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河纵队司令员刘万得这次特意到金刚岭南坡来,是为一件大事专门来找三团团长子小一的。两个人坐在山坡上,三团团长子小一担心的问:“司令员,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也是临时决定,原来没这个计划。”“司令员,这块比不了白狼河河东,更比不了白狼河河北。没有这条河挡着,鬼子骑兵想来,到这就两袋烟功夫,加上有了豆战车,小鬼子的实力强了,胆子也大了。我在这琢磨好几天了,小鬼子的豆战车必须收实掉,不然,这个铁路线去不了。”刘万得说:“围绕宜凌城摆的四个团,你这最难,这我比你清楚。我把你放在这,不是打,是养。”子小一有些惊疑的问:“司令员,我有点没听明白,不打鬼子,还要我干啥?”“子小一,我问你,宜凌城咱早晚有一场决战对不对?”“对。”“从哪伸手打?从北门?隔着一条大河咋排兵布阵?从东门?可安全迂回的区间很有限,不能大攻大撤。从西门?西门外,铁路的势力范围外,还剩多大疙瘩个地方?摆不开阵。只有南门。南门还有个鬼子的重中之重的火车站。我把你放在这的目的,是熟悉情况,拟好方案,做好准备,布好眼线,一但时机到了,下手就得成。咋困住豆战车,咋让南门开了,咋让火车站瘫痪了,鬼子骑兵的冲锋咋对付,都得想好了对付的法子。”“司令员,我子小一有点小聪明,可站的高度不一样,想的事儿就显出差别了。这些事儿我也在想,可我没想攻城决战。”

  刘万得看着子小一,想到自己选的这几员大将,实战证明,各个都是好样的,他夸奖子小一说:“子小一,你的考虑有高度了。我刚才说的,是让你有个准备。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你给我选好一条路钱,保证千八百人能安全撤出,一路的吃喝存住要保障,还得找一个地方,关键是得给我留出改编的时间。”“时间得多长?”“怎的也得十数八天。”“司令员,你又有什么大动作了,分到我子小一头上的事,保证指哪打哪,差不了事。”“子小一团长,鬼子石川和汉奸靳钱乐刚下完两窝鸡蛋,得让他给我给孵出两窝鹰来。”

  警卫骑兵团远难团长这次没跟司令员刘万得的司令部走,是刘万得司令员有意给他和警卫团放了一次单,让他玩一把鹰。最近有两次大动作,刚一到地方,消息早就漏了,不得不自己蔫退。刘万得和远难分析,身边有人家的人了。这一点,已经确信无疑。刘万得临行前,放了三次口风,然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放口风之前,远难就委托金蜜蜂派人把这一带给盯上了。

  金团长把眼线安排完,太阳还没落山。天刚有点黑,从驻地就先后出来两个人,一个向西,一个向南。向西那个一出屯子,骑在马上前后左右看了看,打马就走,在屯子绕了两圈,然后就一直奔宜凌城去了。前面这匹马如飞的奔,后面有两匹马在悄悄的跟,前面马上的人感觉到后面有人,故意放慢了马。后面两匹马上的人猜出了被盯上的人的意思,打马就过去了。然后分开了,一匹马仍然在飞奔,另一个拐下道,躲在了暗处。被盯上的人,瞄着两匹马分开各走各的了,这才放心无忧的又打马飞奔。他一直奔北城门渡口去了,下了马后,他与渡口把头耳语了两句,这才若无其事的骑着马又回来了。

  向南那个,一会骑着马,一会拉着马,绕来绕去绕进了朱霸王庄,吃了饭才出来。金蜜蜂找来远难,已经是后半夜了。负责跟踪的是四个女将,香汗还没落呢。四个人当面向远难团长做了汇报。远难听完汇报,又惊又愧,他对金蜜蜂说:“真没猜到是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为什么被拉下水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险哪,这要有什么大动作,后果得是啥样?谢谢你金团长。”“谢啥呀?你负责警卫,我负责信探,这个事告诉咱,外边的咱得想办法搞到,家里边的也得留个心眼防。你难受啥呀?家鬼难防,家鬼家鬼,谁钻谁肚看去,必须通过事来验证,这个时候看破了,这是咱的福天。不要说谢,该说谢的也得是我金蜜蜂谢你远团长才是。”金蜜蜂对四个女将说:“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受累了,赶快休息去吧。”

  四个女将走后,金蜜蜂问:“远团长,这事你想怎么处理?”远难一吸一呼一口长气后说:“这事得等向司令员报告后再说,我看先留着,兴有大用。”“我也是这么想的,找个人,送个真信去,靳钱乐还兴许不信呢。”远难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金团长,我想再托你个事?”“嘿,我金蜜蜂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远团长这么羞羞颤颤的,啥事?”远难启口说:“这队伍扩的太快,进来的人就兴杂,你再帮我用点心,留意一段时间,看看还有没有别人。”“我也挺忙,哪有那些时间?”“金团长,这可是大事,我们在司令的身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金蜜蜂听了远难团长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严肃,她答应远难团长说:“你这句话,说得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行,咱俩就联手把这事整清堂了。”

  宜凌城西街道北,有一间新开的肉铺,掌柜的是个女的,肉铺前脸挂一个小牌匾,叫腊梅肉铺。这个肉铺进的肉实成。卖出的肉本来都足秤了,女掌柜的还让添一疙瘩。就多出这一疙瘩肉,生意很快就火了。这一天上午,宜凌花花都的张妈刚指定一条肉让割下来她要,李双木带着一个打杂的和一个兵,就到了肉铺。他指着那肉说:“这块五花肉我全要。”张妈气不公说:“嘿,你这人咋个事?这肉我要了,你咋还橇杠呢?”李双木带的那个兵张口说:“你不是花花都做饭的那个张妈吗?你也在这买肉哇?别呛呛了,都是一家人。”说着,他走近张妈告诉说:“这个师傅是白狼河训练大营总厨,专给靳团长上小灶,他要哪块就得给他哪块。张妈,这个肉铺不缺肉,你再选一块别的。”张妈生气的数道:“这个人儿,当个总厨就这威风,当个皇上别人还别活了呢?”女掌柜的出面调和说:“都给一家干事,谁都不易,张妈,你那菜没讲究,不像总厨上小灶,啥肉必须做啥菜,你就别争了,让着点吧。”李双木接口说:“你听听掌柜的说的,这叫行话。你叫张妈啊?我告诉你个门道,你得买前槽,肉看着了,出息,口感还不柴不硬。”他转向女掌柜的说:“啥事都讲个顺字,我自打被选上总厨,一切就都顺,想啥成啥,不信你问问这位兵老弟。女掌柜的,多收一斤肉钱,把余钱倒给这位兵老弟,让他买盒烟抽。给我写个买肉的字据,回头交帐。”

  东北抗日军白狼河纵队司令员刘万得和警卫骑兵团团长远难正在一起吃晚饭,“报告。”门外清脆甜润的报告声令两人对视了一下,都笑了:“哈哈,金团长,快进来。你这个人真不经讲究,刚念道你,你就来了。赶紧上炕吃饭,这顿饭算借光,下次单请你,我再请司令员作陪。”金蜜蜂进到屋里说:“说说就算了,你远团长就知道找我帮你干活。”金蜜蜂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小块折叠好的红纸交给刘万得。刘万得接过纸包,打开来,一张巴掌大的红纸,红纸上就一个顺字。刘万得问:“这是李二林的准确消息吗?”金蜜蜂回答说:“对。李二林现在改名叫李双木,是白狼河训练大营小灶的大厨,专给靳钱乐上小灶,还是整个大营的厨房总管,叫总厨。”刘万得把红纸递给金蜜蜂夸赞说:“这小子还真有点功夫。”金蜜蜂附和着说:“那当然,听说是祖传,他爷给皇上上过灶。等他回来,请他也给咱做几个菜,咱也享享口福。”远难逗笑的说:“那你请吧,准成。现在把肚子就留着,到时候多吃点,别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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