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闯放下电话不大会,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张大闯站起身来。

  “走吧。”张大闯说着领着两个人走出了门。

  三个人上了车,开车的是个黑胖子,看了看他们说:“钱呢?”

  “啥钱?”四哥问。

  “还啥钱,你雇车不花钱?”张大闯说。

  四哥听了说:“这地方人让谁骗怕了,咋都是先要钱?”

  “一手钱一手货这是这行的规矩。”张大闯说。

  四哥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了司机,黑胖子发动了车。

  车出了村子并没有上公路而是沿着乡间的小路行驶。天气很热,车内像个蒸笼,加上车窗上贴着深色的太阳膜,更显得憋屈。张大闯把窗子打开,一股车带起来的黄土吹了进来。

  车跑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的路程,进了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一条街从村子中间穿过,车穿过村子在村子北边的一个院子跟前停了下来。

  “你们在这等着,俺去看看。”黑胖子说着下了车。

  老七透过车窗看到那个黑胖子走进院子,过了一会黑胖子和另外一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朝车走过来。

  “你们先下车等着。”黑胖子说。

  三个人下了车,黑胖子和那个人上了车,开车朝村外走去。

  “他们俩去干啥?”四哥问。

  “去领人。”张大闯说。

  “人不在这里?”四哥问。

  “谁把人放在自己家里?”张大闯说。

  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车开了回来。

  “来了!”张大闯说着朝车走过去。

  四哥跟老七也跟着走过去,跟着黑胖子去的人走下车来。

  “人在车上”那个人说。

  张大闯说:“那你们就上车。”

  “闯哥,这就走了?”那个人看着张大闯说。

  “你急啥,明天到俺家去说。”张大闯说。

  四哥和老七上了车,就看见后排座上坐着一个女人,上身穿着黑色上衣,下身穿着一条印花裤子,光着脚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女人长发挽在脑后,眼睛用一条黑布蒙着。

  “你俩挤到后面去。”张大闯坐在副司机座位上回过头来说。

  黑胖子开动了车。

  老七坐在那女人旁边,四哥坐在老七身旁。

  车到了张大闯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大闯下车把四哥也叫了下来。

  “那眼罩别给她摘下来。”张大闯说。

  “那咋还蒙着眼睛?”四哥问。

  “我说你们的脑袋能不能寻思点事,这样拉她去了你家,她就不知道咋走的,她想跑都难了。”张大闯说。

  四哥上车接着走,进了村子已经是半夜,黑胖子把车停在村口说:“就到这了,你们把她弄到家去吧。”

  四哥和老七扶着那女人下了车,黑胖子开着车走了。

  这天是个下弦月,天上光有星星没有月亮。大山里黑漆漆的,慢说那个女人还蒙着眼睛,就是四哥和老七脚下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到了家门口老七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屋打开灯老七就要去摘那女人的眼罩四哥拦住说:“不叫摘呢。”

  “咋不摘?”老七问。

  “叫你别摘就别摘,你们歇着吧俺回去了,这一天骨头都颠散了架。”四哥说。

  四哥说完转身带上门走了,老七关上门,看到那女人一只脚的拖鞋不知道啥时候丢的,光着一只脚。

  老七此时发了愁,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他给女人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喝口水吧?”

  那女人把头侧到一边。

  看到女人跑丢了拖鞋一脚的泥老七说:“俺给你打点水洗洗脚?”

  老七话音未落,那女人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黑布,老七看到女人两只眼睛都是眼泪。

  女人扯下黑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女人的举动把老七吓得退出老远。

  “你起来,有话好好地说。”老七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怎么能干出这样缺德的事?”那女人抽抽搭搭地说。

  “这不是俺的主意。”老七说。

  “好,既然如此我就撞死在这里。”女人说着一头朝桌子角撞去。

  老七吓得急忙抱住那女人,那女人拼命的挣扎,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四哥进了门。

  四哥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帮助老七拉住那女人说:“俺走到半路就寻思着不对劲,你看俺就料到了。”

  女人此时大声地哭叫,老七抱住女人问四哥:“这咋办?”

  “咋办,先找根绳子把她捆上,这要出了人命事可就大了。”四哥说。

  “俺就说这不行你偏要买,这下咋弄?”老七埋怨着说。

  “钱都花了你能咋办?”四哥说。

  四哥说着找了一根绳子把女人的双脚双手捆好按到炕上,那女人好像也挣扎累了坐在那不停地哭。

  “妹子,你听俺说。你好好的塌心地跟俺兄弟过日子,俺兄弟是个好人,心眼好。走,你是别想了,俺们花了好几万你能走吗?”四哥说。

  “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这么办!”那女人说。

  “你也别死呀活地吓唬俺,你死了俺们就在山里挖个坑把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觉,你掂量着办吧,反正俺们是不能让这钱白花了。”四哥说。

  “你们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报应吗?”那女人说。

  “报应不报应的先放在一边儿,俺花钱就是想让你跟俺兄弟过日子,也没害你。”四哥说。

  “反正我是死也不能从你们的。”女人说。

  女人说完一头靠在炕边再也不说话了。

  四哥朝老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堂屋。

  “四哥,这不行。”老七一脸愁容的说。

  “不行咋着,钱都花了总不能把她放了?今天先这样明天再说。”四哥说。

  “咋也得给她闹口吃的,一天水米没打牙了?”老七说。

  “那你就试试。”四哥说。

  “她要是不吃咋办?”老七说。

  “不吃就饿着,省得她有力气折腾,过几天就好了。”四哥说。

  “哎!这叫啥事,愁死我了。”老七叹了口气说。

  四哥出了门,老七回到屋里,那女人闭着眼睛靠在炕边一动不动。

  老七走到灶台前,锅里放了水,扔进一把米,往灶眼里放上柴火点上,开始熬粥,一边烧火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

  粥熬好了,老七端盛了一碗进屋放在桌子上,那女人反绑着两只手,弓着身子躺在炕上,背对着老七。

  老七走到炕边看着女人:“妹子,你喝口粥,俺也是没办法。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俺的主意,事到这了,你说俺花了这么多钱,你叫俺咋办?”

  那女人听了翻过身子来说:“你把绳子给我解开。”

  “俺解开绳子你跑了咋办?”老七说。

  “你知道拐卖人口是什么罪过吗?”那女人说。

  “俺没拐卖你,俺花钱买的。”老七说。

  “要是让公安局抓住你们,最少也得判你们二十年,就你这个年龄,你等着死在监狱里吧!”女人说。

  老七知道拐卖人口有罪,但是罪过大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更何况他认定自己花钱并不是拐卖就不是罪过,听了女人的话心里也是一惊。眼下最要解决的是拿这个女人怎么办?不管怎样今天晚上要过去,什么事也要等到明天。

  “咱也别说那些了,不吃东西咋行呢,有啥事咱们明天再说。”老七说。

  “你不给我把手解开我怎么喝?”女人说。

  “俺喂你喝。”老七说。

  “那不行,再说,你总是勒着我的手血脉不通我就会残废的。”女人说。

  “你真的不跑?”老七听了犹豫的问。

  “你看看外头伸手不见五指,我人生地不熟能跑哪儿去?”女人说。

  老七想了想也是,这深山老林里,别说她还是一个生人,一路上蒙着眼睛来的。就是自己晚上出门也有转向的时候。想到这站起身来,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铁链子,把屋的大门牢牢地锁上,走进屋里,伸手给那女人解开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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