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将自己与王雪做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对比:从天时来说,王雪离家多年,很少与张戈接触,她占了上风;从地利来讲,自己和张戈最近,不过十几公里,俗话说,近水楼台嘛,她增添了战胜对手的信心,她一定能征服他,让他成为自己感情上的俘虏;从人和方面论,她略逊王雪,但上次割腕,醉酒,小试牛刀,那只是计划的开始,更大的计划还在后边,她要把铁棒磨成针。

  张戈从单位回来,径直走回自己的宿舍,眼珠子盯着一个方向,那就是天花板,自喝完那场酒后,他心里复杂了许多。

  “张戈,你回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我给你买了件衬衣,你试试。”

  张戈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啊,你说什么?”

  “张戈,你不欢迎我吗?”

  “哪敢那。”

  “你有什么不敢的,那天你欺负我,还没找你理论那。”

  “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晚上,你还想耍懒。”

  “那晚,我什么都没做,可对天发誓。”张戈的心又砰砰响了起来。

  “谁信呢,整整一个晚上,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传出去你说得清吗?”

  “怎么说不清。”张戈硬撑着快要崩溃的心。

  “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啊?”

  “别装迷糊,如果我去你单位,向领导告发那天晚上的事,你想没想后果?如果你不怕,我从此退出‘情’湖,不再纠缠你。”

  “好啊,我才不怕那,身正不怕影子歪。”

  “那就试试,我现在就去找你的领导,好好跟他汇报一下我们之间的事。”韩英起身想走。他赶紧拉住她说:“韩英,有话好说,千万不能找领导。”

  韩英暗中偷笑,她并不想告诉领导,只是借机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个法子还真灵。 张戈哪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倒吸了一口凉气,惊了一身冷汗。 她给他倒上水,语调变得温柔多了:“喝点水吧,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为难你,哥,我真的爱你,真想把那颗滚烫的心掏出来,让你看看是红的吧。”

  “韩英,你青春靓丽,一定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

  “我不要天,不要地,我偏要你。”

  “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你对王雪还是一往情深啊。”

  “噢,既然你知道这一点,就应该理解,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的爱。”

  “我知道的,但控制不了外溢的感情,我不能欺骗它,不能压抑它,否则,终生痛苦。”

  “我和王雪从小青梅竹马,所以不能背叛她,那样会遭到社会舆论的遣责和唾骂。”张戈虽然这么说,但早就不同王雪联系了,他是想通过这个说法打消她的念头。

  固执的韩英痛哭地说:“你和王雪的事,我多少听到一点,就别再搪塞我了,我的心里好痛呀,命为什么这么苦呀!”

  “别哭,你这么一哭,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了。”

  “你抱抱我吧!”韩英央求道。

  张戈望着她可怜的样子,耳朵根子有些发软,万分矛盾。心里七上八下,哪个男人不怀春,但理智战胜了爱情之火。

  “哎呀,好疼啊!”

  张戈忙问:“那儿疼?”

  “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

  “那怎么办?”

  “真笨,你帮我翻开眼皮吹吹,把沙子吹出来不就好了。”

  张戈走到她身旁,用手翻着眼皮,然后用嘴轻轻地一吹问:“还有吗?”

  “不行,沙子还在里边。”韩英紧靠着他,两人的呼吸融为一体,粗的是男的,细的是女的,体温在升高,她顺势把嘴唇贴了过去,尽情地享受男人唇感的滋味。

  张戈再次体会到王雪以外女人的唇吻,依然是激情涌动,像一股强烈的电波,由那一头传递到这一头,通过唇输入心房,产生了巨大的震动,有一种飘飘然的美感。然而,几秒钟之后,他痛苦地推开了她问:“沙子没了吧?”

  “骗你的,不然的话,怎能得到你的初吻呢,真傻。”她羞涩地逗了他一句。

  张戈突然想起那句名言:眼里容不下沙子。今天却让她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掺了沙子,怎么办呢?

  “今天晚上我可没喝酒,为了你,我可献出一切。”挑逗的话头好像沾在舌头尖上,越来越稠。

  张戈有点控制不住了,感情阵地马上要失守,他想爱抚着,要了她的全部,就在人命关天时刻,他的激情,好像被从娘胎里带来的一种力量所撼动,用尽全力摒住胸腔里的某种冲动:“韩英,你是个好女孩,我很佩服你那种坚忍不拔的精神。让我说爱你,真的很难;不爱吧,还有丝丝的恋意,反正说不好。”

  “不管你爱不爱我,可我要把终身托付给你。”韩英扑倒在他的怀里,去解他的衣扣。

  “不能这样。”张戈用力推开她,然后说:“你在这儿休息吧,我上同事那里凑和一夜。”

  “你……你……你是个无情郎,还是个白痴?纯真的爱情被你玷污!。”韩英的高涨情绪,从山峰跌入沟谷,委曲的一边说一边哭。

  “ 韩英!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堵得慌,像一团麻乱作一团。”女人的哭,对他是一种核武器,能摧毁他的斗志。

  韩英深知这一点,专打他的七寸:“你三番五次地拒绝,一点也不考虑一个女人的感觉,你也不想想,能为一个心爱的人有此举动,需要下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啊!”

  “我……”

  “我可不是个轻浮的女人,爱一个人很难,被一个人爱更难。”韩英把衣服穿好,坐在床沿上没有一点走的意思。

  “韩英,你知道吗,我已有两个恋人,你让我怎么办?”

  “除了王雪还有谁?你快说。”

  “你非要听吗?”

  “是的。”

  “她叫事业!”张戈吐出心声。

  “哈哈,我以为还有另外的女人呢?”

  “哎!如果我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事就好了。”

  “怎么讲?”

  “事业爱情两不误,来个分身术啊,一半给事业,一半给王雪啊。”

  “那我呢?”

  “对,还有你。”张戈无奈地应付眼前这位女人。

  “想的美,你还想娶两个女人啊,真想当一个花花公子呀!”韩英破泣而笑。

  “不娶两个,你就退出。”

  “白日做梦吧!告诉你,如果败给事业,那是我的无能,不用你说,我马上消失。否则的话,别怪我缠磨你一辈子。”

  张戈对她的话坚信不移。不过,要想个法子,让她休息:“你说的问题,让我好好考虑,过两天给你一个准信。”

  “就再信你一回。”

  “大半夜了,你睡觉吧!”张戈推开门去同事家。

  一阵机车声传来,一辆没挂牌照的进口摩托车疾驰而来。骑车人戴着头盔,骑着摩托直奔张戈而来。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正在路边招手拦出租车。就在路过他身边时,骑车人举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向他头部砸来。说时迟,那时快,张戈本能地用右臂一挡,木棍顺着他的在右臂滑过,差点砸在他的头上。如果砸在头上,估计头会被砸开花。张戈顿时疼的倒在地上叫个不停。摩托快速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缕缕黑烟,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一位过路的热心人,看到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张戈,迅速的报了警:“路上有人被谋杀!”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警车来到出事地点。警察扶起地上的张戈寻问:“怎么回事?”

  张戈强忍疼痛,一边向警察反映情况一边说道:“我胳膊可能断了。”警察听后,立即拨打急救电话。没多会儿急救车来了,医生不能确定他的胳膊是否被打断,便扶起他上了救护车赶往医院接受进一步检查。警察则留在现场收集现证据,以及目击者的口供。

  张戈被带到医院后医生快速给他做了CT检查,确定右臂被外来物体击伤,是否住院还要进一步查体。

  “你是张惠吗?”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了熟睡的张惠。

  “我是!你是哪儿?”

  “我是医院,你现在抓紧到市人民医院,出事了。”医院给张惠打电话。

  “出什么事了?”张惠还没搞清楚,电话就断了。她立即赶往医院。来到急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一会儿,张戈从急救室走了出来,张惠马上问:“哥,你怎么了?”

  “我被人打黑棍,好在用右臂挡了一把,不然够我喝一壶的,小命呜呼了。”张戈快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是什么人干的?简直无法无天,必须严查,查到以后绝不放过他。”张惠愤怒的说道。

  “我那知道是什么人下的狠手,那个骑摩托的人好像不是为了钱财,我感觉是报复行为,哎!如果刘铁兄弟在的话,一定能猜出是谁干的。”

  张惠听完后,点了点头,因为刘铁一直是她心中偶像,对刘铁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牵挂。

  “哥,你先治病,别的先别想,相信警察能给出一个公道。”张惠此时很冷静。

  “妹妹说的对,等等看警察调查后怎么说吧。”张戈认可她说的话,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正在这时,张戈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是军子打来的,连忙让妹妹告诉军子因意外出现点情况,今晚就不去他家了。

  “张惠,半夜三更的,你和你哥去医院干吗?”军子顿时紧张起来。

  “一个朋友生病,我来医院看看……”张戈连忙把电话接过去说道,他怕妹妹说露馅。

  “哦!是这回事啊。”

  “军子,你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张戈不想麻烦别人,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这时大声喊道。

  “医生,我是他妹妹。”张惠赶紧上前说道。

  “经检查,可以确定,张戈胳膊骨裂,幸亏棍子是滑落砸下来的,否则胳膊一定会严重骨折,甚至断成几截。已经安排给他打石膏,需要在医院消炎观察几天,没大事的话就可以回家修养。”医生把情况简单的跟张惠说了,她听说只是骨裂她终于松了口气。不久,警察来到医院,他们先找张戈问情况,张戈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由于医生马上给张戈打石膏,警察说明天再来拿材料录口供。又过了一个小时,张戈被搀扶出来,医生已经给安排好住院床位。

  天已露出白色,兄妹俩经过一夜的折腾,陷入了睡眠状态。忽然,张戈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找谁?”张惠赶紧接起电话,生怕影响哥哥睡觉。

  “我是韩英,你是张惠妹吧。”

  “韩英你的听力真好,一下子就听出我是谁了。”

  “你哥哪,让他听电话。”

  “我哥还在睡觉,一会儿你再打过来。”

  “都几点了,他还在睡觉,这可不是他的生活习惯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张惠吞吞吐吐。

  “你和你哥搞的什么鬼?”韩英在电话另一头大呼小叫了起来。

  “韩英姐,你别着急,听我说……”张惠把昨晚的事情述说了一遍。韩英立马赶到了医院。

  “你怎么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还能挺住。”张戈一脸的憔悴,右臂缠着绷带吊着胳膊。

  “先什么都不说,好好躺床上休息一下,我在医院陪着你。”韩英安慰他道。

  “嗯!我有点难受,我先躺一会儿。”张戈躺在病床上,医生开始给他输液,由于受到惊吓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医生给他用上镇定剂,没一会他就睡着了。

  “张惠妹妹,昨晚你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恐怕休息不了,回去还要上课,韩英姐,辛苦你了。”张惠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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