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连池的夏季,白天还是挺热的。这天是休息日,天近晌午,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烈日炎炎。炙热的阳光无情地灼烧广袤的大地,烦躁之余,我约上胡小平到三池子去游泳,顺便洗个澡,凉快凉快。

三池子离驻地不太远,没走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池子岸边,换好泳裤,下手试了试水温。虽已是夏天,池子的水还是有点凉,但人体还是能承受的。我往身上撩了些水,活动活动胳膊腿,一个前扑窜向水中。一会儿自由泳,只见水面是四处开花;一会儿蛙泳,手脚前划后蹬;一会儿蝶泳,身体是上挺下撅;一会儿侧泳,侧着身划水,手又划又搂,脚连踢带蹬。泳姿虽然不是太正规,我还是有模有样,尽情地比划了一阵,最后一个鹞子翻身,悠然自得地躺在了水面上。两手在水下如鱼鳍般微微摆动,身体像一叶扁舟缓缓向前漂浮。

游完泳,我们来到浅水处,往身上涂满肥皂,搓吧搓吧,一头钻进水里,把浑身上下涮了个干干净净。上得岸来,身清气爽,意犹未尽。一看时间尚早,小平提议不如到四池子那边借条船,摸几个蚌壳回来,吃顿美餐。

说走,立马就走,我们来到四池子边的渔业连,小平找熟人借了条船。上得船来,我抢先操起了船桨。

要说划小船,我可是把老手。还在小学的时候,我就和同伴常到颐和园、北海公园租小船划桨。划船时,人要面向船尾,双手同时往后拉着划,船向前进;双手同时往前推着划,船向后行;左手前推划,右手后拉划,船向左转;右手前推划,左手后拉划,船向右转。如能双手左右开弓,船桨上下翻飞,把船划得如离弦利箭般。咱是“飞机中的战斗机”,就是老手中的好手了。

现如今,在北京大部分公园都难觅这种带木桨的小船了,除了电动船就是脚踏船。真可惜了的古董船,不知何日重现?说话间,船已到了池子中央,我把船交给小平,仗着自己水性不错,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向下潜游了好几下还没到底,又奋力向下游了几下,终于触到了池底。水中睁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一个睁眼瞎,赶紧随手乱扑腾,即时一个碗口大的蚌壳就进了手中,迅速上浮到水面,把蚌壳扔在了船上。跟着一个鲤鱼打挺,我又潜了下去,池底蚌壳遍地都是,一般都是碗口大小,个别的有脸盆大小。来来往往数趟,眼见凑够餐一顿的了,我翻身爬上了船,

此时,只眼见胡小平的嘴唇一直在动,却一点儿声响没有。坏了,我怎么啥动静也听不见了,内心中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一行二人立马来到在团卫生院耳鼻喉科,大夫用头镜照着,拿一把又细又长的镊子,从我两个耳朵里分别夹出了一粒黄豆般大小的耳屎。原来,在我们摸蚌的水域,有四五米深,水下压力很大,耳朵里的耳屎就是在水压作用下被挤压成一团儿,堵住了耳道,也就听不到声音了。

重获“新声”,又能听见美妙的声音,感觉太好了。回到驻地,我们把摸来的蚌煮熟吃了。虽然蚌肉有点啃不动,咱囫囵吞枣咽下去,劳动果实来之不易,却也鲜香无比。 

(作者:赵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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