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经理不是已经戒毒了吗?又找到有钱的爸,还有什么不好的?”夏雪发怒的样子让人有些害怕,孔鑫害怕这个打架不要命的女生,会在见到周媛的那刻爆发,要是还让他们叫来警察怎么办?那会闹出人命的。其实,周媛假装的呆傻和疯狂,真以为他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是假怀孕?几个月了,肚子一点没变,难道怀的耶稣和哪吒?买这些东西,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只要能让她开心,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做什么都可以。

  孔鑫见无法脱身,眼睛转了转,提议道:“带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要说她是假怀孕。”

  “她生猴子都不关我的事。”夏雪恨恨的说道。

  “好,走吧。”就在转身的瞬间,孔鑫用力撞向夏雪,夏雪的身后有着高高的台阶,反应过来的吴佳赶紧伸手去拉,眼看两人要一起滚落,周子豪一个漂亮侧翻,先一步落下台阶,稳稳的接住了两人。

  等再追过去,孔鑫早跑了,什么也找不到。

  “需不需要报警?”周子豪询问道。

  “没用的。”她颓废的蹲了下来:”我就想问下周媛,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是喜欢洛然吗?喜欢就是这样折磨他吗?”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她如此疯狂?是她内心原本就是黑暗,还是披着羊皮的魔鬼?

  等等,阿洛是不是因为周媛模样,才让他如此荼蘼不振?是不是接受不了她的样子?强行发生的关系,那样的环境,那样的人......脑海不堪揣测的意念在翻滚,心里没忍住那种极度的恶心感,自己想想都受不了,何况被折磨的洛然?然而如果自己早点跟他说,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夏雪对吴佳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要去下紫薇花园。”

  “夏雪,你去哪干嘛呀?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吧,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闷罐子要她带人散心,她还想着怎么劝劝回心转意,这样把人都带不回去了,怎么跟他交代?

  “没事,等下我自己会回去,你们先走吧。”不等吴佳再啰嗦,夏雪快速的跑到马路对面,挤上了一辆公交车。

  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被接通:“阿洛,你等我。”这一刻,她只想将他紧紧抱住。

  她来了?她来找我?

  满屋狼藉被踢的“叮咚”乱响,额间沉痛欲裂。

  打开昏暗的房间,夏雪局促的站在门口:“阿洛,那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早知道周媛不是个完整的女生,我没告诉你,我不知道她会,她会那样对你,这件事我也有错,对不起。”眼泪晶莹闪烁,像黑夜的星星。

  她知道了!!呵呵,脸上有不受控制的笑,酒精麻醉了躯壳,却麻醉不了思想,混沌脑海不停交错魔鬼和夏雪的身影,时刻在鞭打自己,仿佛内心有头困兽被唤醒,疗养院的日子看似平静,其实却锥心,唯独只有想起她的脸,才能缓解分毫,那些难捱的时间里,他找不到除她以外的任何支撑点,他以为,只要清醒过来,天还是可以明净,人还可以依旧,但是魔鬼从灵魂里穿过,怎么不会留下气息?

  暗影里,流动着酒精的味道,酥麻暧昧,眼前温暖柔软的脸,带着关切和心疼,那点掩盖不住羞涩,搅动内心所有,而这一刻,世界坍塌空旷,只有她是他的救赎。

  突然狠狠的被按在门后,不顾一切的狂吻,血腥和疼痛袭来,让夏雪大脑一片空白,抗拒却又无法拒绝的接受着,感官骤然蜷缩后再被尽情舒展,燥热如海浪阵阵翻滚,在黑夜看到了五彩斑斓的旋漪。

  恍惚间,洛然就像打开了一座鲜花盛开的庄园,花朵娇艳,花蕊释放着芬芳和琼浆,让他抑制不住的 吸取,温柔而小心的剥开层层花瓣,直抵灵魂最深处,沉沦迷乱的探索,剥落了所有黑暗浑浊,身边的呢喃呻吟宛如春风,带他脱离泥潭的禁锢,飞向云端,周遭倾泻了满室的芳华,在天亮前才回归平静。

  极度疲倦后,夏雪反而无法入睡,窝在被子里,除了身体的酸痛,还有心底出现的空洞。

  就这样交出了自己,好像没有反悔的机会,或许,在那一刻根本没想过后悔,昨夜种种缠绕,被捧在手心里的温柔,让她无比眷恋痴迷,甜蜜婉转。可是,事情过后,恐慌莫名的占有了身心,他们会不会太过轻易就有了关联?会不会认为她很随便?他会是她一辈子的人吗?会和她共度一生吗?他爱她吗?一切会不会是酒后空虚寂寞后的冲动?

  还有,他们之间差距那么大,他能接受吗?王董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时间久了,他会不会厌倦自己?有一天,他嫌弃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如果他们没有结局,以后跟其他人结婚,她怎么面对将来?他人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随便的女生?会不会被唾弃?思绪混乱,心底泛起阵阵疼痛,眼角滑过一颗晶莹,这一切,她有足够勇气面对吗?还是最后只能像村里的二婚女人那样,找个跛子或者老头子,将就余生?要是如此,她情愿一生不嫁。

  时间在溜走,夏雪深深的叹了口气,惊动了身后人,修长的臂弯再次将她紧紧的搂在胸口,一丝也不肯放松,看着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落在地板上,由金黄变成白灼,再慢慢暗淡,重新陷入黑暗。

  一整天过去,终于被人基本感官刺激,洛然饿醒了,他轻轻吻了吻夏雪光洁的后背,然后起身,或许是那一吻的温柔,卸下了她绷紧的神经,又或是因为羞涩而将头埋进枕头假寐的刹那,却没想到真的秒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房间不再凌乱,阳光大摇大摆的照在床单上,让人有些眩晕。

  听见动静,身着家居服的洛然从厨房跑了过来,温柔而腼腆的问道:“你醒了?饿不饿?我在做早餐,你先去洗个澡,马上就可以吃了。”

  夏雪不敢看他,局促的用被子裹着自己。

  他在衣橱里找了件白衬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那啥,你内衣我已经洗干净烘干了,但是那个,那个外套被不小心撕烂了,先将就穿下我的,等下带你去买,好不好?”

  听闻洛然给自己洗干净了内衣,愈发涨红了脸颊。

  餐桌上,夏雪别扭的用手抓着衬衣宽松的领口,在对方的注视下喝了一整碗粥,一天一夜没有进食,饿的感官都迟钝了,有了碳水化合物的支撑,神情开始变得柔和,不小心的贪嘴,让她不知不觉中放开了手。没有了刚才的约束感,全身无形的散发出了一种娇媚。

  昨晚清醒后,洛然坐在床边整整看了她一夜,灯光映在睫毛上,宛如失落人间的精灵,如今被自己拥有,感激上天给了超乎所有的好运。此时眼神再次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喉咙开始干燥,洛然低吼了一声,猛然抱起她朝房间走去。

  当黑夜再次来临时,夏雪轻轻的带上门离开,房间里,沉睡的洛然嘴角挂着丝丝微笑,想来是做了美梦。

  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口,微风吹过身体,被索取后的酸痛逐渐漂浮,让她有些体力不支,马路上人来人往,偶尔有投射过来的目光,又很快移开。开往雅致的公交车停在站台,三三两两穿着相同工衣的情侣或男女,争相往上拥挤,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她恍如隔世。

  坐在车厢最后的角落,窗外飘过霓虹闪耀的光芒,她突然又陷入无尽的失重感,不知为何,莫名的想到了刘枝枝,想哭的意念越来越强烈,鼻尖酸涩抽动,终于,让眼泪流了下来。

  离开后,夏雪没有回租房,关了手机,直接去了大牛那里,阿娇看着情绪低落的她,什么也没说,赶大牛睡了客厅。

  大牛的孩子已经快一岁了,正咿咿呀呀的学语,看见夏雪一点不认生,挥舞着圆润的小手,嘴里咕噜咕噜的要抱抱,她想起了微微,想着如果将来有自己的孩子,她/他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孩子,心头又在打雷,昨天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让她怀孕?会不会有孩子?如果怀孕了怎么办?她能带他/她来到这个世界吗?他们没还有结婚,王伟云不认同她怎么办?她妈知道了会不会打断她的腿,父母怎么在老家生存?还有,她能照顾的了他/她吗?未婚生子,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大牛和阿娇于很多夫妻一样,平淡的过着日子,一个上班,一个在租房带孩子,虽然当时曾对两人婚前同居有过些许不齿,但如今看来,修成正果就没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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