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贡桑诺尔布王府偏院的鹰架前,海兆龙先是从背撘上取出两块牛肉拿在左手上,然后伸出了右臂,嘴中不时地发着“嗻、嗻……”的声响。
当鹰欲腾起时,随即用嘴发出口哨声。鹰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的右臂上。它伸出长嘴,去啄老海左手上的牛肉块,它将牛肉吃进嘴里并不急于离去。“嘘、嘘”老海用嘴驱赶它,鹰扑棱着翅膀回到鹰架,老海又重新开始先前的动作。
管家走到他面前:“老海训出的鹰就是不一样,每次鹰猎都是你驯的鹰动作最为迅捷,而捕获的猎物也最大。”
老海:“可惜,这些鹰虽个头不小,却不是鹰的极品。”
“这些鹰还不够好吗?”
“鹰中的极品,是‘海东青’!只有寒冬时,在大兴安岭和长白山的冰崖上才可找到。”
“我们的北边,也有‘海东青’,王爷会找到一只‘海东青’让你训的。”
“对了,你前来不是看我训鹰的吧?”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见王爷一面吗?”
“是呀!现在我可以见王爷了?”
“正是,贡桑诺尔布王爷从赤峰回来了,他现在请你过去。”
“好!我现在就过去。”
路上,海兆龙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几日前,我向您打听贵府是否有姓辛的,您说‘府上曾有两个姓辛的,一个年长的,前年就过世了,与我要找的人年岁上也差着不少!还说有一个叫辛涣的,只不过他不在府上’,不知现在可有辛涣的消息?”
“还没有他的消息?我想他该回来了。”
“恐怕,我等不及了。”
“怎么?你想走?”
“是的。我见王爷,就是准备向王爷辞行。”
“干嘛那么着急?难道是我们手下人对你款待不周?王爷还想抓只‘海东青’让你驯呢?”
“这些我是顾不上了。对了,府上是否还有个叫穆村的?”
“穆村?有!他刚来不久。我们的王爷非常重视他,就是他陪着王爷去赤峰的。你认识他?”
“和他见过一面。”
“是这样。”
两人走进王府,贡桑诺尔布王爷,正在府中踱步。
贡桑诺尔布王爷,大清皇帝册封的喀喇沁草原的王爷,善耆之妹夫。一心想着振兴喀喇沁草原,振兴蒙古。此时,他心中似乎有些惴惴不安。
他见海兆龙走了进来,停止了踱步:“海护卫,你找我?”
海兆龙:“是的。我在此已住了俩月,我想向您辞行,返回旅顺。”
“干嘛那么着急?难道是我手下人对你款待不周?我还想抓只‘海东青’让你驯呢?”
海兆龙:“不是你手下人对我款待不周,也不是我不想为你驯养‘海东青’。军火运输失败,善耆王爷恐怕还不知道?”
贡桑诺尔布王爷拿着一张过期的报纸:“这你不用担心。这事善耆王爷恐怕早就知道了,你看这张报纸,事发当天就有报导了。”
海兆龙:“也不知善耆王爷能否承受的了?”
贡桑诺尔布王爷:“这你不必担心,善耆王爷,做事隐忍的很。这点事他要承受不了,何以谈他的复清大业。你跟了他那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和秉性?”
两人正说着,仆人走了进来:“王爷,辛涣回来了。”
王爷:“快让他进来。”
海兆龙:“王爷有客,我们回头再说。”
贡桑诺尔布王爷:“不必,他是从旅顺回来,必定有善耆王爷的消息,你正好听一听。”
一会辛涣走了进来:“王爷,您好!”当他回身看到海兆龙时,不由问道王爷:“这位是……”
贡桑诺尔布王爷:“这位就是善耆王爷的护卫,海兆龙。”随转身向海兆龙介绍辛涣:这位是我的属下,叫辛涣。”
海兆龙:“辛先生好?”
辛涣:“好,海护卫好?”
贡桑诺尔布王爷:“你们都坐下。辛涣,你快说说,那边时局怎样?”
辛涣:“回王爷,那里的时局不妙。赵尔巽的手下不仅焚毁了运给咱们和巴布扎布的军火,还捕获了参与军火运输的所有日本人。再有张作霖接连破获了宗社党在开原、公主岭、怀德、宽甸、海城等地的秘密机关,使宗社党的势力遭到很大打击。只有当中的少数骨干退缩到了旅顺。”
“那善耆王爷近况如何?”海兆龙插言到。
“对,快说说善耆王爷的情况。他对军火运输被焚的情况是否已知晓?” 贡桑诺尔布王爷附和着。
辛涣:“善耆王爷对军火一事已经知晓,他再次规劝大家要隐忍,不可泄气,以待日后时机。咳,可就是有一些人急功近利,不听劝,以致有了今日的结果。”
贡桑诺尔布:“我佩服善耆王爷为人,但是他的一些做法,我不敢苟同。说实在的,我不像他想得那么久远,我只想踏踏实实为地方做些实事。这方面,有日本人的帮助那很好,但千万不能与日本人走得太近。”
辛涣:“王爷说的极是。对了,善耆曾对我说,海护卫要是在王府,就让我带句话给他。要他暂时不要回旅顺,那边风声实在是紧,关卡处还贴有悬赏捉拿他的画影图像。想不到,他还真在王府。这话我算是带到了。”
贡桑诺尔布王爷一听笑了:“海护卫,外面形势凶险,既然善耆王爷要你留下,你就不妨在我这儿多留些时日。”
“看样子,我也只好留下了。”海兆龙苦笑着:“对了,不知那些参与军火运输的人怎样了?”
“参与军火运输的中国马贼都被枪毙了,而那些被俘的日本人只是在被‘陪绑’了杀场后,竞全部释放了。咄咄怪事!”
“现场,没有人突出去奉军的包围吗?”
“这,我不清楚。”
二
四平街巷饭舖前,桌前三五人,或拿包子或拿卷子,就着粥边喝边吃。薄益三和薄白龙叔侄俩相互搀扶者也在饭桌前坐下。小二走至跟前:“二位,来点儿什么?”
薄益三:“四个包子、两碗粥。”
不一会儿,小二分别将包子和粥端上:“二位,慢用!说完转身走开。”
薄益三:“想不到,我们落到了如此地步。”
薄白龙:“我们不但自己搭上了好几个弟兄。害得左宪章也搭上十几个弟兄的生命。”
薄益三:“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薄白龙:“我俩今后该怎办?”
薄益三:“让我想一想。”
饭铺街口斜对过,一家赌场人进人出。薄益三一眼望见了那个大大的“赌”字;一拍脑门:“有了。”
薄白龙:“有什么?”
薄益三一指斜对过的赌场:“老本行,咱们去哪儿都得混口饭吃。”
薄益三叔侄俩来到四平接赌场前,把门儿的一见他们衣衫褴褛,立刻将他俩拦住:“干什么的?”
两人没有理他,仍旧往里进,把门儿的,再将二人拦下:“你们往里硬闯? ”
薄益三:“我找你们当家的?”
把门儿不屑一顾:“就你们这样,还找我们当家的?”
薄益三:“你他妈的狗眼看人低,进赌场也看人。”
薄白龙:“一把将把门推开,别理他。说完二人闯进了赌场。把门的一见没拦住;在后连喊:“老板,有人闯场子。”
赌桌上,正在押宝。
桌前,一人执色子。人们分成两伙,一伙高喊:“大大大……;另一伙连呼:“小小小……”
赌场老板正在楼上的楼梯口。看热闹。见有生人闯进来,忙走下了楼梯:“二位带了多少银子,就往里闯呀?”
薄益三:“您就是这里的老板?”
赌场老板:“那又怎样?”
薄益三手指薄白龙:“我们没带银子,我想在您这儿找口饭吃?”
赌场老板见二人衣衫褴褛,同样不屑一顾:“就你俩?来人!给我把他们轰出去。”
打手上前要将他俩架出,不想料薄益三一下就将前面的人打躺在地。
这时,两个身材魁梧的俄罗斯人出现在了他俩面前。
一个俄罗斯人上前照准薄益三就是一拳。这一拳重重地打在薄益三的腮上,薄益三立时栽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薄白龙见事不妙,忙上前搀起叔叔往外走。他俩身后传来一阵冷嘲热讽:“就这货色,也来这儿混饭。”
大孤山山寨内。左宪章长叹短嘘,小喽啰来报:“薄益三叔侄来见。”
左宪章:“不见!”
小喽啰回声:“是!正欲出去回话。”
军师:“慢!小喽啰止步。”
左宪章:“怎么?”
军师:“他叔侄俩是日本人,可不是好惹的。我们得罪不得。”
左宪章:“那就让他俩进来。”
小喽啰:“是!急忙跑出。”
不一会,薄益三叔侄俩进到山寨。薄益三见左宪章一脸的不高兴,忙上前陪笑脸:“左大哥,还为军火的事不高兴呢?”
左宪章把眼一瞪:“你说呢?”
薄益三小心地:“上次事败,纯属偶然,非是我等无能。”
左宪章瞄了薄益三一眼:“这可倒好,我的弟兄被抓,全被砍了头。而你们日本人被抓连根肉毛都没伤。要不是我命大跑了出来,我岂不是也掉了脑袋。”
薄益三逢迎道:“您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您逢凶化吉,将来必大富大贵。”
左宪章怒道:“你少拿这些话来甜话我,你说,你们日本人怎么发送我那死去的弟兄?”
“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你说说,你们要怎么样?”
薄益三上前耳语。
左宪章:“好,就这么办。”
街上灯火闪烁,四平街赌场前一对大白灯笼,清清楚楚地映出那灯罩上的俩个大红的“赌”字。’
赌场前的那个曾经阻挡薄益三进入的把门,叼着烟卷晃着身子又来到赌场的门前。许是人们吃过了饭的原因,赌场门前又热闹起来。
一个头戴凉帽,眼戴眼镜短打扮的商人和一个身着长衫眼戴墨镜手摇折扇的商人来到了赌场前。
短打扮者:“这趟声意,您赚大发了,何不进去试一试手气。”
穿长衫者:“我正有此意。”
说完,二人向里走去。把门忙向二人点头,为之开门。
二人刚一进门,他就高声唱和:“有贵客。”
赌场内,依旧灯火通明,大大大……;小小小……的喊声一刻未停。
一听“有贵客”到,围睹的看客纷纷让道,看着贵客来到赌桌前。
执色子的张嘴:“客官,您是押大,还是押小?押多少?”
穿长衫者:“二两,押小。”
执色者支色,掀碗一看,竟是大点,支色者:“客官对不起了,随将二两银子收起。
穿长衫者随即有掏出五两银子:“五两,押大。”
执色者支色,掀碗一看,竟是小点,支色者:“客官对不起了,随后又将五两银子收起。”
又有两名身着时尚衣装的向赌场走来,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紧跟着几条手提大枪的黑影。二人快速走到赌场前,把门刚要点头招呼,另外一人迅速窜至到了他的身后,在枪顶着把门的同事,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
身后的黑影迅速闯进了赌厅
随着薄益三的大声吆喝:“不许动。十几杆枪对准了押宝的人。”
短打扮者与穿长衫者掏出枪迅速冲上楼,听到下面的喊声,老板走出了房间。随即被短打扮的人勒住脖子,拿枪抵住了脑袋。两个俄国大力士闻声,从一间房内冲出,接着就要上前。
短打扮者:“谁敢上前,我就一枪崩了他。”
老板忙说:“别,别靠前。”
穿长衫者拿枪对老板:“还挺识相,你把柜子上的钥匙交出来,我们不会要你的命。”
老板手指口袋:“我交,我交。说着哆了哆嗦地从兜里将钥匙从口袋中掏出。”
穿长衫者接过钥匙,仍递给老板,把楼上的钱柜和你屋里的柜子全给我打开,老板无奈,将自己屋中的柜子一一打开。跟上来的人,将老板屋中钱柜里的钱一一取出。
老板战战兢兢地:“这总可以了吧?
穿长衫者:“别废话!还有地下室的。”
老板无奈,只得又去了地下室……”
匪徒们将赌场钱财洗劫一空,穿长衫者用枪指着众人:“你们要是报警,我就一枪打死你们的老板。出了镇,我们自然会放回你们的老板。”
老板战惊惊:“你们千万别报警。”
“不敢!”众人面面相觑,眼看着薄益三等人向镇外走去。
到了安全处,穿长衫者才将赌场老板放回。
三
院外,关博通迈步向索家走来。
索家院落由一座正三、厢四(东西各二)、南二的住宅和院东的一座用柞木条围栏圈成的牲口棚及大车棚组成。牲口棚边的鹰架子上站着两只鹰。
索家老大见关博通走来,忙奔向院门:“关大爷,您来了!”
“你阿玛在吗?”
“在家呢,啥事?”
“我找你阿玛商量点事。”
索家老大看了看即将打扫完的院子:“好!我带你去找他。”
关博通随着索家老大踏进了索家的院门。
“孩子,你是不是先进去给我通禀一声?”
索家老大:“不用,我阿玛的脾气您还不知道?我向屋里喊一声就行。”
索老大向屋内的大喊:“阿玛,关大爷来了。”
索赫里正在屋中抽烟,听到喊声连头也没抬:“来就来呗,喊什么,还让我去迎他?他长着腿想进就进呗!我又没拦着他。”
院外,听到索老爷的话后,关博通高声对索老大,实际上是说给索老爷:“这是咋说的呢,不欢迎啊?”
索赫里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地:“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我又没不让你进屋!”
关博通更加高声:“那我就不客气,进屋了。”
屋中墙壁正中挂着幅山鹰翱翔在山水见的画,图画两侧是幅对子,上书:“普事故雅去虚华;宁静致远隐沉毅。一张暗红色的供桌摆在厅房正中,供桌上供着一道刻有海东青图案的御赐金牌。供桌案前有一张八仙桌,桌两边各有一张太师椅,
“我答应要来你这儿坐坐,只因为家里的事,一直也没抽出空来,还望你老哥见谅。”
索赫里故意不抬头:“哪的话,我这儿和京城比庙门太小,找个地方坐吧!”却把头转向里屋:“老太婆,把我喝的茶给他端上来。”
“这话可是有点醋味,让您破费了!”关博通当然不让,坐在了右边的太师椅上。
索老太太端茶进来低声:“你可别在意这老冤家阴阳怪气,你别看他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天天念叨你,给您上的茶是我们家最好的茶。”
“我早就答应他前来坐坐,一直没倒出功夫。他心里对我有怨气,我是见怪不怪。”
索老太太把茶放下:“不见面天天念叨,一见面就较劲开掐,真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投的胎。“
“我们不是叫劲,我知道老哥哥对我做的一些事不放心。”
索赫里:“老关头,你说你就去送个鹰,怎么带回一个孩子来,他是宝咋地?这兵荒马乱的,你就是不为了自己想,你也得为了你这一大家子想想啊?”
“都共和了,有什么好想的。”
索赫里的脸色非常难看:“咳!乱事之秋呀,说是民国,可不少人都被当逆臣乱党给抓了。”
“那是有些人还不识时务。”
索赫里:“你说这大清朝一夜之间怎么说完就完了呢?”
“还惦记大清国呢?还想着皇上带给你们索额家族的荣耀呢?怎不见你那宝贝‘鎏金东青鹘’了呢?“
“那玩意不顶吃不顶喝的,我还能天天抱着它?”
关博通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那可是大清朝给你们索额家族留下的荣耀。”
“你说我们这些子民不能为了大清社稷分担难处,怎么能对得起我们的列祖列宗?”
“唉,该走得早晚都得走走,你留也留不住,我们要懂得顺应潮流呀!我今儿来,是来跟您商量个事。”
“找我商量啥事?这么多日子,你这是头一次。“
“这么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办了。“
“别,别,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还是那么气盛,我想请个私塾先生,办个学堂。让冬子、冬妹、三江几个孩子都识几个字。“
“你是为了你带回来的哪个孩子吧……?“ 索赫里神情有些神秘。
“孩子们得念书啊!《易经》里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
“还有‘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要避凶’,行了,行了,快别卖弄你那老萨满那一套了,我同意就是了。”
“行!有胸怀!我们的孩了虽然有些顽劣,可为人正直善良,说不定将来他们能成为有出息孩子。“
“你可要想好了,你领来的那个孩子可不是咱的后,你就不怕将来……”索赫里说到这儿把话停住了。
“将来又怎么了?汉人又如何了?大清例律还满汉同朝呢,我是想让这些孩子们有书念,不至于将来都成为睁眼瞎。”
“行,怪不得冬子和冬妹都愿意和他天天在一齐玩,可他怎么就和我们家的三江合不来?不过,这孩子太耿直到有点像我。”
“让孩子们念私塾这是件好事,我早就想过来和你商量了……”
“让孩子们念学堂这是好事,是积德行善的事。怎么怕我出不起钱?把我想到哪去了?老关头,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这不是找你商量来了吗!”
“让孩子们都能有书念,出钱办学堂,凭你一个人怎么行?我索赫里算一份,这也算给自己积一份阴德了。”
“这么说,您同意了?”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这是好事这还商量什么,我也出一份子!不过……”
“不过什么?“
“这辈子就怕人家说我是守财奴。你出多少我就出多少,咱们俩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普事故雅去虚华,宁静致远隐沉毅’。咱们凡事都看远一点吧。”
“这话墙上的对子上不是都写着吗?还是你给我写的呢?”
关博通手里拿着兔子肉对着架上的鹰“嗻、嗻、嗻……”的叫着。
青子拿着几颗枣跑到架子前,准备拿给鹰吃。
关博通伸手拦住了他:“小花翅”不吃这个。
“这枣很甜的!”
“很甜,它也不吃,它吃这个了。”说着拿起一块兔肉,抛向空中。当兔肉将落的时候,鹰跃起,将兔肉叼在口中,然后又飞回鹰架上。
“我也喂鹰。”青子张着小手要关博通手中的兔肉。
“你还小,喂不了。”
“我能喂。”说着伸手从手中夺下一块兔肉,使劲朝鹰架扔去。
鹰架上的鹰,爪子没动地,一歪头,将兔肉叼住。
“鹰吃着了!老鹰吃着我喂的兔肉了。”青子高兴地拍着自己的小手。
“你这样喂鹰是不行的。”
“鹰不是吃着了?”
“这样喂出的鹰,是不能捕获猎物的。”望着一头雾水的青子,继续说了下去:“要想让把鹰驯养成猎鹰,还必须让鹰听人吆喝,让它随着人们的口令去扑食,腾跃。”
“就像您刚才那样一边发出的嗻、嗻、嗻的叫声,一边往上扔肉。”
“有这个意思。但不全是。捕到鹰,先要其野性,然后才加以驯养,还要通过‘过拳’、跑绳等环节,让它听人吆喝,才会让它上哪就上哪。除此,还要随时掌握它的膘情,不然喂养出的鹰就不会按着人们的指令去捕获猎物。”
“喂鹰有这么多道道。我能学会吗?”
“只要你有心学,我相信你一定能学会。”
“好,我跟你学。”
“不过,做人光学这不行。为人还要‘仁义、正直、勇敢’,这就要读书识字,懂得做人的道理。过几天,村里的学堂一办好,你就可以去念书了。”
“可你还没教我怎样捕鹰呢?对了,我还要抓一只小白兔给冬妹姐呢?”
“好,好。一有时间我就带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