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山矿是最早解放的,8月8日宣战,从太平沟开过来的红军第一时间占领兴山。8月9日晚上苏联红军就炮轰南大营和老街基煤矿矿务局办公大楼。日本人仓皇逃窜,几列火车一路南逃奔图门。就有了莲江口炮打江桥,林口拦截扣留火车的大事件。8月13日红军陆战队进驻兴山,22日进驻机关库,强制接管战利品。应运而生了大把头杜文祥的矿区维持会;商务会的李香枢、刘勉斋新街基维持会。日本人逃跑也没忘安排汉奸走狗破坏了矿区发电厂、老火车站物资库、煤矿医院、水源地、机关车库等地。‘三江人民自治军’副司令员,‘苏联红军卫戍区司令部’副司令员。看在李国正荐举的面子上委任王其清当矿务局长。组织能力,工作水平,人际关系都足够。

  树欲静而风不止,原矿井队王梦九迎接来了哈尔滨来的国民党接收大员。虽然不知道局长是共产党,但感觉他不听招呼。表面上接受他领导,暗中秘密串联,阴谋颠覆政权。与杜文祥、刘介中伉壑一气想干掉王其清。日伪培植起来的上层技职人员陆以舟,野心勃勃到佳木斯找到老上司想拉他回兴山。他答复他,考虑考虑再说。赢得了时间,只能通过李国正通风报信传递信息。

  李国正立即回到鹤立县,并秘密派田妮、马克敏前往矿务局。在运输处找到指导恢复生产的王其清,说明李国正的意思,和现在佳木斯的局势。开始了保镖,因为她俩王其清以前就认识。赵黨来鹤岗闹工潮时也是保镖助手,打过交道。王其清也看出了问题和危险所在。和刚来到的工作团的干部杜涛、刘大兴、邵万才等同志研究了对策。利用开矿井队会议的机会出其不意,通过刘银喜手枪队解除了王梦九矿井队的武装。使国民党接收大员的阴谋暂时没有得逞,但是看出来他一定是共产党了。国民党岂肯罢休,纠集起杜文祥、刘介中、陆以舟等反动势力明争暗斗。拉出谭玉成、刘永发勾结萝北徐吉恒。打出保安队的旗号开始发难,混乱了兴山、萝北。第一个国营企业,兴山矿务局长像在刀山上搏斗的勇士,规避着明枪暗箭。由于反动派的插手,矿山以北的匪患再度形成,兴风作浪染指兴山市。苏联红军司令官基多夫、张凤岐的几十个大兵就是站岗放哨,出操,威慑一方。大事管不了,小事不管。时而还出点丑闻。新政权困难重重,人老心不老的老共产党员李国正,看到新政权的危机,想再次出手。为王其清扫除障碍,也考察手中这支队伍交给谁。‘地方自治委员会’的接班人。

  老革命长了新见识,李国正的地方维持会借助戴鸿宾的支持,起着重要作用。但年迈体衰心有余而力不足,干儿子李少白还没有调教出来。这百十多人的队伍交给戴鸿宾,心里还不十分托底。赵黨结局的阴影还没有消除,还得观察观察再说。以他传统的试人老办法,以去兴山市消除匪患为名。找到戴鸿宾副司令,管三江人民自治军鹤立驻军借了一个小队的兵力50人。加上自己的家当将近200人,亲自出征兴山市教训杜文祥一伙捣蛋分子,剿灭谭玉成、徐吉恒匪队。在莲江口调来一辆单机,挂三节车皮,装足武器弹药、军需物资。向兴山市进发,刚过7号桥出现了情况。连遭两炮轰击,好在没被击中。没有经过战事的李少白主张撤退,老帅心有不甘,还在思考当中。这时队伍里出现了一个小伙子:“报告首长,我有话说。”这小伙子是新来的公安特派员郝凤山,大家还不怎么熟悉。看样子,五短身材,蛮有力气,机智灵活。南方口音,与众不同。现在只有李少白简单知道他的一些来历,向会长作了介绍。

  李国正:“你说我听听。”

  郝凤山:“我判断这两发炮弹没有击中目标有三种可能,一是炮弹和炮膛不匹配所致,或者是在修理当中的毁炮;二是他们只有两枚能选用的炮弹;再有不排除炮目的手下留情,甚至不专业。一看就不是正规军。”这小子一番话让李国正刮目相看,爱惜之情油然而生。

  李国正:“依你之见是前进,还是撤退。”

  郝凤山:“战略目的没达到,为什么要撤退?不如在此安营扎寨静观其变,看他还有没有炮弹。派出尖兵探路、侦察敌情,摸清情况。再做决定。再说了,现在已经接近目标。两发炮弹告诉我们敌人已经有了准备,摆好了战场,看你是敢来还是不敢来。先吓你一跳。再说了作为一支部队二、三十里地算啥呀。也就是个把小时的路呗,给我几个人,我先去看看。”

  李国正一声令下:“埋锅造饭,开会。前边你就不用去了,陪我唠唠嗑。”然后派侦察班,三个人一组,分三夥。摸摸情况速去速回。按照郝凤山意见,战士下车隐蔽待命。机车扬笛南开佯装撤退麻痹对手一下,然后再悄声回来。不一会探子汇报:“在六号前边丛林中有埋伏,附近铁轨道钉拔掉两节。”

  郝凤山:“老爷子,我不能多说了。是进是退得你自己拿主意吧,少白的意见不无道理。你老人家江湖上名声在外,松黑两江下游江南江北一带吃得开。当过东北军的官;隐性瞒名的共产党;还是资本家;被迫当了维持会长。见好就收吧,安度晚年是最佳选择。目前日本鬼子已经打跑了,你也老了。剩下的事情让年轻人慢慢整吧,心到神知了。”

  李国正:“你咋这么说,不认不识的。”

  郝凤山:“我是公安特派员,啥事不得知道。这些话没得罪你吧,我很敬佩你。六十五了还像老黄忠一样,难得呀。《三国》里的黄老将军哪有你这么大岁数呢。”

  李国正:“我和徐吉恒是有过码,杜文祥也有交道。但为了王其清执政顺当,我两肋插刀。有些话咱爷俩以后再说,这一仗我非打不可。撕破脸皮也得干。”

  郝凤山:“依你的威望和背景。你的对手心里我都看出来了,二十里地一句话。先给你两炮吓唬吓唬,回去就拉倒,交情还在。要不识时务,再走二十里,颠覆列车。放你走人,东西留下,队伍归他。江湖上也算过得去,最好是谈谈,把这一篇翻过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要是再走二十里,请君入瓮,客客气气的想拉你入伙。不信,等你们见面问问。”

  李国正:“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要生擒活捉徐吉恒、谭玉成。给他们立的规矩不能不算数,让他们离鹤立县远点;绑上杜文祥、刘介中、陆以舟交给王其清低头认罪,再不许捣乱。这不是两个山头的恩怨了,是共产党和国民党的斗争。有你我就更有信心了,前边这一仗就交给你了。行不行,过了这一关再说。”

  郝凤山:“老爷子有你这话,我也有信心了。马上开会把你的话跟大家讲讲,该讲的都说到明处。叫首长战前动员也可以,阐明这是军事行动。我可就不客气了,两位兄弟陪你在车上抽烟,看着。不许下车,万一我失望了,您俩保护好老人家。往哪跑,我就管不了了。”

  提前吃饭,白面大馒头一个人俩就咸菜。老爷子训话。郝凤山和五个小队长、九个侦察员,研究,议定了战斗方案。确定太阳落山时候发起进攻,可能是匪徒们要吃饭还没吃的时候。火车在离拔了道钉前100米以外刹车徐行防止炸弹,引诱埋伏敌人开枪。不可贸然前行,在确定附近没有埋伏的开阔地方停车。摆开战场,李少白带战斗力强的一小队30人在铁道西隐秘前移保护二小队抢修路轨;郝凤山带五小队50人在铁道东匍匐前进接近埋伏的敌人,随时准备迎战;三小队40人快速迂回到正前方,堵截敌人后退之路;四小队和警卫班预备,保护机车和首长安全。

  战斗很快打响了,山沟里为虎作伥的匪队徐大胡子哪见过这个阵仗。后悔低估了这位老朋友的强势,失去了江湖信义。一个小时,喽啰们死的死,逃的逃。郝凤山奉行老江湖穷寇莫追的意思,对其没有还手之力的匪首一小帮训话:

  郝凤山:“火车道上埋没埋炸弹?说实话,不说实话跑不出我手心。”徐大胡子让炮目刘永发答复,实话实说。他知道他和祁连山挺好,一把连过。能有点面子。

  刘永发:“炸弹是没埋,道钉薅了半里来远。让你们翻车就行。”

  郝凤山:“老当家的对你们够不够意思,咋想的?整这事,还想不想见面了?”

  刘永发瞅瞅徐大胡子,看看谭玉成表情。又说:“啥也别说了,我们大掌柜也很尊重老当家的人品。现在天下大乱,很想归其麾下。听了小人言,出了这么个损招,也就是想取个话语权。心思能硬气点,这么个结果还有啥脸见了。求你传个话,来日方长。”

  郝凤山:“他说的是实情吗?”

  徐吉恒:“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说心里话我是上国民党的当了。他们说大员来了。我没脸见三哥,兄弟你枪崩了我吧。”

  郝凤山面对刘永发:“你是炮目?”

  “是。”

  “跪下。”又对徐大胡子:“还不跑。”看他们没影了,扶起刘永发。

  这边路轨也修好了。打着三江人民自治军的旗帜进入了兴山,之后王其清腰板就硬实了。局里各科室老人、特别是技术人员都受到了必要的教育。乖乖地服从矿务局领导,成立了党的组织、工会组织,政治工作一抓就灵。唯独不见了杜文祥,留下一块心病。

  这一段时间李国正喜欢上了郝凤山 ,一老一少形影不离。各抱个的目的,不断地交流当中明白了许多道理。小伙子心中打好了主意,老头子长了不少见识。

  合江省委相继派过来大批干部,刘仲甫、邹宝珍、刘大兴、井惠民、杜文敏等领导同志,还有许多工作人员。国民党鹤立党部刚一冒头就被取缔了,大同盟也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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