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投机所好。别看赵胖子圆鼓隆冬的,没有什么大能耐,可把“投机所好”琢磨得透透的了。这两天他就想去找市土地局副局长花春运,告月亮的刁状。他心里明镜似的,虽说自己和花局长沾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亲戚,但毕竟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要想把事情办成,不送礼那肯定是不行的。送礼是最有讲究的,也是颇有学问的。送礼,没有送骨灰盒的吧;送礼,没有给回族人送猪肉的吧!送礼得知道人家最得意什么,最缺少什么;得知道人家昼思夜想时时盼望想得到的是什么。花春运喜欢的是什么呢?他昼思夜想的又是什么呢?赵胖子心中最有谱,那就是年轻、漂亮、肥胖、会浪、会骚情的女人。符合这样条件的女人赵胖子手头上就有,项水花这骚娘们百分之百的够格。一想到把水花送去给花春运玩耍,赵胖子又觉得心里向着了蛆似的,闹腾巴拉透顶了,自己常玩的女人,乐呵呵地送去叫别人可劲儿弄,真的不甘心又舍不得。可不这样做,就讨不到花春运的高兴,花春运不乐呵,就扳不倒月亮,更甭想在响水湾称王称霸了。赵胖子利弊衡量、翻来覆去的思考再三,还是得把项水花舍出去。如果月亮倒台了,自己当上响水湾村土皇上,别说项水花这样的女人,就是像星星那样的也得用鞭子赶,像轰苍蝇似的轰。赵胖子不但想开了,还想的更丰富多彩,觉得只把项水花带去还不够劲儿,好像还缺点什么,还给他弄点啥呢?

  赵胖子搜肠刮肚,想了两天一早晨,终于想出了一件肯定让花春运最最满意的东西——鹿鞭!

  这年月不知是怎么了,鹿鞭那是相当的紧缺、金贵,手掐着钱想买金子、银子好买,可鹿鞭不好掏弄。也难怪不好买,一头公鹿就长一个鞭,好好的公鹿又不能打死了买鹿鞭,鹿鞭能不缺吗?还好,响水湾镇就有一个鹿场,赵胖子和鹿场的领导还熟头巴脑的,买两个鹿鞭应该不成问题。可他去一说,还是没有。赵胖子心想,你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那就多掏点,结果花了4000元,磕头作揖地买了两个鹿鞭。

  赵胖子找到项水花,把用红布包着的盛鹿鞭的盒子递给水花:“这是送给花局长的贵重礼物,放在你兜里吧。”

  项水花挺好奇,打开一看不认识,细细的肉条条,跟上还有毛毛,便问:“这是啥玩意?”

  赵胖子说:“动物身上的。”

  “人身上有吗?”

  “有。”

  “那我身上有吗?”

  赵胖子嘻嘻淫笑:“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项水花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打了赵胖子一拳:“老犊子,你都坏透腔了。”

  “问啥,是鹿鞭。”

  “我猜到了。”

  两个人打情卖俏还没有扯够,出租车就到了市土地局办公大楼前。

  “当当当!”在市土地局大楼里,赵胖子敲响了副局长花春运的办公室。

  “请进。”花春运抬头一看,进来的是很久不见的远房亲戚赵胖子,便把眉头皱了皱:他来干什么呢?接着,赵胖子的身后又跟进来一个颇有风韵的少妇。花春运连忙笑脸相迎:“是赵胖子啊,哪股风把你吹来的?”

  “那股风也不是,就是想你了。”赵胖子笑着说:“别赵胖子赵胖子的,论亲戚你得叫我声姐夫。”

  “是,姐夫你快坐。”花春运嘴里说着让赵胖子坐下,可眼睛却盯在了项水花的身上。项水花本来就是个打眼的女人,今天又格外细心地打扮了一番,锦上添花,更美更浪了。她白上衣,黑裙子,肉色皮鞋;瓜子脸白中透着红润,两道弯弯的细眉下镶嵌着一对撩人的大眼睛。她也真会打扮,脸上那几个黄雀斑,不知叫她怎么抹巴的,也不见了。花春运更喜欢的是项水花的体型,像小山似的乳峰,细细的腰肢,圆圆的屁股……花春运看着项水花问:“姐夫,这位小妹妹怎么称呼?”

  “啊,她是响水湾有名的大美人,叫项水花。”赵胖子介绍说:“水花,这就是我的连襟,土地局长花春运,你叫他姐夫就对了。”

  项水花轻轻地扭动一下小细腰,向前迈了一小步,含情脉脉地笑着说:“姐夫好。”

  “好!好!”花春运乐得简直不知道姓什么了,拍着水花的肩膀:“水花妹子可真靓,快坐呀。”

  “春运,你这个大局长忙不?”赵胖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

  “不忙不忙。”花春运很反感赵胖子装大那个烦人样,可为了讨好项水花,还是满脸堆笑,先给项水花沏了一杯茶:“水花妹子,你喝茶。”

  项水花假假摆摆地说:“您是大局长,怎么好意思叫您给沏茶呢!”

  “水花,他是你姐夫,你是他小姨子,他不沏茶谁沏呀!”赵胖子逮大膘说:“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他不沏茶,那半拉不给他。春运,你说对吧?”

  “对对!”花春运忽地觉得这话接地有点过格,连忙改口说:“有你半拉,有你半拉。”

  “也有你半拉,这不给你送来了吗。”赵胖子笑着说:“水花,是不?”

  项水花真会装相,把双手捂在脸上,俩小腿还蹬达几下:“你们俩都坏,竟拿人家当开心果。”

  “叮铃铃……”花春运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花春运拿起电话:“我是花局长,王镇长啊,没什么事,请我吃饭哪?”

  赵胖子一听有人请花春运吃饭,忙说:“哎,别答应,我们请你。”

  “姐夫,跟我们去吃吧。”项水花嘴里还发出一种令人肉麻的浪调:“嗯——人家初次来,你还不陪陪呀!”

  项水花这一“嗯——”,立刻把花春运的骨头给弄得麻酥酥的:“王镇长,我一会儿得陪省局领导,改日吧,拜拜!”花春运放下电话“噗哧!”一笑:“推了。”

  项水花贱哄哄地说:“姐夫,你们当官的可真会胡弄人,哪有省局领导啊!”

  “你不就是吗!”花春运这回不拍项水花的肩膀了,而是在她的胖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今天我得好好陪陪妹子。”

  赵胖子看看表,说:“11点多了,我们吃饭去吧,”

  “走吧。”花春运说:“到对过野鸳鸯大酒店。”

  野鸳鸯大酒店是全市有名的大酒店,花春运领着赵胖子和项水花一进门,服务小姐就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花局长来了,二楼绿鸳鸯包房给您留着呢。”

  看得出,花春运是这里的常客。他向服务小姐点了点头,便领着赵胖子和项水花上二楼,直奔绿鸳鸯包房。包房里的桌椅紫檀色,十分典雅,墙上挂着中国四大美女绣像,窗上薄薄的雪白纱帘,房间里是彩灯,光线显得有些暗淡。

  花春运居中而坐,上首坐着赵胖子,下首坐着项水花。花春运温情地问项水花:“小妹妹,想吃点什么?”

  还没等项水花回答,赵胖子抢先开口:“春运,必须来个带眼的。”

  “你这土包子,就知道带眼的。”花春运知道赵胖子说的是驴三件,“咱们来个梅花菜比那玩艺好不?”

  “梅花菜是什么东西?”赵胖子问。

  花春运趴在赵胖子的耳朵上说:“牛鞭。”

  “说牛鸡巴不得了,这菜好,千万来一个。”

  花春运又转过脸来问:“水花妹子,你喜欢吃什么呀?”

  “随便吧。”

  “就是没有随便这个菜。”花春运轻轻地拍着项水花的屁股说:“妹子,点个你最喜欢的。”

  “那就来个鱼吧。”

  “什么鱼?”

  “清蒸鳗鱼。”

  接着花春运又点了两菜一汤,加起来四菜一汤。他们又要了白酒、啤酒。

  工夫不大,服务小姐把酒菜都端了上来。

  “水花妹子,认识你特高兴,这也是缘分。”花春运端起杯,先和项水花碰了一下,然后又和赵胖子碰了一下:“姐夫,早晨喝酒迎朝阳,中午喝酒暖洋洋,晚上喝酒喜洋洋,姐夫小姨子在一起喝酒都痒痒,来,我们共同干一杯。”

  花春运和赵胖子都一口气干了,可项水花端起酒杯只是在嘴唇上碰了碰,一点儿也没喝。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花春运看项水花没喝,便说:“水花妹子,你连舔一舔都没有舔,看来我们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啊。”

  “我真的不会喝,要不的给我拿饮料吧。”项水花说:“我拿饮料陪你们。”

  “要什么饮料?”花春运问。

  “杏仁露就行。”

  “怎能让妹子喝那种低档饮料,小姐,来瓶椰汁。”花春运向项水花炫耀:“水花妹子,这椰汁是国宴上的饮料,只有妹子配喝。”

  项水花没吱声,用小手在花春运的大腿上偷偷地掐了一把。

  “先生,您的椰汁来了。”

  “打开,给这位小姐倒上。”花春运吩咐说。

  赵胖子看着满桌子好菜有点着急,伸着筷子说:“来来来,咱们先吃口菜吧。”

  “对对,水花妹子,你吃菜呀。”花春运给项水花挟了一大块鳗鱼,放在了她的吃碟里。

  赵胖子贪吃贪喝,但没有忘记他是干什么来了。半斤酒下肚,他看花春运喝得正在兴头上,就笑着说:“春运,今天姐夫来找你,有点小事。”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花春运指着赵胖子的脑门说:“啥事?说吧。”

  “是我们村里土地的事。”赵胖子说:“响水湾村新上来一个党支部书记,姓刘,叫月亮。”

  “月亮?”花春运眯缝着眼睛说:“我听说过这个人,在你们县挺有名的。”

  “啥名?就是多栽点果树呗。”赵胖子不服地说。

  “多栽果树就不简单哪。”

  “她栽果树乱占耕地,那行吗?”

  项水花接过话茬说:“姐夫,月亮硬逼着村民在耕地上盖房子,套大院套,对吗?”

  “这不太合适,乱占耕地违背国家《土地法》。”花春运问赵胖子:“姐夫,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村主任,她是支部书记,你告这事啥意思啊?”

  “哎呀,你可不知道,她到处显摆,可把我整苦了。”赵胖子满嘴喷着吐沫星子说:“在响水湾有她没我,有我就没有她。”

  “把月亮整倒了,那就是你姐夫的天下了。”项水花撺掇说:“你一个堂堂大局长,整一个小小的村支书,那还不是老太太行鼻涕——手拿把掐呀。”

  “你是土地局长,正管这事。”赵胖子恳求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给我出了这口鸟气。”

  花春运笑着问赵胖子:“你是佛面哪?”

  “我是什么佛面。”赵胖子指了指项水花:“佛面在那儿呢。”

  花春运掉过脸来,用手摸着项水花的胖屁股,笑嘻嘻地问:“你是佛面吗?”

  项水花给花春运一个媚眼,用在桌子下面的小手轻轻地掐了一下花春运的屁股:“你说呢?”

  花春运的手从项水花的屁股往前移,一直摸到她的大腿里子,又在那个部位轻轻地拍了两下,淫笑着说:“我看这才是佛面呢!”

  “嗯——”项水花浪情浪调地说:“姐夫,你坏。”

  赵胖子心明如水,知道他们俩的手在桌子低下玩花活,就装作没看见,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花春运还真把项水花当成了九天仙女,心里有了章程,便不拐弯磨角:“我说春运,水花小姨子这个佛面你到底看不看?”

  “看!看!”花春运连忙说:“我安排一下手头上的工作,过两天就到响水湾去调查调查,看看你们村到底是不是乱占耕地。”

  “你光调查有个屁用。”赵胖子豪不遮掩地说:“你得狠狠地整整她。”

  “如果她乱占耕地,那就是违背《土地法》。”花春运放炮说:“就这一条,我看她的书记就够呛。”

  赵胖子一听,事情有门,便举起酒杯乐呵呵地说:“欢迎你早点去响水湾,来我们干一杯。”

  又喝了一会儿,花春运说:“千里搭帐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看咱们最后来个大团圆,然后到我家去坐一会儿,喝点茶,怎么样?”

  赵胖子看出来了,这是花春运往家里勾项水花呢。如果叫花春运得到项水花,那整月亮的事他铁给办。于是,赵胖子也随和着说:“对对,水花举起杯来,大团圆了。”

  “叮当!”三个人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

  赵胖子擦擦嘴巴子,知趣地说:“春运,我去结帐,然后还得到大街逛一圈,你领着水花先走吧。”

  这事赵胖子算办明白了,花春运乐得嘴都闭不上了:“也好,水花妹子我们先走,我家你还没去过,认认门。”

  “那不好吧?下次来再去。”项水花心里想去,可嘴上不那么说。

  “有什么不好的。”花春运恳求说:“你这个佛面也得给我点面子吧!”

  “小姨子去姐夫家,那有啥说的。”赵胖子嘱咐说:“别忘了,你兜子里送给局长的礼物。”

  项水花说:“忘不了,你走吧。”

  花春运急三火四地领着项水花回家了。

  花春运是个花脖子四眼,有才缺德这么个鸟。他刚参加工作不久,因为调戏现役军人的妻子,就挨过组织处分,险些丢了饭碗。此后,他老实了,也确确实实甩开膀子干了几年,三挠腾两挠腾,爬上了土地局副局长的宝座。当上副局长后,尤其是这两年,他有些忘乎所以,整天在女人身上动心劲,打坏主意。他经常在外面鬼混,越干胆越大,前些日子竟把小姐领到家里耍上了。也活该他倒霉,他老婆突然回家取东西,把这对狗男女抓个正着。他老婆早就知道他是个“花货”,可只是听到些风言风语,没有真凭实据,这次她亲眼所见,肺都气炸了,第二天就和花春运分道扬镳,拜拜了。妻子离婚了,花春运光棍一条,更是大姑娘梳歪桃——随便了,往家领女人成了家常便饭。

  花春运家的楼房面积120平方米,宽敞明亮。项水花一进屋,嘴里先“哇”了一声:“姐夫,这屋也太大了,装璜得太棒了。哎,你夫人呢?”

  “离婚了。”花春运迫不急待地抱住项水花,在她的脸上亲着说:“这儿就是咱俩的天地,咋耍咋玩也没人管。”

  项水花忽然想起了赵胖子嘱咐的话:“你先等等,看看赵胖子给你带啥礼物啦?”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花春运亲着项水花的小脸蛋,动手要解她的衣扣。

  项水花推开他毛茸茸的嘴巴,从小皮包里拿出来一个红纸包,递给花春运说:“你先看看,保准是你最喜欢的好东西。”

  花春运打开红纸包,里边露出一盒金边长合,里面装着两只鹿鞭。他一看是鹿鞭,乐得心都开了花,抱住项水花嘻笑着说:“感谢你送‘货’上门。”

  项水花眯缝着双眼,浪劲十足地说:“那玩艺你泡酒喝了,就能打‘连发’。”

  “现在我不用那东西,也能弄得你嗷嗷叫。”花春运解开项水花的上衣扣,又解开她的乳罩,两个白嫩嫩、鼓溜溜的大奶子露了出来。花春运使劲地裹着乳头,两只手并不闲着,上下不住地揉搓起来……

  项水花的身上像着了火,嘴里不住地哼哼着:“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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