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又称长短句,是我国诗歌的一个重要分支,它始于梁、成于唐、盛于宋。到了宋代,词已经十分成熟并达到顶峰,形成了以苏轼为代表的豪放派和以柳永为代表的婉约派两大典型流派的词作风格。在流传于世的浩瀚词海中,如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放,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婉约,白居易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的唯美,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深情,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哀怨,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阕”的大气,陆游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清雅,等等等等,都成为千古绝唱,为人们所称颂。
本人是学习理科的,曾从事的也是气象服务、经济管理和“三农”工作,对文学知识知之甚少,对诗词更是几乎“一窍不通”,只是比较喜欢诗词,平时在诵读和欣赏古词的同时,有时对照词谱“按图索骥”“模仿套用”,甚至是“照葫芦画瓢”,试着填写一两首,以作自我欣赏,并从中萌悟出一些感慨和道理。在这里,我把自己赏读和填词的一些粗浅体会总结出来与朋友共榷,也只是为了共同探讨、相互交流、不断提高。
本人将赏读和填词的体会定名为“卿话词”,是为“与卿话诗词”之义,亦有“青花瓷”的谐音。分为四个部分话与朋友,以予交流,请赐雅正。填词体会云:
填词要素掌握牢,多读仿写能提高;
词情文意巧构思,填词创新有技巧。
一、掌握词谱三要素
由于词和音乐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从而产生了严格的声律和特定的句式,每首词调都是“调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也就是说,每一个词都有着严格的格律限定,这种格律的限定就是词牌或词谱。所以,前人把词的创作称为“倚声填词”或“按谱填词”。因此,要学填词,就必须了解词谱要义、掌握词谱规范、运用词谱试填。
1、词谱概义
所谓词谱就是从唐宋人的词作中,按照词作的词调不同加以归纳总结而形成的词作限定或规范,并以此作为填词时遵守的格律。在《四库全书》中,就曾对词谱进行过全面的修撰。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钦定词谱四十卷》条下就作了如下简要说明:“今之词谱,皆取唐宋旧词,以调名相同者互校,以求其句法字数;取句法字数相同者互校,以求其平仄;其句法字数有异同者,则据而注为又一体;其平仄有异同者,则据而注为可平可仄,自《啸余谱》以下,皆以此法推究,得其崖略。定为科律而已”。
目前存世词谱很多。据清·王奕清等合编的《词谱》记,共收入826调、2306体。王力教授的《汉语诗律学1词谱举例》中,共收入206调。龙榆生先生的《唐宋词格律》中,共收入153调。就初学者而言,龙榆生先生的《唐宋词格律》和王力教授的《汉语诗律学·词谱举例》两本著作是非常适用的填词参考书。
其实,对于一首完整的词来说,与其他文章相似,包含三个部分,即:词牌、词名、正文。如毛主席写的《沁园春·雪》,其中的“沁园春”就是词牌,也是所写词的格律式样;“雪”是词名,也是所写词作的题目;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是词的正文。又如《忆秦娥·娄山关》《卜算子·咏梅》《水调歌头·游泳》等,其中的“忆秦娥”“卜算子”“水调歌头”等就是词牌,“娄山关”“咏梅”“游泳”等就是词名。
2、词谱要素
词谱有三个要素,即:格(句式和字数的规定)、律(各字的平仄要求)、韵(词的押韵要求和韵脚安排)。掌握词谱三要素,是学写词的最基本、也是最关键的要求。单是字数相同,长短句符合,写起来形式象了,但还算不上真正的词。只有平仄、押韵都符合规定,而且立意高、意境好、用词当、修辞美、寓意深,那才能算得上是一首真正意义上的词。
(1)格:格式,即词的句式字数的限定。
在宋词中,字数最少的仅16字,如《十六字令》。字数最多的有240字,如《莺啼序》。而较为常见的则是40—100字的词,如《采桑子》44字,《踏莎行》58字,《水调歌头》95字,《念奴娇》100字,《沁园春》114字等。根据一首词字数的多少,可以分为小令(令),一般在60字以内;中调(引或近),一般在60——100字之间;长调(慢),一般在100字以上。
根据词的段落划分情况,又有单调、双调、三叠、四叠之分。词的一段称为“片”或者“阕”。只有一段(片)的为单调,如《十六字令》《如梦令》等;一首词分为两段的为双调,前段称为上阕或上片,后段称为下阕或下片,如《西江月》《沁园春》《念奴娇》《水调歌头》等;当然,三叠即词分三段,如《兰陵王》《瑞龙吟》等;四叠即词分四段,如《胜州令》《莺啼序》等。
(2)律:音律,即词的音调,每句中各字的平仄限定。
所谓平仄即字的读音声调。在现代汉语读音中,分为阴平(标为—)、扬平(/)、上声(∨)、去声(﹨)四声之分,但在古代,则分为平、仄、入三声,与现代汉语读音相比,一般是“平”与阴平、扬平相对应,“仄”与上声、去声相对应,而入声则是与韵母为è、ì、ò、ù 的去声字相对应,如叶(yè)、陌(mò)、日(rì)、目(mù)等。在词的每句中,一般分为从1-11字的组合,一字句通常作领字,多用仄声字;二字句多用于起头或叠字,可有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四种;三字句多用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平仄平四种;四字句常常以上二下二或上一下三形式出现,五字句常以上二下三、上三下二或上一下四形式出现,同样,其他字数的句子也有着相应的平仄要求。而且,这些要求与律诗、绝句的平仄基本一致。
(3)韵:韵脚,即词中音韵、韵脚及位置的限定。
象诗一样,词的押韵有很严格的要求。每一调都有特定要求,如《沁园春》押平韵,《念奴娇》押仄韵,这些是不能改变的,绝不能用《沁园春》的句式字数规定而用仄韵填词,当然,也不能用《念奴娇》的句式字数规定而用平韵填词。以龙榆生先生的《唐宋词格律》为例,在收入的153调中,就分为:平韵格52调,仄韵格75调,平仄韵转换格12调,平仄韵通叶格6调,平仄韵错叶格8调。一般说来,常用的押韵形式主要有:押偶韵;一韵到底(即一首词从头到未押韵处为同一韵);一词多韵,即词中数次转韵,包括平韵互转、平仄韵互转等;叠韵,即连续两字同韵、或是叠字等等。
为了规范用韵,按照汉字读音的韵母,将所有的汉字分为206个韵部,后又归纳为19个韵部,包括14个平仄声部,5个入声部,从而形成《词林正韵》。张珍怀先生曾在《词林正韵》的基础上进行整编简化,编撰了《词韵简编》,这些文本,可以在相应的书籍中找到。由于古人的读音带有方言特征,许多读音与现在的普通话不一致,故本人在使用《词韵简编》的实践中,根据现代普通话的音韵特征,对《词韵简编》进行了校订,形成一本《词韵简化校正新编》本,提供给朋友,以供使用参考。
3、词谱与词牌
所谓词谱即是词的平仄格律和字数格式,而词牌即是词的名称。不同的词牌代表着一种特定的腔调,也就表现了不同的情感,如声情激昂的有《满江红》《水调歌头》《贺新郎》等,豪壮情感的有《沁园春》《念奴娇》等,委婉抒情的有《一剪梅》《雨霖铃》《寿楼春》等,情调欢快的有《南歌子》《洞歌仙》等,闲雅幽静的有《霓裳曲》《烛影摇红》等,伤感哀怨的有《声声慢》《伤春怨》《虞美人》等。但是也不是绝对如此,也有用同样的词牌写出不同情感的词作的。前人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的诗词作品,使我国的诗词宝库非常丰富,犹如诗词的海洋,成为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诗情词意的源泉。在他们所写的词作中有许多奇思妙想、谨句名言、优辞美语、经典词作,都可以作为参考,对我们填好词很有帮助。
词谱的记法有多种,如龙榆生先生在《唐宋词格律》一书中的记法就 比较好看、易懂、易记并方便使用的。而且,他在简介词谱出处、特点的同时,逐句逐字标出平仄句式,标注韵脚位置、词谱变格等,同时,又以一首至数首唐宋词人比较优秀典型代表词作作为举例对照,以加深理解和记忆,这样就给人以模仿填写的“样本”,很容易让人进入填词的思维境界。
二、认真阅读巧借仿
要填好词,不仅要了解词谱、词韵,掌握填词的基本要领和具体要求,还必须从前人的优秀词作,特别是唐宋诗词大家的词作中汲取营养、学习佳句、学会技巧、填出好词。所以,必须学会阅读、欣赏佳作、巧妙借鉴、积极仿写、不断提高。因此,我们可以把读、仿、借作为重要基础予以重视。其中,读即阅读、理解、欣赏、遐思;仿即效仿、步韵、模仿、习作;借即借鉴、借意、借思、借巧、借句。
1、把阅读作为最好的学习
人们常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把读诗看着是写诗的重要步骤,或者说是重要基础。其实,对于填词也是一样,甚至可以说,“熟读宋词三百首,不会写词也会诌”。阅读是学习的重要途径,读词是学习填词的重要途径。读词不是被动的、消极的、表象的,而应该是积极的、主动的、深入的活动。
读词一般要有3个层次:一是阅读投入,二是深刻理解,三是思维欣赏。说到阅读,读到一首好的词,应该是反复吟诵,全身心地投入到词的意境和情感中,有时候,多读一遍就会多一份理解、多一层情感、多一点感受,甚至多一些知识。读诗,绝不能先入为主,固执己见,不能以自己固有的思维模式束缚自己,要跟着词意走,准备接受一份惊喜,而不能逼着词意跟着自己的思维走,曲解词的本意。读词,首先要把词意在脑海中由概念聚合成像,把层次、过程、思想、情感转化成一幕幕的景象,象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放映,这样,才能真正运用自己的审美观进行审美、欣赏,并从词的描述中升华情感、扩展思维、遐想推理,形成自己的感受。同时,要“通过读词辩明词的优劣,不能把浮词艳语认为浪漫,把无病呻吟当着感人,把荒诞怪癖视为深沉。”(余德予《诗歌写作入门》)
当然,读词也要注意看词题、晓结构、知修辞、萌知识、赏风格、明词意,了解了这几个方面,读词才不至于只读皮毛,才能算是真读。
一是词题。光有词牌并不能说明词的主题含义,而恰当的词题正好让人一看就知道本词是写什么的。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毛主席的《沁园春·雪》,都很明确地表明,一首是写在赤壁古战场怀古抒情,一首是在北方冬天观赏莽莽雪野而歌颂祖国大好河山。
二是结构。即词的层次结构,在一首词里,先写什么,再写什么,最后写什么,结论是什么,这些对我们写词的时候,很有借鉴。
三是修辞。一首词少的只有十几、几十字,多的也就百十字,所以修辞要十分考究、认真、贴切,而不是华丽辞藻的堆砌。那些经典的名句、妙句,都是我们填词时借鉴的样板。
四是知识。唐宋词中不少都引用了典故故事、历史事件、神话传说、谚语寓言等等,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在读词时,只有了解这些才能更加深入地理解词义。比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写到三国时东吴名将周瑜、小乔和赤壁大战,如果不知道三国这段历史,就很难理解透彻。
五是风格。各位词人的写作风格不同,所作的词作也有着明显的差异。如对于宋代词家而言,有人将其分为豪放、婉约两大流派,也有的把他们分为真率明朗、高旷清雄、婉约清新、奇艳俊秀、典丽精工、豪迈奔放、骚雅清劲、密丽险涩八个派别(詹安泰《宋词散论》),每位词人的写作风格都对我们有所启发。
六是词意。通过阅读,了解词的立意,明确词作者的写作意图,词作的中心思想,明确词作在讴歌什么、抨击什么,叙述什么、感慨什么,欣赏什么、怀念什么等等,这些对于我们以后填词时准备如何立意都是很有帮助的。
总之,在读词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从中学习其写作手法、修辞技巧、思维方式、知识信息,得到启发并触发我们的思维更加活跃、感觉更为敏锐、知识更加丰富、视野更加开阔,为我们学填词、填好词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
2、从模仿唱和起步学习填词
一是摹写。摹仿优秀词作的原词内容、风格、结构、修辞手法,以相同题材、类似题材或不同题材,按照其原来的词牌仿写。如宋·李清照的《如梦令》词:“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里充满了伤春和哀愁,是流传广泛的一首好词,其中的海棠依旧、绿肥红瘦都是相当优美的名句。我们就可以用《如梦令》的词牌,用哀怨、离情、相思、叹息等题材仿写,也可以用欢快、思念、怀旧等题材来仿写,还能用该词牌来写花草、风景、表象、气候等等。
二是和词。受原词作的启发或应原词作者的邀约,用同样词牌写的答词即为和词,如毛主席的《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就是应邀和词。而《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则是毛主席看到1963年1月 1日《光明日报》上发表的郭沫若《满江红》词,非常激动,激荡起久蓄胸间的诗情而填写的和词。
写和词有几种类型:
(1)步韵(或称次韵)和词。即用原词的同样的韵、甚至用原韵脚的同样或同音的字来模仿写词。用步韵和词的情况是比较多的。如毛主席的《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长夜难眠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一唱雄鸡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诗人兴会更无前。”用的就是步韵,而且所用韵脚“天、跹、圆、阗、前”与原词还是同字。苏轼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扬花词》,也是和章质夫的《水龙吟·扬花词》同韵、同字的。
(2)异韵和词,即不用原词的韵,而是根据作者自己的情况,选择新的韵词来写和词。如宋?陆游有《卜算子·咏梅》词:“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这里陆游用的是“语虞”韵,而毛主席在唱和的词中则用的是“啸号”韵,即“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3)顺意和词,即和词的词意与原词的词意一致、相近或者同感、赞同。
(4)逆意和词。即和词的词意与原词的词意不一致,甚至相反,也可以是批评、劝说、纠正等。如毛主席在和陆游的咏梅词时就说明,“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其实,我们读了这两首词也可以看出,陆游的词有悲观、孤独、怀才不遇和孤芳自赏的情绪,而毛主席的词则大气凛然,充满战斗、必胜、豪迈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
(5)同题和词,即用原词同样的题目写和词。
(6)改题和词。即根据原词的立意和思想,选择比较相近的内容和题目写和词。所以,和词可以是同韵也可以是不同韵,可以是同感也可以是反其意,可以是同题也可以不同题,这就要依我们在写和词时的情况而定。但是必须注意,和词应紧扣原词,而不能与原词毫无关系。
3、学以致用的最好方法就是借鉴
读是为了仿,仿就必须借,借是最好的学以致用的方法。所谓借即借鉴,包括借题借意、借思借感、借技借巧、借词借句等。
一是借题借意。当我们看到一首好的词时,往往被这首词所触动、所感染、所震撼;到了一个地方,也会为佳景风情所陶醉,觉得自己也应该写一首词记下些什么,那写什么呢?那就想想与其相关的诗词,借其词题、仿其词意,这样最能把你引入词境。
二是借思借感。先人所写的优秀的词,都有非常突出的思想情感,有着明显的思维倾向,表达特定的愿望和观点,这些都是写词时需要具备的,也是我们学习填词时应该注意的。所以,借鉴他们词中的思维、情感,可以给我们要写的词定位。如当年辛弃疾到镇江,登上北固山,写下了《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和《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他看到的是金兵入侵、山河破碎,想到的是南宋政权的无能,自己怎样才能挥戈杀敌、收复山河。如我们也到此地,就可以借其题、仿其意也作一首。
三是借技借巧。唐宋流传下来的词,特别是收集在《唐宋词300首》《宋词100首》《历代诗词曲赋大全》等书籍中的词,都是十分优秀的词作,其写词技巧、修辞技艺、文辞结构等等,都值得我们学习、借鉴、效仿。如典故、故事、成语、历史事件的引用,词作意境的设计、结构的摆布、叙述的方法,比喻、拟人、象征、借喻等技巧的运用,烘托、对比、托物、抒情的使用,甚至词作的层次、递进、渲染等等,都有独到之处,这些也是我们写词时应该借用的
四是借词借句。好诗词中必有美词好句,在诸如《诗词名句鉴赏辞典》《诗词名句大全》等书籍中,也收录了大量美句、名句,如“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晚唐·李煜《浪淘沙》),“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五代·冯延已《蝶恋花》),“江山如画”“人生如梦”“千古风流人物”“天涯流落思无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宋·苏轼),“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东风夜放花千树”(宋·辛弃疾),“无可奈何花落去”、“天涯地角有穷时”(宋·晏殊),“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宋·秦观),等等,数不胜数。我们在写词时,有些好的词组、词句都可以效仿,甚至是“照搬”“套用”,也可以稍作变化、重新组合,这样可以提高我们写词的可读性。就有人从唐诗中抽取妙句重新组构成七绝、七律的,而且朗朗上口、词句优美、意境很佳。
当然,除上面说的四点外,还可以借题发挥、借意遐想、借物移情、借词换颜等等,只要能”为我所用”,就应该大胆借鉴。但是,切不可同车同辙、照搬抄袭、死搬硬套,借鉴要做到似曾相识、略有陈迹,最好能推陈出新、不留痕迹、耳目一新。
既然我们要学习填词,那么,我们到了什么地方,看到什么景物,有些什么感受,都要自然而然地和诗词联系起来。到了一个地方,就想想有哪些词人大家来过这里,留下哪些名词绝句;看到眼前景物,就想想有哪些词人写过相关的词作;有了什么灵感、感受,也想想有没有什么诗词大家写过诗词以抒发感慨。这样,你想写词,就有了触动、有了灵感、有了激情、有了样本。
比如,你外出旅游,到了长江上的赤壁,你就会想到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到了武汉,就会想到毛主席的《水调歌头·游泳》;到了郴州,你就会想到秦少游的《踏莎行·郴州旅舍》;到了杭州,你就会想到柳永《望海潮·东南形胜地》,文及翁的《贺新郎·游西湖有感》。
冬天到了,看到雪花纷飞、雪野茫茫,你就会想到毛主席的《沁园春·雪》,看到了雪中盛开的红梅,你又会想到毛主席、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春天来了,百花齐放、色彩缤纷,写花草、树木、风景的词就更多了,如晏殊的《踏莎行·小径红稀》,欧阳修的《采桑子·群芳过后西湖好》。中秋时节,月圆花好,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可谓是上乘佳作。
还有豪情奔放的,如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文天祥的《念奴娇·水天空阔》;有清凄哀怨的,如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如梦令·昨夜雨疏》,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等等。
所以,无论你到了什么地方,在你品味了小吃、购买了特产的同时,还要想想哪些名人词家到过这里,写下了哪些相关的诗词;无论看到什么美丽风光、重要景点,在你陶醉在山水景观的同时,也要想想有哪些美词佳句;在你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无论是快乐、兴奋,还是失落、寂寞,是情绪激昂、意气奋发,还是冷静压抑、思绪万千,你都可以想想唐诗宋词。这样,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把这一切与诗词联系起来,为写好一首词而储备必要的情感与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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