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岭聚义厅内,大龙问二龙:“此次劫镖,没有伤亡吗?”

  “没有,这回劫镖顺利的很。我一报名号,那镖头说 ‘我们四金镖局与你们从来都是互不相扰的’,我说‘那是以前’。那镖头闻听说:‘既如此,货物留给你们就是了。’说完,他丢下货物,领人回去了。”

  “上次,我们获得情报去劫镖,没想到,我们挡了枪,财物却让人夺去。这次劫镖,却有如此顺利。真不知是福是祸?”大龙有些怏怏不乐。

  “管他呢?反正白四金的东西不是好来的。”

  “那白四金,黑白两道通吃,我们与他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劫了他的货,不知他会使出什么手段?”

  二龙想也没想:“他无非是报官,让官兵来围剿。”

  “官兵来围剿,到没有什么。听说有个叫。‘海东青’新近投了他,如果他领人来,我们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海东青’无非是马快枪直,我的枪也不吃素……”

  正说着,翻垛领着算卦的刘先生走了进来:“大寨主,刘先生来了。”

  大龙:“正好,请他为我们占一卦。”

  刘先生:“寨主,您啥事又解不开呀?”

  大龙:“不忙,您老先喝口水,歇歇腿儿。来人,上茶!”

  刘先生挨大龙而坐,不一会儿,手下人端茶而上。“

  “您请!”让过茶之后,大龙叙述起来,近来的两桩买卖:“你说怪不,上次劫镖,没想到,别人得财,我们挡枪;这次劫镖,却有如此顺利。真不知是福是祸……”

  刘先生,边喝茶,边静静地听着。待大龙讲完后,才慢慢放下茶杯。不紧不慢说了一句:“凡事自有定数。”

  大龙:“此话何意?”

  刘先生:“待我慢慢算来。”说完,掐起手指细算起来。许久没有说话。“

  大龙身边的二龙有些不耐烦了:“这卦是吉是凶。你倒说句痛快话。”

  大龙止住了他:“刘先生占卦,急不得?”

  刘先生:“此卦不凶也不吉。”

  大龙:“这做何讲?”

  刘先生:“只是,这次货,你们怕是白‘劫’了,最好是还给失主。”

  二龙:“那我们岂不是又白忙活一场。”

  刘先生:“那倒不是。由此,你们可结识个英雄。以后,此人与山头大大有利。”

  这时,一个小喽啰来到前厅大喊:“报告。”

  大龙:“什么事?”

  小喽啰:“一个报名‘海东青’的前来拜山。”

  大龙:“难道此卦就应在此人身上。”

  他抬头望了刘先生一眼。刘先生笑而不语。

  大龙:“那就让他进来。”

  翻垛:“这样让他进来,是不是失了我们的身份。”

  大龙:“对于这样的人,你摆出刀丛火阵,他也不会皱皱眉头。就这样让他进来。”

  于是,小喽啰高喊:“‘海东青’拜山喽。”海兆龙巍然走进。

  他打量了一眼正中座位上的大汉,心想此人必是寨主,于是挺身上前,两手一拱:“在下海东青见过大寨主。”

  大龙也不让座:“你就是‘海东青’?”

  海兆龙:“在下就是。”

  大龙:“你为何而来?”

  “为失镖而来。”

  “你可知这道上的规矩。”

  “在下略晓一二。”

  二龙:“既然晓得,为何敢上山来讨要被劫之物,难道,你不晓得俺大寨主的本领?”

  海兆龙:“大寨主威风八面,威名远播,世人皆知。可寨主更重义气,故放胆前来。”

  大龙最不愿别人说他不义,想了想:“走江湖,自然是义字当先。初次见面,我就卖你一个情面。我让人把所劫之物,如数交给你就是,来人。”

  二龙上前:“慢着!江湖义字当先。但江湖的规矩也不能不讲。货物是我劫的,‘海东青’,我与你比一比,你如胜得我,我便当放还你的被劫之物。怎样,把你的本事亮亮?”

  海兆龙:“二寨主既出此言,恭敬不如从命,‘海东青’奉陪就是。”

  二龙不敢示弱:“那咱们演武场见。”

  二龙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要和海兆龙比武,遂带海兆龙来到演武场。

  大龙也要看看眼前这个“海东青”是不是如同传闻的那样有本事。于是他们一同来到演武场。

  海兆龙站到了演武场边,双手一拱:“二寨主,咱们比什么?

  二龙:“咱们就比刀法。”

  二龙话音刚落,队伍中就冲出一个手持大刀的大汉,他一出队就大喊:“看我刀法如何?”说罢,大汉抡刀向海兆龙砍来,海兆龙立刻抽出自己的短刀迎战。大汉一刀砍来,海兆龙挺刀挡住,接下,手腕一翻,刀向大汉砍去。大汉反手将刀立住。海兆龙这刀却是虚招。只见刀一晃,将刀立于胸前。大汉欺他刀短,又一刀向海兆龙砍来。

  海兆龙一个蹬里藏身,贴在马肚子下面。接下,随手一刀划断了对方马鞍的肚带。大汉的马鞍滑落,大汉随即翻倒马下。第一回合,海兆龙就赢了。

  二龙:“好,这比赛的第一局,算你赢。下面我与你比枪。”

  说完,只见一个喽罗跑到大路一旁的空地上,挥舞起链子镖。两穗红缨在空中旋转翻飞,二龙持双枪在手,凝神屏气“啪啪”两声枪响,两朵红缨飞落在两边远处的草地里,镖局和土匪双方不约而同地叫好喝彩。二龙得意地瞥了一眼海兆龙,便拨马头回到队伍里。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土匪喽啰又拿出一副链子镖开始舞动。两团红缨依旧是上下翻飞。海兆龙催马上前,马跑出一个圆圈。只见他持双枪躺倒在马背上,“砰”地一声,两团红缨同时飞散开,众人一片惊呼。

  海兆龙向大龙拱手,很客气地说道:“巧了。烦请大当家的行个方便,践行诺言。有朝一日。我定登山还礼。”

  大龙一挥手:“好!就请壮士去清点一下货物吧?”

  海兆龙:“大寨主,那倒不必。还望大寨主发话,烦手下将其货物送还到山下。”

  大龙一挥手:“好!我就让人把所得货物送下山。”

  土匪帮忙将所劫之物送到山下。镖车匆匆通过。

  大龙策马上前面向海兆龙拱手抱拳,说道:“‘海东青’真是并不虚传,这等好身手不知愿否屈尊入伙。”

  海兆龙:“谢谢大当家诚心所邀,我老海已有明主,已是身不由己。”

  海兆龙一拱手上路了。

  大龙在后高喊:“明主?以后你会知道他白四金的。”

  二龙:“此人着实身手不凡。”

  大龙:“可惜了他这副好身手。”

  

  

  一月后的晚上,白家宴客厅,白四金又一次大摆宴席,宴请李兆龙。白四金的两个儿

  子、镖头、管家,庄丁头目等在旁做陪。海兆龙紧挨白四金而坐,只是身旁还有一个空位子,。

  桌上除了香酥里脊,酸辣肉,白扒猴头,烤羊腿,冬笋、鲜蘑、黄鱼外,还上了鲜有的飞龙和熊掌。

  白四金:“今日宴请海司令,即是贺功,也是犒赏。先让我们为海司令走镖成功干一杯。”

  众人站起举杯附和:“我们为海司令走镖成功干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白四金分别将海兆龙和自己的酒杯满上,众人也满上。

  白四金一边为海兆龙布菜一边说:“为海司令庆功,大家随意。海司令,先尝尝这飞龙和熊掌做的如何?”

  海兆龙:“谢谢白庄主,这次走镖,全仗白大人威名,小的只是进了点儿绵薄之力。”

  白四金:“海司令,过谦了!”

  镖头站起:“庄主说的对,海司令确实太谦了。这次走镖,海司令虎口拔牙,让人敬佩,我也敬海司令一杯。”

  海兆龙盛情难却,只得与之一饮而尽。

  这是,白四金的两个儿端着酒壶来到:“海司令曾答应过我爹,教我俩与您学功夫,现在就趁这个机会,我们敬老师一杯。说着两人端着酒杯来到海兆龙的面前:“老师饮下学生的这杯酒。”

  海兆龙只好饮下,他虽有些酒量,但在接连的劝饮下,自感有些不支:“我不已不胜酒力,大家自饮的好。”

  白四金随和地:“为海司令贺功,大家自便的好。”他又一次为海兆龙布菜:“来海司令请吃菜,我们慢慢饮。”说完又给海兆龙满上。”

  未几,白四金又站起:“我白四金行事向来是有过必罚,有功必赏!此次,海司令讨镖、送镖可谓大功两件,我不仅要犒赏,而且还要赏海司令白银一百两,美女一名。大家鼓掌祝贺。”

  众人鼓掌。

  海兆龙站起:“白庄主,这可不行。”

  白四金:“海司令劳苦功高,没有什么不行的?”

  海兆龙:“自古来,婚姻乃人生大事,岂能儿戏?”

  白四金:“海司令,别多心。我送她与你并非就是婚姻,只是让她为你送个茶,端个洗脚水的。他向屏风后一招手:“小莲出来吧。”

  这时,窈窕美貌的小莲走出了屏风,她含羞走到海兆龙跟前。

  海兆龙推辞到:“不,不,这不行。”

  白四金:“这没有什么不行的。将来海司令,有了心上人,我一定亲自保媒,为您大操大办,让你明媒正娶。来让我们再敬海司令一杯。”

  海兆龙被人轮番敬酒。酒劲已涌上了头,他不由又干一杯。

  这时小莲也为海兆龙满了酒,妩媚地说:“今生能服侍海先生,这是我的福分,我也敬先生一杯。”迷睁的海兆龙已身不由己,端起酒杯又喝下去了。

  伶仃大醉的海兆龙,被人抬进了相邻的一见卧房。

  早晨,阳光照进卧房,海兆龙赤裸地躺在床上,慢慢睁开了双眼。他揉了揉他那双睁得

  大大的双眼。“这是在哪儿?”他一惊,将揉眼的右手往下一放,马上又触电般地抬起。被子一掀,只见一个胸前只系有一件红兜布的而下身裸露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正侧睡在自己的身旁。“这是怎么回事?”他本能地将两手护住自己的裆部,一眼扫见了被堆放在凳子上的衣服。他迅速拿起衣服穿上。几件女人的衣服被碰落在地上。

  穿好衣服的海兆龙,本想立刻离开。就在他转身的一刻。发现床上的女子大腿部位半压着一块白绢,上面沾有殷红的血渍。“我昨晚,到底怎么了?”急于将事情弄明白的他,又将脚步停了下来,他捡起脚下的衣服,朝床上扔去。

  床上的女子,一下子惊醒了。她一下坐起,本能地将身边的红绸被,往自己裸露的身上拽。

  海兆龙一脸怒色:“不要拽了,快把衣裳穿上,我有话问你。”

  海兆龙头冲外,床上的年轻女子忙乱地穿着衣服。她穿好衣服,抓起了那块沾有殷红的血渍的白绢,低着头坐在了床边。

  海兆龙:“怎么回事,你怎么睡到了我的床上?”

  小莲的嘴囔囔地:“我——我——”

  海兆龙:“不是说好,只让你为我送个茶,端个洗脚水的吗?为什么这样?”

  小莲不在吱唔说:“我这就给你打洗脸水去?”说罢,起身要走。

  海兆龙一把抓住小莲的手:“你还没说清这是怎么回事呢?”

  没想到,小莲“哎呦”叫了一声,小莲的手指上滴出了鲜血,海兆龙不由一愣:“难道是我用力太大了?”他刚要说声对不起。小莲却先开了口:“这不怨你。”

  海兆龙:“不怨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莲咬了咬牙:“是、是这么回事。昨晚,白四金叫我与你合房?”

  海兆龙:“为什么?”

  小莲:“他说,我要是不与你合房,就把我卖进窑子。”

  海兆龙:“你就照着做了?”

  小莲:“你是个英雄,我倒想与你合房,做你的一个小妾。看你烂醉如泥,我无法行事。直到四更天也不见你醒,就想了这个主意,将自己的手指用簪子扎破,其实,你我之间什么也没做?还望壮士,不要将此说破。不然白四金会把我卖进窑子。”

  海兆龙缓和了语气:“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

  小莲:“我又怎么能搬得动你?这是他们趁你大醉,将你的衣裳脱了。”

  海兆龙脑海浮现:驼龙高喊 “明主?”以后你会知道他白四金的景象。

  海兆龙不禁怒容满面:“卑鄙,无耻!我去找他们。”

  小莲一把拉住他:“壮士,你千万不要这样,白四金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海兆龙:“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的事说破。接着又自言自语:“白四金,白四金……以后我海兆龙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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