保家卫国

马铃薯著

１、　日　南方市郊　外

上世纪５０年代，中国南方，一个夏日的午后，骄阳似火，虫鸣四起。一片密集、翠绿的香蕉林（或其它热带植物）。

老妇人声音：卖大碗茶、大碗茶、大碗茶－－－－－－

大榕树下，一个很简陋的卖茶水摊点儿。一位老妇人坐在树下，缓慢地摇着芭蕉扇。老妇人的脸布满了皱纹，皱纹里满是汗水。

远处忽然传来马达轰鸣。

一辆接着一辆军车开过，激起灰尘滚滚。车上盖着苫布，车厢上张贴着“解放海南岛”、“向广东人民致敬”等宣传标语。

２、日　北方城市安东　外

鸭绿江大桥及鸭绿江，隐约可见对岸房屋树木。５０年代的城市街道、楼房。

３、日　铁路医院　内

医务人员及患者出出进进。

处置室内，护士娟子正在往针管儿上安装针头，白嫩的手很漂亮：你说的都是真的？

娟子眼睛盯着针管，声音很温柔。

身穿铁路服的姑娘李玉，正在解裤带：要我看呀，十有八九！

李玉的眼睛在娟子的脸上转了转，像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去化验化验吧，我看八九不离十！

说着，背过身去，撅起来屁股。

娟子往空中射出药水，药水划出一道抛物线：我不想去咱们院妇产科。

窗外很好的阳光照进来，照亮了娟子的身影。红扑扑的脸蛋儿，反射出靓丽的青春。

李玉扭过脸儿来瞪大眼睛：为什么？

娟子认真地看着李玉：你说为什么？我这一化验，全世界不都知道了？

李玉背过身去笑：知道了就知道了呗！你还怕别人知道呀！也不是未婚先孕。

娟子的脸红了：把裤子脱了！

李玉把裤子往下脱了脱，又略微撅了撅屁股。娟子动作很熟练地给李玉扎针。

李玉哎吆叫了一声：国成知道了，还不定有多高兴！

娟子用药棉摁了摁李玉屁股上的针眼：疼吗？他呀，还不够忙他的，昨晚上又是一夜没回家。

李玉提上裤子，瞪大眼睛：国成昨晚上没回家？

娟子把药棉扔进垃圾桶里：又值夜班，你们段最近怎么老值夜班？

李玉系上腰带：谁说的？没听说呀？

娟子放回针管，习惯性地把两手插进衣兜，靠着桌子：值夜班都是他们男同志的事儿，你知道什么？

李玉想了想没说什么，拎起来挎包：那我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呗？

娟子冲她笑着：早点儿晚点儿都行，不用那么准时。

李玉出了门，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挑起门帘：快去检查检查吧，我看十有八九。

娟子爽爽朗朗地笑着：到底是十有八九还是八九不离十？

李玉愣了一下，哈哈笑着：都一样！

说完，她自己又笑。

４、　日　部队文工团营地　外

部队营房很寂静，有晾晒的衣物。黑板报（５０年代宣传内容）、篮球架、双杠。三三两两军人出出进进。

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正在播放新闻：自从战争贩子杜勒斯觊觎朝鲜南北分界的三八线，不及一周，李承晚伪军于六月二十五日，大举向三八线以北悍然进犯－－－－－－－

噼里啪啦，很响的水声。有人在洗淋浴（冲凉）。一双年轻女人好看的脚、圆润的小腿、大腿，背部好看的身材，短发。

浴池更衣间，放着一套被汗水浸湿了的女兵５０年代军装。

忽然传来清亮的女高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好，再来一遍！

剧场舞台。女兵演员们正在紧张排练。个个汗流浃背。

正在喊口令的叫邢玲，已经是汗流浃背，脸上油亮亮的，不停地用手绢擦脸上的汗水：再来一次，我们要向解放海南岛的战士们学习，发扬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来，再来－－－－－－－

队员们汗流满面，但面部表情勇敢、坚定。

舞台下几个人看台上排练。

年轻的陈队长：我看还是停停吧，让演员们休息一下吧，太热了，再坚持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老牛：那好吧，大家先休息一下，下去冲个凉。１５分钟，都抓点儿紧。国英同志呐？

邢玲四处环顾：国英！

舞台上的演员到处看：哎，国英刚才还在这儿！

老牛发火：陈队长，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国英呐？

陈队长不知所措的样子：国英！

陈队长跑出去找国英。

台上邢玲：大家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国英回来，刘胡兰英勇就义那场戏，再来一遍。国英－－－－－－

女浴池更衣间。女演员们吵吵闹闹涌进来，亟不可待脱衣服：热死了、热死了！

李国英从洗浴室里出来。

女演员：哎呀，英子，该你上场了，牛副团正找你呐，快点吧！

李国英：哎，急忙穿衣服。

５、　日　铁路医院　内

处置室内，娟子一个人靠着桌子，两腿交叉站着，开始想她的心事。这时，外面走廊里有人喊：娟子，电话！

娟子答应一声出去。

娟子快步来到挂号室，看见话筒静静地放在桌子上，便把话筒拿起来：喂，谁呀？

电话：是我，国成。

娟子：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还打电话。

电话：今晚我还值班。

娟子立刻不高兴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喂，说话呀！

娟子：你怎么还连着值夜班？你们段再没人了是不是？

娟子显然是生气了：再过两天，国强哥结婚，我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呐！

电话：这事你就别管了，有我，我现在有、有临——时紧急任务！

娟子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轻轻把话筒移开，挂上。

电话：喂喂喂－－－－－－

娟子看了一眼话筒，迅速离开了。

（连载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