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家忙着建水果储窖,只是隔三差五到村部去一次。不在月亮的眼皮低下,谁还敢管村长赵胖子?赵胖子闲坏了。说他闲坏了还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也挺忙,天天忙活着和项水花狗扯羊皮。

  这天早晨,赵胖子的老婆又进城去看闺女,他又把项水花领回了家。

  项水花依然擦得喷喷香,嘴唇抹巴得还像死猪血一样。她挺着丰满的胸脯,扭动着圆鼓鼓的胖屁股,一进屋就坐在了赵胖子的怀里,用手指点着赵胖子的脑瓜盖,调情地说:“老东西,还挺邪呢,又想我啦?”

  赵胖子在水花的脸上亲着,双手上下不时地乱摸着,嘻笑着说:“我还真没想你,就是下身有个小棒槌它想狠狠地捶你一顿。”

  项水花伸手就向赵胖子的裤裆里掏去,吓唬说:“它想我,那我就把它拔扔了。”

  “别别别!哎哟,你真使劲儿哪?”

  “叫姑奶奶,叫姑奶奶,你叫不叫?”项水花手上又使上了劲儿。

  “姑奶奶,我的好项姑奶奶,你快松开吧。”赵胖子双手捂着裤裆,哀求说:“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疼死我啦,哎哟!哎哟!”

  项水花嘻嘻笑着说:“咋样,过瘾不过瘾?”

  “还过瘾呢,都给薅蔫巴了。”

  “没情绪好啊,省着你揉搓我。”

  赵胖子把水花搬倒在炕上,淫笑着说:“没情绪不会来情绪,你这八亩地又该趟了吧?”

  “这些日子你还少趟了啊!”

  “你这八亩地干脆承包我算了。”

  项水花瞪了一眼赵胖子:“不是小瞧你,你掏起承包费了吗?”

  “那还是一把一利索吧。”说着赵胖子就脱衣服。

  他们做爱多次了,因此,项水花也不假假摆摆的,迅速地露出丰乳肥臀,任凭赵胖子随意摆布……

  赵胖子像一条一气跑了十里地的大笨狗,瘫倒在炕上,“哈哧哈哧”地喘着粗气。他又潇洒一把,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快乐感。

  躺在他身边的水花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他一下,“你白玩两次了,这回该给点了吧?”

  “那是,你要多少?”

  “500块。”

  “你这货还要500块,就是星星我才想给1000。”赵胖子喘着粗气说。

  “放屁!”项水花说:“你认掏1000,人家星星干了吗?你不还得玩我吗?”

  “星星这个臭婊子,不和本村长玩,愿意和一个包工头子扯。”赵胖子大发醋意。

  “呸!”项水花吐了一口赵胖子,“人家岳江龙年轻漂亮,花钱跟流水似的,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跟人家比?你咋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啥样?!”

  “反正星星、月亮这姐俩没一个好东西。”赵胖子不但骂星星,又骂上了月亮。

  “人家月亮害你哪根筋了?”

  “你忘了,前些日子我们在村的办公室里刚扯上,叫月亮给抓住了。”赵胖子提醒说。

  “抓住能咋地,她也不是公安局的。”项水花撇着嘴,满不在乎地说:“别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你不怕,可我的小尾巴攥在她手心里啦。”赵胖子有些头疼地说:“水花,你说咱用啥法子也整整月亮,解解心头之恨呢?”

  “那有啥法子呢?有啥法子呢?……”项水花皱着双眉,搜肠刮肚地想着,忽然,她的眼前一亮,“有啦!有啦!这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什么计策?”赵胖子问。

  “咱们来个以假乱真。”

  “怎么个以假乱真?”

  “笨蛋,以假乱真还不懂。”

  “我懂就不问你了吗。”

  “我们干坏事她不抓住了吗?这回我们向她脑袋上扣脏屎盆子。”

  “怎么个扣法?”

  “给月亮造谣,说她跟镇上的高书记搞破鞋。这就叫以假乱真。”项水花洋洋得意地说。

  赵胖子乐得忽地坐了起来,连连喊道:“妙计!妙计!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妙计。只要咱们把风一放出去,不但砢碜了月亮,还让人们立刻想到月亮能当上村支书,就是靠身子换的。这样高长远他也臭美不了几天,说不定会掉蛋。到那时候,他们俩完蛋了,这响水湾就是我赵胖子的天下,我当上响水湾的土皇上,水花你就相当于西宫娘娘。哈哈哈……”

  “别东宫西宫地放那些没味儿的屁。”项水花思谋着说:“咱们还是想想,怎么给他们造谣吧?”

  “造谣?”赵胖子俩个眼睛子叽咕了一气,晃着肥头大耳前七后八的琢磨了一阵子,说:“造谣八成不行!”

  “怎么不行?”

  “月亮是咱村土生土长的孩子,说她和高长远搞破鞋,打死也没人相信,这招肯定不行。”赵胖子说:“咱们造谣,万一话到月亮嘴里,她在把咱俩的丑事给说出去,那不是弄咱们自己一身臊,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当这么多年干部,一个黄毛丫头片子还整不了?”项水花撇着嘴说。

  “是呀,我咋琢磨就是找不到一点儿棱缝,没缝怎么插针呢!”

  “她逼着老百姓栽果树;她随便把‘四荒’下放;她……”项水花眨了眨眼睛又瞎扒说:“她让我们栽果树不种庄稼,葡萄、苹果、白梨能当饭吃吗?她把好地都让村民套成大院套了,乱占土地……”

  “停!停!”赵胖子的脑海里立刻电光石火飞溅:“占耕地套大院套,这违背国家《土地法》呀?甭用多说了,就这一条准够月亮喝一壶的。我怎么没想起来这事呢?水花,这一条你算嘞嘞到了要害上。”

  “那就拿这条去告她呗。”

  “现在告状也得有人。”赵胖子摇晃着脑袋说:“上面有人才好办事。”

  “那你有人吗?”

  “有,我表姐的小姑子女婿叫花春运,他就是市土地局副局长。”赵胖子扬扬得意地说:“我找花局长一说,非把月亮整倒了不可。”

  市土地局花春运副局长50多岁,在不到30岁的时候,就是正科级干部了。赵胖子知道,他这些年没上去,打家伙就打在了女人身上了。要想叫花春运帮助办点事,别说他这个七杆子打不着,八杆子扒拉不上的连襟了,就是实实在在的亲戚也不一定好使。他这个人,就是过不了美女关。赵胖子想到这里,不由的把目光射在了项水花的身上。项水花年轻,也算得上漂亮,如果她能出面,一保一个成。赵胖子心里有了小九九,笑嘻嘻地说:“水花,我准备准备,过两天就去找花局长,你也跟我去。”

  “我去算个干啥的?”

  “到市里我请你吃大饭店,进大舞厅跳舞啊。”

  项水花一听又吃又玩,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模样:“那我跟你去。”

  赵胖子一想到把项水花给色狼花春运送去,心里又泛起一股醋意,干脆,再来一把,他嘻皮笑脸地又压在了项水花的身上……

  赵胖子和项水花如此琢磨月亮,月亮一点也不知道,她还在家里修水果储窖呢。

  工程队披星顶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把月亮的水果储窖修完了。

  在这半个月中,杨家父子一时一刻也没有离开工地,可帮了月亮的大忙。晚上没事了,月亮特意炒了几个好菜,把杨大爷和杨天光留下喝顿喜庆酒,庆祝水果储窖竣工。

  杨大爷三盅酒下肚,脸上红扑扑的,分外高兴,“月亮,大爷就佩服你的眼光。全村、全镇多少家养果树啊,可谁也没有想起来修个储窖。这回你把葡萄储起来,来年开春价钱可就翻番啦。”

  “大爷,咱们的储窖成功了,来年也劝乡亲们修储窖。”月亮一边给杨大爷倒酒一边说。

  “这话对!”杨天光说:“一家富了不算富,你是村党支部书记,要把全村人都带富了,过上小康的生活。”

  “月亮,”杨大爷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说:“储窖修完了,这回你该找几个人剪葡萄,摘山上的苹果和梨,该卖地卖,该下窖的下窖。”

  “嗯,是紧该动手了。”月亮回答。

  “月亮,”杨天光自报奋勇地说:“明天一早我就来,帮助你收几天果。”

  听杨天光这么一说,杨大爷心里就觉得闹腾。这半个月,杨大爷一是帮月亮修储窖,二是他怕月亮和杨天光太近乎,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办出对不起祖宗的事,那可就坏菜了。所以在这半个月中,杨大爷的眼睛天天盯着月亮和杨天光,只要他们凑到一起说话,杨大爷就忙着跟过来,竖起耳朵在一旁听,逼得杨天光和月亮一句悄悄话都不敢说。此刻,他听杨天光明天还要上山来,这可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连忙说:“月亮,明天我也来,反正在家也是闲着。”

  月亮看看杨天光,心里话:这老爷子是怎么啦,为啥把我们盯上了呢?

  杨天光看着月亮,那意思是说:我也不明白,老头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啊!

  杨大爷发现杨天光和月亮的眼睛在说话,放下酒盅质问:“你们看啥呢?想啥呢?”

  月亮的两腮升起一朵红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问问天光哥,给美国那个同学写信没有?”

  前此日子,杨天光和月亮商量,响水湾果树发展前景好,水果产量将逐年翻番,为了让山村加快致富的脚步,他们想进行水果深加工。杨天光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叫安德烈娅的美国留学生和杨天光关系特别好。因此,杨天光和月亮商量,由杨天光给安德烈娅写封信,探讨一下和他联合办水果深加工企业的事。

  杨天光回答说:“给安德烈娅的信寄出去了。”  。

  杨石山老汉吃饱喝足,也不管儿子愿意不愿意随他走,便说:“天光,走,我们该回家了。”

  “爸爸,你先走吧,我和月亮还有点事,商量完了就走。”杨天光说。

  “有事明天再说。”

  “扬大爷,在坐一会儿。”月亮说。

  “不坐了。”杨石山下地拉起杨天光就走。

  杨天光无奈,一边跟着老杨头向外走,一边回头看了看月亮,一脸的无奈。

  杨天光爷俩走了,四间大北京平房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月亮一个人,这时她不由地想起妹妹星星。岳江龙离婚了,星星和他同居走了有一周了。她在嘴里叨念着:星星啊星星,你过得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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