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照,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托着鹰架行走在山林边。一只“小花翅”立在他手中的鹰架上。低矮的灌木丛中,突然飞出了一只山鸡,孩子停下脚步放开了立在鹰架上的“小花翅”。噗噜噜,松开的“小花翅”一下子飞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山鸡。“小花翅”啄吃完山鸡的内脏,抓着山鸡重回到孩子手上的鹰架上。孩子遂把山鸡收起,挂在腰间上,向溪边走去。

  孩子将鹰架插在溪边,貓腰走进水中去摸鱼。这时水中一条稍大的鱼游了过来,他一下坐到了水里挡住了鱼的去路,当鱼儿要从他的大腿的右侧钻走时,他两手同时按下,他遂将鱼儿从水中抓起。

  他按不住激动:“我可有鱼吃了!”他高兴地提着鱼准备上岸,没承想,他右脚踩在了一块长有青苔的水头上,一个趔趄栽倒在水里,手中的鱼趁机溜走了。

  孩子爬起,继续摸鱼。无耐运气不佳,时至晌午,他再也没有捉到鱼。只好上岸,回到自己的烧煮食物的烤架前。他正准备烧煮平日采摘的蘑菇时,一股美味从林边传来。孩子寻味向前寻去,不远有一烧煮食物的烤架,下面燃着一小堆篝火,烤架上烤着野兔。篝火旁还拴有一匹黑骏马,经不住兔肉香味的诱惑,孩子走过去,一把将已烤熟的野兔,拿回到了自己烧煮食物的烤架前。

  他拿起兔肉就要啃,不料却被一个中年汉子逮了个正着。

  “干什么的?你怎么拿我烤的兔子?”捉住孩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游弋在这里的海兆龙。

  孩子:“这兔子是你烤的?”

  海兆龙:“不是我烧烤的?难道还是你烧烤的?”

  孩子闪了一下狡黠的眼睛:“你是干什么的?”

  “嗬,我没问你呢,你小子反倒问起我了!”

  “这有什么不行的吗?”

  “我干什么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不过你烧烤的味道还真不错!你也来一块尝尝。”说着他将撕下大半拉兔肉递到海兆龙的手上。

  海兆龙被孩子反客为主的举动逗笑了,他接过兔肉,啃了一口问:“你小子还挺大方,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说着他指着孩子烧烤架上的山鸡问:“你有野山鸡为什么不烧,却吃我的?”

  “我的山鸡还得留给我的‘小花翅’呢!”

  “你吃我的,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出来干什么来了?” 海兆龙连珠炮般发问,

  “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人们都叫我小鹞子,是个人走家搬,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与我结伴的就是这只‘小花翅’,我自己就是不吃也得把这山鸡留给它。” 孩子没有向他讲自己的真实名姓,而是一边啃兔肉一边,一边似是而非地回答着。

  “小鹞子?你小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外人,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

  “你认得我?我怎么不记得这有什么小朋友!”海兆龙心中很是纳闷。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昨儿遭劫的事了?”

  “怨不得呢?当时你也在场?”海兆龙好奇地问。

  “当然在场。”小鹞子颇有些得意。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知道你叫海兆龙,绰号‘海东青’。有你除恶扬善,何劳我出面。”

  “这么说你是躲在了暗处?看到、听到了林子所发生的一切。”

  “那是自然。”

  “看样子你知道的不少啊!眼睛不仅好使,耳朵也好使。”

  “您真有眼力!怎么样师父,您收我为徒吧?”

  海兆龙楞了,没想到孩子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故意逗他:“怎么,你想拜师?那你都会些什么?”

  “我会掏鹰、养鹰、驯鹰。”

  “瞧你能的,你会驯鹰?”海兆龙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差了。

  “你不信?告诉你吧,那架上的‘小花翅’就是我掏的,驯的。”他指着边上鹰架立着的“小花翅”说。

  “那恐怕是只普通的小鹰吧?”海兆龙连头也没抬:“‘小花翅’恐怕也只是你在哪儿听说的吧?你知道‘小花翅’的别名是什么吗?”

  “海冬青。”孩子毫不犹豫答道。

  “你知道的是不少,可——”海兆龙还是不相信孩子的话。

  这一下把孩子惹急了:“那我拿给你看?”说着起身直奔一旁的鹰架。

  海兆龙见孩子说得这样认真,不由向孩子奔过的地方望去。果然,离锅架不远的地方的鹰架上立着一直“鹰隼”,但他却不相信那就是一只“小花翅”。

  当孩子将“鹰隼”连同鹰架,一起拿给他看时,他不禁大吃一惊,立在鹰架的“鹰隼”煞有桀骜、凌厉、凶猛的气势,他接至手里仔细一看,果然是一只“小花翅”。可他还是不相信这只“小花翅”是孩子自己抓的。遂问到:“你姓?家住哪里?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刚才我都告诉你了,我叫小鹞子!没有家?”

  海兆龙当然不相信孩子没有家,于是说:“嗬,想不到你还挺有个性?小子,我记住你了,现在你也吃饱喝足了,请回吧!”

  “那你不收我为徒呀?”孩子大声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家吧,以免你家里人为你着急。”

  “海叔,我真的没有家,我想跟你一起去包打天下!”孩子很是认真。

  海兆龙:“黄嘴丫子毛还没退呢,小孩子家懂个屁!还包打天下?”

  这次孩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突然跪倒在地:“我知道你就是‘海东青’,你就收下我做你的徒弟吧。” 孩子近乎央求。

  “起来,起来!你小子少和我来这套。这油嘴滑舌跟谁学的?怎么就非拜我为师?”海兆龙不为所动。于是他换了个话题:“你还挺有个性,这样吧,我拿我的这把刀换你的这只‘鹰’怎么样?”

  “只要你收我为徒,怎么着都行。你要是不收我。你就是拿你的枪我都不换!”说着他一指“小花翅”:“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小花翅’是神鹰,是我的生死弟兄!”

  “嚯,没看出来啊,还真行!有你的,今天咱爷俩见着就是缘分,今天这顿烤兔子肉就算是我请你了!吃完了这烤兔子肉你就赶快回家去,省着你家人在家着急了。”海兆龙感到自己遇到麻烦了。

  突然,天空中一只鹰,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像一道闪电,尖叫着在空中划过。

  海兆龙随将手中未吃的兔肉,往鹞子手中一塞,站起身:“你慢慢吃,马背上有水和其他一些东西,我給你去拿。”他站起身向黑马走去。

  小鹞子一边吃着兔肉,一边看着海兆龙向林中走去。

  海兆龙牵马从林中走去,他在离鹞子二十多米的一棵小树边停下。他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水囊,又从腰间摘下一个布袋,挂在树上对鹞子喊道:“我走了,这吃的和水,还有这把刀都留给你。赛印萨冰阿奥其尼(祝福你万事如意)。”说着,上马离去。

  小鹞子走过去,拔出了刀仔细地看了看,自言自语:“这上面怎么还刻有‘鹰’的翅膀?”随后他冲着海兆龙背后高喊:“喂!你的刀?我不要你的东西,我要拜你为师。”

  海兆龙像是什么也没听到:“送给你了。”他两腿一夹,骑马向西边跑去。

  小鹞子懊恼地:“下次,别让我遇上你!再遇上你就别想再跑。”

  

  

  海兆龙骑马驰骋在草原上,他不觉有些口渴,他回身去摸水囊已没了,他一拍脑门: “咳,水囊不是拿给了孩子吗?这什么记性。”

  远处一座孤零零的破旧的蒙古包映入他的眼帘。他策马向前奔去。

  蒙古包旁有一架破旧的大车、一个空着的马槽和拴马的柱桩。柱桩后堆着垛柴草,他跳下马,他把马栓在桩柱上后,向蒙古包走去。

  接近蒙古包,里面传出呜咽的哭声。

  走进蒙古包他高声问:“里面有人吗?”蒙古包里无人应。接下他又问了一句:“里面有人吗?”里面依旧传出哭声。

  于是他掀开蒙古包的门帘,哭声停止了。里面有一个在抽泣的女人。

  她不禁惊恐:“你……”

  海兆龙:“我是一个路人,想进来讨口水喝。”

  女人边抽泣边指着一旁木桶说:“水在那儿,你自便吧。”说完又接着抽泣。

  海兆龙看到木桶上有个水瓢,于是他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张嘴就喝。

  喝完水,海兆龙问女人:“你们家里没有别的人了?”

  女人恐惧地抬头看了海兆龙一眼,没有言语。

  海兆龙:“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你了?”

  女人摇摇头。

  海兆龙:“发生了什么事?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讲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我的孩子被人绑走了,他们让我们拿什么‘箍’去赎!可我家哪有什么‘箍’呀!我的命好苦呀?”女人抽泣着。

  “绑你孩子的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

  “这,我那清楚呀。”

  “你男人呢?”接下海兆龙又问

  “他出去找人去了。”

  海兆龙:“一个大爷们,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他跑出去找什么人?”

  “他家过去是个大户人家!孩子爷爷过去家里有钱,因为抽大烟,就把家全给败祸了。半年前,月前,有一股土匪来抢东西,说他们索家祖上传下个什么‘箍’,让他交出来,可他不知道那个‘箍’是什么东西,老人交不出。那伙人就把他点了天灯。”

  “什么,点了天灯?”海兆龙一脸惊愕。

  “他们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与脚上都帮在了一根木藁上,从头上点燃,把人给烧了!还威胁我男人。”

  听女人讲述到这儿,海兆龙不由攥紧了拳头。

  “我男人被逼无奈,就挨户去找姓索的人家,寻找那个东西去了。半个多月了,我的那个男人就是为寻那个东西,弄的有家不敢回。”

  “这么说!你们当家姓索?那他叫什么?”

  “叫索三金!”

  “姓索?索三金?我知道了。”

  “听说,那是个老玩意,挺值钱的!难道你知道那个物件?”

  “大姐,那个物件我也是听说。那个‘鹘’是青铜制作的,不过是个用做祭祀用的东西。你先不要难过,也不用哭!你孩子的事交给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孩子找回来。”

  女人惊疑地:“你?”

  “我原是肃亲王府护卫……”

  女人一听连忙跪倒在地,头如捣蒜:“你真是个就救命的菩萨,我给你磕头了!”

  草原,三个穿着蒙袍的土匪骑着马绑着一个孩子正往回走,老海骑着马追了过去。

  土匪看到有人追来,他们惊惧了一阵,打马就跑。

  老海骑马举枪向天:“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土匪全站住了:“不要开枪,我们站住就是了。请问你是哪路好汉。”

  老海手里举着枪,骑着马上走了过去:“孩子是绑票绑来的吧?

  土匪甲:“是!”随又改口:“不,不是。”

  海兆龙扣着扳机:“快说实话,到底是不是?”

  土匪乙在旁搭讪:“是,是!请问好汉是哪个绺子的?”

  海兆龙:“我不是什么绺子,是肃亲王府海护卫。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人家的孩子?”

  “我们的头儿听说索家有个什么‘冬青鹘’,就让我们来绑他的孩子,好让他爸爸把那东西交出来,这不关我们的事。好汉,您饶命。我们早就知晓海护卫的大名。海护卫,‘海东青’如雷贯耳!您饶我们一命。”闻听眼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是肃亲王府的海护卫,土匪甲忙不迭地解释。

  “你们既然知道我,要想不掉脑袋,就在哪儿绑的票就给我把孩子送到哪去!”海兆龙挥了挥手中的枪。

  土匪齐声:“是,是,小的也无奈呀,我们想活命,我们这就把孩子送回去。”

  “想活命就快给孩子松绑,把嘴里的东西掏出。”海兆龙大声命令。

  “是,是!” 土匪连忙从孩子口中掏出毡片。并为孩子松了绑。

  海兆龙上前:“孩子不要怕,我现在就让把你送回家去。”

  仨土匪随声附和:对,对,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老海押着三个匪徒送被绑的孩子回家。路上他盘问土匪:“你们是哪个绺子的?”

  土匪甲:我们是巴布扎布王爷的属下,腊月被奉军打败,没了去路,为了糊口填饱肚子我们才投靠蛤蟆岭。”

  “你们也是巴布扎布的下属?”

  “是的。我们知道您也在黄旗军中待过。只是没有见过面。”

  “就你们三个?”

  土匪乙:“就我们三个。”

  “你们说的可是实话?”

  土匪乙:“千真万确,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海兆龙:“这一次,我就饶了你们!待一会儿到了苦主家,你们向人家道个歉,我就放你们回去!以后,你们再抢夺欺负老百姓,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仨土匪:“是,是!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蒙古包毡房内,女人边给脱男人的靴子边数落着男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喝这么多的酒?”

  男人:“我找不到东西不喝酒,你让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办法。”

  女人把脱掉的靴子扔到地上,又去松解他身上的衣襟。

  男人带着几分醉意:“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到这里来过。”

  女人:“你说什么呀?”

  男人:“刚才,我、我倒在地上时,都、都看到了,一个男、男人,从这里骑马走了。

  女人:“你胡说什么呀,刚才来的是肃亲王府的海护卫!海兆龙。”

  “龙是在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它、它怎么会骑马?”索三金嘴中喷着酒气。

  “我说的是人们传说的专门惩治恶人的‘海东青’,他说他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

  男人:“你胡说,‘海东青’怎么能到咱们这个地方来?”

  女人:“我没胡说……”

  这时,外面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女人:“不好有人来了,你快躲一躲,有人来了!”

  男人:“借着醉意,躲什么躲?我才不怕他们呢?”

  女人:“那你就躺着,我去外面支应他们。”

  女人转身向毡包外走去。刚一掀毡帘,曾被绑了票的孩子张手向她扑来,大声叫着“额娘!”女人格外高兴紧紧搂住他的孩子生怕再被别人抢走了似地:“孩子,我的孩子。”

  她激动地走前向,一下子跪在了海兆龙面前:“恩人,恩人呀!这叫我们如何报答您呀?”

  老海向前拉起女人:“大姐,快起来,不要这样。”

  女人站起向毡包里大喊:“孩子他爸,快出来谢谢恩人!孩子被救回来了。”

  毡包里,呼呼的鼾声停止了,男主人懵懵懂懂地从里面出来。

  女人:“快,快给恩人跪下,谢谢恩人,快到里面坐坐吧。”

  海兆龙:“不了,我还有事。回身一指三个土匪,快给大嫂道个歉!告诉他们以后再不敢了。”

  土匪甲向前:“大嫂,是我们绑了您的孩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给您赔礼了。”

  土匪乙、丙也上前:“我们给您赔礼了”

  女人一见三个土匪不由浑身发颤,几乎瘫坐在地上:“不,不用——”

  海兆龙一把将她扶住:“大嫂,您不用害怕,他们仨要是还敢来,下次我就宰了他们。”

  土匪齐声:“不敢,小的们绝不敢再来了。”

  老海转身向三个土匪:“你们给我听好了,要是再敢来,就别怪我不客气。把枪和马都留下,快给我滚。”

  三个土匪答声:“是,转身逃命去了。”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毡包前的男人还在一个劲的打颤。

  男人:“大哥,恩人,到里面坐坐吧。”

  女人:“是!请进来坐坐吧!”

  海兆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进了蒙古包。”

  女人给老海让了坐:“不怕你笑话,家里没有什么了,就是还有些奶茶,我这就去烧奶茶!”

  老海环顾四周,看到了毡房舖上有一个包袱,随问男人:“索家的人怎么流落到这了?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的庄户人家,能跟我说说吗,你卖的东西是什么吗?”

  男人:“唉,一言难尽啊!”

  见对方无恶意,又救回自己的孩子,男人倾诉道:“我索三金!原来是在大孤山是个做山货生意的,离我们那六十多里地小孤山有个白家土楼子,有一次我去收山货,碰到了白家的管家,他们说要找一个索额家族祖上传下来的‘东青鹘’。我说我就是索额家的后人,过去我听说过,可都多少年了没人把那东西当回事,现在留落在哪谁都不知道。谁知道,我的这些话,竞惹下如此大祸。”

  老海:“他们在你家找到了那‘青鹘’?”

  男人:“没有,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东西!我上哪去给他们找?我是索额家族的后人不假,可索额家族的后人也不只有我们这一枝儿呀。”

  老海:“这一带还有你们姓索的人家吗?你再仔细想想这个‘青鹘’还叫什么?”

  男人:“索氏是个大户,过去这一带有我们很多姓索的人家,听说是乾隆年间,皇上御赐给索额家族的!叫什么?对了,好像是叫‘冬青鹘’。”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冬青鹘’的下落。”

  “是的”索三金回答说。

  见索三金也不知道“冬青鹘”的下落,海兆龙随起身告辞:“大嫂,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海兆龙走出蒙古包,蒙古包的女主人追了出来:“海壮士,你救回了我的孩子,我是感恩不尽,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海兆龙从兜里拿出几块大洋:“大姐,你家遭难,这两三块大洋呢,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给孩子买些吃的吧。”

  “那怎么成?”女人推辞道。

  “你也不用怕,今后这三匹马就是你们的了,这枪也给你们留下,如他们敢再来,我想你男人会有办法对付他们。赛印萨冰阿奥其尼!(祝你吉祥如意、幸福快乐)说完,转身上马,向草原深处走去。

  毡包外,女人一直望着海兆龙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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