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初,简去巴黎拍摄《Tout Va Bien》,法国人吉恩-腊克·格达德主演。看起来这是真正有头脑的人结婚的机会。格达德信仰毛主义政治(《中国人》之类的电影中有充分的表现),以代表左翼艺术顶峰的经典新浪潮影片《气喘吁吁》闻名。他与当时党政军是全身心的左翼分子的演员尤斯·蒙坦德合拍的影片《Tout Va Bien》以及该片的政治都是无懈可击的。简在该片中扮演一个被工厂罢工激励得很激进的年轻女记者。拍片开始时,她与五名法国妇女搬进了在岸公社,“格达德是我认识的唯一的真正革命者。”

《Tout Va Bien》对于简来讲是另一场灾难。该片不是很紧凑的。更糟糕的是简几乎在不断地与导演进行着斗争。“格达德真的恨别人,尤其是女人,”那段经历过后,她告诉电影谈论家毛利·哈斯凯尔,并且多少有些令人不可置信地又说道,她想离开那片子,但是格达德威胁说,如果她离开,他就要揍她。

那经历是令人痛苦的,不过也不是一点儿意义也没有。格达德为那影片定的调子——一个年轻女人置身于隐避着的政治现实之中并且被改变——对于简而言,几年后拍摄自己的片子时是会有用的。简在巴黎时曾秘密地和北越政府代表见面,讨论她去河内的可能性。

简返回美国参加学院奖颁奖大会时还在制定着赴越计划。迄今为止,她一直瞧不起她因《柯鲁特》所获得的这个全球和其他的奖励。不过,奥斯卡则是另外一回事儿。简为了安慰她的激进的朋友们,拼凑了一些她为什么要去参加颁奖会的理由:“奥斯卡是与工人阶级有关的……。我们这些为改变社会大声疾呼的人得到这类喝彩是重要的。”

她是很有可能成为最佳演员的,电影界传说着简会如何作。她会不会朝好莱坞当局脸上吐唾沫?会不会作五分钟之久的令人作呕的反对美国主义的长篇演讲?亨利乞求她不要做有失尊严的事情。不过她却怕给她的激进的同志们丢脸。

在颁奖大会之前,简和理查德·罗森赛尔一起去道拉奇·钱德勒·波威林附近的中国餐馆。她的代理人把自己认为她该讲的话为她写了下来:“我有好多话要说……,不过现在不时说那些话的时候。”两半句中间这个停顿是罗森赛尔计算好了的台词,既使好莱坞当局安静下来又无损于简的政治人物的身份。当简被宣布为奥斯卡奖获得者时,她紧张地氢话飞快地说完了,忘了中间的停顿。事后她小声对罗森赛尔说:“对不起,我把台词背砸了。我是个糟糕的演员。”

简担心,听众会给她一个不热情的反应。但是得到的是雷鸣般的掌声。可能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她伤害过好莱坞,不过她心目中仍然是他们中的一分子,亨利·方达的女儿,一个明星,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