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对美空战的总指挥刘亚楼将军（上）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烈士纪念碑前永不熄灭的火焰
开国大典的礼炮和礼花之后的40天，1949年11月1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组建了，刘亚楼出任首位空军司令员。将军经历长期的军事斗争历练和考验，勤学习、爱思考、善分析、长归纳，军事干部有政治家头脑。他是解放军少数接受正规军事理论教育的高级将领，曾毕业于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和先后两任志愿军空军司令员刘震和聂凤智，他们是美国人说的“迷一般东方精神”的代表，读懂他们征战的经历和善学习、敢创新的精神就会弄明白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将军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的神秘之处。
中美空战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我们的空中勇士所面对的是一支有着几千架战机，有许多飞行上千小时的王牌飞行员。而我们开始仅有米格－15飞机54架，飞行员58名，平均只在米格机上飞行了22个小时，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他们连驾驶都很生疏甚至跟不上编队，多数人没有开过炮，连地靶都没有打过，开始还需要在友军带领下学习空战。他们的文化基础和身体素质都不算高，但他们大多经历过战争，是战斗英雄和骨干。他们的生活、学习、训练充满了苦和难，但他们乐观、积极、向上，以生命的精彩和青春的张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了奇迹：驾起了最先进的战机，一飞冲天；进行了大规模的空战，一鸣惊人。做到了勇气与智慧的高效复合，取得了“以弱胜强”、“以劣胜优”的辉煌战果，获得了史诗般的胜利！
彭德怀在率领陆军入朝时，曾经对刘亚楼说：“司令官，我等着你的空军呦！”
刘亚楼向毛泽东汇报空军组建发展的情况
1951年1月21日的初次空战中，空四师28大队大队长李汉绕到敌机后将其击伤，其余敌机逃向黄海上空。刘亚楼闻讯后十分高兴，亲自给空四师发了贺电。
在1月29日的空战中，李汉又击落、击伤敌机各一架。“美国空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这给了志愿军空军指战员以极大的鼓舞。
在9月25日的空战中，飞行员刘涌新单机与敌6架F－86战斗机交锋，他是第一个击落被美军吹嘘为“世界超一流”的F－86佩刀式”战斗机。他不幸也被击落。跳伞失败，壮烈牺牲，年仅22岁。
刘亚楼将战报上报中央军委后，毛泽东极为高兴，写下“刘亚楼同志：此件已阅。空四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你们予以鼓励是正确的，对壮烈牺牲者的家属应予以安慰”的批语，给志愿军空军指战员以极大的鼓舞。
周恩来也称赞空军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刘震将军言：战争年代摊上个会打仗的指挥员，是福气。打胜仗，少流血，还能学到本事。否则，活也活不痛快，死也死不明白。
（开国空军上将刘震）
1951年3月15日，“中朝人民空军联合司令部”成立，刘震担任司令员兼政委。不久，刘震指挥志愿军空军入朝，打了一场又一场漂亮的空战。
志愿军空军领导机关都是临时凑起来的“班子”，对组织指挥空军作战更无经验。于是，刘震抓的第一件事，就是业务学习。很快4个月过去了，空军组织考核验收。在考核验收的19天时间里，共出动飞机307架次，取得了圆满成功。苏联空军顾问对刘震说：“奇迹，奇迹。你们真是一步登天！”
刘震则在事后回忆说：“我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其实，那时是一脚跨在门里，一脚还在门外呢。”
刘亚楼在空四师、空三师实战的基础上，与“空联司”司令员刘震共同草拟出了“一区两层四四制”空战战术原则，后来又将“一区”改为“一域”，将“两层”改为“多层”，统一称为“一域多层四四制”。
朝鲜空战各师的战绩
空三师击落87架，击伤27架，总计114架；空四师击落64架，击伤24架，总计88架；空十二师击落57架，击伤11架，总计68架；空十五师击落51架，击伤16架，总计67架；空六师击落26架，击伤5架，总计31架；空十七师击落23架，击伤3架，总计26架；空十四师击落10架，击伤2架，总计12架；空二师击落4架，击伤6架，总计10架；空十八师 击落6架，总计6架；空十六师击落1架，击伤1架，总计2架 。
个人空战战绩前十名：空三师赵宝桐击落7架，击伤2架，总计9架；空三师刘玉堤击落6架，击伤2架，总计8架；空三师孙生禄击落6架，击伤1架，总计7架；空15师蒋道平击落5架，击伤2架，总计7架；空三师范万章击落5架，击伤1架，总计6架；空12师鲁珉击落5架，总计5架；空15师韩德彩击落5架，总计5架；空三师王海击落4架，击伤5架，总计9架；空四师邹炎击落4架，击伤2架，总计6架；空15师吴胜凯击落4架，击伤1架，总计5架。
（空军初建时期的刘亚楼）
志愿军空军集体一等功单位：空三师7团3大队7中队（赵宝桐中队）；空三师9团1大队（王海大队）；空三师9团2大队；空三师9团3大队9中队；空四师10团3大队；空十五师45团1大队2中队。
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赵宝桐（空三师）、王海（空三师）、孙生禄（空三师）、张积慧（空四师）、鲁珉（空十二师）、刘玉堤（空三师）。
二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李汉（空四师）、王天保（空二师）、杨振玉（空三师）、范万章（空三师）、焦景文（空三师）、蒋道平（空十五师）、韩德彩（空十五师）。
毛泽东在一次接见志愿军代表团时，曾高举酒杯十分动情地说：“有了空军就好，空军万岁。“
雄鹰第一师
首任师长红军飞行员方子翼。他是空四师（1956年3月30日，为适应全军统一编制序列的需要，才将“空四师”更名为“空一师”）始终受到尊敬并爱戴的第一任师长。他带出了一大批战斗英雄和空军领导干部，
1950年12月28日，10团开始担负实战锻炼的战斗值班。每次也都跟苏联友军向敌机方向冲去，但由于友军不尽心带领和无线电联络不畅等原因，每当苏联空军飞机突然加速出击时，混合编队中的中国飞机便被甩在后面。中国年轻的飞行员眼前只是茫茫云海，不要说敌机，就连友军的影子也没有了，只好扫兴返航。如此十多次，仍未打上一仗。方子翼这些血气方刚的弟兄们不干了，“老大哥也太瞧不起人了，这不是耍我们吗？”
方子翼找到苏军师长巴什盖维奇谈了几次，可这位二战期间的苏联空军英雄却总是说：你们能飞是勉强能飞了，但还不知道能不能打。你们和美国飞行员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你们只是勉强能在空中编队，而且从未有过空中战斗的经历，怎么能参加激烈的空中格斗，举个例子说吧，譬如咱们就像哥哥牵着弟弟走路，中途遇到坏人袭击，与其用一只手牵着弟弟，一只手对付坏人，不如把弟弟放下用两只手去反击敌人，不是更有力吗？
其实，苏军飞行员也有顾虑，一怕承担中国朋友损失的责任；二怕中国新手把他们当敌机打；三怕中国人抢功。
方子翼向刘亚楼报告后，刘司令马上找到苏联远东军区空军司令克拉索夫斯基上将商谈。他客客气气地说：刘将军，你们要与美军作战不是不可以，但那应该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绝不应该是现在！你们与美军相比，实力太悬殊了！空战是一种抗争性和竞技性很强的角逐，而你们迄今为止尚未在空中打过一仗。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以卵击石”吗？蛮干是要吃亏的！
刘亚楼激动了：我们从打土豪分田地时起，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什么时候在公平的状况下跟人家打过仗？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是我们空军成长的唯一正确道路，这不是蛮干。可总不能等我们头发白了再跟人家交手。
1951年1月2日，方子翼在安东前线接到刘亚楼的复电，要他再同巴什盖维奇师长恳谈一次，若还得不到解决，只有靠自力更生，单独作战。
1951年1月21日，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空战。雷达发现在平壤西面有数批敌机沿铁路线北上，苏军师长令其29团出动8机截击，方师长命令28大队李汉率机迎敌。
（96岁时的空军老英雄方子翼）
此时，20架骄横的F－84喷气战斗轰炸机正兜着圈子，肆无忌惮地对着清川大桥进行轰炸扫射。看着大桥周围冒起的缕缕浓烟，李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大吼一声：“攻击！”猛一推操纵杆，不顾一切地向敌机俯冲下去。由于过于激动，导致动作过猛，李汉“刷”地一下就从敌机腹下冲了过去。
敌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慌了手脚，立即四下逃窜，李汉敏捷地扭转机头，迅速咬住了右后方正在逃窜的两架敌机，并迅速对准敌人的长机，一按炮钮，“咚！咚！咚！”就是几炮，敌机像断了线的风筝，歪歪斜斜地下落。
回来判读射击胶卷时，苏军29团的大队长们都说这架敌机被击落了，但该团的射击主任硬说是击伤。他是权威，只好按他的结论，判为击伤。实际上，这架敌机确实被击落了。美国出版的《朝鲜战争中的美国空军》写道：“1951年1月21日，16架米格表现得异乎寻常的积极，打破惯例飞到很南的地区，在这次空战中，米格击落了一架F－84。”
1951年的1月29日，李汉又首创志愿军空军击落敌机的先例。那天，李汉率领8架战鹰在空中与16架敌机交战。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我战鹰勇猛无畏，像支支利箭疾射而去，在战友的掩护下，李汉紧紧咬住敌机，套进瞄准光环，一按炮钮，一下子打出40多发炮弹，敌机拖着浓浓的黑烟，一头栽进了大海。与此同时，另8架敌机冲了上来，李汉和战友们英勇顽强，连续作战，又将一架敌机击伤，其他敌机仓皇逃逸。我志愿军空军初试锋芒，击落击伤敌机3架，我无一损伤。3：0的战绩，在人民空军的战史上掀开了新的一页。
李汉说：美国人埋怨我们，说空战没那么打的。怎么打？你们在飞机上捣鼓了上千小时，全世界到处打。我们呢？只在喷气机上飞了十多个小时，又是大闺女坐花轿，头一回，只能是会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最拿手的拼刺刀，我就跟你拼。常言道：“一人拼命，十人难当。”我对你撞，你不敢撞，一掉头，我正好咬住你的屁股打。
1月29日的空战，更是一场斗智斗勇斗技术的高水平空战角逐。此战，中国空军是在苏联友军被击落4架、击伤4架的不利战况下，冒险前来支援的（当时美军出动80多架战机）。由于中国空军的有力支援，苏联空军扭转了战局。而我们在自身未受损失的前提下，又击落、击伤敌机各1架。中国空军在战斗中越战越勇，终于赢得了苏军的赞赏和敬佩，他们连连称“长本事了”“聪明了”，巴什盖维奇师长从此也对方子翼客气多了。
1951年7月9日，12团第一仗就折了团长赵大海，他在攻击B－29时因攻击方法不当攻击后不能迅速脱离，被敌火力击中跳伞坠海牺牲。这对12团又是一次大的挫折和打击。飞行员悲中有气，落地后一个个不肯下飞机，地勤人员也守在停机坪上不走。刘亚楼刚好来到前线，闻讯后直奔机场，问：“饭不吃了？”
飞行员坐在座舱里，耷拉着头，不吭声。
“觉也不睡了？”
有人在流泪，但依然没人肯下飞机。刘亚楼瞪着发红的眼睛，猛吼一声：“只有今天没有明日了吗？不吃饭不睡觉，怎么为你们自己雪耻！”
飞行员们见司令发脾气了，立即乖乖地下了飞机。
刘亚楼让师长方子翼、政委李世安通知空勤灶，加几个好菜，开几瓶酒，让大家放松一下。刘亚楼能叫得出80％以上的飞行员的姓名，那时候，无论是打了胜仗还是打了败仗，关键的时侯他都和飞行员在一起。
胜，有时不在于武器，也不在于技术。而在于曾国藩所说的：军人以气为先，“无官气而有血性”。官兵能作到：呼吸相顾，痛痒相关，赴火同行，蹈汤同往，胜则举杯酒以让功，败则出死力以相救。在与美国的空战中，人民空军正是这样一支有血性的，以气为先的军队。
1951年8月18日，侵朝美军发动“夏季攻势”，美空军开始执行以切断朝鲜北部交通线为目标的所谓“绞杀战”计划。当时，侵朝美空军增加至19个联（大）队，作战飞机1400余架，空中活动十分猖狂。为了粉碎美国空军的“绞杀战”计划，刘亚楼指示志愿军空军从1951年9月起，采取以师为单位轮番进入，由少到多，以老带新，新老结合，陆续参战。
空四师此番上阵，作战规模越打越大，空战越打越激烈，而方子翼的空战指挥艺术也渐入佳境。
（毛泽东为空四师的题词）
9月25日，方子翼指挥全师出动4个团次编队（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打大空战），大规模的激烈空战进入高潮。12团在此战中扬眉吐气。
这天，志愿军雷达发现美机5批112架以战斗机和战斗轰炸机编成的混合机群，向我新安州地区进犯。
空4师12团副团长李文模（红军飞行员）奉命率领16架米格—15战斗机，升空配合人民军与进犯美机机群展开一场200多架次的喷气机大空战。
一大队大队长李永泰在飞机机翼被敌机击中，而后面4架F－86正快速向他逼近，他猛地向右压杆蹬舵，大坡度向上急转弯，避开敌机的攻击。此时，僚机权太万驾机冲过来，以猛烈的炮火将敌机编队驱散，李永泰抓住战机，驾驶受伤的飞机顺势向一架美机扑去，用瞄准具将美机套住后，两次按动炮钮，却不见炮弹飞出。原来刚才飞机中弹后，军械系统被打坏，李永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机从炮口前逃去。这时，又有4架F－86向李永泰飞过来，对他展开围攻。李永泰驾着受伤的战鹰，勇敢地与美机展开周旋，充分发挥米格机的优良性能，终于摆脱了美机的纠缠，在座舱盖被打碎的情况下，顽强地驾着中弹30余发、负伤56处的飞机安全返回了基地。李永泰虽然没有击落敌机，但他所表现出的临危不惧、英勇顽强的气概令人敬佩，战友们送他一个“空中坦克”的美称（李永泰在朝鲜空战中击落4架F－86美机，后任空军中将副司令）。
在这场次空战中，二大队大队长华龙毅随后击落2架敌机，在自己的飞机被打中时，又击伤、击落敌机各1架。他的左臂受伤，跳伞成功，降落在我39军阵地。1951年11月9日，华龙毅被刘司令授予特等功，成为中国空战史上第一个特等功获得者。
到1953年7月27日朝鲜战争停战为止，历时两年零8个月，空4师战斗出动4058余架次，其中，空战约914架次。有43名飞行员在空战中获得战果，空4师被击落55架，击伤25架。敌我飞机战损比为1.1：1。
王牌空三师
1951年11月4日上午，赵宝桐击落了两架敌机。他给空三师开了个好头，也给自己成长为中国空军的头号空战王牌开了个好头。
1951年11月23日，赵宝桐三炮齐发，又击落一架敌机，都打在了敌机的屁股上，它冒着黑烟栽下去。
1951年12月2日，赵宝桐接任大队长职务后，赵宝桐接连击落两架“佩刀”，成为空三师击落F－86E战斗机的第一人。他也被合围的敌机打中，跳伞成功。
赵宝桐驾驶的这架米格－15战机就存放在中国航空博物馆里，飞机的编号为25，飞机上印有的9颗红五星代表了他的战绩，7颗实心红五星表示击毁7架敌机，2颗空心红五星表示击伤2架敌机。他是我空军击落美机最多的飞行员。
李宝桐在接受人民日报女记者金凤采访后，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刘亚楼得知后，非常高兴，极力促进他们结为秦晋之好。文革中被迫离婚，后又破镜重圆，白头到老。
老将军刘玉堤至今仍记得当年李汉首战击落击伤3架敌机后到部队作报告时的场景：“听完报告，我们在底下坐着，一句话也没说，刘亚楼司令员就点我的名字，刘玉堤，你们和李汉都是同学，对李汉打下飞机你们是不服气的，有本事你也上天去打，你能打下来，也给你授英雄！”
时任空三师大队长的刘玉堤，心里明白这是刘司令的激将法，尽管什么也没说，实际上内心里还真是有点不服：“他能打我也能打！”
刘玉堤，人称大刘，他个儿大，胆儿大，嗓门大，大大咧咧，万事不发愁。他的那双黑黑的眼睛，光芒犀利，咄咄逼人。如果你认为他只是野性、泼辣、邪楞、草莽那就错了，他更有灵性、睿智、颖悟、狡黠的一面，他是一只平添双翼的猛虎。
刘玉堤参加抗美援朝空战时，飞行时间才200多个小时，飞喷气式飞机只有15个小时。
1951年11月10日，这—仗，刘玉堤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初战告捷，也是3：0。
1951年11月23日刘玉堤在走单的情况下，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机，他像吃了豹子胆，毫不畏惧，风驰电掣地扑了过去，悄悄地盯住了敌机群最后的两架。1000米、800米，距离越来越近。400米，敌机已经进入了他的射程，他还是没有开炮，他要一次开炮就把敌机打个机毁人亡。终于敌机发现了他，双机陡然分开，各奔东西。刹那间，刘玉堤当机立断，一拨机头，瞄准了敌僚机，距离50米开炮，敌机当即中弹，凌空爆炸。
庞大的敌机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得乱做一团，惊魂未定，又一窝蜂地拥上来围攻刘玉堤。此时的刘玉堤偷袭得手，乘势向左转，从敌机群中穿插而过，紧接着一拉操纵杆，抬起机头，一个漂亮的燕子钻云，跃升到8000米高度，扬长而去。
这一仗，空3师7团取得了7∶1的战绩，创造了一个成功的战例。刘玉堤也在此后不久收到了空军党委、空军司令部为他发来的嘉奖电：
在战绩统计问题上，刘亚楼司令员要求甚严，一律拿胶卷说话。我的师长郭子谭第一次打下敌机，因为忘记打开照相枪，虽有僚机做作证，也还是被记录在“空联司”的帐上。
1951年12月8日，为了击退F－86，刘玉堤勇猛地向敌机冲过去。敌机在长机的带领下，迅疾逃离。刘玉堤本该返航了，但他心里不服气，你老美吹嘘的“流星”式、“雷电”式、“虎猫”式都领教过了，上次打的因为胶卷暴光又不算，今天就要打一两架“佩刀”式！然而占有层层配备优势的敌机，看到仅有这架吃了豹子胆的米格机，马上包围了刘玉堤的飞机。在激战中，刘玉堤还是击伤了1架F－86“佩刀”式，他自己也被敌击中，飞机失去操纵，只好跳伞。
降落伞正巧落在清川江畔山沟里的志愿军铁道兵后方医院旁边，志愿军伤员们把他背进医院，当得知他就是一仗击落美军4架飞机的空战英雄刘玉堤时，激动得高呼空军万岁！因为他们见着真人啦！
1951年11月18日14时许，雷达发现美机9批184架，一部分活动于永柔地区，一部分进至安州、清川江一带对铁路目标轰炸扫射。“空联司”指挥所于14时24分令第9团出动16架飞机，与苏联空军88架飞机一起编成大机群，截击北犯的美机。王海大队在团带队长机林虎的率领下，以敏捷的动作起飞升空。
几分钟的战斗，他们接连击落美机5架，获得了5比0的战果。号称不可战胜的美国远东空军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60架F－84竟是被刚上战场的中国空军6架米格－15打得晕头转向。
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打了一个5比0，自己无一伤亡。王海一下飞机，亮亮地喊了一嗓子《火烧赤壁》——“浩然正气冲霄汉，惊醒了星斗闪闪寒。”王海的京剧着实不错，立刻博得一片叫好声。这一仗打得痛快，过瘾，解气。
12月15日，王海率队掩护兄弟部队又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成功战例。这一仗，9团不仅完成了掩护兄弟部队参战的任务，而且取得了击落敌机7架，击伤2架的战绩。特别是王海的一大队此战又击落击伤6架敌机。
从1951年10月21日至1952年1月14日，第一次轮战结束时的86天中，全师总共出动飞机2138架次，进行大小战斗21次，共击落击伤美机64架，被美方击落击伤23架。其中9团一大队击落击伤美机15架，在全师8名个人战绩突出的人当中，他们占了3名：王海击落击伤美机5架，他的僚机焦景文击落击伤美机4架，飞行员刘德林击落美机3架。因此，9团一大队被誉为英雄的“王海大队”
1952年12月3日，遭遇美空军王牌飞行队──二战中声名赫赫的51大队。在两支空中“王牌”的较量中，王海率部与4倍于己的美机作战，在几分钟内击落击伤美机6架，自损1架。孙生禄牺牲时年仅25岁，被追记特等功，追授“空军英雄”“一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刘亚楼司令员对于空三师的战绩非常满意，曾情不自禁地说：你们真给我张脸啊！我为你们骄傲！
我为你们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