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平冷冷地:“是你逼我。“
“曾珍是你杀的!”向东盯着住申平。
申平历声地:“把清单拿出来!”他不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就在申平厉声喝令向东的同时,发生了一件让申平想都想不到的事。
先是十分白炽的光一闪而过,接着是三声“咔嚓”的响声。
这三声,有一声是照像机的快门声,有两声是手枪上堂的声音。
申平大吃一惊,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进人别人布的局里。
他已听出有人给他照像,有人用枪对着他,还不止一个人,一把枪。
是谁布的局?
进来时,明明只有他和向东,现在突地多了几个人。
他们事先已在这里?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全在他的背后。
不但有照像,可能还有录像。
申平的脸开始发白,他眼角只一转,就看见小倩。
小倩拿着个照像机。
接着看见拿录像机的小赵……
还会有谁……?
申平不敢转身,他怕身后的人。
他知道必定还有章林生,只有章林生,才会布下这个局。
他想错了,他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常安。
“回头是岸,申平。”常安的声音很平和。
竟然是常安,这个局是常安布的?
申平放下对着向东的枪,他整个人都“空”了,空无一物,没有光,没有影,没有物,没有反应,没有效果,没有灵魂。
自己就像站轻飘飘的云端里,面对着无穷的宇宙,无限的空间。
更可怕的是,他连本能的力量也空了,以往的刚毅果断,智慧与经验,顶天立地气概在舜间忽然变成空,空得听见自己心脏一下比一下跳得还要响,还要沉重的“咚、咚”声。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想到了死亡。
他是个从死亡线上走过来的人,在云南边防辑毒的时候,有一次行动被一颗子弹打在他背的水壶上,在那一舜间,他也想到死亡。
在一次追捕毒贩过程中,三颗子弹打在他身上,好在穿有防弹衣,但被子弹击中的感觉和死亡的感觉差不多。
死过的人不怕死,这是他常说的,但现在不同,现在是比死亡还可怕的“空”。
心虚才“空”。
做贼才心虚。
他刚才的行为跟做贼差不多。
特别是听到常安的声音以后。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对策,四年的军旅生涯,六年的刑警磨练,他已学会了应变。
申平慢慢转过身来,他已从“空”中回到现实。
他看见了常安,章林生,连胜。
常安居中,背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章林生和连胜,一左一右、持枪对着自己。
申平明白了,明白章林生和常安在办公室单独谈话,不是章林生化解常安,而是常安说服了章林生,再把自己引出来演一出“十面埋伏”。
申平已镇定下来,他决心演好这出戏。
“曾珍被杀案是我办的,那封信是引起她被杀的证据,我必须拿到,这是我们当警察的天职!向东是本案的嫌疑人,证据不能留在他那里,我用枪逼他就等于你们现在用枪逼我的理由一样!”申平语气由低至高,由平静变成愤怒,最后他委屈加激动地大声叫:“我申平在警界出生人死,今晚也是为了拿到证据才冒着生命危险和向东来这里,想不到你们竟在我背后布控一个陷阱并让我跳!陷害我!”
“放下你的枪再说!”章林生命令。
申平显得异常地无奈,他叹气,把枪慢慢地放在地上。
连胜过去捡起那把枪。
“连胜,你也不信我?”申平盯着问。
“信。”连胜说:“我更信事实。”
连胜检查枪支,果然少一发子弹。
“真的少一发子弹。”连胜把枪给章林生。
章林生接过再检查一遍。
申平脸有点青……
常安说:“不用说,这发子弹打在嘟嘟身上。”
申平无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