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刑警支队现行大队。黄浩正忙着在电脑上挖地雷。“行了,弱智不弱智呀,这年头还有玩你这种游戏的?”哄地一声,那小子回头看他的阵儿正扫到雷上,炸了一大片。

  “你看,我说你弱智吧,你还不信”他笑着说。黄浩是他警校下届同学,在学校里这小子就跟着他们屁后跑,属于有衣服乱穿的那种。不过,这小子在现行大队干了几年后越来越讲究穿着了。生活水准明显上升。

  “我这不是憋的吗,咱这电脑只能上警网,玩不了大游戏。”

  “你咋没出去呢?这个点可是干活的大好时机。”

  “出去个啥,就我这张脸都混成名片了,现在出去也是象征性地走一圈,你不知道,那帮‘钳工’们都认识我们,跟我们玩游击战,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立马消失、转移,另开辟战场,成效不大。这两天内勤病了,队长让我留守两天负责接个电话啥的。”

  “你来现行队几年了?”

  “不长,五年。”

  “不长?真是笑话,除非是来石城闯大运的外贼不用下那份苦心,这帮家贼用不了半年就把现行大队的民警盯得牢牢的,姓什么,叫什么,职务,年龄,甚至家住哪儿都淘得明明白白。即使出于保护民警的目的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不轮换。“这地方已经没法工作了,你就没想换换地方?”

  黄浩像看怪物似的瞅着他,“谁说我们没法工作了?抓不着现行不能说明我们破不了案,任何事物都有双面性,他们认识我们对于抓现行来说是不太好。可有熟人毕竟是个宝,外来的那些自认为不含糊的飞贼不都折在咱们石城了吗?还有那些所谓的‘疑难’案件,瞒得了警察能瞒得了那帮贼眼?谁干的案子那帮贼们比咱清楚得多。干这行时间长了,谁手里没几个‘千里眼、顺风耳’?一年打处人犯指标轻松完成。”

  “是吗,我倒要考考你业务熟悉到什么程度。我听说贼也分个三六九等,你给我讲讲这最高级的贼是啥样的。”

  “溜门撬锁的就排不上边了,大街上掏包的那也不行。真正高手是专门对付保险柜的,无论国产的进口的,无论几道锁,通通毫无破坏性地打开。这才叫技术活呢。”

  “咱石城市有这高人吗?”

  “没有,咱石城市这般小贼哪肯苦练基本功。都是逮着算倒霉逮不着算捡着的主儿。”

  “咱们石城市就没发生过保险柜被盗的案子?”

  “很少发生。倒是有个叫‘耗子’的家伙专跑到外地作案。他是个打地洞的高手,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没有他打不开的锁。。”

  “回石城他住哪儿?跟谁来往密切?”

  “耗子能住哪儿?住耗子洞呗!跟谁来往密切,这你就不懂‘耗子’的习性了,它喜欢独来独往,吃独食。”那小子撇了撇嘴又接着扫雷。

  “哥想求你个事,帮着打听打听他在哪儿,还不想惊动他,这能办到吗?”

  “这样吧,我找道上的那帮家伙帮你打听打听,看他最近在不在石城。”

  “好好,这个情我一定记着。”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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