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正在抚顺矿务局十一厂上班。每天早晨要从家里走20多分钟,到矿务局电车站。然后坐开往元龙山,或者是刘山的电车到东岗下车。下车大约还要走20多分钟,才能到厂子。选择性起来,父亲上下班真的挺辛苦的。后来,也不知道父亲用了多少时间积攒下来的钱,买了一辆日本产的“富士”牌二手自行车。这样就不必每天按点儿起床,急急忙忙的赶电车了。也不会因为电车经常晚点,上班迟到而挨批评了。这辆自行车直到我下乡时,还在一直使用着。我和弟弟妹妹们都是用这辆自行车,学会了骑车的。虽然,小日本侵略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但工业产品的质量,还是挺抗造,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我没见过我的姥爷、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在我不记事或者是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听母亲说,姥爷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就变卖了家当,没带姥姥和母亲,只领着舅舅回到了山东。姥爷的老家在山东省宁津县孟集公社王德普村,后来,死在了那里。我曾经于大串联和下乡时去过那里两次。下乡时那次去,是送舅舅家我的大表弟。那时候,他比我小10多岁。

  在我3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弟弟。不久,在老家的奶奶去世了。父亲带着母亲、我和弟弟回老家奔丧。此时,弟弟正在生病。母亲对我说:“那时候我也傻乎乎的,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给孩子看。或者把孩子托付给你姥姥带着,也有个照顾,竟然把他带回老家去了。等等从老家回来送到医院,不长时间就死了。”

  这件事情,是母亲期间春节到我这小住时告诉我的。她说完这些,眼睛有些湿润。接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怎么这么傻呢?”母亲一再地埋怨着自己。看着母亲黯然神伤的样子,我心里也挺难受的,赶紧打岔换了一个话题。我这么做,我想母亲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只是我们娘俩谁也不愿意明说罢了。

  1954年,我又有了两个双胞胎弟弟。父母给他们取了名字,大弟叫雷庆海,二弟叫雷庆义。我不知道父母给我们取得名字也没有什么寓意,还是随意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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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两个弟弟儿时的影像,我仔细的想辨认出哪个是大弟,哪个是二弟。但我做的都是无用功,竟然分不出哪个是谁了。)

  那是父亲从老家出来后第一次回家,从那以后,直到他去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父亲在家是老疙瘩,上面有四个姐姐。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常回老家走一走看一看。他不愿意回答我。我想,可能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吧。好在在后来的岁月中,我有了机会替父亲完成了他的夙愿。

  1966年夏,在大串联时我来到了伟大的祖国首都北京。来之前,父亲告诉我说,我二姑在北京一个叫羡西毫的人家当保姆,如果有机会就去看看她。

  我记住了父亲的话,到北京不长时间,我就试探着给羡西毫家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正在北京,想去看看二姑。但不知道地址也没有变动,怎么能找到他。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回信,并告诉我按信上的地址就能找到他家。那次串联,我是和二年一班的朱绍泰、二四班的孙玉清一起去的。因此,去我二姑家时,他们俩也陪我一起去了。有了明确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二姑家。当我们走到门前时,二姑一眼就认出来我,可能是我和父亲长得有些相像吧。

  二姑和羡西毫热情的把我们让到屋里,我这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二姑。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脸颊白里透红,满头银发,一米六左右的个头,身板也很硬朗。看样子,她在这里生活的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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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一是我二姑,右为羡西豪)


  天气很热,二姑人未眠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吃饭。吃的是大米饭,红烧肉。我简要地把家里的情况说给二姑听。她听的很仔细,唯恐拉下什么。我没好意思问二姑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来的北京。也没好意思问她二姑夫及她的孩子们的情况。回家后,我把看到二姑的过程详细地跟父亲说了一遍。父亲一直就那么微微的笑着,静静的听我讲,好像是一名小学生在听老师讲课。

  从那以后,加上十年动乱,我们家和二姑就中断了一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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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陪我去二姑家的朱绍泰(前一)、孙玉清(后排左一),后排右一为作者,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前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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