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超然和他的手下人,押着白杨沟被捆的青壮年刚离开白杨沟有三里路的路程,猛然间,就见前面一座山上,有一大块圆石从山顶上轰轰隆隆,咣咣当当的跳滚下来。金超然的手下人大多数就地趴下了,有几个向金超然的身边围过来。金超然见状骂了一句:“妈的,看你们的熊样,这就尿裤子了,起来!”接着他向山上喊到:“山上是哪一路的人,你听好喽,我是宜凌巡捕队队长金超然,你的这种行为,我认为你是在挑衅,你要是不下来投降,我就命令我的手下灭了你们。”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枪响,金超然一个哆嗦,回头一看,他左边的护卫应声倒下,子弹在他的脑门钻了一个眼。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金超然右边的护卫也倒下了,子弹也在这个护卫的脑门钻了一个眼。就在金超然一愣神的功夫,第三枪又响了,紧围在金超然身后的那个人就趴伏在了金超然的身上,也死了。接着是第四枪,金超然就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热,用手一摸,耳根子被穿了一个眼,弄了他一手的血。四声枪响过后,就听山上的人说话了:“金队长,我是高文先,四发子弹,要了三条命,算是给被你杀的老百姓偿命。看了枪眼儿,你是行家,就应该知道我的枪法。告诉你,我在长春,人称要命先生。今天留你一条命,是告诉你,以后做事做人要有分寸,留余地,守道德。中国这么大,中国的人这么多,日本鬼子在中国能呆长了吗?今后你再做恶,我见着你就收了你的命,就平了金家寨。听着,我招人和白杨沟的百姓无关,放了他们,走你的。不放的话,你就先听听。”高文先的话音一落,从刚才枪响处沿着三面山的山梁上,一枪跟着一枪的响过,一共一百三十七枪。听完枪声响过,金超然做梦也没想过高文先的能耐和势力有这么大。他明白,他的手下这四十来人根本就不是高文先的个。他捂着耳朵,命手下人给被捆绑的人松了绳,被松了绑的人向山上喊:“谢谢了,高文先。谢过了,高先生。”金超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他的眼前向山上喊谢,并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按原路向家的方向跑了。

  向西奔白石沟的藤井,由于没有了金怀龙的引路,天又越来越黑,看一阵地图走一阵,走到半夜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地图上没路了。藤井放下地图,站起身看看天,天漆黑一片,连个星星都没有。看看周围,周围山影似鬼魅一般,若隐若现。打开手电筒向前后左右照了照,前后左右除了松林还是松林。藤井长吸了一口气,又猛然吹出一口气,他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息宿营,等天亮再说。折腾了大半宿的日本兵,用长绳拴好马,让马就地吃草。人呢,太困了,太乏了,找个地方放倒就睡。

  天刚蒙蒙亮,山下板石沟屯的女人起的早,和往常一样汇在一起,沿着羊肠小道上山采蘑菇去了。走着走着,走在前边的十几个人站住了,她们看见了马,细一看,树棵子下还有人,是在睡觉,就嚷嚷说:“你们看看,有人喝多了,还在这棵子里睡呢。”说完就笑,一个人笑,其他人跟着也笑。

  在树棵子下睡觉的是个哨兵,来接他哨的人被叫醒后又睡着了,就没有人来接他的哨了,时间一长,坚持不住就睡着了,几个女人走过他的身边,他也没醒。可女人们的笑,惊醒了其他的人,他们睁开眼睛一看,一群女人。花姑娘!刚刚睡好觉,精神足着呢,一个个站起身就围过来。女人们见沟沟坎坎里一下子站出来这么多的男人,顿时吓傻了,站在哪没动,等这些男人围上来才反映过来跑,可已经晚了。有一个女人撒了泡尿,所以落在了大后边。这个女人老远的见前边的女人被突然出现的一群男人拉住撕打按倒了,明白出事了,转回身就往回跑,跑到屯子就喊:“出事了!出大事了!”人们跑出大门口问:“出啥大事了?”“快去救吧,她们被几个野男人给祸害了!”

  男人们听说自己家上山采蘑菇的女人被野男人给祸害了,这还了得,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九个,操起家伙就往山上跑。等他们跑到跟前也傻眼了,这哪是几个野男人哪?这是一大群日本鬼子,正围成一个大圈,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看同伴们强奸他们的女人。他们疯了一样冲上去,扒拉开围观的一看,眼前的一幕,太野蛮了,太惨了,他们忍无可忍,操家伙就往还趴在女人身上的日本鬼子的身上砍砸下去。这个时候,围观的日本鬼子才注意到事情发生了变化,一拥而上,匕首就扎进这些男人的身上。有两个日本兵拉起一个还没死的男人,押到藤井的面前,藤井问:“你的,什么的,村子的?”那个人瞪着眼睛说:“板石沟的,怎地?”“白石沟的,对了的。”藤井把板石沟错听成白石沟,他站起身往山下看了看,见还有人在往山上冲,一挥手喊到:“白石沟!”这些日本鬼子一听他们的藤井中尉喊白石沟,纷纷跨上马冲下山,一路砍杀下去。

  藤井的日本骑兵来到板石沟的村口都站住了,他们举枪瞄着家家户户的窗户和大门,连着五次齐射。板石沟的老百姓虽然平时也经常听猎枪响,炸子爆,可那都是打猎,有响也都是零零散散,从没听过这爆豆般的枪声,还看热闹似的跑出了大门口,正好成了日本骑兵的耙子,被日本鬼子一刀一个的砍杀。平时,这些老百姓也听说过日本兵野蛮,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做。可那都是听,就跟听评书一样,听听也就拉倒了,没亲眼见过,也就没怎么在意。今天一见满地乱滚的人头,没死的吓得哆哆嗦嗦跑回屋里,明白天要塌了。还没等这些人回过神来,就又被抓住,并被哄到了屯子的中央。他们的周围,是手握马刀,恶眉怒目,随时准备砍杀的鬼子骑兵。

  藤井站在一块大碾盘上,咳嗽了一声后说:“男人的,站在的,一边的。女人的,站在的,一边的。”等男女分边站好后,他又继续说:白石沟的,女人的,野蛮的,胆敢的,私闯的,大日本骑兵的,宿营地的。白石沟的,男人的,野蛮的,胆敢闯军营的,砍杀大日本的,骑兵的。”一个老人的声音打断了藤井的讲话:“站在碾盘上的那个人,你说错了,这个屯子的大名叫板石沟,不是白石沟,从板石沟到白石沟还有二十多里路呢。”藤井一听自己搞错了,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日本话说:“大日本的勇士们,你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嗅到女人是什么味了。今天,这里的女人,有老的有少的,有大的有小的,有媳妇有姑娘,你们尽管嗅吧,玩吧,发泄吧!先把男人除掉,再玩女人,行动吧!”

  藤井的这些日本话,板石沟的老百姓谁也听不懂,就只见一群骑兵提马闯进人群,挥着马刀如虎入羊群,一阵乱砍,女人们见男人全死了,全屯连个男孩也没剩,疯了一样拥向自个的男人,左一堆右一伙,抱着自个男人的尸体摇晃着,呼叫着,哭喊着。可这有什么用呢,什么用也没有。她们自己也已经掉进了魔窟,入了虎口。日本骑兵跳下马,把女人们哄散,撕扯强虏着拉进附近的屋里,满屯子都是女人的挣扎声,哭喊声,拼命声……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