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文学春天


  这天,我来到天河县看到我的朋友朝宾馆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两个老朋友好似他乡遇故知,我问他这些年你到哪去了。他说:“我自从把酒给你弄回去后,我就调到省公安处厅去了,今天是办公务的,你跟我去吃个饭吧!今天是个朋友新来你们县任宣传部长,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对你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我说你们都是大领导,在一起不合适。“我俩是莫逆,我请吃饭你去有什么不合适!”

  我凑着短暂的空子简短地给他叙述了我最近遇到的困难和成立作家协会的苦衷。还没等我说完,他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地说:“这场酒你更应该去喝了,刻不容缓,往往事情成败就在一念间,今天我当花脸,给你唱这出戏,你一定要配合好,见机行事,不要无病呻吟。”

  我高兴地说:“只要能办好事,怎么都行!”

  “吃过饭他们都到我房间去,他们谈工作,我首先提议先谈你的事,然后我给他们交代好,让他们记住你。这些对你将来的工作绝对有好处,争取给你搞顺,领导不认识你呀!等熟悉了,像我一样调走了,什么事也不能解决了。”

  我一听,这是一个特别好的契机,朋友给我带到饭桌上,给我作了介绍,到最后一个领导的时候,他加重了语气:“他就是你们天河县新上任的“双料”部长(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统战部长)金庄。”

  我打量着这个瘦弱的县领导,他那标致的身材,文质彬彬气质,虽然像个刚出校门的文弱书生,但那老练的举动和待人接物的语言,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慧眼,给人感觉这个领导是一个很不简单的清廉而智慧的好领导。特殊的亲和力,让你感到见之而兴奋,听语而感怀。

  朋友介绍我:“这是一位大作家,他写好几本书了,我都读过,这是我刚走上工作岗位的一个文友。他当年办天河文学社,成立那天我还参加祝贺呢。现在他雄心勃勃要成立天河县作家协会,并创办“天河文学”杂志,金庄呀!这可是你的宝贝啊!你千万要用好这个精灵。”

  金部长一听很感兴趣,忙问:”你有方案吗?简单地说说你的想法,我正准重点抓下这件事。”

  我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说:“金部长,我觉得天河文化底蕴特别深厚,二十八年没有文联,也没有作家协会,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没有归宿,我特别想牵头把县作协成立起来,有了作协没有园地也不行,我想同步办《天河文学》杂志,建设好这一文学之家。如今的年代钱是重头戏,我建议没有文联,暂时挂靠县工商联,这叫‘工商搭台,文学唱戏’,不知这个思路领导怎么看?”

  在座的领导都拍起了巴掌,金部长一拍桌子:‘好思路,明天上午你把报告拿去,我把工商联领导找到我办公室现场办公。下午拿到民政局登记注册,半个月筹备,然后召开选举大会。”

  我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世界暗流涌动、热血沸腾,世界就这么精彩,奇妙。我的夙愿已被阻挡数年了,没想到就这么一席话,使我实现了梦寐以求的终身夙愿!

  我千恩万谢地送走朋友,朋友在相别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告诫我: “你办的是好事,好事要办好,古往今来办好事是要付出人生代价的。尤其是你办的事,与众不同,别人都在搞钱,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你办的事是要赔大批钱的,十年栽树,百年育人。你要做好终身潦倒的准备。如今,人们的世界观不一样,看法不同,支持你的人很少,你还会遇到更多困难的。”

  我深深地给朋友鞠一躬:“谨记教悔。”

  我按着金庄部长的旨意,很快办妥了所有的应办的手续,很快拿到上级的批复,钢印、公章、执照正本、副本,所有该办的证件统统办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把原来的联谊会文友召集起来,首先告知他们其中的好消息,大伙把我抬起来在空中乱抛,我变成了彩球。

  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个日出三竿的早晨,彩霞映红了东方,我们聚集在天河宾馆多功能厅,一百一十八名参会会员,每人手持一票,进入选举会埸,按相关程序都投出神圣的一票。

  省,市领导坐镇,县长主持,金庄部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全埸欢声雷动。最后,我被全票当选为天河县作协主席,同时把第一期的《天河文学》发放到每一位代表和会员的手中。

  李会听说我被选上了县作协主席,慌慌张张地来祝贺,讨喜糖吃。路上顶头碰到牛雄,牛雄见李会一脸的喜色,便迎上前去:“李站长一脸的喜气大概是因为田土选上了县作协主席吧?”

  李会很高兴地说:“他是我们领导。当选了难道你不高兴?”“我高兴不高兴孩子不哭奶不涨的无所谓,恐怕你高兴也是老猫逮个猪尿包——瞎欢喜吧!你这么多年追随田土给你什么名分了,我奉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哪!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能有几个秋啊!”

  李会一听觉得话中有话,很愤怒地说:“牛雄,你半截空中抖对嘴,这话什么意思?”

  牛雄皮笑肉不笑地说:“聪明人说糊涂话,人家田土和那个二级演员青梅竹马,是初恋,你能排上队吗?!”

  李会很不客气地说:“牛雄,就你这熊样的,给田土提草鞋也不会要你的,人家田土做什么!和谁好与你有关吗?你是吃不到葡萄怪葡萄酸吧!他能有二级演员看上他,就是他有人格魅力,这就比你牛雄强啊!你牛雄在天河也是风云人物,没看出来你是这个德行,缺钱可以,可不能缺德啊!呸!你这种缺德的烂货,死去吧!”李会说罢掉头跑回家。

  《天河文学》出刊以后,得到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天河县县长亲自找到我办公室,要拨款给我办刊物,并告诫:“好事要办好。”这更增添了我办刊的信心和决心,因此《天河文学》像开闸的洪水,全面开花。近万册的期刊只要一出版,就被人们抢读而空,人们真得对这本杂志有了依赖。

  大千世界,林密树杂,什么样的鸟都有,《天河文学》的兴盛引起了个别人的不满。那个外号叫“老告”的鸟人坐不住了,他以非法出版物为由到处告状。

  他不但各关告状,还奔走相告说《天河文学》是非法出版物。你们不能看,我代表县文联禁止你们阅读《天河文学》。

  开始人们都说他是神精病,读者们怒气冲天地找老告:“老告你个驴日的,文联二十八年都没有了,你代表个鸡巴!你算啥在放狗屁!”

  老告说:“哪不能是非法刊物。”

  “这么好的地方杂志,不收一分钱供人们阅览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黄色书刊,都是好文章,别听老告一嘴牛熊!”整个阅读群体都对老告出语不训,老告采取了告状的新途径。

  老告每天发一百条举报信息和举报信。相关部门都来调查,结果都是一片称赞之声,老吿实在没有办法了,来镇里找牛书记,实名举报、并亲自把举报信交到牛书记办手里。书记看完举报信,怒不可遏,喊公务员:“小李,把田土给我喊到办公窒来!”

  我不知其故,刚到书记办公窒,只见他把举报信一摔:“你自已看这是什么东西!目前你都干些什么?让你治混蛋你却治出这么个玩艺!自已摆平去吧!”

  我拿着举报信离开书记办公室,《天河文学》是办下去还是就此结束,我的思想产生了动摇情绪,正好姚功到我办公室拿《天河文学》,我把老告的举报信递给姚功,姚功看罢拍案而起。

  “怪不得这狗杂种到处揚言:《天河文学》第一期就是终期呢!原来他是蓄谋已久的了,今天他终于赤膊上阵了,《天河文学》不但要办下去,并且要办得更好!”

  姚功的话象打气筒,坚定了我办《天河文学》信心和决心。我根据好心人的指教,随即写出书面报告,要求市文化局给解决刊号问题,市局领导说:“全省县级都不给刊号,此事我们只能望洋兴叹了。”我回家后彻夜未眠,看不清脚下的路该怎么走。

  县长又把我找到办公窒,很无奈地说:“现在各种事务都在规范管理,老告的人民来信又川流不息,我以县政府的名义给你拟份报告,你亲自到省新闻出版局去看是否有奇迹出现。”

  我谢过县长,拿着报告心里特别温暖,没想到县长能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把报告拿到市里、省里,用最恳切的语言,去打动领导们的心,省局一位分管处长说:“你们办的《天河文学》我们期期都看,都觉得办的很有特色,否则你说破天我们也不会超越这个底线的,因为全省县级仅有你一家啊!为了对你们前期工作的鼓励,我同意给《天河文学》核发刊号。”并当时发放表格让我下到市县相关部门盖章报来。

  我是多么高兴啊!我赶忙到县里,市里找到分管领导,在申请表上签字盖章,然后到省里,省新闻出版局的领导看到我的办刊诚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感动,最后真的破例给《天河文学》专题研究。

  这个事因没有保密,那个烦人的“老告”拼命地写人民来信,并指责省新闻出版局的领导不该接天河县的报告,因为县级以下的都没有合法的刊号:你们如果给天河县批《天河文学》刊号,就说明收受了田土的厚礼?

  省新闻出版局的领导被这雪花般的人民来信激怒了:省新闻出版局的领导说:

  “这天河县的个别人怎么这么龌龊呢?明明人家自筹资金办出了这么好的文学刊物,省新闻出版局就应该破例给予批准合法刊号,进行扶持,让这样奸佞的小人嫉妒去吧!”

  省新出版局的领导不但这样说,真得这样做了,一个星期之内全省唯一的一个县级季刊号批复并拿来了,县长见了拍案叫好,天河县作协的全体会员都奔走相告,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振臂高呯:祝《天河文学》第二次诞生!”

  为了每期能正常地出刊,我问朋友要原创的精品稿件,朋友都表示支持,虽然没有稿费,但稿件向潮水般地涌来,可各种配套费和印刷费每期在两万元左右,稿子能要的来,因为都是文友,政府象征性的给点钱不够两期,为此,去找分管企业的领导,说明办刊之艰辛,资金之短缺,想请领导出面找各方面的企业家搞点赞助,充实办刊经费,为办刊提供保障,这位领导很幽默地说:“田土呀!你是文人,应该善于观察,现在的企业家有个显著的特点,只认识钱,不认识字,他们没有这个意识,赞助只是一句空话。”

  为了生存,只有厚着脸皮把自己出版的书拿去卖,然后把卖书钱拿去办《天河文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河文学》每年四期,每期两千册,前后办了三十八期,《天河文学》正飞向大江南北,马来西亚,日本,美国等世界各地。所到之处都得到了一致好评,有人提议:田土在工作上立过二等功,现在既然是作协主席,又为天河文学创作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应该吸纳为政协委员。这个提议还真的得到大众的赞同。可往往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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