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战后被洗劫后的乡村，充满血腥和恐怖。倾斜的残垣断壁，被土匪杀戮的尸首，随处可见。房间里的女尸不仅衣不蔽体，有的还露出了胸乳……
草原深处，一匹黑马，趁着月色下，向前疾驰。
远望，草原上燃着四五处未息的篝火，借助火光，巴布扎布残匪的几顶营帐依稀可见。
在离营地还有四五百米时，海兆龙跳下马，改由牵马前行。眼看就要接近营地了。他抚摸了一下马背，黑马悄然卧下，隐匿在草丛中。海兆龙独自向大帐摸去。
巴布扎布的二百多名残匪，多数已在自己的帐篷内入睡，唯独大帐灯火还明。
大帐外，一队巡逻的匪兵正向大帐走去。 海兆龙暗暗随在他们的身后。
大帐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执勤的兵丁。巡逻的兵丁从大帐前走过。老海则闪到了大帐的右边，众兵丁浑然不知。
巡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帐前左边的一个兵丁不禁打起来哈欠，老海趁机甩出手里的飞刀。那飞刀正中大帐左边兵丁的咽喉，一下倒地。右边的兵丁还没反应， 老海的胳膊已扼住了他的咽喉。他跟上就是一刀，第二个兵丁也被结果了性命。
点然的四枝松明子将大帐照的通明。透过帷幕的缝隙望去，桌上的摆着未吃完的酒肉。落败的巴布扎布的翻垛与大炮手和四炮手三人正商量今后的归处。
翻垛：“四炮手在喇叭庙得了手，昨天大炮手又在吴家屯得了手，我们下一步应该去突袭西关集市，这样我们就有了足够的给养。”
大炮手：“那西关内驻扎有军兵，得手恐怕不易。
翻垛：“驻有军兵并不妨事，此事我已为你们筹划好了，我们先派一半人马，事先混入集市，另一半人，准备好车马接应，不等城内士兵出来，我们就已得手了。”
大炮手：“就依你，只要我们这回得了手，我们就返回老营。”
老海听后，不觉心中怒火上撞，他猛然一掀毡帘，持刀冲了进去：“你们作恶多端，明个哪儿也去不了了。”
大炮手见有人闯进，不由大吃一惊，“海——”字刚一出口，老海的刀已向他项下砍下，一颗人头随即落下。
四炮手急忙去摸桌上的枪，海兆龙又一刀劈下。他手一缩，案桌被劈为两半，枪随即落到地上。他虽知自己不是海兆龙的对手，也只好抽刀与海兆龙交手，没有几个回合，渐出下风，他转身就逃。海兆龙步大刀快，照着他背后就是一刀，四炮手遂噗通倒下。
翻垛捡起地上的枪，瞄向海兆龙，手却抖得十分厉害，从枪中射出的子弹沿着海兆龙耳边擦过。海兆龙回身将刀向他掷去，翻垛急忙躲闪，海兆龙已向他扑来。海兆龙一手按住他手中的枪。一手拾起地上的刀，向他腰上砍去，翻垛顿刻倒地。
听到枪声，大帐外的一些军士不禁大乱，谁也不清楚大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海兆龙将翻垛与四炮手的头颅砍下，捡起大炮手的头一起包上，并拔下两只照明的松明子，向帐帘扔去，帐子顿时被点燃。
帐外一片嘈杂声：起火了！却没人敢向前，海兆龙用刀将帷帐的后面挑破，趁乱走出点燃的帷帐。
喇叭庙外，高竿下人头攒动。三颗人头悬在竿下。
喇嘛手捻佛珠，口念弥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自食其果。
牧民们拍手称快。
“杀得好，这些人早该死了……”
二
奉天督军府办公室内，张作霖拍着吴俊生的肩膀：“你的伤全好了？”
吴俊生：“谢谢张帅的关怀，我的伤已全好了。”
“这次平定巴布扎布你是立了大功的。”
“卑职不敢贪功，这次炮毙巴布扎布应是林西守将的功劳。”
“那个米占标我是要赏的！”对于吴俊生的谦逊，张作霖十分满意：“不过，你也功不可没。合围巴布扎布你身先士卒，左臂中弹骨折，听说医者为你取出碎骨十多片，旁观者皆立不敢睨视，而你颜色不变谈笑如常，真乃今日关云长也。”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那是军人的本分。”
“不居功，这很好。这次你回到防区，一定要做好残匪的平叛！让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
吴俊生举手行礼：“是！”
接下张作霖又说了下去：“喀喇沁王府的贡桑诺尔布王爷，已接受了北京政府的‘蒙藏委员会主席’一职，对他你不必担心，你的主要注意力要集中到鲁北，听说那里的匪害最严重。”
“我是听说那里出现了一个叫‘海东青’的胡子，专门追杀那里为非作歹肆意横行的残余巴匪。前不久，巴布扎布的大炮手，四炮手和翻垛都被他所杀了。”
“哦，能杀巴布扎布的大炮手、四炮手和翻垛，这可不是一般人所为。你要设法把他找到，招到你的麾下为我们效力。”张作霖嘱咐道。
“是！还有，我这次负伤，多亏了关博通医生。听说他还是个满医，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所以我想……”
“这我知道，我老张向来赏罚严明！我已下令将他调入军医处，官升总医务官，负责军队医疗药品和设备的储备和发放。”
“既然大帅对他有安排，那我就放心回防区去了。”
“好，就这样，你放心，我张作霖最爱惜的就是人才，我怎么会让他在我的眼前消失呢。”
吴俊生听到张作霖对关博通有安排。就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又转过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张作霖：“还有什么事？”
“还有，巴布扎布的起事，主要是日本人策划的。尤其是那个川岛在里面起来十分重要的组织作用，他不仅派了日本清抑胜敏大尉等人具体指导黄旗军的行动，还在长春市内安排了‘满洲特殊部队’，准备了大量炸药和枪支，准备乘乱占领长春，配合巴布扎布的行动。黄旗军虽被打败，可那支藏龙不见尾的‘满洲特殊部队’却奇怪的消失了。大帅对此还要有所警觉。”
张作霖：“有关川岛和他的‘满洲特殊部队’我会有所警惕，我会派人盯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