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的援兵从渤海湾乘军舰沿海河陆续抵达天津,天津的战事立时扭转,义和团与武卫军由原来进攻租界的攻击一方,变成了被洋人攻击的一方。

  之后,洋人的兵锋直指天津城厢。天津城危夷!

  保卫天津城要紧,武卫军退到天津城內。攻打租界的义和团和红灯照死伤惨重,剩余的人一部分退进城内守卫天津城,大部分人在城外袭扰洋兵。

  洋人打通了从海上增兵的通道,并不断增兵,直到天津城被攻陷,洋人的兵力再多,也才就接近两万人。各国出兵的数量如下:

  日本,8000人。

  俄国,4800人。

  英国,3000人。

  美国,2100人。

  法国800人。

  奥地利58人。

  意大利53人。

  攻打天津实为七国军队,德国兵还在赶赴参战的路上,没有参战,奥、意两国只派出了象征性的执旗手兵。

  七国接近二万洋兵。也有史料显示,七国兵力共一万六七千人,就这点洋兵,把清军及义和团共二十余万人击败。

  洋人集中起增援到来的兵马,对天津城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又是几天过去了,洋人攻破了天津城。

  在天津城南门附近的城墙被炸开时,义和团与武卫军也是打红了眼,舍生忘死,英勇战斗。后来看着洋人要攻进城了,义和团使出了战胜洋人的绝招,这一招令洋人大惊。但是,没有令洋人大败。

  封建社会里,人们认为最脏的东西出自于女人,女人的经血是脏中之最,经血的出处是脏的源头,而这对邪恶最有杀伤力,用这对准洋枪洋炮,洋枪洋炮就会失灵。

  聂士成的部下一向瞧不起义和团,对义和团的这一举动,他们也听说过,能不能顶用也没见过,洋人马上攻进城了,啥办法能使就用一下吧。

  义和团与武卫军在城内十万火急挑选了一些妓女,先给了金条,让她们去抵挡枪炮,对她们说她们具有最灵验的武器,能让洋人死,她们自个不会被打死。看着黄橙橙的金条,又看看找她们的人,那意思是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有红灯照的女士自愿献身的一同去。她们个个赤裸着下身,冲上城墙,再把上衣掀掀,面对着攻城的洋人。她们是被挑选出来的,正在经期中的女人,血都顺着腿往下流,被认为这是最有杀伤力的时候。她们一出现,洋人的枪炮立时停了。洋人看到不拿武器,光着下身的一帮女人排成队出现在面前,朝他们叉着腿一撅一撅地屯肚子。洋人愣住了,瞪大眼睛瞧,这是什么阵法。洋人直接想到的是敌人用女人勾引我们吗?这也不是时候?正打着仗,指挥官在后头拿枪顶着,哪能?也没法干哪事儿?

  “开枪!开枪!”

  洋人指挥官看到了这些女人身后伏着敌兵。

  一阵枪扫炮轰,风吹落叶一般把她们,还有她们身后的义和团、武卫军,扫荡了下去。

  这一幕不只出现在天津大战中,之后,八月里的北京保卫战中同样也出现了。这种阵法在天津出现是首次,而在北京出现倒是第二回。北京城第一回出现女人赤裸下身打击对手的战争,是在二百多年前,推翻清朝上一个朝代的人攻打北京城时的事儿。

  明朝崩溃时,闯王李自成攻到北京城下,京城一时难以攻破。毕竟守城的御林军打仗用命,武器精良,又有皇帝崇祯督战,城上的大炮轰得李自成抬不起头。

  闯王一时没辙。

  忽然李自成的部下推上来几个赤裸下身的女人,让这些女人面对着城头上的大炮,奇迹出现了,大炮个个成了哑巴,闯王的兵立刻攻了上去。

  有的传说是赤裸下身的女人搁那儿一站,城头上的大炮自动调回炮口轰击明军,城外的人马涌了进去,京城陷落了。不管哪种说法,反正是赤裸下身的女人迎击大炮,大炮失灵了打不响,让人家攻破了城池。皇帝崇祯上吊了。

  义和团与武卫军的这种战法看来不是他们的腻想,还有历史的出处。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真刀真枪干,到了十九世纪是火枪火炮干,洋人咋着都没想到,他们的对手在战场上竟然做起了儿戏,这样的对手不败,真成笑话了。

  这是笑话之一。另外还有一个笑话,再瞧瞧吧!

  慈禧太后以光绪帝的名义在6月21日向十一国宣战。随后宣战诏书下达全国各地方,尤其着重下发给那些拥有重兵的封疆大吏,命令他们起兵响应。在这个紧急的历史关口,有一个人出来了,此人就是当朝邮政大臣盛宣怀。这个被太后恩命的二品高官,向各地邮局下令将诏书扣压,只送给总督与巡抚两级大臣阅识,以下官员没资格看到了。不过这不是级别的问题,因为总督、巡抚掌握着各省及省以上的地方军政大权,以下官员看了只会惹事生非,若有哪个位卑不敢忘国忧的小官吏咋呼几声,不一定不会引起全国仁人志士的响应,那就麻烦大了。

  两广总督李鸿章、湖广总督张之洞、两江总督刘坤一等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员们密谋后回应朝廷:这种诏令是在义和团胁迫之下,假传的“矫诏、乱命” 。如此聪明绝顶的回应,这些玩转官场的老油条自然就堂而皇之的不用领命奉诏了。

  初时,张之洞是个连朝堂都没资格进出的位卑小吏,为了谋取高官,他朝日暮想,使足了浑身解数,日日审时度事,搅尽恼汁给西太后慈禧写奏折,终于有一天被太后识到了他这个五短之身的聪明大才之人,回回奏折都是写到太后行事前的心坎上,太后想做还没有想出名堂的事儿,就想到张之洞的折子要来了,太监总是适时的送上张之洞的智慧又具忠善良言的奏章。不用说,此后张之洞就是仕途一路明灯,被太后能拨动天下的那双玉指巨手,一品一品逐级提到朝廷的一品大臣,做到了军政大权独揽一身的总督。总督与一省的巡抚不同,巡抚只是个地方行政长官,总督与现在的军区司令员一样,掌握着军队,又兼管多省的行政,在满清的天下这是多少汉臣难以期及的大位。而此时,张之洞坐在总督署衙门里,不再给太后上书写奏折了,而当太后的诏书下给他时,他却骂道:

  “这个老寡妇!我要骇她一下!臣坐拥东南,死不奉诏!”

  看看!看看!啥是官油子。

  想必张大人的回命,也一定跟他初时讨好在他看来那时还是小寡妇的她,而今,却不称她的心了,而是要吓她,又让她拿这个成了总督大人的人毫无办法。张大人的手法玩地到后来,不但不会降罪于他,还得赏赐他。妙不妙?就像山东巡抚丁宝祯,杀了慈禧太后的心腹太监张德海,不但让太后没法治罪于他,得到的反而是恩赏。宦海的水有多深?该淹死的人反而漂着,漂着的人不知咋得就沉底了。

  张之洞弄好给慈禧的回命折子,受到幕僚的吹捧与恭维,他一时得意,在衙堂宴请下属一众,美酒伴着手下人的甜言蜜语,远胜美味佳肴。对朱门酒肉臭的主儿来说,填耳的美言,比填嘴的山珍海味要受用的多。

  饮宴至夜深,张之洞大醉,下级拥簇着他送回府邸,丫环接住,搀进內宅,庚子小娇接住,扶到床上。

  “我骇你个老寡妇,我骇你,老寡妇……”

  “给个寡妇生啥气啊!你值当得不老爷?”

  庚子小娇劝道。

  庚子小娇绐张之洞退履宽衣,把他放倒床上。

  “我骇你,老寡妇……你个老寡妇……”

  醉话停不住,张之洞的嘴像个留声机。

  “老爷你消消气……这是哪个寡妇惹着你了。赶明天我饶不了她!”

  庚子小姣出身扬州“瘦马”, 懂事又善解人意。张之洞不住口地说,庚子小娇就不停地劝。

  张之洞肥硕滚圆的身子一轱轮,把庚子小娇压在下头。醉酒心不醉。张之洞知道他这会儿该干啥。庚子小娇是新妾,进门才几个月,张之洞还没新鲜过来。

  “我骇你、我骇你……老寡妇……”

  张之洞忙活着也碍不着嘴里说,他身子使劲,把话咬地也硬。

  庚子小娇用嘴堵他的嘴,张之洞左右摆头,带得他标志性的长胡子像一把扫帚,在庚子小娇胸脯上来回扫。嘴里就是出不完的那句,我骇你,老寡妇。

  “痒——痒——嘻嘻!”

  庚子小娇用手拨拉张之洞的长须。

  张之洞身子忙活的节奏越来越快,留声机里的话也简化了。我骇你没了,光剩下老寡妇,再后就剩下俩个字,寡妇。夫君向她猛使劲,叫着寡妇,庚子小娇的眼泪忽地涌出,这一声声的寡妇不就是叫的自个吗,她是夫君孙辈的人,后来不当寡妇还能是啥?张之洞身子的节奏快到顶点,神经接着沐浴了一阵洗礼,张大人的神志被冲刷地愈是清醒了。

  庚子小娇觉出这回夫君与往时不同,他在她身上赖着不下来,把她搂得如绳子捆绑一样,上头一滴泪水砸在她脸上。留声机里不播出寡妇了,找准她的嘴对上。

  酒后人易失常,张大人落泪了。自个官运通达,权利遮天,白天锦衣玉食,夜里美人消魂,剩下的只是恨人生苦短。张之洞知道身子下头这个人一定会成寡妇,那时候他就进了坟墓。下头上头的人心里都明白,一个后来的身份是寡妇,一个不愿意舍下美人,上头的人悲人生苦短,下头的人悲来日苦日子太长,二人的眼泪汇在一起。留声机对着庚子小娇的嘴像个管子一样,贪婪地吮吸她的津液。是一个劲工作地留声需要润滑润滑,还是张大人一直未饮水解酒,还是……

  五更鼓点敲得窗外微明,上头的人还是把下头的人紧紧地捆住,下头的人实在撑不住了,试着推了推上头的人。

  “咋着?过几年你想这样都捞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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