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张戈正在屋里看书,妹妹张惠坐在炕沿为妈妈按摩两腿。生子手里提一串小鲫鱼推开房门,风一样地卷来:“张戈,我们炖鲫鱼汤吧。”张戈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然后走出屋,把生子带到小柴房,生子扒下湿淋淋的上衣,一屁股坐在灶台前生火炖鱼汤,全然不顾劈啪作响的火星溅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张戈一猜就知道,他刚才准是冒雨跳进小溪摸鱼去了。在他眼里,生子聪明心细,木匠手艺、石匠手艺、什么巧活琢磨一下就会儿。谁家的器具不好使了,他三下五除二地敲敲打打几下立马灵光。

  张戈看着眼前忙碌的生子,突然想起前不久王雪告诉他的一件事:

  “生子,送我们回家行吗?”王雪排练文艺节目后说。

  “没问题。”他抄起打狗棍和手电筒,虎步护送着王雪和韩英回知青点。

  “生子,你走路小点声好不好,莫把狗引来呀!”韩英怪他走路动静太大。

  “轻手轻脚干啥?又不是做贼!”

  “噢,你比狗厉害。”韩英说。

  “你骂我?”

  “哈哈……”韩英银玲般的笑声洒满一地,那天夜晚的护花行动,应该是很好的机遇吧。

  听王雪这么一说,张戈开始关注生子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过去生子只喜好习武,不喜好文艺。但自从知青开始排节目,他却总是默默地蹲在角落观看,每逢晚上排练结束时,他总是护送女知青回家。

  一天晚上,张戈看见生子一向冷俊的眼神充满了柔和,目光紧随着韩英身肢的舞动而游移。张戈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用胳膊挽住他的脖子,耳语道:“生子队长,居心不良啊!”听到张戈的揶揄,他的脸刷地一下红到耳根,反手抓住他,顺势来了个背摔……

  “哎哟,该死的生子!看上了女孩子就忘了哥们,痛死我了!”

  ”对不起,我用劲太猛了。“生子的眼睛始终盯着韩英。

  ……

  “张戈,你在想什么呢?鱼炖熟了,喝两盅。”

  “我想起那天你把我摔得那么狠,现在还有点痛哪。”

  “张戈,实在对不起,我用酒向你赔罪行吗?”

  “好,我去买酒。”张戈边说边往外走。

  “不用买,我带着老白干。”生子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

  “生子,你想的真周到,有备而来。”

  “那咱们开喝!”

  “张戈!你们大院女孩子长得那个水灵,真叫人眼馋。”生子喝过三杯后,开始进入正题。

  “噢!我明白了,今天你为什么请我喝酒,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我给你当红娘啊。”

  “你的脑瓜就是聪明!”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知青点上的韩英有意思,但我提醒你,韩英可清高啊。”

  “我就喜欢这种性格的女人!”生子借着酒劲,说出了心里话。

  “我看有点悬!”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生子哼起了杨子荣的唱段,俩人喝到夜里几点无人知晓,反正是一塌糊涂……


  “孙剑,你看我把什么东西带来了。”赵朝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包袱来,摆在孙剑的面前。

  “小口径步枪!”孙剑睁眼一看,喜出望外,因为他对枪情有独钟,连被窝都没出就摆弄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咕噜:“好枪!”

  “孙剑,下午放工后,我俩去打鸟吧。”

  “要的。”孙剑学着四川语调。

  放了工,他俩来到村外的小树林,你一枪我一枪,开始比谁打的鸟多。

  “孙剑,打鸟没什么意思,如果能打只野兔子或者更大的猎物就好了。”赵朝拎着一串战利品往村里走,心里一直琢磨打一只大型猎物。

  忽然,从村口窜出一条大黄狗。赵朝像发现新大陆,把战利品往地上一放,说:“孙剑,把枪给我。”

  ”干啥?“

  “打狗,试试枪法。”赵朝眼里充满杀气。

  “这可是村民家养的,打死了怎么向人家交待?”胆大的孙剑这时忽然胆小起来,提醒他。

  “管他那,打只狗判不了刑。”赵朝接过枪,瞄准、扣动班机,“砰”的一声,前边的黑影扑通倒下,他兴奋地喊道:“孙剑,我打中了,枪法不错吧。”

  “你惹祸了,死狗你准备怎么处理。”

  “拿回去,扒皮,吃狗肉呀,这可是上等的下酒菜。孙剑,你替我拿枪,我想法把狗弄回去。”赵朝迅速跑回住处,找了一个袋子,趁天黑把狗背回院内,连夜扒皮,把皮埋在院子的地下。然后叫醒孙剑,把狗肉洗了一洗,放入大锅……

  第二天清晨,村民叫上刘支书顺着血迹找到了“凶手”,面对支书,赵朝供认不讳。

  “支书,你可给我做主啊,这条狗我养了五六年了,指望它看家护院哪。”

  “老孙头,你别急,先回家去。相信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刘支书不想把事情弄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听您的。” 憨厚老实的老孙头走了。

  “赵朝,你主动承认错误这一点很好,但你不知道,一条狗对农民家有多重要,何况他们早有了感情,狗是通人性的。”刘支书说得有理有节,让在场的知青心服口服。

  “打死老乡的狗,不是小事,起码要给个处分。”刘铁义正言辞的说!

  “对!还是组长哪,撤了他!”王雪带头喊道,其他知青跟着喊了起来。赵朝看到自己的行为引起了民愤,低头说“支书,我错了,我给老孙大叔赔理道歉。”

  “孩子,这就对了,至于撤不撤你的组长职务,等带队干部来了再说。这样吧,赵朝你和孙剑拿上二斤肉,可不是狗肉呀,去老孙头的家,当面把事情说开,这事就算完了。”

  杀狗的事情,就这么烟逍云散了……

  几天后,大部分知青高高兴兴回家过中秋节了,王雪没有回家。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院,显得格外冷清,只有院内的几棵梧桐树仍然挺立着,像一个坚守阵地的战士。王雪觉得空落落的,孤独极了,就下意识地喊了声张戈!就在这时,张戈跑了进来。她似乎忘记了一切,一下子释然了,猛地扑到他怀里,两颗心相互融化了。张戈伸出有力的臂膀,王雪十分乖巧,慢慢地躺下,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享受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味。渐渐地她在不知不觉中脱去外衣,露出洁白的内衣,展现给他一个完美的玉体雕塑。张戈兴奋地欣赏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汗水从他头上滴落下来,整个胸膛像被水洗了一样,紧张得地无所适从。那一瞬间,王雪有一种感觉,想把内心潜藏的爱和爹妈给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献给眼前的男人,连室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唇齿交缠之间,彼此的呼吸交融,张戈的气息太滚烫,太灼热,几乎把她溶化。王雪在他的怀里,像一朵迎风盛开的小花,微微摇摆,轻轻颤动,青涩的回应他狂野的吻。

  张戈动作愈发狂野,呼吸也愈加的急促粗重,那疯狂的架势,好像要把王雪吃掉。不知纠缠了多久,张戈对着她的耳朵,哑着声音说:“我好兴奋,从没有过的兴奋。”

  “那你就继续兴奋呗。”张戈的情绪感染了她,笑嘻嘻的说。

  张戈把她抱得更紧,腿缠住她的腿,就像藤萝一样,嘴唇从她的耳朵又滑到脸颊上,细碎温柔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脸上,恨不得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王雪仰着脸,闭着眼睛,任他亲吻,一阵阵酥麻,痒痒的,她的心跳猛地加速,快得几乎蹦出胸腔。她再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有下一步动作,她困惑的睁开眼睛,发现张戈眼里仍然火苗丛生,却又不进行下一步骤,她有点急:“张戈……你还等什么呢?”

  张戈一怔,捏了捏她的脸:“我不能图一时快活,把你给害了。”

  “我不怕。”王雪想即使是飞蛾扑火燃烧殆尽,也想扑向他,让自己与他一同沉沦。

  “王雪,你今天怎么了?”张戈的目光变得光芒四射,隐隐的有火苗乱窜。

  “张戈,我想给你!”王雪一字一顿的说,每个字都透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手指从张戈的后背一路往下,滑到腰间,又从腰的部位绕到前面,张戈按住胡乱游移的手说:“你真不怕吗?”

  “早晚是你的人,我什么也不怕。”

  张戈在她的身上开始发威,王雪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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