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9 统一战线为要
信封上写的明确：“致周书记，金秋（李默然）先生传阅。”团县委书记在场，也是县委常委。三人便公开阅读了文件，原来是两份省委指示手抄本。还有一纸建议书五条。
按规定传达到县团级，陈明义想让全县全体党员都知道这个精神。半明半暗、半真半假的身份，避免犯说道。因为他揣摩出了上级这样发文的意义，和李飞、李德然带来的信息。本来意思基本相同，又为汤原单独来一指示。意味深长。根据八年来地下党工作经验。从湖南到湖北，天津、鹤立岗转入太平川。党内局势的复杂性。公开、秘密的，须审时度势。因地而宜，因时而宜。
汤原县共产党组织由来已久，即有通天人士。又有省委派来的大批党员、革命干部、特别民情。又在共产国际交通线附近，和苏联仅一江之隔。民间往来密切。黑龙江省一个犄角，离省会很远。国民党势力的边缘，富人党在这里还是相当于空白。偏邦一隅，固然是目前日寇铁蹄的薄弱环节。
还因为鹤立岗煤矿，以前是北洋政府时期，东北大军阀张作霖家开的。种种原因，伪满洲国政府上层（汉奸）人物。难免与张学良有千丝万缕联系。兴山（华）矿务局董事长于凤至的影响在。
张大帅生前日本顾问，仪峨诚也、菊池武夫、町野武马、本庄繁以及冈村宁次和土肥原贤二等。都是日帝关东军上层。特别是，介于张学良现在已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二把手，全国兵权在握。不得不考虑张雪莲通过国务总理张景惠提出的小小要求。或许是缓兵之策，蛊惑张学良；或许是关东军现有兵力捉衿见肘。下江以北空虚一时。比南满、东满相对宽松一些。讨伐队，大扫荡、围剿在这里。卢沟桥事变以前，都以失败告终。守备队配备，也是老、弱、病、残者。据说宫地宪弌，本是家奴出身。领导几个残兵，二鬼子，已被游击队根鞘了两回。能压服住汤原广大人民群众熊熊烈火！。
因而在这里，“争取广大群众，团结在党的周围，领导群众的斗争，加强党的政治影响，壮大群众组织与斗争力量……”尤其重要，而可行。又特地给汤原指示加上必须两字。“必须坚决地尽可能地采取公开活动的策略。同时与党的秘密工作发生很好联系……”由此可见省委领导对汤原党组织何其了解，何其重视，指示得何其具体。既有公开方面的条件，又有秘密存在的因素、需要。考验着县一级党组织的应变能力。
这样的机密，这样传达到这样的三位，是‘陈大神’的疏忽？怨他起早躲开，若无其事？宣传部长李默然先知先觉一般，与县委书记研究尽快逐级传达。没想到如此，这般。三人如获至宝，反复看，反复琢磨。
五点书面建议供参考：
一、利用学督身份、职权，在太平川开设武术班。开办农民夜校，金相奎有这方面经验。习武，广招学生，不拘一格。团县委组织参与，培养少年近卫军骨干。瞒天过海，教育目的，培养少年排、连长。这是老书记夏云阶的设想，李飞的主意。上边还有领导支持，李步客资助。和江堤民夫大军结合。为掩盖上级耳目，积极开设日语课。以后为我打交道所用。
二、聘任李英根【1】、籍献珍、蓝怀玉、唐七妹（李仁根的妹妹，冯治纲、张传福、刘忠民媳妇）到学校当老师。特别是蓝怀玉，任武术教练。这人，为了保护家园、保护丈夫，公爹传授她许多看家本领。有武术功底。
工作裴成春和蔡包子基本都做好了。根据地若是成了武术之乡，会日本话，可想而知。此事由业务校长招聘，学督批准施行。
三、县委开始建立时在七号屯，功在宣传共产党主张。进行土地革命，屡有挫折。高庆云时期，转迁到西北沟，刚打开局面。引来杀身之祸，遭到不幸。夏云阶受命因势利导，转移到太平川变成中心县委。二十四字诀秘笈把握，基本打开局面，站住了脚跟。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希望在你任上开进汤原县城。省委已在这里储备了大量革命干部、党员。加上地理优势、客观条件。兼备北满省委有极大的可能性。
四、宏达兴大掌柜温玉轩和你姑父，王冠鳌（王以哲堂兄，当过副县长。与刘显有知遇之恩）是在日本留学同窗。复兴会员，旧三民主义思想。如今生意联系密切，利用关系。统战为我所用，极佳的路子。
五、李默然姓名改回黄金秋，到黄友岗论一家子。活动于温家沟、庆余屯。有方便条件，结交学校老师。凭和学督的关系、能常来常往。年青、才俊，投孔令霞（她是太平川学校目前唯一的正式女教师）所好。也是吉林‘五师’（依兰）毕业。教育局长刘显关照下回乡任教。以下字迹用橡皮膏涂抹掉了。
如获至宝，三人争取耿丫同意，通知裴成春、蔡包子、王永昌、金相奎来。在他家地下室进行临时扩大会议。
一致认为省委领导对汤原重视，偏爱、了解。备受鼓舞，分析了大好形势。讨论陈明义书面五条，各抒己见。统一了认识：“瞎子所见高明具体。可行。”
夏云阶留下的习惯，一般由蔡包子归纳。
他具体说：“第一条是革命形势需要，憋到时候了。夏云阶军事思想，尝到了童子军的作用和长远利益。少年排、少年连是他的心尖子。对李飞的设想，苏联带回来的‘少共国际师’近卫军经验。适合国情、县情、反帝情的长期战略。很感兴趣，很支持。以前苦于无从下手。现在上级协调，新书记上任，促使条件出现。必定成功，三年五载近卫军就是主力军。
第二条、那美女，首先，明里是音乐教师，暗里是给你配备一位县委文书。她以前干过，李春满媳妇，有经验。保管文件，建立档案。字笔好，刻钢板，油印呱呱叫。唐七妹到学校做饭，辅助李英根。一人为私，二人为公。档案很重要，以前的都在朴文阁家地下埋着呢。她的情况暂时保密。
那两位，明显是对冯治纲、张传福下的‘笊篱’。一个是小红楼读书社社员，国民政府时期县长千金。一个是地下党员蓝铁匠闺女。颇有心计，还有武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拉拢男人，从女人下手’古今适宜。
还有黄皮子和大粮户、黄枪会营长黄友认乎一家子都有文章。被橡皮蹭掉的必是复杂的，我也猜个七大八。
第三条省委这几年派来大批革命干部，从汤原到鹤立岗各区委（包括佳木斯）。在册已经过百位，陈瞎子都掌握。以他和苏民同志布局，代号河北。深居简出竹板屯江南江北。他们算计，要不了多久，满洲省委得分家。汤原中心县委就是北满省委基础、前身。干好了都可晋级。党中央虽远，共产国际代表团却近。我们还有责任保卫苏联，有神秘的走私团伙。
县委进入县城是必然的，小气候已经顺风顺水。公开、秘密相结合的策略，正适合我县。消灭日本侵略者是必须的、必然的、一定最后成功。我们的工作还有一方面条件，庆幸国名党反动派还没过来。伪满洲国不合法，老百姓不懂而已。兔子尾巴明摆子呢。
大汉民族固有传统，‘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有没有文化的人都懂这个道理。老祖宗传下来的，离经叛道的，人人喊打。这时候，阶级敌人可以变为朋友，一致对外。”
蔡包子一引导，大家七言八语，各抒己见。对新书记充满希望，提出许多具体意见。这个临时会议，讨论深入。就有点刹不住车了，又不能打消积极性。还没归纳出结束语，老肠老肚都开始闹意见【2】了。因为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又不能下饭店。想求耿丫想法对付一口，不管孬好。让裴成春张口讲，为难之际。听见外边大吵大嚷，不住声的喊：“东家雇人上烟，管饭——，雇人上烟管饭——”
裴成春：“都滚吧，康家大房有饭。外边大车，混进去。我不能去，校长得换个帽子、换双鞋。”两马车，男女都有。
车在警察所、自卫团门口路过。站岗的进屋报告：“两马车人，奔西门外而去了。”自卫团长、警察所值班宋砸锅还有两个娘们正在打扑克。
自卫团长张传福音压群芳：“正常现象，今天白露。有道是‘白露烟上架’，搭好露水。种那么些烟，不雇人咋整？愿意去的、休班的也可以去。今晌午到明天后半晌，能挣个三块五块的，或者弄一把黄烟。”
警察所值班的宋砸锅说：“兄弟挺在行啊。这么说你家肯定也种呗，是不是还有大烟。”
张传福：“我是庄稼人，这点事不懂可完了。黄烟好不好抽，药不药火。关键是露水搭得好不好决定，懂不懂？不种大烟你们这套号的，上哪买去？”
娘们乙：“犟咕那有啥用，快洗牌呀。都快来瘾了。”
“拉鸡巴倒吧，没意思。我真得整两口了。”宋砸锅打着哈欠说。
“娘们陪着都不行，早晚不等啊。”自卫团长挖苦他。
“给钱，买包子。别说话不算话。”两个娘们撕撕巴巴宋砸锅。掏咔吧挡兜。
……
张传福倒背手出来，叼个烟卷。站在大门口，公路上。东张西望，略有所思。这穿越太平川的东西大街，邻兴东府官道一段不远，五里地。上通汤原、依兰，下到鹤立岗、古兴东道。联通松花、黑龙两江要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3】
21·70 抗联大道
饿着肚子的委员们被裴成春哄到卖工夫的人群，混上了马车。出了西门，到了八家子西头，康家大房院里好几十人在上烟。大房子里，黄烟陈的接新的。一垛一垛的，背旮旯也有地下室。蔡包子知道秘密了，里边摆上了饭菜。没想到的是，老领导夏云阶在此恭候。饭菜是烀大窝瓜、土豆、茄子，辣椒、大葱、大酱。一盆苞米茬子下大豆干饭。
会议继续，俩书记变成了一文一武。一前一后，周云峰见到老领导。不免发点牢骚：“陈瞎子不对劲，这么重要的事不和我明说。扔下我出去跳大神，哪重要？”
夏云阶：“他处分没解除，还不是委员。不一定是躲你那么简单。我是离不开他。”
“开饭，每人俩土豆揣兜里。”一声令下。七八个小伙子委员，狼吞虎咽。三、五分钟撂筷。
“走，继续开会。”
大家跟在夏云阶后边，康家大房绕场一周。参观一样，发现上烟人基本是游击队员。还有两伙打草绳子的。寒露烟上架的道理得到了传播。会抽烟的都装满了烟口袋。
周云峰谦虚的问：“在哪开？”
夏云阶：“走着开。蔡包子领道。化化妆，别都像二流子似的。裤脚子挽起来，老康家有草帽，挑破的戴。晚饭王永昌安排，得晚点。说不上啥时候，饿了吃土豆。”
像半开玩笑：“长官骑马。”
周云峰：“你不骑，谁敢骑。”
夏云阶：“让到是礼。福奎（警卫员唐小子大号）你前边去把马放饱了。俺们溜达走，奔黄友岗、温家沟。”
警卫员：“明白。”
说说笑笑上了大道往西走。像一行卖工夫、找活干的。路过两个典型的庄园，车马道联通（一厝大房转圈一些马架子、偏厦子、地窨子）。又一个比较大的是梁四爷家。四爷手拄着文明棍，站在地头看‘劳金’们割谷子。蔡包子跟唐小子在他身旁路过，离不远瞟着。马一边走一边摇晃尾巴，一边捋道边的稗草吃。
夏云阶领四个人上前搭话；“四爷才动刀，‘丑妻近地家中宝’一点也不假。”
梁四爷转过来脸，仔细看看说：“李姑爷，这是嘎哈去？接着说‘割地这事，在年头，有数的。高粱伤镰一把米，谷子伤镰一把糠。岗地洼地还不一样。地近，劳金随叫随到，割在腰窝上。我判断要起风了，风大摇穗子。一宿就磨掉不少，所以得抢收’。我看你领人像卖工夫似的，留下？你领的人工钱好说。”
夏云阶：“你猜对了，几个亲戚朋友出来卖工夫。准备去黄友岗，顺便小哥和我做点生意。这是王财东、王德、王保长的儿子。今年在俺们家地北头，前二道岗西边坐囤。收粮、收谷草。”
梁四爷：“我说夏戗子北头，那里今年兴起土木，人来人往的。你一说我明白了。有好样的，给俺介绍个打头的，三老爷子到岁数了。庄稼活计有点压不住茬了。”
夏云阶：“我试试。”
梁四爷：“净扯呢，给你八万丈你也不能干呐。”
夏云阶在贴边的手里接过镰刀，一哈腰。唰、唰、唰，一口气。眨眼功夫，六条垄。四个谷个子齐唰立在六根垄当腰，像摆一遛酒壶。一般粗细，匀乎的一条线。刀茬贴地皮儿，连戏脖子草一捎拿搭。
打头的三老爷子发话：“行，比我都厉害。好活计，留下吧。”
夏云阶：“那得看价钱。”
梁四爷：“官价，谁家也不会比我的高。”
夏云阶：“不一定，到老黄家那看看再说，他家比你家地多。黄豆、苞米比高粱谷子容劲。庄稼院最累的活是割谷子，四大累之一。”
打头的三老爷子：“他比四掌柜台还扣。”
梁四爷：“别说了，我雇不起你。”
夏云阶：“明白了——？”
梁四爷：“我也不傻。余粮卖给你，谷草全归你行了吧。得罩子我家别遭胡子抢。我就拥护。”
夏云阶拍拍他肩膀，挥手告别。
割地歇二气，然后接垄、撵齐。拿个子，码码子。梁四爷眼望着一行人上了官道。见架在山上的红太阳光芒照耀着几尊高大的身影说：“我还不知道你们是红胡子！”
余晖中，夏大个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四外。对大家指指点点。黄金秋来了诗兴脱口吟道：
炊烟缕缕四方起，枫林到处有人家。
漫川漫岗遍田野，连环窑区谁管辖？
大家鼓掌，夏云阶慢慢道来：“陈瞎子让我有机会对你们讲讲这段路的伟大意义。原来我没在意，道有啥可讲的。当了半年县委书记，半年多游击队政委明白了。团结民众，打游击，目前离不开它。它起点是兴东道府，通过汤原、依兰达到朝廷的一小段。拐弯过火车道能奔海伦、卜奎。百年历史，百条河流挡不住车马亨通。结束了驿道、驿站的历史。传达蒙西，接近远东。
三句话不离本行，咱们汤原中心县委。就是八万多口人的父母官，老百姓的腰眼。太平川格节河，南至南江沿，北至北山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共产党的天下。一万来口人，几百家地主。靠我们领导。我们得学会领导，刚才的梁四爷便依据这有利位置。小黑金河两岸各农家农户联合起来，取名‘连环窑’。初心是防御土匪，顶立大地主及官府。日本子一来就懵瞪转向了。打完场你们深入这里，广交穷朋友。我先收复这块儿，进而易水【4】城转圈。
我到了游击队，他给我一张地图。说是和刘俅到处算卦时留下的。这条大道从头到尾左右二十公里范围内。小屯，地主庄户、贫雇农，标的明明白白。哪条河流水深浅，啥时能走啥时不能走清清楚楚。李飞将来你得给我印下来。”
周云峰听夏云阶所讲，李德然吟诗。也不示弱。找到半块砖头，对蔡包子说：“请领导起立，写上‘抗联大道’埋在这里。”
有书记载，他原来叫周云的时候在邵家店教书。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三十三军军长李福臣。被领到莲江口教书，接受了许多考验。派回鸭蛋河区委协助李凤林开展党的工作。得到很好锻炼，工作出色。文化比较高，调到县委任宣传部长，多种因素，不久升为县委书记。
当书记得省委领导谈话。“那天从兴东道邵家店到大古洞见省委领导。就是活地图（陈瞎子和刘俅）引路。绕绕岔岔七、八天，五、六百里地。领略了这一带地理环境和人居特点。一个地主一个莊，偏厦马架在两旁。邻居最近三五里，游击队员把身藏。经过过这里，老首长现在一讲，明白了其中深远意义。
小道消息，有人正在运作‘东北抗日联军’。给我三年时间，咱把县委挺进易水城……。”李飞带头鼓掌。夏云阶也鼓，然后说：“你真荣幸，穿越了这条大道。我们都是‘盲人摸象’，陈瞎子刘俅给我绘制了这条大道两旁二十里地之内的地图。细到河流、地主姓名、雇农多少家。……他敌伪未必有。”
三星上来了，几位进了黄友屯。早有唐小子、蔡包子打前站，大粮户黄友在明堂庭前恭候。夏云阶是他尊敬的朋友，没用客气。大个子先发话：“你需要的人我给你领来了，这夥计比我厉害。有他在，前年攻进县城。不会无功而返，白瞎那机会了，日本子刚兴洋。宋把头不是成大事的人。一千五百人的兵力，那么些黄金。还不稳坐钓鱼台！”
黄友：“别提了，一言难尽。那小子一放手枪，就把老宋吓鼠眯了。还他妈刀枪不入呢？曲国禄的说和人，一玻璃棒子金沙和解了。多亏打东兴城（佳木斯）留个心眼，我没去捡着了。宋竹梅野心没死，江南溃败落到洼大岗。和朱法师‘闭目合指，复活咒语’。可是该咋是咋的，这人没得病。久而久之，强身健体必是有益处。”
夏云阶：“将来你领我我见见他。听说曲国禄来动员你当山林大队长，咋没干呢。”
黄友：“你咋知道呢。”
夏云阶：“老哥，你说我啥不知道？我的人不能光打游击吧？县城里的有多少共产党员？明的、暗地。”
黄友：“我明白，我暗自心思。我要跟了他，你们在，我这小屯还能有了吗。我一家三代好几十口人。”
夏云阶：“是得考虑考虑，但是要和我们一道革命。你当山林大队长，为我所用。不是更好么？”
黄友：“你是这么想的！真不是一般人。”
夏云阶：“慢慢你就知道了，我的一个朋友还是自卫团长呢。革命需要。你这位一家子比我主意多，见多识广。省委调来的，现在留下还是以后再说。”
黄友：“求之不得，我听你的。”
夏云阶：“那好，我们今天晚上住温家沟你姑姑家开会。明天你大明旗鼓的，亲自赶车去请，商量个名义、办法。”
黄友答道：“一言为定。”
连环窑址老公路 革命途程几人知
留有云阶豪气智 抗联轶事遍诗词
注释：
【1】李英根：李春满媳妇。被误杀的李仁根同志妹妹，追随革命的朝鲜族美女。
【2】老肠老肚闹意见：比喻饿了。
【3】道可道非常道：《老子》开篇语。
【4】易水城：汤原最初的名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