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东意识到曾珍为什么抬手时，申平强烈地要求和向东去一趟现场，而且是马上去。
“不带几个人去？”向东问。
申平坚持而神秘地：“不带，就我们两人。”
向东……
“我们是私自行动，你现在是我监管的人，我要带你出去，还要申请，还要批准。你现在想到的，可能已经有人想到了，如我们慢了一步，可能就……”
申平没讲完，向东全明白了。
“可是，”向东还是有点犹豫：“这样……你要违反纪律的，说不定……”
申平做了个禁声手势，不让向东往下说，并示意一下那两个还在熟睡的警察。
向东不再说话，眼里透着兴奋。
黎明前的黑暗最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申平和向东就是在这最黑的时候来到曾珍的住房。
这是曾珍被杀的现场，虽然黑得可怕，但浓浓的血腥味强烈地刺激着向东的神经，使他在黑风中不断地颤抖。
申平开灯，多姿多彩的灯光驱散室内的黑暗。
这本来是一间新房，是一间能够让密月小夫妻开花结果的新房。
但现在新房变成了凶宅。
地上还有没被风干的血迹。
向东很激动，他看着地上画着曾珍躺着的型状图案，他的血好像要从双眼喷出。
“向东。”
申平的手握住向东的手，他的手很暖，很有力。
向东长长舒口气，尽量平静自己，他对申平说：“现在，我是曾珍，你来扶我。”
向东躺下，躺在曾珍的图案上。
申平下蹲，和当时向东扶曾珍一样扶起向东。
向东拾起右手，他的目光是平视的，和曾珍当时视线一样。
在他的视线里，除了申平外，就是申平脑后的日光灯。
日光灯在墙上，刚好与申平的头成直线。
向东坐起，起来，直视日光灯。
曾珍抬手的目的莫非是指日光灯？
为什么指日光灯？
日光灯里面藏有东西？
灯管不能藏东西，但灯架是个长方型的铁盒，里面可以藏许多东西。
向东搬张凳子过来，架在桌上，他爬上去小心地取下日光灯，取下灯架铁盒盖。
果然不出所料，内有一胶布沾住一个信封。
“天呀，这里有个信封。”向东望申平。
申平：“取下来看看。”
向东取下，他只下凳子，站在桌上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份清单。
信是曾珍写给向东的。
“向东，如我有不测，请将清单交给检察院。爱你的曾珍。”共二十一个字。
是什么样的清单？
向东看清单，看到清单上第一个人的名字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向东……”申平在叫。
向东回过神来，看着申平：“申平，这里……”
话音未落，申平已发话：“把清单给我看看。”
“不！”向东说：“曾珍说把清单交给检察院。”
“先让我看看，我是曾珍案件的主办人，必须要看。”申平语气坚定起来。
“不！”向东也坚定起来，还把信和清单收进口袋：“这是一份市城建局副局长孙国伟行贿他人的清单，只能给检察院。”
“向东！”申平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给不给检察院，由我决定。”
“不行！”向东下来：“我现在就去检察院，这确实是证据，这证据可以钉死一帮人，还可以挽救常安。”
“向东！”申平再叫一声。
向东不理，刚想转身，就听到身后有手枪扳机的声音。
“咔”的一声，非常脆，也很清楚，这是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向东震住了，他转身，看见申平举起了手枪。
更让向东吃惊的是，手枪上竟然已装上了消音器。
警察的佩枪是防卫性的，一般不装消音器，要装消音器，必须事先准备，准备有目的，有目标地开枪。
申平的枪已事先装好消音器，他已有目的，也有目标，他要开枪！
这说明申平事先已有开枪的预谋。
这里只有向东和申平两人，目的和目标只有一个，
目标是向东，目的杀向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