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局局长郑三彪见两个人越说越火,一个是特袭大队大队长,另一个是民情调查处的处长,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僵这了。这时候,他插进话说:“行了,都少说两句。关上门,开开门,咱也都是个男人,养家糊口,面上行走,都不易。谁也别说自己对。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哪条腿迈得对,哪条腿迈得错,谁能说清楚?但是,过,不至于招祸。错,不至于伤身。这里边这个度得自己把握才成。”冷啸见郑局长说话没偏没向,就点着头说:“郑局长这句话,我认为是说到家了。钱大队长,我还告诉你,你那两骚娘们儿,八成是在大佐那。哈哈哈哈。”冷啸话虽说的朴实,但这最后的笑让人不好接受。钱有安一瞪眼睛,气得只说出一个字:“你!”冷啸不冷不热的接话说:“还你什么呀?想要人,你问大佐要去。谁是给老道军送信儿的人,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呢,这让你给搅的。”钱有安把盒子炮装进枪套,对冷啸恨恨的说:“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说完话转身扬长而去。看见钱有安恨声离开,郑三彪话里有话的说:“冷处长,啥也别再说,我的内人今晚上给我送回,咱俩这事儿就算了!”郑三彪一转身就走,与进来的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郑局长在这,怎么,走哇?”“你来的正好,代我送送郑局长。”

  送走了警务局局长郑三彪,洪铁钧返回,来到冷啸的跟前,他兴致勃勃的汇报说:“处长,好消息。”冷啸半信半疑的问:“通了?”“这我哪敢做主哇。”冷啸一愣的问:“到底怎回事?”“处长,前脸的土全清完了,门窗全封着,看不见里面,停工了,没敢动。”冷啸问:“为什么?”“处长,这么大的事,我敢随便动?我脑袋不要了没啥,你呢?”冷啸明白了,他乐了:“哈哈哈哈,好小子,做事知道深浅,懂得分寸。老爷刀那事,当初是你冒险骑马泅渡白狼河告诉我的,那之后你去了长春,可把我给闪了一下子。你这回回来我可省心多了。你做得对,不能进。万一东西不在里面,这个烟泡,可了不的。你马上回去,多安排人手,保护好现场。明天一大早,我争取请大佐过去,由大佐亲眼监督打开门窗,查验现场。”

  鸡叫三遍,冷啸赶忙起床,洗漱完吃早饭,在一科科长侯林海、助手冯胥和苟三旺的陪同下,四匹快马在清晨中一阵的奔驰,早早的来到点兵山南面的挖掘现场。民情调查大队大队长洪铁钧迎上前报告说:“处长,民情调查大队八十人把点兵山五里方圆全封上了。”冷啸称赞一声:“好。”然后,他走到清理好的现场,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前走几步来到原始封闭的大门前,伸手摸了摸封闭物上的土,回转身说:“一会,他们都会来的。他们到来之后,调查大队的人就都到这来,给我看住了。”洪铁钧答应一声:“是。”在这之后,一科科长侯林海急忙上前说:“处长,你看,那是什么人?”顺着侯林海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百多人正在往这边赶。冷啸说:“不会是别人,肯定是特袭大队,钱有安学会了,昨天我没白教他。”说着,冷啸带着人迎了过去。“钱大队长,今天早哇?”钱有安酸不溜溜的回答说:“不早行吗?光看你露脸了。我干这点事,上眼皮看着,下眼皮顶着,旁边还有眼睛在监视着。一夜没睡,跑来的。冷处长,我的人来了,外围监控保安的活是我的,把你外围的人撤了吧,省得遇事分不清责任。”与冷啸见过面,打过招呼,钱有安高声吩咐:“特袭大队的人听好了,十丈远一岗,毎岗一人,从一中队一小队排起,沿点兵山排一圈,剩下的人组成两组巡逻队不停的巡逻。记住了,大佐不撤,谁也别动。饿了挺着,渴了忍着,累了乏了不准打蔫。行动吧!”

  这边的特袭大队刚刚上岗到位,日本大队骑兵奔涌而来,在特袭大队站位的里边又形成一个骑兵护卫圈。最后边的是五十精锐护卫骑兵,麻生二郎大佐在春山树茂少佐和白雪寒翻译官的陪同下,来到现场,冷啸、钱有安,洪铁钧迎上前去。麻生二郎下马,边走边笑着说:“听到冷处长的报告,我的高兴,觉的,一夜的没睡的安稳。”冷啸笑呵呵的说:“报告大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这是验证这个历史真面目的美好时刻。”一行人来到现场的正面,映现在大家眼前的是整个南面正脸。保护门窗的外围护墙已经拆除,露出了里层的防护漆布。洪铁钧命人搬过来几把椅子,扶麻生二郎大佐坐下,然后又扶冷啸坐好。洪铁钧在冷啸的耳旁问:“处长,开始吗?”冷啸扭转头请示麻生二郎:“大佐,开始吧。”麻生二郎大佐点点头。冷啸对洪铁钧说:“开始。”洪铁钧得到允许,一挥手。勾圭子看到后吩咐工匠:“操家伙。”工匠听到吩咐,立马抬起六架大马架梯子,到门脸前竖好,工匠爬上梯子,用刀一层层一块块割下漆布,最先露出的是巨大的匾额《关圣帝宫》这个大牌匾是用上好木料镂空雕刻而成。时间太久了,面漆斑驳。工匠们把防护漆布割剪完毕后,整个前脸展现真容。脸面宽大,三副四扇双对开大门。推开大门,里面黑洞洞,阴冷冷,一股股凉气外涌。麻生二郎大佐急切的想迈步进入,冷啸忙阻止说:“大佐,封闭年代太久,里面阴气太重,对人不利。再说,有没有暗器还不清楚,等专业人员探查完再进。我们等等。”劝停麻生二郎大佐,冷啸吩咐:“勾圭子,带火把和丈绳,分三批进去,出来后立即报告情况。”勾圭子忙点头回答:“我记住了。”

  麻生二郎大佐的眼睛紧盯着勾圭子带着二十人,举着火把从中间大门进去,起初还能看见人的背影,到后来只能看见微弱的火把光。麻生二郎大佐感觉到自己位置有些偏中,就站起身把椅子挪到中间线上,落坐后手扶指挥刀,目视着大门里面。功夫不大,也就是半柱香,只见他腾的站起身,接着就要迈步过去。冷啸忙站起身劝阻说:“大佐,时间不长,里面情况不明,还请大佐等等。”冷啸刚坐稳,春山树茂少佐走过来向大佐报告说:“防卫已经安排完毕,请大佐放心观览。”麻生二郎大佐指着左侧的椅子说:“坐,一块等待好消息的到来。”这个时候,从里面出来两个人,麻生二郎大佐看见这两个人,他迫不及待的又站起身,冷啸又忙站起说:“大佐,看样这两个人是工匠,不是专业负责人勾圭子,还请耐心的等等。”麻生二郎大佐很不情愿的才坐下。大约过了五柱香的功夫,勾圭子从里面出来,来到冷啸身边报告说:“冷处长……”冷啸抬手制止说:“等一下。”回转头对白雪寒说:“白翻译官,请你直接翻译给大佐听。”白雪寒来到麻生二郎大佐的右侧,对勾圭子说:“你可以报告了。”勾圭子看了一眼冷啸,意思是向冷啸请示,可以吗?冷啸点点头表示可以。勾圭子清了一下嗓子说:“整个建筑,灰砖白灰沙料拱顶,面宽二十三丈。里面为三洞式灰砖拱顶形,中间主洞二十三丈高,两旁副洞各高二十一丈。主洞进深五十二丈,五十二丈后,有一小形拱洞,打开门,里面是空的。两侧副洞进深与主洞相同。在主洞二十三丈的位置上,有一大型贡台,贡台上有一尊关圣帝高大木质雕像。三洞拱形建筑中间有两道厚墙通南到北,做整个拱形建筑的两道中间支撑墙,两道厚墙每隔一丈就有拱形空洞相通,空洞宽三丈。东、北、西三面有二十一座距离平等的贡台。经查,整个建筑里面相对干净。空气冷湿,但无水滴。除了中间那尊木质雕像外,再无他物。金圣像暂时没有看到。”

  麻生二郎大佐听完白雪寒的翻译,他急急的问:“结束了?”白雪寒用日本话回答:“大佐,根据这个人的对现场勘查的报告,金圣像的没有。”麻生二郎大佐听了白雪寒最后的话语,他失望至极,面目铁青,脸拉的多长,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什么宝贝一样的怨愤。麻生二郎大佐面色的情感变化,在一旁的冷啸看的是一清二楚,令他不寒而栗。他心有余悸的提醒问:“大佐,你还进去看看吗?”听到冷啸的提醒,麻生二郎大佐嘴唇向上扭曲的动了动,他眼睛发射出一种贪婪而又死搏到底的凶光,一鼓身站起,急步走向这个宽大幽深的建筑。冷啸忙跑着跟了过去,边跑边喊:“火把,火把,快多点火把呀!”麻生二郎大佐跨进门后,有一种味道吸引了他,他停下不走了,他快速调动嗅觉的感知能力,猛吸了几次空气,有一种气味让他振奋,随着这种气味进入他的五脏六腑,又有一种快感在他全身急速涌动。他确定了这个认知后,便急走紧颠的直奔勾圭子所报告的中心贡台上的那尊巨大木质雕像而去。

  来到木质雕像的近前,他由弯腰到直起身子,再到仰头腆肚,把木质雕像的正面,由脚到全身,再到头部仔细查看一遍。又沿着基台转了一圈,每一点细小的痕迹都不放过。看过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沿着主洞南北走向向底部走去。从底部最中间的贡台旁站了一会,向西从一个一个贡台的面前走过。到西侧南端第一个贡台前又转向东,经过横穿主洞再到东侧,从东侧南端第一个贡台前经过,又向北走去。二十一个贡台走了一遍后,将一主洞两个侧洞的顶又从头观瞻了一遍。冷啸见大佐粗略的已经看过,就提醒说:“大佐,这个建筑刚打开,里面阴气太重,不可久留。明日安排时间再行观摩可以吗?”麻生二郎大佐笑了两声:“哈哈,晚上的,请宋县长的作陪,向你敬酒。一千多年迷题的,终于有了眼见的端倪。”

  麻生二郎大佐走出洞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坐回到椅子上,转头笑说:“冷处长,那二十一个工匠,冒险勘查,贡献很大。把他们叫过来,我的认识认识。”白雪寒翻译给冷啸后,民情调查大队大队长洪铁钧听到后说:“处长,我去找。”冷啸对今天麻生二郎大佐进洞前出洞后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自己暗自想:“谢天谢地,总算没白忙,大佐终于有了乐模样。这功夫,洪铁钧把勾圭子等二十一名工匠都领到麻生二郎大佐的面前。他微笑着说:“你们为宜凌历史与文化的,做出的贡献是极大的。把我的掌声的送给你们,送给宜凌。”说完带头鼓起掌来,众人随声附和的称赞:“好!好!”掌声落地,麻生二郎大佐转头对春山树茂少佐说了几句日本话,春山树茂离开,转眼的功夫,带过来三十个腰挎马刀的骑兵,站在二十一个工匠的身后。这一举动令冷啸十分不解,洪铁钧偷着问:“处长,这是怎的了?”麻生二郎大佐等着洪铁钧与冷啸说完话,他对洪铁钧说:“你的,派几个人,把他们的搜身一遍。”白翻译官把话翻译明白,冷啸、洪铁钧这一惊,有如三伏天下大雪,来的突然不说,他俩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么这一下子。洪铁钧招呼了三个人上前,从勾圭子翻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洪铁钧先从勾圭子头上戴的狗皮帽子查起,从上身开始摸,中间停了一下,又摸到下身,最后摸到毡鞋。他站起身想结束这次检查,但他沉了一下,然后猛的吸了一口凉风,他厉声说:“什么东西,你自己拿出来吧!”洪铁钧这一声喊,把勾圭子吓的一哆嗦不说,冷啸的心也跟着一颤。再看勾圭子,汗下来了,脸色惨白,接着就筛糠般的颤抖。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洪铁钧,似乎是想说让洪铁钧放一马。这是啥场合,放洪铁钧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洪铁钧厉声说:“人心思邪,终难躲灾。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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