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依兰医院。
刘卿和王洁真在医生室里：“洁真姐，你真有福气，找那个英俊军人丈夫。”
王洁真在整理医生用具：“刘大夫，谢谢你夸他，你也不错，他是个很受人尊重的日本大学生，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
刘卿：”我们还没结婚”她拿起听诊器：“我还想在哈尔滨重建敢死队，杀日本人，常川说到自卫军中来，和大家一齐抗日。”
王洁真：“李总司令同意他编印日文小报，说也是抗日工作。”
李杜办公室。
李杜拿着小报，大概因为是日文，他晃晃脑袋，表示看不懂。
李杜夫人进来："植初，你找我？”
李杜递过小报：”第一张日文小报印出来了，你看看。”
李杜夫人接过报纸，报头是《松江抗战》日，李杜看标题，点点头。
李杜夫人指报纸：“头版通栏标题哈东自卫军决心同日伪军血战到底！日”
冯占海在看这张日文小报。
雨林也在看这张日文小报。
哈尔滨。
土肥原贤二在看小报：”他拿起电话：“大迫君，你看了这张报纸了吗？”
松花江上。江防舰队在游戈。
军舰上，大迫通真也在看报纸，戴着耳机，麦克：“看着哪，人各有志，我不强求，我的外甥是爱上个中国姑娘，这有什么办法呢？机关长先生，你的工作就是弄清来龙去脉，还用问我嘛！”
土肥原手里捻着电话绳：“那么，这张小报出自大迫君外甥手笔，而且在哈东叛军中出现，我说的没错吧！”
松花江上。
坐在指挥舰上的大迫通真摘下耳机，拿起小报：“来人！”卫兵进来：“今后所有《松江抗战》小报一张不许少，统统编好送我，备案待查！”
本庄繁办公室。
他把已经编好《松江抗战》仔细翻看，并在一个本子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摁亮了桌上指示灯。
机要秘书跑进，本庄繁把刚写好的一张纸扯下，递给秘书：“命令航空大队，按准确情报编队，炸平所提供的目标！”
依兰。
警报拉响，天空中出现成队日军飞机。
自卫军进入阵地。
敌机俯冲扫射，投弹！
简易高射机枪阵地对空射击。
敌机盘旋，对空火舌直射敌机。
我机枪射手中弹。
依兰民房燃起大火。
李杜在飞机轰炸中仍在沉着打电话指挥。
冯占海司令部。
冯占海沉重地放下电话，转身告诉雨林：“总司令电话，依兰遭日军飞机轰炸，所有江防、城防对空射击工事全部被炸毁，守军也有伤亡。”
雨林吃惊：“啊！”他焦急地在室内踱步，转身停下:“这情报怎么出去的？怎么出去的？”
冯占海：“你的心血被毁于一旦！”
雨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对于日本侵略者必须以牙还牙！”
冯占海：“雨林老弟，你起草个报告，建议李总司令速作决断反攻哈尔滨！”
依兰。
李杜司令部。
下江十三县乡绅，各界名流，知名人士集于一堂，议论纷纷正在等李杜出来。
副官：“各位先生，李总司令为抗日大计，决议再捐家私 ，现在正在同夫人清点所有财产，拟作自卫军军饷。”
大家鼓掌，一老绅士：“我等久闻杜公挥泪誓师与士卒同甘共苦，精诚忠勇，自古名将不过如斯，吾人应钦佩而赞美之！”
众人：“真乃当世英雄！”
李杜满脸长髯，携夫人拱手致敬：“杜因居家私事敢违大家久候，抱歉，抱歉！”
副官：“现在请总司令讲话。”
李杜：“杜乃一介武夫，粗明大义，痛感邦家多难，略尽匹夫微责，为功为誉，均非所计！”
众鼓掌。
依兰城外。
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自卫军列队成阵在野外操练。
几个骑马人下马注目。
一值勤兵：“几位是？”
几个人：”我们是珠河、方正、同宾红枪会总部所派，来见李总司令。“
李杜在大厅里还在慷慨陈词：”杜年逾知命，志在同仇，凡有生之时皆报国之年，一息尚存，绝无稍萌退念，今后与日伪血战。诚望在野名流，竭力支援！“
时值几个红枪会首领进屋，被李杜讲话感动，挥拳大叫：”好！痛快!?”
众惊愕回首，见几个生人进来，
副官走过去：“几位先生是？”
几位来者：”我们是珠河、方正、同宾红枪会总会所派，特来向李总司令请战的。“李杜与几个人拥抱。
几个人中一个大汉，他向在场人抱拳：“本人西双胜，早年在山东济南府杀过洋人，日俄战争间逃进东山里与官府作对多年，九一八事变后，我同红枪会员一并受神灵保护决心与日伪血战到底！”
众人鼓掌。
西双胜：“眼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佛主玉皇大帝，已向我佛弟子告知，五行之木条理发达之季，正属讨敌之时，红枪总会向总司令请战：愿同大军一道杀倭寇，讨逆贼！”
众乡绅：“总司令，我们下江十三县也全力支持大军讨逆，复我国土！”
依兰一个广场，自卫军刀枪林立，举手立誓：我东北军民决不苟且偷生，决心奔赴疆场，为国杀敌！“
李杜司令部。
墙上地图前，李杜正面对一个军人。
那个军人：”21旅长张治邦前来报到.”
另一个军人：”救国军王德林前来报到。’’
李杜指地图：“会议决定，你二人任左路军正、副司令，指挥二人所部及自卫军二旅马则舟部，所编第二旅刘万魁部，独立旅郭怀堂部及西双胜部从各自驻地出发经中东路哈绥线向西挺进，占领阿城，直取哈尔滨！”
张治邦、王德林敬礼退出。
李杜在地图上标出进军路线。
护路军参谋长杨跃钧，26旅旅长邢占清上前，李杜：命你二人各率所部及新编五旅李福亭部，李华堂部，骑兵六旅刘华南部从依兰出发经方正，夺延寿，珠河，攻哈尔滨。
二人敬礼退出，李杜又标出进军路线。
李杜面前还有冯占海。
李杜：“寿山老弟，右路军重任非老弟莫属，你部宫、姚旅，二冯支队，从大罗勃密，进攻方正，然后左中右三路大军各进哈埠，夺回哈市！”
丁超蹒跚站起，握住冯占海双手：“请寿山老弟见谅，浩忱身体不适，只好协助植初守候后方。”
哈尔滨。
天野师团指挥部。
日军官临长桌而立，本庄繁在天野陪同下走进会议室。
本庄繁走向大墙。
参谋拉开红幔，吉东防卫图挂在墙上。
参谋打开纪录夹。
本庄繁：“讲！日”
参谋走尽地图：“据可靠情报：依兰反吉林自卫军总司令李杜已命叛军分三路向哈埠袭来，这是左路，这是中路，这是右路……”
参谋标出路线。
本庄沉思良久，指着依兰：“依兰？依兰还有多少兵力！”
参谋：“叛军倾巢出动，依兰兵不足千！日”
众军官相视。
本庄繁突然哈哈大笑，他手里拿着的居然是常川编印的小报！
张景惠官邸。
土肥原：“张长官，李杜、丁超在依兰炫耀武力，已分兵三路向哈埠袭来，先生有何想法？”
张景惠：“机关长先生，你我交友多年，大概已看到了我张某人为日满提协的诚心吧？”
土肥原：“我是说，那李杜、丁超均是张长官多年同僚，你又说已有内线在李、丁内部游说，怎么不见收获呢”
张：“君不见丁超已把护路军从自卫军中分出另立护路军司令部了吗？”
土肥原：“这是什么好消息！”
张：“机关长先生，我想这下一步工作就要先生与本庄司令来做了！”
土肥原：”噢？“
本庄繁掉过头:"有道理。”他看了一眼土肥原，走到墙上地图前，看到地图松花江：“江水荡荡，东流不息……”他拿起那张小报，扔个土肥原：”看看吧，对付中国人要用两只手！这也是中国人交给我们的呀，哈哈。”
汽车里，土肥原打开那日文小报：迭印字幕在日文上：利用松花江水运进入依兰，消灭反吉林军根据地。
土肥原回头问身边参谋：”大迫通真现在干什么？日“
参谋：”听说又有变动！”
土肥原：“他妈的！”
日军司令部。
土肥原汽车进院。
又一个日本军车嘎然进院停下。
本庄繁站在门口。
日本军人上前，敬礼：“报告司令长官，关东军第十师团长广濑寿助中将奉命来到!日”
土肥原上前：“广濑君！”
广濑：“机关长先生，老同学，又是我们在一起对付中国人了。”
二人随本庄繁进有地图的大厅。
本庄繁向广濑示意：“嗯！”
广濑走向地图：“司令！尊司令命令，我师团第八旅团村井清规少将指挥的村井支队已沿哈绥线攻入一面坡，另一部已秘密潜海林，以备在南面控制中东路！第33旅团中村簪少将指挥的中村支队已在江北巴彦、木兰、通河布防、严控松花江水运。日
本庄繁点头：“幺西，那么江南岸呢？日”
广濑：“司令，我在执行你的部署。”
本庄繁伸出一只拳头：“这只是一只拳头！”
土肥原拍手：“我现在知道上次军事会议上司令笑的原因了。”
广濑奇怪。
本庄繁：“广濑师团长，你在东京士官学校当学生队长是丁超是你的学生？日”
广濑：“丁超？任护路军司令参加反吉林军后已无联系了。日”
土肥原：“他是你的学生啊。他好像理解了本庄繁的问话。”
本庄繁挥挥另一只手。
广濑顿悟。
依兰。护路军司令部。
丁超一身便装，在呷茶。
刘占方：“司令，杨跃钧还没消息？”
丁超：“哼！”
刘占方：“司令，你的本钱不多了。”
慈云寺。
刘占方妻子在寺外下了汽车。
卫兵跟在刘妻后面。
刘妻问卫兵：“哈尔滨怎么说？”
卫兵：“张长官同意广濑写信给丁超。”
刘妻点头：“我们怎么办？”
卫兵：“张长官让刘副官去杨跃钧处，劝他归顺大满洲帝国。”
女人：“近几天我们没有情报发给哈尔滨，怎么又有飞机轰炸依兰目标。”
二人进庙。
经堂上香火萦绕，诵经声悦耳。
丁超司令部。
刘占方登上汽车，挥手：“司令放心，我想有司令手令，一定能调回杨参谋长。”
丁超：“好！我等你消息。”
方正前线。
冯占海问身边参谋：“宫、姚旅怎么样？”
参谋：“正在会发恒与刘宝麟旅血战！”
“方正城里呢？”冯占海又问：“日军第十五旅团呢？”
参谋：“方正？”
方正城里。
杨秉藻：“妈的，日本人东下，留我们守城，送死啊！快给我舅舅打电话，我们不能在这里送死！”
城外，自卫军发起总攻。
炮弹在城中炸裂。
自卫军向方正县冲去。
杨团一个指挥官在喊：”顶住！顶住！“
杨秉藻突然来到：“顶住？顶住个屁！我们成了日本人替死鬼！”
那个指挥官：“不顶住？快撤！”
伪军仓皇逃跑。
自卫军旗插上城头。
方正县人民群众张灯结彩，成群结队迎接自卫军。
冯占海入城。
一位士绅上前：“司令。”
冯占海：“守城没有日本军队？”
雨林飞马进城，在冯占海面前下马：“司令，江北面发现大批东下日军！”
冯占海拉开车门：“快上车！”
松花江边上，雨林冯占海的望远镜里，日军在向下江调动，江防舰队在江中游戈。
雨林摘下望远镜，望望冯占海。
冯占海如梦初醒：“国霖老弟，我们上当了！”
依兰。李杜指挥部。
李杜看着地图，口里念到：“冯部占领方正。”
副官：“是!”
李杜：“打开电台，我要和冯指挥通话，还要向北平张将军报告。”
珠河前线。
杨跃钧、邢占清在热情接待方正、延寿来的红枪会员。
珠河火车站。
日铁甲车停在铁道街上。
自卫军向县城靠近。
范山甫站在杨、邢身边。
杨：“那里是火车站，铁路上停的装甲车。”
红枪会员在范山甫带领下向火车站运动。
自卫军大炮已扬起头。
杨跃钧同邢占清对表。
杨跃钧挥手：“总攻开始----”
顿时，大炮轰鸣，枪声骤起。
红枪会跃起，范山甫挥刀：“杀-----”
铁甲车上吐出火舌，红枪会成排倒下，后续红枪会员又上。
杨跃钧指挥部。
杨跃钧手握电话：在地图上标出：“李华堂部已炸毁蚂蜒河铁桥。好！刘华南部已占领密蜂站和乌吉密。”
他在地图上作完出标记：“李福亭那里怎么样？”
电话里传出：“杨司令！杨司令！”
杨跃钧：“我是杨跃钧，你说……”
电话里：“报告司令，我已攻入县城，现在正向火车站，何公馆发起攻击，但敌人火力很强。”
杨跃钧：“我们已截住哈尔滨援军，你狠狠地打，我派炮火支援你。”
自卫军炮口对准火车站。
红枪会舍命冲锋，一排人倒下，又一排人上来，其势如猛虎！
爬上火车道上装甲车的红枪会员与日军肉搏，拼杀！
日军逃命。
一日军官：”快！逃命！中国红枪会，铁孩子！快逃！日”
何公馆。自卫军炮火轰倒大墙，红枪会冲进大院，拼杀。
敌人尸体遍地。
我红枪会员也是尸横处处！
珠河市民收敛自卫军，红枪会员尸体。
杨跃钧同自卫军、红枪会进城。
依兰。丁超护路军司令部。
丁超在看一封信。
外面传来脚步声，丁超赶紧收起信。
副官进来：“司令，有一个人从哈尔滨来，说要见你。”
丁超故意惊讶：“见我？谁？”
副官：“他说，他叫丁文凯。”
丁超：“文凯？他怎么来了？”
一场丰盛宴会过后，卫兵给丁文凯倒上茶，丁超摆摆手：“你去休息吧。”
卫兵退出。
丁超：“信我看了，广濑寿助是我老师，你回去吧。”
丁文凯：“叔叔，广濑师团长要听回信呢。”
丁超：“这事我知道了。”
依兰码头。
刘占方妻送丁文凯。
刘妻：“占方已去杨跃钧处，你回去让张长官告诉日本人多给丁司令一点实惠，不能说在嘴上。”
丁文凯点头：“你也小心，李杜是个老狐狸。”
左路军指挥部。
张治邦手拿电话：“刘旅长，中路军已占领珠河，我命你一天之内赶到一面坡。’
电话里：”一天赶到？再说，弹药也没有补充啊。“
张治邦：“我支援你一列火车和铁甲车，弹药由马则舟旅支援你！”
哈绥线上。铁甲车开路，刘万魁和士兵坐在火车上，刘万魁得意大笑。“我刘万魁号称刘快腿，日行千里，还他妈的没有火车快！”
广濑师团指挥部。
广濑站在地图前，手拿通话器：“村井君，你的300人守军要象真打一样和刘万魁打一仗。然后在天黑前撤出！日”
他在地图上标出：“撤向方正，奔依兰！”
一面坡。
刘万魁与士兵跳下火车，进入阵地。
刘万魁耀武扬威：“各路发起总攻，一定要拿下一面坡。！”
一面坡镇一个楼顶，日村井拿着望远镜：“准备战斗！日”
自卫军发起冲锋。
日守军拼命抵抗。
刘万魁瞪着眼睛：“冲！冲！往上冲！”
一个团长：“旅长，我们子弹不多了。”
刘万魁：“他妈的，马则舟净放屁！”
夕阳西下，刘万魁更加着急，这时，从山林里，村屯里冲出无数叫喊，挥刀的红枪会员，
自卫军，红枪会员拼命冲向一面坡镇。
日军撤出一面坡。
夜。一面坡的大饭店，刘万魁在举行庆功会。
刘万魁正在搂着女人跳舞！
另一处，红枪会员在为死难会员开追悼会。
刘万魁还在作乐。
红枪会首领冲进舞厅：“停！停下！刘旅长，我红枪会上千佛门弟子已牺牲在日本人枪口下，你还在寻欢作乐！”
刘万魁勃然大怒：“放肆！两军厮杀，怎能不死人！出去！”
红枪会首领：“你？----”
冯占海司令部。
宫长海、姚秉乾：“二弟！我们一路夺关斩将已打到黄山嘴子！你还迟疑什么?’
冯占海看看雨林：“二位哥哥，你们听听冯团长的分析。”
雨林：“二位先生，难得我们在大战空隙之间清醒地看看形势。”
宫长海：“你的墨水多，你就说说吧。”
雨林：“好，我觉得我们中了本庄繁的调虎离山之计！”
宫、姚吃惊：“啊！”
冯占海：‘雨林老弟的想法和我说了，我也认为有道理，当前，依兰空虚，丁超又自立门户，敌人还不时轰炸依兰江防工事……”
宫、姚互相望了望：“他妈的，日本鬼子，有能耐就真刀真枪的干！搞什么鬼把戏！”
雨林：“哎，二位哥哥，所说的鬼把戏提了醒我，日军飞机好像有目的的轰炸依兰的.”
冯占海：“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宫、姚：“哎呀，什么想法你说嘛！”
冯占海看看雨林，雨林点点头：“我想请雨林老弟去一次依兰。”
宫、姚：“行!你去一次依兰，顺便提醒一下李总司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