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塔城军分区司令部作战室

  战斗打响后,作为本次巡逻的直接领导机关塔城军分区更多的是上传下达,没有发布过任何命令和明确的指示。

  时任塔城军分区作训科参谋任凯旋,战斗打响后目击了塔城军分区司令部作战室指挥的全部过程,他的回忆文章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任凯旋是铁列克提边防站恢复南段巡逻计划制定者之一。8月12 日晚,根据军分区王秀森司令员的指示,让他第二天陪同一起到铁列克提边防站指挥巡逻。任凯旋连夜准备了地图、指北针、望远镜等必备物品。整夜基本未眠,一直在想着铁列克提,想着能不能像东北珍宝岛那样打一场胜仗。因为铁列克提巡逻行动,相关准备工作在塔城军分区历史上是空前的,调动了100多人,配备了那么多的武器装备,这在以往边防巡逻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1969 年8月13 日清晨5点多,天刚蒙蒙亮,他随塔城军分区王秀森司令员,乘坐北京212 吉普车,从塔城分区出发前往铁列克提边防站。车上只有王秀森司令员、任凯旋和驾驶员三个人。

  7点多钟车行至托里县时,遇到分区通信站线路维护点的几名战士在路上拦车,传达了新疆军区的指示:“考虑到塔城军分区参谋长南仲周已从博乐赶至铁列克提指挥,王秀森司令员立即回到塔城军分区作战指挥位置。”军令不可违,他们的小车当即调头沿原路高速返回,到塔城已经8点多钟了,进入分区作战室后,伊犁军区副司令员任书田、分区赵平副司令员和作训、情报、通信等部门首长已在分区作战室现场。

  8点30 分左右,铁列克提巡逻指挥组报告:“发现苏军直升机在边境低空盘旋侦察,苏方前沿阵地有大量苏军,纵深发现有装甲车和坦克,敌情异常。”

  任副司令员立即指示:“现在老虎已经把嘴张开了,形势对我非常不利,我的意见是请示军区,立即停止巡逻。”

  分区作训科段志刚副科长立即向两级军区报告了任书田副司令员的意见,同时命令巡逻组暂停巡逻,原地隐蔽待命。

  约20 多分钟后,新疆军区指示:“按既定方案执行。”当任书田副司令员听到按既定方案执行命令时,拍案而起骂道:“这种官僚主义瞎指挥,今天非打败仗不可。”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作战室。

  任凯旋目睹作战室这一情形,就悄悄地到作训科自己的办公室,给伊犁军区作战处吴银平处长打电话:“请求能否给新疆军区作战部再汇报一次,今天如果不停止巡逻肯定会吃亏的”。吴处长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都知道任书田副司令员的决断是正确的,但让人气愤的是有的首长还说,任书田是分管协助解决塔城地区两派群众大联合的问题,铁列克提巡逻作战由赵衍庆副司令员分管,我给你讲的话千万要保密”。

  约9点50 分,战斗打响的消息传到塔城军分区作战室,大家都很着急。在场的分区司令员王秀森很少说话,也很少表态,主要是听从任书田副司令员安排工作,向上报告情况,向下询问情况。

  期间因巡逻组报话员曹新龙牺牲,又出现了与铁列克提前线指挥所通讯中断的情况,急得作战室的首长破口大骂。

  战斗最激烈时,前沿指挥所请求重火力支援,分区作战室及时向两级军区请求炮兵支援,新疆军区回答:“坚持到晚上9点,炮兵部队就能赶到。”实际战斗只进行了4小时左右,在中午2点30 分就结束了。

  这主要是巡逻前没有协调野战部队支援。伊犁军区和新疆军区也没有动用野战部队的计划,只是在战斗严重失利,无力扭转危局的时候,才临时给野战部队下达命令,要求进行支援,但由于炮兵部队远在几百里以外,无法及时赶到战场投入战斗。一直到前线指挥所报告“打完了”,大家都沉默着,在作战值班室的人员都没有吃饭,紧接着,首长又催着收集情况,当时只知道676高地被敌人占领了,人员伤亡和武器装备损失的具体情况还是不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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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苏军加强了对676高地及附近区域的控制。傍晚,苏军又从其纵深开来探照灯车三辆,卡车、小车往返频繁,在加紧调整前沿兵力部署和补充所需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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