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程知道,论喝酒自己不是马妮莎的对手。那时所里迎接地方慰问或所里自己搞会餐,马妮莎只要端起酒杯就全场无敌手,用她自己的话说:喝了没有感觉。”

  “马妮莎几杯酒把老程喝得迷迷糊糊,听了马妮莎的话,心花怒放,推着马妮莎就进了里屋,一头倒在马妮莎的床上,直到第二天天亮。”

 

  老程知道,盼盼是学生干部住校了,只有周日才能回来。
  他像进了自己家一样,进门换鞋,脱掉外衣,见马妮莎迎在门口,随手一把搂住了马妮莎,用长满胡茬的嘴使劲地亲了她一下。
  马妮莎已经43岁了,粉嫩的脸还像30多岁一样。老程每当看见她,都心旆神摇。多次想过,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他再没有找到机会。
  老伴去世后,他真的想和马妮莎好好过日子,可是以前在马妮莎身上犯下的罪恶让他难以开口,于是先托了赵护士,赵护士一听竟哈哈大笑,嘲弄起老程来:“你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呀?人家马妮莎如果要找,挑一百个也轮不到你呀!”
  老程拿赵护士没有办法,于是又托别人,甚至求到我母亲。我母亲说,“你当初那么整人家,人家能干吗?”
  老程说:“我当时真是太缺德了,小马这么好个人,我得好好回报她,我一定照顾好她!”
  母亲心软,当真地跟马妮莎说起这个事,可马妮莎坚决地说:“大姐,我绝对不能再嫁人了,我是烈属,我不能丢了名分。”
  看她那认真的样子,母亲转告老程:没戏。
  老程还是不死心,正道不行,就来了邪的。他进门占了便宜,马妮莎也没有反抗,于是他的胆子大了起来,坐在饭桌前,自己斟了一杯酒,又给马妮莎也倒了一杯。
  “来,祝我们心想事成!”
  “心想什么?我心想什么你知道吗?”马妮莎带有一些讥讽的口吻,冲他微微一笑,一对酒坑还是那么明显。
  老程知道,论喝酒自己不是马妮莎的对手。那时所里迎接地方慰问或所里自己搞会餐,马妮莎只要端起酒杯就全场无敌手,用她自己的话说:“喝了没有感觉。”
  有几次老程想借酒发挥,占点便宜,可没等怎样,自己就先倒下了。所以老程在马妮莎面前喝酒只是象征性的,担心耽误正事。
  三杯酒下肚,老程撂下筷子,说起了盼盼的事。
  “所里那些人盯得紧,不好办,我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只是办成了,你怎样谢我?”
  “你这个人,怎么一办事就讲条件?行,你说吧?别再是要我嫁给你。”
  “正是这个条件。你呀,还考虑什么呢?孩子都大了,你也年龄不小了,咱们将来在一起也有个伴呀!”
  说老实话,马妮莎对老程虽无太多好感,也没有更多恶意。尽管原先他来到家里和自己有过那么一次,可他毕竟帮了自己很大忙。男人嘛,有些事情她是能够理解的。可如果真的要谈婚论嫁,她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年,她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已经习惯了自己应对,而且她也不会照顾别人,若是自己晚年身边真的多了一个这样的老头,那该多别扭呀!
  可是……
  为了孩子的前程,她只好应承下来。
  “老程,看你说的,咱俩是啥关系呀?你还用那么认真吗?等孩子都走了,咱们再考虑,我也飞不了。”
  “好,有你这句话垫底,我就给你办!”
  原来老程想了一个主意。这次当兵的名额中给了区武装部长一个,因为要找人家办理手续。老程继而从中向武装部长再要回一个正常的征兵名额。这样,盼盼当兵可以不从干休所里走,走的是正常征兵名额,别人也管不着了,只是去的部队可能不知道是哪里。
  “去哪里都行呀,孩子大了,自己闯吧!”马妮莎高兴得不得了,“来,老程,再敬你一个!”
  老程见她高兴,又放肆了一下,把马妮莎拽过来,摸了几下奶子,贴脸上去揉搓了一会。
  “行了,老了,什么也干不动了!”
  马妮莎笑着说:“还想干啥?你补完了再来吧!来,再走一个!”
  马妮莎几杯酒把老程喝得迷迷糊糊,听了马妮莎的话,心花怒放,推着马妮莎就进了里屋,一头倒在马妮莎的床上,直到第二天天亮。
  马妮莎守了他一宿,担心他吐,又担心他随时醒来要走。
  她对老程的感情复杂起来。虽然老程过去刁难过她,甚至和胡敏联手整过她,但他毕竟是第二个进入过自己身体的男人,尽管不是自己情愿的,她也没有去告发他。她好像能够理解和宽容这个男人,她感觉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美貌让人家想入非非,是自己的美貌让这个男人犯了错误,应当责怪的是她。而她又无法改变自己,她的天性就是这样,想笑的时候,她无法克制,想美的时候,无法回绝。她有时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管住自己,让自己丑陋一些,庸俗一些,可是她做不到,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一种美。 再说,女人美有什么错?说什么倾国倾城、女人误国,那烽火戏诸侯,能怪褒姒吗?君王不早朝,能怪杨贵妃吗?
  从来男人不争气都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那些不爷们不争气的男人呀!现在的好男人真是太少了!
  由此,她又想到自己的白马王子,那个遥远的他,好像正在走来,好像门铃又在响起,那个难忘的夏夜呀!
  可眼前的他,怎么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他们无法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老程醒了,发现自己睡在马妮莎的床上,他很不好意思。马妮莎已经在准备早饭,可他不敢吃,害怕再晚会有别人看到,于是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招呼就出门了。临了,马妮莎叮嘱他:“别忘了盼盼的事。”
  老程也不含糊,回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事。”

  老程果然办事利索,在干休所的孩子们当兵走后的第三天,盼盼也正式入伍了。
  跃跃入伍后来被分到了作战部队。1979年他随部队去参加对越反击战上了前线,结果在一次车辆事故中牺牲了。因为“事迹不够壮烈”而没有评上烈士,只给了一个“因公牺牲”的证书,骨灰运了回来。马妮莎把他埋在南山的一个什么地方,没有碑,也没有墓,只有马妮莎自己知道在哪,总去那里哭。
  而盼盼入伍后,因为年纪小,被选去学外语,后来考上了南京外国语学院,再后来听说他下海经商,再后来听说他去了加拿大,再再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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