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二郎中佐听完野春横二少佐的报告后,他脸上露出很满意的微笑,并带头鼓了几下掌后,他又接着说道:“这次成功的,最大的贡献者,应该的是冷啸冷处长的。因为是他,在关键的时间节点上,提供了最准确而关键的情报。让我们为这次胜利,为野春横二少佐的战术正确和成功,为冷处长的尽责和情报的及时,共同干三杯。”大家又一次一齐站起。麻生二郎中佐看了一眼黑田雄一说:“请黑田雄一少佐为大家满酒。”黑田雄一少佐听麻生二郎中佐讲了很长时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肯定自己的,而且话里话外对他的讥讽旁敲侧击又很重,本来脸就红到脖梗儿了,站起身正准备喝酒,突然又闻听中佐要让他为大家满酒,他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命令太超出他的意外不算,更重要的是使他的自尊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他终于明白了,中国话说叫后锅的水终于(想)响开了。由于自己的好大与喜功,由于自己的好斗与霸横,在指挥与小股老道军的交战中,携威斗狠,致使自己一方阵亡太多,引起了上司麻生二郎中佐的不满与惩戒。这种打击,对于黑田雄一来说,是不可接受的。麻生二郎中佐见黑田雄一站着没动。沉下脸说:“黑田雄一少佐,请给大家满酒。”麻生二郎中佐再次的提醒,黑田雄一的自信在最后一刻彻底崩塌了,他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大步走出包房,站住后仰起头一口气把酒喝干,然后拔出腰间佐官的指挥刀,转身推开房门,扑通一声跪倒,口中喊了一声:“天皇,我为你孝忠了。”说罢,掀起上衣,露出肚腹,他握刀要剖腹自尽。

  黑田雄一少佐的举动,太超出在座各位的想象。熊本川岩、野春横二、吉川秀石、伊藤勇男、白雪寒、冷啸、郑三彪、古二东等一时惊慌失措。吉川秀石大声喊着:“黑田君,黑田君,你在干什么?”吉川秀石的话音刚落,黑田雄一一用力,刀尖入腹,他瞪着眼一咬牙,再一用力,刀锋扎进肚腹一尺有余,黑田雄一双手松开刀柄,上身前倾,脑袋慢慢前垂,呈跪姿而死。

  大家看看死去的黑田雄一,转回头又看看麻生二郎中佐。“嘿嘿,我尊重黑田君的选择。拉出去吧,按战死对待。”说完,麻生二郎中佐对着熊本川岩少佐一点头,熊本川岩会意的走出包房,从黑田雄一的肚腹上拔出指挥刀,轻轻的放平身体,然后站起身对外喊了一声:“来人。”应声进来两个日本兵。“抬走。”两个日本兵按照熊本川岩少佐的命令,把黑田雄一的尸体拖出走廊。随后 又进来两个人,把地板上的血擦洗干净。见熊本川岩少佐回到坐位上已经坐好,麻生二郎中佐和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的笑呵呵的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洋行行长伊藤勇男。”伊藤勇男站起身,深躹一躬,平身后向在坐的每位友好示意后坐下。麻生二郎中佐面向古二东微笑着说:“古大队长,自从你任特袭大队大队长以后,对你的关照很不够哇,原想给你配把名枪,可我给忘了。来人。”话音一落,进来一名侍卫。“把我准备的那把名枪拿过来。”“嗨。”侍卫答应一声转身走后,进来一位身穿和服年轻漂亮的日本女人,她给每个人斟满酒后,站立一旁。这时刚好侍卫端着一个红丝绸垫底,上放一把手枪的金丝木托盘来到麻生二郎中佐的身旁,麻生二郎中佐从盘子上拿起枪,顺手放在桌面上推给古二东。他边推边说:“这可是把名枪,现里面装着五颗子弹,古大队长,这是送给你的,请你拿起枪,对着窗外试一枪看看如何?哈哈哈哈。”古二东受宠若惊般腾的一下站起身,十分激动的表示:“报告中佐,我为大日本帝国孝劳,肝脑涂地,不藏一分私利。谢谢中佐赠枪。”说罢,双手拿起手枪,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顺平枪口,对着斜上方一扣枪机,枪非常平顺的响了,“啪。”众人听到枪声,纷纷夸奖,好枪,好枪!麻生二郎很客气的说:“古大队长,请坐吧。”在这种场合,非常难得的得到了最高指挥官的奖赏,古二东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与在坐分别点头示好后,说了一声:“谢谢中佐的赏赐。”把手枪平放在桌面上,然后主动拿起酒瓶说:“我给各位满上酒,然后再请中佐提议怎么喝,来,满上,满上,满上。”古二东给各位倒了一圈的酒,回到坐位上刚坐下,就听麻生二郎中佐又叫一声:“古大队长,我看看你平常配带的那把破玩意儿是什么枪?”古二东听说麻生二郎中佐要看枪,随手从枪套中抽出枪,走到麻生二郎中佐的身旁,毕恭毕敬的放在桌面上,后退两步后半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麻生二郎中佐看见古二东坐稳了,他点点头笑着说:“哈哈,伊藤君,把洋行被抢后钱币的收回情况介绍给大家。”“嗨。”伊藤勇男答应一声站起身说:“洋行被抢前,保险库共有装满钱币的专用箱一百三十八件。现收回一百三十五件,尚缺的三件。我问过野春君,他说遗留在战场上的保险箱一共一百三十五箱,已经全部收回。我们验看了麻生二郎中佐当时特意安排的影像摄影胶片,发现有四个人最后扛走三箱,向老道军撤出相反的方向,中古楼以北去了。胶片上记录的那四个人,其中一人,可能就在我们中间。中佐,我介绍完了。”在桌旁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惊讶的自己问自己,这个人是谁呀?古二东听了洋行经理的这段话,他心里一惊,心突突乱跳,犯了核计,什么时候安排的摄影机呢?心乱跳了几下后,他又平静了,心思道,黑灯瞎火的照着谁了,纯粹是使诈。心情平静了几秒钟后又乱了,不对,这四个人谁看到了?如果没看到,是瞎掰的,怎么这么准呢?古来话说的好,做贼他心虚,事还没说开呢,他自己先毛了!古二东脸色与神情的变化,在这屋的人都是干啥的,杀人魔王,这点小个式瞒住谁了,人人都清楚,古二东摊上事了。麻生二郎中佐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随着麻生二郎中佐的笑声刚停下来,一声“来人”声又起,随着熊本川岩少佐的这一声招唤,很快进来两个日本兵。“把古大队长的捆了的。”做梦都想着当官捞取钱财的古二东,三下五除二的就被两个日本兵给按住了,而且按了个结结实实。此时他才彻底明白,自己已经走向了人生的绝路,改不了了。人急上房,狗急跳墙,此时的古二东还存在着几分幻想:枪,就在自己眼前的桌面上。这个闪念一现,古二东用尽吃奶的劲,猛的一抖,抽出手来,嗖的拿起枪,对准麻生二郎中佐就扣动了枪击,咔嗒一声响,可枪没冒烟。古二东心里一惊,弹仓里应该还有四颗子弹,怎么没冒烟呢?迅速看了一眼麻生二郎中佐,又看了看桌周边所有的人,他看到的是,这些人都在鄙夷的微笑着看着他呢。“哈哈哈哈,古二东,你刚才打枪,那第一颗子弹可是真的,其余四颗全是假的。听说你很阴,也很黑。但对付你这样的人,我有很多的办法的,赠枪的就是其中的一种。告诉你,洋行安排的不是摄影机,只有一架照像机。告诉你,从这架照像机上得到的东西很有限,更多的是……嘿嘿嘿嘿。告诉你古二东,你们宜凌人,我们可信任的人多着呢。但可不是你古二东了。钱有安,进来吧。”

  钱有安推开门,很恭敬的站在了一边。冷啸、郑三彪、包括古二东,见到钱有安都非常的诧异。这不是杜奎金的把兄弟吗?他没死,还活着,这一段时间,他在干什么?怎么走近麻生二郎中佐的身边的呢?“嘿嘿嘿嘿,古二东?钱有安,你认识吧?你听听他说的,你就知道,中国那句老话纸里包不住火,若想人不知,除非子莫为是非常有道理的。”钱有安见麻生二郎中佐把话茬给他了,他清了一下嗓说:“我从隐佛山经过一难未死回来,中佐就安排让我负责洋行的安全保卫。那天晚上得到情报,说老道军一大队要抢洋行。按照命令,洋行的人全部撤走,可我的职责告诉我,我不能走。我当时就躲在洋行的楼顶上,你带人怎么进洋行的院子,怎么把三个保险箱扛出洋行的大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样?在洋行混乱之机,你身为特袭大队大队长,趁机盗抢之实我来做证,应该是最有说服力的。致于证据,那不是到温小凤家说拿就拿吗,这是确定无疑的。你现在应该清楚,你该是什么样的下场。”麻生二郎中佐得意的笑着:“嘿嘿嘿嘿,钱有安,你是通过了多次大考的人,来,你坐到大队长这个坐位吧。”熊本川岩接住话茬阴冷的说:“把他带走,让我的狼狗也高兴高兴。”古二东被带出大和之星包房的门。这功夫,警务局局长郑三彪站起身说:“报告中佐,钱有安这个人您选的太正确了,特袭大队有钱有安顶着,宜凌的事儿,您就省了一半的心。报告中佐,我由衷的说,我们跟您干,是一种天大的福分。”说到这,他向周围各位递了个眼神,算是先打个招呼,得到各位积极的回应之后他说:“各位,借此机会我提个议,我们大家共同敬中佐三杯。”麻生二郎中佐笑了:“嘿嘿嘿嘿,可以的。”

  宜凌县城文昌阁饭店的二仙聚包房内,有两个人正在饮酒交谈。“冷处长,我真的很佩服你,说佩服你是佩服你洞若观火,老谋深算,坐在家里,连个指头都没动,但在麻生二郎中佐那,你可是立了头功啊。”“郑局长,老道军这次可是吃了一个大亏呀,人员损失惨重,两个大队加起来,一共被歼灭了四百二十多人,估计剩下的老道军也就是一百多人了。这个事肯定是个大好事,但对我来说或许就是个霉头。”宜凌县警务局局长郑三彪不解的问:“冷处长,你这话怎讲?”冷啸抬头看了一眼郑三彪,然后似乎在担忧中更有得意的回答说:“如果是谁露了口风,那老道军如果知道是我下的套,我的下一步就难了。多大的仇恨哪?老道军多半个家当啊,但我不怕。”郑三彪听了冷啸的真心话,也很有同感的说:“冷处长,不瞒你说,我的下一步也挺悬哪。”“哈哈哈哈,郑局长的这杯酒,我就知道不好喝呀。不过,我猜想你是否对那个姓钱的,哈哈,有些顾忌呀?”“顾忌倒是没有,但不得不防啊。你想,杜奎金在我那喝酒喝死了,社会怎么传你可能也听说一二了,有说是我故意给灌死的,也有说是我给毒死的。这种事儿,再怨也不能辨白,他是越说越黑的事。杜奎金和钱有安那可是把兄弟,磕了头的,他能放过这一马吗?特袭大队,你可别小看这四个字啊,这四个字能量的大小,那可是分谁拥有哇。钱有安可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谁能想到杜奎金死了,他钱有安满身的肉连皮都没破,他不但在洋行站住了脚,还进了麻生二郎中佐的小圈子了。他有特权了,我能不防吗?”“嘿嘿,郑局长,我不是说呀,这不是邻居的寡妇,咱想上手,这理由不有都是吗?来,别光说,咱干两个。”“行,来,算我敬你,连干三盅。”两个人对举连喝,三盅酒下肚,郑三彪凑近身子说:“我从南方弄回了一块上好的沉香,东西可不错呀。”“郑局长,你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让我买呀?”“哎呀,冷处长,你多心了,我能劝你买吗?咱俩二一添作五,当面对半分,这可是我的小意思。”“哈哈,够交情。这样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若想这么的……”说到这,冷啸做了一个手掌切的手势。郑三彪见了这个手势乐了说:“我再敬三盅。”三盅酒下了肚,郑三彪抹了一把嘴巴子说:“你说说,让我听听。”“郑局长,你知道老道军为什么提前行动了吗?”郑三彪惊问一声:“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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