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一夜被杀,引起了人们的极大震动,最先来到杀人现场的是保安西队队长许无垠,他来到欧阳松面前,一把把欧阳松提起来,左右开弓,就是六个大嘴巴,边打边吼:“你个老东西,偷挖国家宝藏,私藏国家黄金,引发争斗,致死人命,死伤众多,还在这又哭又喊装好人,把狗头金交出来,晚一步就收了你的命。”

  全屯大多数人都在场呢,听许无垠说话口无遮拦,无据捎边,都愤愤不平,就喊了起来:“怎说话呢?全屯这么多被人杀了,你不查找凶手,还污赖我们这些遭了难的人,我们谁斗了,跟谁斗了?”许无垠见群情激愤,就发狠话镇压说:“谁不服就地崩了,不许家人收尸。”

  欧阳松的五个儿子,除老二做木匠活没回来,在家的哥四个,都在屋里护着狗头金,起初不知道老爹挨打,听人告诉说老爹挨打了,都一齐跑出窝棚,见老爹满脸是血,还被人提留着呢,哥四个围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把许无垠给打懵了。许无垠的手下人都在忙着看着外边,事出突然,等反应过来后,举枪就放,砰的一声,欧阳松的大儿子欧阳百山就倒下了,这声枪响,使许无垠反过神来了,掏出手枪,对准另外哥三个欧阳百峰、欧阳百鹰、欧阳百云就是三枪,欧阳松见四个儿子瞬间都被打死了,疯了一样扑向许无垠,许无垠瞄都没瞄,又是一枪,欧阳松木头桩子一样倒下了。

  许无垠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狗头金,捡起来,用手擦掉上面的泥土,交给一个人下人说:“收归国库。”又对其他的手下人吩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捆了,挨个审问,事大的正法,事小的送走,干劳工去……”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许无垠的话,金超然带着人,闯了进来问许无垠:“许队长,响了这么多枪,咋回事?”人群中有人喊:“这个当官的不讲理,污陷我们杀了人,要抓我们,还把欧阳家爷五个都给崩了。”

  金超然跳下马,来到河沟边看了一遍,回来后对大家伙说:“这些人的死,与你们无关,你们也是受害者。手儿这么狠,刀儿这么准,除了胡子,谁还有这身手哇,散了吧,无故杀人要偿命的,等查清了不用你们下手,我们会给你们报仇的,快找人抬人去吧。”金超然的几句话,把大家伙的心里说得热乎乎的,可也把许无垠噎得够呛,当面下不来台,他冲着金超然喊:“金队长,这块地盘归我管,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要官报私仇。”“许无垠,你背着大太君,聚众挑事惹事,无故乱杀平民以谋私,你以为我不敢抓你吗?”许无垠大喊一声:“谁也不准离开原地,大太君来了。”

  正在两人谁也不让步的时候,石川大佐带着日本骑兵和贾慈过来了。金超然对着许无垠说:“正好石川大佐来了能评理,你先说吧。”许无垠没料到金超然来了这么一手,后发致人。自己先说了,后面就没有了说话的主动权。可金超然把话说这了,自己又不能不说,就向石川大佐报告说:“报告大佐,事发后,我是最先来的,看见这些人正在争斗,我就把领头的五个人打死了,才平息了事端。金队长来了,说我聚众挑事惹事,他装好人要把人放了。”金超然刚要接话,突然,一个乞丐从人群中站出来说:“我看到了那些杀人的了,十几个呢,人前装哑巴,背后说日本话。”一声枪响,“叭”,枪声在山与山之间回响,就见贾慈的手枪冒出了一股烟,乞丐瞪着眼,抬起右手指了指贾慈,就倒下死了。石川大佐示意贾慈,贾慈把手枪放在衣兜里,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字一板的说:“我们来时查清了,这些人的被杀,是抗日力量所为,目的是挑拨大家伙和日本太君的和谐关系。大太君说了,这里有狗头金,就必然有大金矿,大太君要开矿采金了,大家伙就都是矿工了,有大钱挣了,有好日子过了,我说完了,都准备去吧,一个月后上班。”

  三天后,许无垠被带到石川大佐的办公室。石川大佐笑着问:“许队长,你明白我找你干什么吗?”许无垠回答:“报告大佐,我还不清楚您对我有何吩咐。”石川大佐还是笑嘻嘻的说:“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你想听吗?”许无垠急忙表态说:“想听,想听,我必须听。”“好,那我就告诉你,人是猫头鹰特别行动队的人杀的,我让贾队长说这些人是抗日力量杀的,是让他们仇恨抗日力量,失去抗日力量在群众中的根。明白了吧?”许无垠有点哆嗦的说:“大太君真高明,我才明白。”石川大佐不冷不热的说:“告诉你的第二个事,我等你三天了,狗头金呢?”许无垠对这个问话早都想好了,平静的回答说:“报告大佐,当时我交给了一个手下人,他有了歹意跑了,我派出好几拨人正追他呢。”石川大佐并没有看许无垠,接着追问道:“追不上,追不着了,狗头金就没了吧?”许无垠强装笑脸回答说:“正在追呢,实在追不着,就不好说了。”石川大佐收起笑脸说:“别说是狗头金,宜凌的一草一木,都是大日本帝国的。”说到这,石川大佐突然喊了一声,把许无垠吓得一哆嗦。“带进来。”许无垠一看坏了,人被抓住了。石川大佐说:“告诉你,贾慈队长的人,一直跟到奉天你小老婆那。上次劳工营的事,就没想让你活着,加上这次,你没有机会了。来人,押上他各队走一圈,然后喂我那条狗吧,也让它锻炼锻炼,怎么活吃满洲人。”

  医巫闾山一线天的一个山崖下,从地窨子里走出了三个人,来到一块平地,摆开架势练格斗,两个人对打,一个人评判,轮流进行,练得有模有样。离他们有三十多丈远的地方,树棵子里有人趴着观察着三个人的对练,很仔细,很认真,也很耐心。细一看,一共是两个人。这两个人观察了一阵子,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就先后站起来,一人一杆猎枪,其中一个人的腰带上还别着一只母野鸡。随着这两个人站起来,离这两个人后边三四丈远的树棵子里也站起了两个人,也是一人一杆猎枪。四个人两伙,一前一后大大咧咧的走向三个练格斗的人。正在练格斗的三个人看见有四个猎人从山下上来了,感到很亲切,就停下不练了。看看四个猎人走近了,一个岁数大一些的责怪的问:“野鸡正在领崽儿呢,你咋还打呢?杀了一只母鸡,二十来个鸡崽儿不就完了吗?”另一个很羡慕的接着问:“日本人把猎枪都给收了,你们四个咋还有猎枪呢?”上来的四个猎人见问,腰别野鸡的那个猎人边继续往前走,边用手比划着,嘴也跟着啊啊的发着声,他一啊啊,跟着的三个猎人也用手乱比划,嘴也啊啊着。练格斗的三个人中,岁数大些的那个人一惊,他有些怀疑,没听说附近有哑巴猎人,怎么四个猎人都是哑巴?四个哑巴猎人走近了三个人,手比划着,嘴啊啊着,像是打听什么事。三个练格斗的人出于同是猎人的同情心,正在猜四个哑巴猎人乱比划是啥意思,四个哑巴猎人下手了,三把军用匕首已经顺着左肋骨的缝儿,扎进了心脏。三个练格斗的人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倒下了。腰别野鸡的那个哑巴猎人,这时不哑吧了,他用日本话只说了一声:“搜。”两个猎人进了地窨子,一会的功夫,转身出来了,身上多了三把崭新的盒子枪。离这个地窨子五六十丈远的上边,另一个地窨子里的一个人,此时刚好走到地窨子出口,看见四个猎人放倒三个人后搜出盒子枪走了,他举着盒子枪几次想打都没打,他知道,他的枪够不着那四个假猎人,假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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