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安葬牺牲的烈士

  铁列克提战斗中牺牲的烈士遗体,从8月13 日第一批从战场上运回,到10 月29 日最后一名牺牲烈士王永仁的遗体找回,前后经历了77天,在塔城和托里两地分四次安葬。

  第一批是8月13日晚从战场上及时运回的范进忠、王明远、郭玉峰三位烈士,当晚,在铁列克提边防站的分区首长,安排分区汽车班驾驶员杜德武驾驶苏制吉斯大卡车,将3位烈士遗体运送到塔城。杜德武和战友们在车箱内铺了些干草、蓬布后,又从边防站拿了几床军用被子铺上,用白床单裹好烈士的遗体抬上了车,星夜行驶,于14日凌晨汽车开进塔城军分区独立连营房,停在汽车班的车库内,独立连安排两名战士守护。分区后勤部从塔城地区建筑公司木工队,购置了三口上好的棺木,由分区卫生科王玉敏等医卫人员为烈士清洗整容,为烈士戴上红五星军帽、换上崭新的军装后装棺入殓。15日在塔城烈士陵园举行了隆重追悼大会和葬礼,塔城军分区领导及所属各部队代表、烈士亲属、中央新闻单位代表、塔城地区党政领导和群众代表数百人参加了烈士追悼大会和安葬仪式。

  第二批是8月13 日、14 日夜里从战场上找回的杨振林、丁西年等五位烈士遗体,张世海等人开车将烈士的遗体运到独立排(地名)旁的小河边,交给那里的分区卫生科韩殿贵等医卫人员进行清洗整容后装棺入殓,由增援的陆军八师和新疆军区通信团官兵将烈士安葬在托里烈士陵园。

  第三批是9月18 日苏方交还的裴映章、李连祥、温炳林、王一兵、高春苓、李国贞、樊中宣、李建、曹新龙、刘允增、李贵昌等19 名牺牲烈士的遗体,他们的遗体被运到距铁列克提边防站50 多公里的沙孜通讯维护站附近的小湖边,进行遗体辨认确定姓名,再经分区卫生科王玉敏、陈瑞巧、尉伯泉医卫人员进行清洗整容后装棺入殓,于9月20日安葬在托里烈士陵园。

  10 月29 日经中苏双方协商出动人员共同寻找,最后一名牺牲烈士王永仁的遗体,最终在战场的阵地上被找到,他也是最后一名安葬在托里烈士陵园的烈士。

8月13日、14日夜里从战场上找回的第二批烈士遗体后,塔城军分区确定就近在托里县安葬,9月18日苏方交还19 具烈士遗体和10 月29 日王永仁烈士的遗体都安葬在托里,后托里县人民政府将安葬烈士的墓地命名为托里烈士陵园。

  为了给牺牲烈士选好墓地,部队最初的意见是将烈士遗体安葬在托里县城北边的一片小树园内,也就是现在的托里烈士陵园。由于托里县十分缺水,这片小树园也是县城周围几十公里范围内唯一的一片树林。因为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期间,托里县政府处于半瘫痪状态,托里县的领导说话对两派群众也不起什么作用,因此没有人能做这个决定。但安葬烈士时间又刻不容缓,在一直得不到地方政府答复的情况下,部队只好自己决定将烈士遗体安葬在托里县城西侧的戈壁滩上,并在戈壁滩上挖了一部分墓坑。

  后来经托里县武装部出面和两派群众代表协调,托里县领导最终同意将烈士遗体安葬在县城北边的小树园内。时至半夜,正在戈壁滩上挖墓坑的战士接到通知后,又立即转移到县城北边小树园内继续挖墓坑。戈壁滩的地下非常坚硬,由于临时改变了埋葬地点,使时间变得十分紧迫,为按时完成挖墓坑的任务,在两地挖墓坑的过程中很多官兵手上都打了血泡。

  9月20 日上午,分区汽车排将烈士遗体运到选定的托里县安葬烈士墓地,两级军区设在托里前指的首长、塔城军分区所属部队的官兵、烈士亲属代表、杨振林烈士的父亲和妻子、曹新龙烈士的父亲和弟弟曹新斗、铁列克提边防站代表、烈士生前战友代表、中央新闻单位代表、托里县党政领导和群众数百人参加了烈士安葬仪式和追悼大会。严重对立的两派群众也共同参加了烈士遗体的下葬仪式。并在现场拉起了“迎接烈士魂归祖国”、“打倒新沙皇”、“打倒苏修社会帝国主义”、“血债要用血来偿”等横幅。当拉运我烈士遗体的车队进入小树园时,步兵第四营营长康有福在第一辆车的前方正步引领,车队两侧由两路战士正步护卫前行。1613797465528042.png

  车队进园卸下棺材之后,接着在陵园内举行了追悼大会,记者杜修贤同志在缅怀李连祥、王一兵、温彬林烈士在中印边境反击战,抗美援越作战和铁列克提战斗中英雄事迹时声泪俱下,嚎啕大哭:“他们没有战死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却牺牲在自己的国土上,心疼哇”此情景让参加追悼大会的人们悲痛万分,整个追悼大会在一片哭泣声开始后就没有停止,一直延续到整个追悼大会结束……

  解放军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摄影工作者们对交接烈士遗体、车队行进、群众迎接、追悼大会、烈士遗体下葬等全过程系统地摄制成片,上报中央。由于这是我军一次失利的战斗,故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此片仅供中央首长内部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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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悼大会后,杜修贤、梁博祥等记者,拿着照相机给铁列克提边防连参加追悼大会的人员分别在烈士墓前照了相并和官兵们合了影。随后,张世海、吴多荣开车将杨振林烈士的老父亲和他1岁大的女儿,送到乌鲁木齐客运站,买了去阜康的汽车票,送上车后返回。

  1969 年9月18 日苏方交还19 具中国军人的遗体后,我方还缺少2名人员。由于发生战斗当天,苏联的报纸电台曾得意洋洋地宣布,除了打死打伤数十名中国军人外,还俘虏了3人。第二天又宣布,被俘中国军人其中一人不治身亡。因此,我方向苏方交涉要求尽快释放2名被俘的中方人员,但苏方只承认有一名中方人员还在苏联。于是经双方商定,在9月22日,将被俘人员通过巴克图口岸交给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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