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哈尔滨。
日关东军指挥部。
本庄繁主持有多门二郎、土肥原贤二、大迫通真、张景惠、于琛澂等人开会。
墙上挂着溥仪相，上面有日、中文庆祝执政溥仪登基大典标语。
外面大厅，日军在喝酒、跳舞。
指挥部内。
张景惠：“本人为表示与大日帝国忠诚合作，已向国内外发表独立宣言，坚决与张学良断绝一切关系。”
本庄繁点头，土肥原站起来：“大满洲帝国已任命张景惠为东省特别行政区长官，并将东省特别行政区改为北满特别行政长官公署。”
张景惠：“愿为日满合作效力。”
本庄：“张长官，北满特别行政区也含哈东各县吧？”
张景惠：“当然。”
本庄：“那么，方正、同宾、珠河以东各县反吉林军四五万人仍不与大日本皇军合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景惠：“司令，哈东各县叛军首领多为我张某人故交朋友，我正在规劝他们与皇军合作，这也是我的好友土肥原先生意见。”
土肥原：“但是，张长官，从2月5日皇军进占哈埠已一个多月了，你的规劝收效甚微呀！”
张景惠：“是的，土肥原先生你不是说不要操之过急吗？”
本庄繁突然哈哈大笑。
众人也笑。只有张景惠尤不自然。
本庄繁：“张长官，谢谢你的‘操之过急’。”
张景惠更不解，吃惊地张大了嘴。
土肥原：“你与反吉林军周旋就是本庄司令的缓兵之计！”
张景惠讪讪陪笑。
本庄繁收起笑脸，转身拉开布幔，墙上地图上清楚写着“哈东剿匪作战示意图”几个字。
延寿。
汽车飞奔。
冯占海向外望了望，告诉司机：“快！”
日本飞机跟踪扫射。
司机在大路上右拐左拐，躲避轰炸。
冯占海在汽车颠动中回忆：
王之佑一脸不高兴：“寿山兄，全线只有你拒绝停火，你看。”他把电报扔给冯占海。
冯看：“如再企图拖延，拒绝改编，即发兵讨伐！”他看了看王之佑害怕的样子：“你还幻想和日本人和谈？”
王之佑：“满洲国成立了，熙洽于大头都不再提和谈，日本人在调兵遣将！”
冯怒：“立三先生，乞求打不败于大头，和谈赶不走侵略者！”
王之佑理屈：“寿山…”
冯：“告诉你，李文炳旅、刘玉昆旅已从宾县向我驻地发起进攻了。”他转身对参谋：“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请你好自为之。”
王之佑：“能打过日本人吗？”
汽车还在日本飞机下面飞奔。
依兰。
飞机还在轰炸县城，江防高射机枪向日机开火。
自卫军司令部。
李杜站在地图前：“念！”
副官：“杨质彬骑兵第三旅在黑龙宫，太平岭一带阻击敌人。”
李杜在地图上作上标记。
副官：“赵毅部驻平安堡，兴隆镇阻击珠河来犯之敌。”
李杜点头。
副官：“邢旅李福亭团长在一面坡破坏蚂蜒河大桥。”
副官：“冯占海部在会发恒，桶子沟一带已与伪刘宝麟、刘玉昆接触。”
李杜放下手中铅笔：“大战在即。”他蓄一脸长须，唯目光炯炯有神。
依兰医院。
有伤病员抬入。
王洁真与李杜夫人跑着奔向病房：“洁真，你姨夫安排好了？”
王洁真：“谢谢夫人，安排好了。”
一个小楼上，刘占方夫人从窗口望着掠过日本飞机。不远处传来爆炸声。一架日本飞机被击中，冒着烟栽下。
依兰市民上街欢呼。
多门指挥部。
孙其昌掏出一张纸递多门二郎：“太君，这是从延寿得到的。”
多门接过看了看。走到地图前：“杨质彬在黑龙宫，一面坡蚂蜒河桥有我们人，那么，延寿呢？”
于大头：“太君，王之佑………”
孙其昌：“我把太君答应的条件告诉了他。”
多门：“幺细！”他走向台历。上面是1932年3月29日。
字幕：1932年3月29日，日伪军分三路，向以延寿为中心自卫军阵地发动全面进攻，哈东战役打响。
黑龙宫。
伪杨秉藻部集中在一个小山前，杨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你们听着，一团向左，攻太平岭，那是杨质彬骑兵第三旅，二团向右，攻黑龙宫。那是宋希增的山林警备队。谁先冲入阵地，本旅长在我舅舅面前请功！”
两个团长想看了下，一个说：“他舅舅？是谁？”
另一个：“你不知道？就是于大头哇！”
杨秉藻：“听见没有？”
一个团长：“怪不得神气十足。”
黑龙宫阵地。
杨质彬率士兵严阵以待。
蚂蜒河铁桥。
守桥连长邓云章对一个戴礼帽的人：“不！当营长不行！”
那人停下笔：“好！好！那就团长，团长。”
他填好一张纸，递给邓云章。
邓念：“兹委任邓云章为满洲军团长。”他收起委任状纸：“你走吧！”
那人：“记住了，火车上坐的是小川联队长和于琛澂司令。”
邓：“好了，走吧。”那人出去，邓又叫：“回来，回来！”
那人回头：“啊，对了还有钱。”他掏钱给邓，邓收钱，嘴里说到：“这钱是给我的，你还想留下！”
蚂蜒河铁桥。
远处，火车开来。
小川联队长探头张望：“于，桥！”
于大头：“太君放心，守桥是我们人。”
桥头，邓举着旗：“于司令，我是邓云章！”
火车通过。
黑龙宫阵地。
伪军成群结队冲来。
杨质彬两眼冒火。
参谋：“旅长，敌人上来了，我们子弹不多了！”
杨质彬把手枪插在腰里，从一个死者身上捡起一棵带刺刀的长枪：“弟兄们！为国献身的时候到了！”
他率士兵冲入敌阵。
敌杨秉藻放下望远镜。
敌团长：“旅长，我团士兵作战英勇，你看冲上去了，冲上去了！”
杨秉藻：“冲上去了，那是他们没子弹了！命令，一个不留，全部消灭！”
阵地上，杨洪彬一身血污同伪军拼杀，最后倒在阵地上。
延寿。
丁超和刘占方走到王之佑指挥部门外。
屋内传出电话声：“险舟啊，你已到珠河了？”
丁超拉住刘占方。
屋里：“派张星桥来？”王之佑左右看了看，电话里传出：“立三兄，你要当机立断，勿在迟疑了。”王之佑慢慢放下电话。
王之佑在屋里踱步。
门外，丁超刘占方退出。
屋里传出王之佑声：“张副官，通知驻延寿各团长开会。”
平安堡。
大路上，一辆汽车开来。
雨林督察队举旗阻止。
汽车停。张星桥下来。
雨林：“是你?又来劝降？”
张星桥：“那里，会会旧交。”
雨林：“现在这里是军事防地，不许通车！”
张：“我是王总指挥同意的。”
雨林很吃惊：“什么？”
赵毅驱车赶到：“国霖老弟，放行！”
雨林呆在那里，赵毅上车前拍拍冯肩：“老弟，杨质彬牺牲了，守桥邓云章投降了，只有占海兄还在面对几个旅伪军的进攻。”说完，他钻进汽车，走了。
雨林顿醒，跨上马背：“走，回延寿。”
延寿。
王之佑在给各团长开会：“在此一发千钧之际，各部应团结一致，坚守阵地，我，为延寿军民免遭涂炭，决心亲去哈埠谈判，谈判成功，待机再战，谈判失败，以身殉国，我不日即回。”
雨林率骑兵督察队进入延寿。
王之佑，张星桥等几个随员走向汽车。
雨林下马，王之佑从车上下来：“雨林老弟，我？………”
雨林：“去哈尔滨？”
王之佑点点头。
雨林走到张星桥面前，瞪了一眼，转身上马，王之佑：“雨林老弟，你上那儿去！”
冯：“去会发恒。”
珠河。
于大头：“好！放下电话：“传我命令，李文炳，刘宝麟旅从宾县东进，经高力帽子，桶子沟取方正：王树棠等四个旅经延寿加信，宝兴隆，取方正。
王树棠上前：“司令！司令，平安堡赵毅部没有和我们合作！”
于大头：“你知道什么！执行命令！”
兴隆镇。
陈德才团部。
刘占方：“陈团长，你义父已答应让你当旅长了，你看，这是格民老先生的信。”
陈德才看信：“好！我就等这一天了。”
刘占方：“你快让士兵作太阳旗，准备迎接天野旅团长。”
陈德才：“赵毅呢？”
刘占方：“抓住他更好了。”
平安堡。
赵毅一身便装，和部下告别:“我赵希坚绝不投敌，各位恕我不能率众冲杀，望大家好自为之。”
珠河到延寿公路上。
日军，伪军成队开过。
字幕：1932那3月末，日伪军占领延寿。
雨林率骑兵队跑过画面。
哈东大地，春寒料峭。
马跑过后积雪飞扬。
宫长海驻地。
宫与雨林热烈拥抱，宫拍着雨林的肩膀：“当什么督察队长，打小鬼子，打于大头过瘾！”
雨林看宫长海一身打扮：“大哥，你这是？”
宫：“去方正开会，你也去！李杜总指挥到方正了！”
方正县。
李杜站住门口与到会的旅长，团长一一握手，他们是丁超，冯占海，刑占清，杨跃钧、杨树藩、宫长海、姚秉乾等。
雨林向大家敬礼。
李杜握住雨林手：“你来的正好，快说说延寿情况。”
雨林：“昨天晚上，敌人已占领了延寿。”看看大家又说：“王之佑去议和，赵毅不知去向。”
大家一阵沉默。
丁超站起来：“诸位，俗话说人各有志，勿强求，大家不要去议论别人，还是研究一下我们今后的打算………”
宫长海：“什么他妈的人各有志，有志要干一番事业，不能当汉奸，卖国……”
丁超不悦：“宫旅长，我这个副总指挥还没撤职。那么你当年当胡子也是要干一番事业吗？”
宫：“你？……”
李杜摆手：“大敌当前，贵在团结。”
机要参谋急入：“司令，电报！”
李杜看电报：“伪刘宝麟旅已占领加信镇。”
冯占海站起来：“敌人下一个目的是会发恒.”
卫兵推进一个人来。
那个人：“长官，我是来送信的。”
李杜：“送信？送什么信？”
那人递上信。
李杜：“刘宝麟的信.”
众人：“说什么？”
李杜看信：“如退出哈东六县，可互不侵犯，……”
宫上去，抓住那个人：“你回去告诉于大头，有尿他妈的战场上见！”
那人求饶：“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雨林拉过宫长海问那个送信人：“你是那国人？”
那人：“中国人！中国人！”
宫长海：“滚！狗奴才！”
那人抱头鼠窜。
李杜：“决战哈东，保卫下江各县不受日伪蹂躏，此举植初对各位将领深信不疑，杜在此向各位致谢了！”他向大家鞠躬。
远处传来炮声。
江边。
雨林送罗琳。
江水开裂，如雷轰鸣。
李杜走向汽车。一手抓住冯占海：“寿山，方正一役，权在你天才指挥，依兰将是你的大后方，侯你胜利消息！”
丁超也上来：“浩忱身染重病，不能为寿山分担战事，28旅我已全权交给杨跃钧指挥了.”
冯占海：“看，开江了！”
宫长海走过来：“快！小琳，李总指挥要上车了。”
罗琳深情地望着雨林：“雨林大哥，我到依兰后将去沈阳参加国联调查团新闻组。”
雨林：“好，路上多保重！”
李杜：“罗小姐，我们走吧，我们向国联递交的上诉书还要罗小姐帮忙呢！”
日本飞机飞来。
远处炮声隆隆。
通讯参谋乘摩托车急到，向冯占海递上电报：“刘宝麟旅已过蚂蜒河。”
桶子沟。
积雪在融化，风吹树梢在摆动。
会发恒镇。
杨树藩指挥构筑工事。
沟西口，高丽帽子涌出大批伪军。
山林中，宫长海率队与伪军迎面而行。
宫长海：“不要说话，切断敌人退路！”
另一个山上，姚秉乾也和士兵注视日伪军。
一个十字路口。
雨林率骑兵队隐蔽在丛林之中。
伪杨秉藻耀武扬威骑在马上。
一汽车到，杨秉藻：“舅舅！”
停车，“于大头探出头：“干什么？你的队伍为什么慢腾腾的，快！去会发恒与李文炳旅会合，然后去方正。”
杨秉藻碰了一鼻子灰，看身边卫兵正瞅着他，大骂：“瞅他妈什么？还不快走！”
杨团在行军。
谭先生井子屯。
杨秉藻与伪军继续前进。
雨林指挥骑兵在林中向伪军靠拢。
会发恒镇外。
于大头站住汽车边，旁边是日本军官小川大佐，远处，枪炮齐发，于大头惊慌张望。
小川：“打枪？哪里？”
于大头：“那是杨秉藻团。”
小川钻进汽车：“快！攻城！”
于大头着急：“杨小子！碰上谁了？”
说着也钻进汽车。
小川突然钻出车外，上前抓住于大头：“攻城！”
谭先生井子屯。
杨秉藻手忙脚乱狂叫：“快！冲出去，去会发恒，去找我舅舅！”
雨林挥着马刀：“冲啊！”
会发恒。
杨树藩在阵地上巡视。
天空出现飞机。
城外炮弹飞到，枪声骤起，飞机扫射。
杨树藩：“沉住气，等近了再打！”
伪军开始冲锋。
日小川狂叫：“占领会发恒！”
日军也投入战斗。
飞机投弹，会发恒一片火海。
谭先生井子屯。
雨林勒住马头：“打扫战场吧，杨秉藻已跑到会发恒了。”
骑兵：“便宜了杨小子！”
方正县城。
雨林跳下马，向冯占海：“司令，我吃掉了杨秉藻一个团。”
冯占海：“好！”
雨林：“不过，会发恒危在旦夕。”
冯占海点头：“我想到了。”
远处炮声隆隆。
会发恒硝烟弥漫。
自卫军在与日伪军拼杀。
杨树藩登上城头，用机枪扫射冲上来的敌人。
炮弹飞落，自卫军死伤惨重。城墙被炮轰倒。
敌人冲上城头。
杨树藩与士兵和冲上的敌人搏斗。
突然，杨树藩被击中，倒在血泊之中。
参谋，卫兵拥上：“支队长，支队长！”
杨树藩睁开眼：“快！报告冯总司令………”
方正，冯占海指挥部。
冯占海放下电话：“会发恒失守，杨树藩支队长为国捐躯。”
雨林脱帽。
冯占海伸出手，副官递上纸，笔。冯摊开纸，挥笔写下：“杨树藩，忠魂为国。”
雨林戴上帽子：“总司令，我去会发恒！”
冯占海：“我也去。”
副官进来：“总司令，宫、姚二位旅长已到指定位置。”
冯占海高兴，他走到地图前：“雨林，你来！”
雨林走到地图前。
冯占海指着地图：“这是桶子沟，现在姚旅、宫旅已切断伪退路。我们要在这百里长的大沟里与伪军决一死战！”
雨林：“给我什么任务？”
冯占海：“你去会会你的老朋友。”
雨林：“孙喜尧？”
冯占海：“他随李文炳在会发恒。”
会发恒镇。
李文炳在夜幕中送于大头和小川大佐。
于大头：“我同小川太君在延寿指挥哈东作战，你这里是方正大门，一定要守住！”
小川“守住!奖励大大的。”
李文炳点头哈腰：“是，太君放心。”
日伪军撤出会发恒。
李文炳对副官：“命令各团，加强警戒！”
日出东山。
雨林指挥自卫军包围一个屯落。
自卫军已集中到会发恒城下。
信号弹升空。
自卫军攻城开始。
一连长爬过来：“团长，这里是李旅第三团团部，团长就是孙喜尧。”
雨林：“好，冤家对头，终于又见面了。”
连长：“团长放心，我抓住就枪毙！”
雨林：“不，向他喊话，就说我雨林说的，要他停止抵抗，弃暗投明！”
连长：“不杀他？”
雨林：“机枪掩护，我去喊话！”
机枪骤起。雨林登上墙头。
院里，孙喜荛同伪军龟缩在一起：“外面传来：孙喜尧，孙喜尧，你听着---”
院里伪军：“团长，在喊你的名字！”
孙喜尧制止，细听，外面声：“我是雨林——”
孙喜尧一下摊坐在地上。
卫兵：“团长！团长！雨林是谁？”
孙喜荛：“雨林是共产党，1928年我在吉林监狱关押过他！”
伪军：“共产党？”
孙喜尧摆摆手，大家细听，外面声：“伪军弟兄们，你们为日本人卖命是汉奸！为于大头卖命是走狗！赶快过来吧，当一个当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伪军们：“团长，我们不打了，咱们打不过共产党的军队！”
孙喜尧：“你也喊话，问问他杀不杀我们？”
伪军们：“团长，人家说了，不杀咱们！”
外面还在喊话：“伪军弟兄们，咱们都是中国人，不能当汉奸！”
伪军们：“我们投降！”大家开始向外面丢枪，有的扯白上衣绑在枪上，高高举着。
伪军结队走出大院，孙喜尧走在最后，提心吊胆不敢正视。
雨林走过来：“孙团长，还认识我吗！”
红日东升。
冯占海举着望远镜同雨林站在山头上。
雨林指着远方：“据孙喜荛交代，那个大院就是李文炳旅部。”
冯占海：“我支援你一门炮。”
雨林：“好！谢谢司令！”
冯占海：‘可只有三发炮弹！”
雨林：“那个炮兵连长来吗？”
冯占海点点头。
雨林：“只要他来，三发就足够了。”
冯占海：“哦，你还真了解他！不过，打完炮就撤走，不然，日本鬼子飞机会盯住不放的。”
雨林：“当然，但我也有安排。”他又向前指了指：“司令，你看！”
冯占海用望远镜看：“我看清了，你的士兵在撒石灰，还有小旗！我明白了，是在逗日本飞机的迷魂阵！”
雨林笑了：“怎么样？”
冯占海：“好！有你的。”
山下有马厮声。
雨林：“炮兵到了。”
自卫军阵地，士兵在准备冲锋。
炮兵在校正炮位。
冯占海和雨林对表。
信号灯升空。
雨林看看冯占海，转向炮兵：“预备，放！”
总攻会发恒开始。
桶子沟西口。宫长海放下电话：“会发恒总攻开始了，冲下去，截住敌人退路！”
山头上，姚秉乾：“切断敌人，分头歼灭！”
会发恒镇内。
呼啸的炮弹落在李文炳指挥部院内，汽车被炸飞。
伪军乱了套，争向后山跑去。
炮弹又飞到，炸弹在逃兵中爆炸，敌死伤严重。
日军飞机飞来，在会发恒盘旋之后，向阵地投弹。
李文炳手拿通话器：“飞机，飞机！”
延寿城。
于大头向小川：“会发恒吃紧，太君，快派飞机!”
李文炳仓皇逃出司令部。
又一发炮弹炸毁了司令部。
枪声，炮声，喊杀声传来。
依兰医院。
王洁真哭叫着：“关先生！关大夫！”
李杜夫人迎出来：“洁真，怎么回事？”
王洁真扑到李杜夫人怀里：“我姨夫病危！”
宾州商会会长张延年病床前。
李杜夫妇、王洁真守住身边。
王洁真：“姨夫！你不是要见总司令吗！”
李杜：“张会长，我在这儿。”
张延年断断续续：“司令，”李杜握住他的手：“我把洁真交给您了，我答应她的终身大事，可能办不到了。”
王洁真哭了：“姨夫，别说了，人家说兵荒马乱，战场上生死搏斗，怕有个闪失对不起我！”
李杜：“张会长，张会长……”
张延年：“司令，谢谢您把我拉到依兰来治病，可我的伤在心里，是日本侵略者欠中国人的债，从五四运动我就抵制日货，已经同东洋鬼子斗了近二十年了。”
李杜：“张会长，这民族恨，每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
张会长点头，他哆哆嗦嗦摸上衣口袋，王洁真上前帮忙，掏出来一张纸：“交给总司令。”
李杜接过去，看了看双手握住张会长的一双手：“谢谢您，张会长，自卫军抗战得到您大力支持一定能赶走日本侵略者。”他把那张纸递给李杜夫人：“张会长捐出宾州义盛东商号，捐出溢满堂粮庄！”
李杜夫人：“谢谢张会长。”
张会长：“总司令。”他把目光转向王洁真：“这个丫头是她母亲托付给我的，她没有个归宿我无法在九泉之下见她的母亲。”
王洁真：“姨夫，别说了。”
李杜和夫人拉过王洁真：“这件事由我们家负责好了。”
依兰，李杜司令部。
李杜看过电报：“好！好！”对副官“去！把电报送给护路军司令部，让丁司令也分享一下，冯旅桶子沟大胜的喜悦。”
会发恒。
成群的俘虏兵。
广场上缴获的枪支，弹药，粮食，通讯器材，汽车……
自卫军将士列队肃穆。
松林里，座座新坟。
墓碑上写着：支队长杨树藩将军之墓。杨凤山之墓，营长冯占胜、郭子阳之墓，连长张振山之墓………
坟头累累，抔抔新土。
冯占海，刑占清，宫长海，姚秉乾，雨林等脱帽而立。举手宣誓。
群众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