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总医务官办公室内,办公室内,坐着五六个医官。
关博通正做着讲话:“诸位,蒙张帅看重,将我调入军医处,升任总医务官,并让我负责这里的工作。有人说这总医务官,不过就是负责军队医疗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储备和发放,是个大大的‘肥差’。”医官一片哄笑。
关博通摆了摆一下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又讲了下去:“我不这样看,这总医务官不仅要负责军队医疗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储备和发放,更要做好士兵疾患的预防和战时战场伤员的救护治疗,只有这样,才能使军队,保持强有力的作战能力。而我们之中的一些人,不仅没有把心思花在这上面,还不顾军士的生死,在军需药品上打主意,竟然拿着药品去变卖……”
“我找你们的总医务官,我们让他评评理。”
办公室外的吵闹声渐大,将关博通的话打断。
门卫:“不行,不行,这总医务官不是你说见就见的。”
关博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吵闹?”
一靠窗而坐的医务官:“有一群士兵在与库管在吵架。”
关博通:“有这等事?大家在这稍等,我倒要出去看看,士兵为什么要和库管吵架?”
关博通起身出了办公室。
库管抢先告状:“总医务官,这帮兵痞想多要多占我们的医用用品。”
关博通转身打量着与库管吵得最起劲的大个子。
听说是总医务官,为首的大个子立刻停止了争吵。他怕“啪”的一声,先给关博通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总医务官,我们并没有想多要多占医用用品,我们只是要求库管按要求,足额发放我们应该得的医用品。”
“按要求,你们应该得到多少?”
大个子:“按要求,我们应领的医用品,不应不少于兵员的四分之一,而库管发给我们的却不到五分之一。”
关博通转向库管员:“是这样吗?”
库管员:“我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发放,并没有少发给他们。”
“果真是这样吗?可我看到的相关文件却不像你所说。拿你的配货发放表来。”
库管员:“这……”
“这什么?快去拿。”
库管员无奈,只好去拿配货发放表。
一个医官凑向关博通:“做事何必那么认真,那个库管可是有来头的。”
“怕什么?什么来头不来头的?我们做事岂能听命于某人,有规定就必须按规定执行,如不这样,这部队岂不乱了套。”
关博通遂问大个子:“你是那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
大个子:“报告,总医务官,我是中央骑战第二旅三团二连连长马占山。”
“马占山,这个名字我记下了……”
库管走来,把配货发放表递给关博通,正声说到:“告诉你关博通,我是按照上面命令发放的。”
关博通仔细地查看了配货发放表,不由眉头一皱:“你一直都是这样发放医用物品的吗?”
库管到这时依然不肯认错,依仗显贵的关系,狠狠说到:“我按命令发,有错吗?”
关博通厉声到:“你好大的胆子?你发放的医用品不仅缺一短二,还敢打折扣,你说你克扣物资到哪里去了?”
库管员蛮横地说:“这是你医务官该问的吗?”
“告诉你,今后医用品的发放,必须按照规定执行,你不照办,我就撤了你。”
刚才那个医官怕把事情闹大,忙命令库管:“还不按照规定给这些人发足医用品?快去。”
库管没好气地:“好,我就按关总医务官说的发放。”说完,怏怏地走了。
豪放的马占山握了握关博通的手,告辞:“事情即已解决,我们先去了。我们后会有期。”
关博通也回礼说到:“我们后会有期。”
四
小孤山聚义厅,薄天鬼不由唉声叹气:“张作霖这个张小个子,真他妈的有两下子,不仅躲过了川岛谋划的刺杀,还炮毙了巴布扎布,这一回川岛的满蒙独立计划是彻底完了。”
薄天龙:“可不!常言‘穷寇莫追’,张小个子却不听这一套,还在持续剿匪!马贼这碗饭,我们也不好吃了,这就是中国人说的所谓的‘树倒猢狲散’。”
薄天鬼:“这样躲着也不是事。左宪章要是不死,凭他的人脉关系,我们还能和外面的大绺子联合!如今,他一死,我们与他人联合的事也就吹了。”
薄天龙:“兵和一处,将打一家!乱石山大龙那股绺子现在声势也不小,我们何不给他点好处与他们联合?”
“那大龙仇恨我们日本人,他要是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能有好果子吃吗?”
“也是。”
一小匪走进:“报告。”
薄天鬼:“什么事?”
小匪:“有一趟货,将要从南面过。”
薄天鬼:“有多少人?”
“五六十人。”
“好,我们就做这趟买卖。”
薄天龙阻拦道:“是不是有点冒险?我们拢共才有五十多人。”
“报告,大当家,大龙那边也有动静。”小匪补充说到。
“什么动静?”
“他门的人马向南去了。”
“有多少人?”
“二百多人。”
“看样子,大龙要吃这笔货。”
“那我们还吃这笔货吗?”薄白龙问。
“吃,我们一定要吃!不过,我们一定要好好合计、合计。”薄天鬼语气里没有半点含糊。
“好!”薄白龙在一边赞同。
狡猾的薄天鬼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和打算:“我们小孤山地处岔道东北。大龙要吃这笔货,一定会埋伏在岔道口。那里离柳镇五六十里,镇内兵士救援不力。而在离镇二十多里处有一河滩也可设伏,我们连夜抄小路……”
“那镇内兵士出来救援怎么办?”薄白龙不无担心地问。
薄天鬼:“我们得手后,留下二十人阻泻他们。你将截获的物资埋就近在距设伏地点七八里的小路边,一定要事先挖好坑。在阻泻援敌20分钟后,我就带阻击的人向大龙那股绺子设伏的地点撤退……”
薄天龙不由伸出拇指称赞:“叔叔,这条计策真妙!我们可打商队一个措手不及,还利用大龙的埋伏……”
柳镇客栈内,商队护卫长与客商一起研究商旅路线。
护卫长:“明天,我们就要离开镇子,这镇离大路50余路处有一岔道,岔路前山高林密易于土匪埋伏,到那里一定小心!我建议在到岔路前,护卫在前。商队在后,并保持一定距离,如遇突发情况,护卫掩护商队后撤!我已和镇里的守军说好,一旦有事他们将及时出手援助。
客商:“护卫长,想的真是周到。”
天色晦暗,河滩路两边的荒草中埋伏着薄天鬼与众马贼。
半百多人的商队向河滩开来,他们谁也没想到就在离柳镇20里的河滩地,一场灾难,已悄悄向他们头上降临。
商队进入河滩大路,守候在路两边的马贼,突然向他们开了火!
商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就有十几个人倒在地上,护卫长也受了重伤。
薄天鬼与薄天龙分别领着马贼从草丛中跳出。他们一边向逃跑的护卫和客商开枪,一边涌向路中的货垛。
薄天龙与他的马贼将客商的货物截下,并连马带货垛一起带向预定的地方。
听到枪声,柳镇的守军军官不由一惊:“怎么,商旅刚一出镇就遭打劫了,弟兄们,快随我去救援,镇中的骑兵很快冲出。
薄天鬼领着马贼与已和商队护卫汇合在一起的救援骑兵激烈交火。
路边,薄白龙正指挥匪徒埋藏货物。
“快!一定要把货物掩埋好,要压实,做好伪装。”
在薄天龙的指挥下,马贼在距设伏地点七八里的小路边,迅速掩埋着抢劫来的货物。
河滩,薄天鬼与手下的马贼,在抵御了一阵之后,跳上已准备好的马匹,沿大路向大龙设伏的方向撤去。
汇合的救援骑兵与商队护卫,在后紧追不舍。
大龙与他的手下正埋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
大路上,薄天鬼与手下的马贼正向大龙设伏的地方奔来,其后救援的骑兵与商队护卫紧紧追赶。
大龙远远望见不仅心中诧异:“怎么不是商队?”
翻垛:“是不是我们的人探的情况有误?现在我们怎么办?”
大龙:“不管那么多,被追的一定是朋友,紧追的一定是官军。给我放过前面的,截住后面的。”
救援的骑兵与商队护卫被大龙的伏兵截住战斗激烈,薄天龙与他的手下趁机逃脱。
夜晚,小孤山聚义厅灯火通明。
薄天龙不住地称赞叔叔的计策:“叔叔的计策真妙,大龙还真替我们挡了驾!我们凭空得了不少财物,我们何时去取那批货?”
“不急,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天一亮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
“这还用问,大龙如果知道真相后,岂不报复?”
“这倒也是。”薄白龙在旁点头的同时问:“叔叔,那我们什么时候来取这批货?”
“风头一过,我们再择机取货不迟。那时,我们金盆洗手,再用这批财物,也就没有什么风险了。到时后,你就可以放心回到日本,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薄天龙不无赞叹“叔叔,说得极是,想得就是长远。”二人小心翼翼,较劲脑筋,谋划着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