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路边的农村,颇有些田园乐土的风格。一色的青砖碧瓦,很规范,很新农村。可惜的是,里面的内容,却与光鲜的面子,格格不入。我看到的是:空巢老人的孤独,留守儿童的眼泪,以及,一屋的破落与衰败。

  形式大于天!为什么不把贴窗户的精力,用在抚平孤独,擦干泪水这样的实事上呢?


  《二》

  昔,曾游于贵州山水。车行至楚米地,见不远处,有一新制的标语,其词赫然写着:娄山儿女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篇!面对如斯“佳句”,吾不禁翩翩:娄山人真牛,娄山人真绝,敢于对后三十年的生活,说换篇呢。

  引用当然是好事,但,如果点错了秋香,那么,伯虎兄是不是很生气呢?


  《三》

  唐诗中也有三个代表,具体地说是王维,李白和杜甫。王维是佛家的代言人,李白是道家的拥护者,而老杜呢,当然是天下读书人的好榜样。三个代表,各有各的味道,实在难分高下。可是,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厚此薄彼,喋喋不休呢?

  究其原因,其实,只有两点:要么偏心,要么别有用心。除此之外,略显扯淡!


  《四》

  近读袁子才的《随园诗话》,虽然此书名气甚大,不过,子才身上的那一层官气,终究未能洗尽,空负了随园的那一方山水了。

  《随园诗话》所引之诗,多系官员所做,当然,也有佳句,不过,可叹的是,只一二句耳。比之唐诗的通篇锦绣,不可同日而语,这,或许就是唐诗与宋,元,明,清诗的一个最为根本的区别吧。


  《五》

  《世界通史》,一美国佬的书。不过,此佬对于世界历史的整体把握,是相当精准与独到的,这需要大局观,更需要细节的深度把握,才能办到。比如说,此书对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解读,就较之一般史学家,别有洞天!他说,世界史的分段,跟工具的使用,有密切的关系。具体地说,世界史可以分为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与蒸汽时代。此论断,与中国的历史进程与考古发现,是吻合的。详细地说,那就是,三代之前,可以称为石器时代,龙山文化等是其代表。夏,商,周三代,可以称之为青铜时代。秦之后,一直到清,可以称之为铁器时代。美国佬的说法,明摆着,也合中国国情。看来,中国特色的个性之外,还有一个普遍的共性存在着呢,这才合我们一直坚持的实事求是嘛。

  三种工具,产生三种体制。三代之前,实行原始的均分制;夏,商,周三代,采用的是分封制;秦之后,采用的是封建制。大约理一下,嘿,这美国佬的说法,还真对。

  有些人对近代的二次鸦片战争,很纠结,很恨恨不平。其实,说穿了,不过是两种工具,两种制度,在那个时代,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开火。结果嘛,小儿都知道,唐·吉诃德跟风车玩游戏耳。

  就算是辛亥革命又如何?举人还是举人,阿Q还是阿Q,换汤不换药,不是一样在熬着吗?

  只是这样的一锅粥,为什么我们所谓的专家,总喜欢藏着掖着,不敢直接面对呢?


  《六》

  又有雪花,在天际纷纷了,于是,歌之颂之,赞之美之,诗人才子的灵感,又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偶很不风情,也不解雅意,我所想到的,偏偏却是,如果这纷纷的雪,是棉花,多好,真可以“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了。


  《七》

  现在,字画、古董什么的,都很热,热得都形成了一种潮流。沁色是人为的,包浆是打磨的,胎底是做旧的,器身是翻新的,就像各色众生的脸,很高仿,很山寨。

  当一个时代流行作伪时,我们那些所谓的大数据,会不会因此而随波逐流呢?

  但愿不会!


  《八》

  又快到中国人的节日了,按理当喜庆。不过,街面上,却灯火不明,一片暗淡,据说是在厉行节约之风呢。

  节约,偶向天上的神灵大哥发誓,绝对是美德,绝对要拥护。但,事不能过头,因为,很简单,节约不是吝啬,不是吗?

  如此这般,让偶想到了《官场现形记》中的章节。说是有一官,为推清廉,以旧衣作为升官晋级之标准。一时间,官场上,衣衫褴褛,一片狼藉,甚而至于,旧衣价格猛涨,当铺生意,火红得要命。

  愿这样小说中的闹剧,不会真的在现实中上演吧,我那么自作多情地想!


  《九》

  读《权谋高手李鸿章》一书,书中始终都有这么一个话外音,那就是,如果没有李大头,大清早就玩残了。这话外音,略有点喜剧。就像当年一代伟人过世后,以为地球末日到了,可结果呢?虽然有时偏左,有时偏右,不是照样转得好好的吗?

  李大头有没有卖国,有没有个人苦衷,局外人,恐怕只能是“此也一是非,彼也一是非”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江山不是李大头的,国有资产的流失,清小主们,必须负全责。这也很正常,那些高高在上的“老佛爷”,都是有脸面的主,如何肯掉价,把江山拱手让给“孙大炮”这样的“奴才”呢?


  《十》

  说说蒋中正的“攘外必先安内”策。远的不说,南宋皇帝赵构,就玩过这样的套路。当金兵入侵南宋时,赵构小儿,不是一样的也忙里偷闲,急派岳家军,灭了杨幺的造反吗?这策对否,历史的经验,其实,清楚得很。

  蒋中正的失败,跟这策那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当天下之财,尽归蒋,宋,孔,陈时,就像《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一样,最后,只能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我笑蒋先生读懂了赵构,却没有读懂曹雪芹。因为,蒋先生不明白,病万变药亦万变之理,一味的照单开方,岂不误已又误国?

  呵呵,一笑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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