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军总指挥师文尔要救警卫营营长,他的徒弟无功。前期有了几番举动,都没成功。问题出在要救无功,必须首先要知道人在哪?而无功到底被关押在什么地方,真正知道者甚少。各方面的消息都指定一人,特袭大队大队长钱有安。师文尔在文昌阁找到了钱有安,双方在文昌阁群仙居包房见面,三言两语,话不投机,钱有安看不出火候,母林桂被老道军排长潘贵双刃定在饭桌上,钱有安本人的两只手掌也被老道军连长李林树用一只筷子串在一块了。喊了一声来人后,没见有动静,死到临头的钱有安在呲牙咧嘴中终于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硬撑独吞眼前亏,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赶忙拿出胡子的本事任孬的说:“师,师,师总指挥,你刚才让我说什,什么来着?我说,你想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师文尔一字一字的说:“我徒弟,你把他押在哪了?”钱有安听到师文尔问这个,一时口吃:“无,无。”再没说出第三个字。钱有安为什么不敢再往下说了呢?无功的下落是麻生二郎大佐定下的纪律,说出者必死。师文尔见钱有安死猪不怕开水烫,想硬挺死撑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钱有安,我此番找你,是看在你已经失宠无路,性命难保,所以才给你个机会,让你说出无功的下落,配合我们救出无功,到你难时,你也可以找我们,咱们一同抗日。想收拾你,还容你这么长时间。”一番话说得钱有安低下了头,沉思一阵子后,他突然大哭:“我的处境你们也知道哇,我也不想杀咱中国人哪,可路走到这了,咋、咋办哪?你话说的大度,我有难时,还能收我,就凭这句话,我实话告诉你,前一阵子说无功在这在那,那也是计,都是为了诱捕你们,故意放出的风。其实无功早死了。”师文尔几番努力周折,到头来听到这句话,他不信哪,他质问一声:“什么?你胡说!”

  店小二小吉子见进来的三个人,说是要查钱有安,一齐进到群仙居就没出来。从门外听听,里面的声音有吵嚷,有呻吟,有哭有叫,声音时大时小,他想这下子可能摊上大事了。他挪过一把橙子,一屁股坐上去,身子没坐稳呢,腾棱一下子又起来,几大步来到后厨,拿起一块小黑板,三两笔写上一个关字,拿着这块小黑板忙着从后厨出来,到了前门,推开门扭头刚想把小黑板挂上,“嗨。”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嗨,把他吓得身子一抖颤,忙转回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刹那间,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子,一用劲,小吉子身不由己的就飞出去,双脚慌乱中只踏着了一下台阶,摔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又加了个嘴啃地。嘴巴子一疼,忙用手抹去嘴上粘上的土,扭回头再看,两个日本兵已经进了屋了。他忙不迭的站起身,进到屋里,来到两个日本兵跟前,两个日本兵见他嘴上又是土又是血的,逗得哈哈大笑,边笑还边说:“咪西的,咪西的。”

  群仙居包房里面的人,对外面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此时的师文尔怒不可遏的说:“钱有安,你不说真话,再想说就晚了。”钱有安见师文尔彻底动怒,哆嗦着低声说:“性命在你手里,还敢说瞎话吗?是真话呀。无功真是被一计所惑,断然开枪打死被我们故意给穿上日本军服的三个手下,让他看过真相后,他嚎啕大哭,绝食八天后死了。”师文尔听到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抖动,脸如冰霜,他低沉而厉声的问:“他被什么计所惑,又是谁出的馊主意,钱有安,是你吗?”钱有安低下了头低声的回答:“不是我。”师文尔转头问母林桂:“他说的是真话吗?”母林桂颤抖着回答:“是,是他呀,是他想逼无功反目,使了这么个不能退身的计。”师文尔听到这,张着大嘴,嘴里发出一种气声:“哈哈哈哈。”他哈哈着,原地转了三圈,猛转回身,牙一咬说:“你已经落魄,我本不想杀你,但你阴毒叼狠,陷我徒弟于不仁不义,不杀你天理难容。”说罢,铁掌使出老爷刀法,一掌过去,钱有安颈椎咔嚓一声脱节,声没吭出半个字,他倒地而死。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中探进个脑袋。门声一响,正处于高度敏感中的师文尔,本能的一转身,见是一个戴着日本军帽的脑袋,他一大步过去,双手伸过去抓住脑袋,连拉带拧,人进了包房,脖子也断了。包房的门冷不叮的一敞开,师文尔的眼睛顺势往外一瞭,吆喝,还有一个。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了,师文尔脚下一跳,跳过日本兵的死尸,冲出门去。后边跟着的那个日本兵,一眼看见同伙啥反抗动作也没有,一声没吭的就倒下了,返身就跑。师文尔冲出包房,见这个日本兵腿脚挺利索,恐怕追不上,顺手操起一旁餐桌上的瓷茶壶,顺势就扔过去,瓷茶壶砸上圆脑袋,叭嚓一声碎响,日本兵哐啷一声撞上前边的餐桌,餐桌上餐具唏哩哗啦一阵乱飞,仰面倒下的日本兵,一条腿还在抽搐,师文尔一只脚已踏上他的前胸,向下一用力,这个日本兵眼睛一瞪就咽了气。店小二小吉子在屋里瞅着哪,唏哩哗啦一阵乱响,又把大厨和切墩的给吸引出来,师文尔见都这样了,立住脚说:“我是老道军师文尔,今天的打扰,实属不得以,损失容我过后赔偿……”没容他把话说完,从街面上又突然传过来“啪、啪、啪”三声枪响。

  这世间的事就是一个奇事,平时他没有事,可有事了偏又会事赶事,世间俗话管这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师文尔在群仙居会钱有安,刚解决了钱有安,又遇鬼登门,刚解决了两个日本鬼子,这又来了三声枪响。听到三声枪响,李林树冲出来,潘贵也跟着冲出来,师文尔急问:“家伙收了吗?”潘贵忙接话说:“收了,人也收了。”“收了就省心了。”师文尔边说这话边快步来到门口,往门外一看,见从西边跑过来一个人,细一看还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后边十丈左右远的距离,是两个人日本兵在追,两个日本兵的后边二十左右丈的距离,急跑慢颠的还有四个警察在尾随着。看情势这个女人肯定难逃魔掌,非遭殃不可。师文尔正在考虑出手还是不出手的决定瞬间,这个女人把头巾跑掉了,师文尔一眼就看清了,是她!再次细看认定没错后,紧接着就是一嗓子:“大嫂,快到这来。”

  正要失去逃生信心的女人,突然听到喊声,重新鼓足勇气,跌跌撞撞几步上了台阶,一头撞进屋里,一连长李林树忙伸手扶住,师文尔转身把门咔嚓一声关上,两个日本兵跑到门前,见大门关上了,无所顾忌的挺枪踹开门,一前一后紧挨紧横愣着闯进来,师文尔见人进来,顺手啪啦一声关上门。这声门响,惊动了两个日本兵,他俩刚停下想转头看一眼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李林树、潘贵已经迎势以掌为刀向两个人的下巴颏儿砍过去,两个日本兵只觉得有一个东西带着一股凉风奔脸面而来,情急之下脑袋往后一仰,脖子一挺,刚好实实劳劳的挨了一掌刀,这两个日本兵只发出了一声:“呃。”瞬间倒地。李林树,潘贵又使劲踢了一脚,见没有动静,李林树说:“不经打,死了。”师文尔忙吩咐:“快扒衣服,咱套上这身皮走。”三个人三下五除二的扒下军装,急三火四的往身上一套,扛上长枪想走,见进来这个女人还愣着呢,师文尔忙说:“大嫂,你也得穿。”潘贵把衣服递过来,帮忙套上,又把两把短枪左右给挂上,转身重新扛起长枪,四个人互相打量一番,见没啥破绽,这才咔嗒一声打开门。在门外等着的四个警察见门开了,刚才进去两个日本兵,可现在门里面的日本兵确成了四个,这四个警察你看我看他,都在纳闷儿,怎回事儿?可谁也没敢吱声。这四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见门外有四个警察,在前边的李林树回头看了一眼师文尔,师文尔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后面踢了他一脚,李林树明白,这是让走。李林树在前,师文尔居二,女人大嫂排三,潘贵殿后,四个人一个跟着一个,出了文昌阁的大门,昂首挺胸,扛枪向东而去。

  四个警察愣怔怔的看着四个人走远了,这才想起来看看屋里,进到屋里,东寻西找,当推开群仙居包房紧关着的门时,眼前的一幕把领头的班长张荣富给吓软了,他一下子瘫坐在地。跟在张荣富身后的戈六枝这才想起叫喊:“杀人了,日本人被杀了。”另外两个警察慌手慌脚的跑到门口,把长枪举起,对着天空一阵乱射。张荣富爬起来就骂:“妈了的,现在开枪还赶趟吗,他们四个人都到哪了?”一个警察停下打枪,向东望了一下应答说:“班长,他们已经出了东城门了。”张荣富跳着脚喊:“六枝,快去报告局长啊!”戈六枝应了一声:“我这就去。”戈六枝走后,警察班长张荣富又喊:“你俩傻呀?快把饭馆的人都给我找出来!”

  文昌阁这边闹了个天翻地覆,县长宋国荣在办公室里却急得火上了房。前几天,县长宋国荣先后两次写信,派人送给范一山,告诉范一山让他媳妇儿萧淑云来县城一趟,说有要紧的事,必须赶快来。萧淑云对前一段家中遭难,丈夫和她两人又被抓,作为实在亲友的县长宋国荣,嘴上说帮忙,实际上不使真劲,心里早已对其有了介蒂。但架不住自己丈夫的劝说,她心里非常不情愿的来到县长宋国荣家。听明白了县长宋国荣话里话外的意思,萧淑云彻底猛醒,这是要拿她向日本大佐送礼。亲友的私事好商量,这个事免谈。萧淑云有了这个决绝,找个机会跑了。萧淑云一跑,刺青图的像没照成,大佐当面给他宋国荣的任务没完成,没法交待。县长宋国荣急忙让秘书派人去找,此时正在家里急得来回踱步等待着消息。电话铃声叮呤呤呤一阵响,他愣怔一下后快步过来,拿起话筒就问:“找着她了吗?”“找谁呀?人都出东门了。”话筒传出的声音令县长宋国荣很生气,他责怪的说:“为什么不追呀?”“追谁呀?哥,你没听清是我呀,我是你二弟,出大事了!”“啊?是二弟,出啥事了,把你急成这样?”“钱大队长,母中队长,哎哟……”宋国荣见他二弟说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就催促的说:“啥呀,你快说呀!”“哥,还有四个日本军人哪,在咱的文昌阁被人给杀了。你快出面,摆平了呀。”县长宋国荣听到这,惊得是六神无主,不由自主的啪嚓一声放下电话,还没等他动地方呢,电话铃声又响了,宋国荣刚拿起电话,话筒里的声就出来了:“哥,小吉子跟我说‘刚才进店的人里,有个女人很像萧淑云。”宋国荣急着问:“她还在店里吗?”“在啥呀,换上日本人的军装跟人家跑了。”听了萧淑云换了日本人军装跑了,县长宋国荣惊愕着半晌没说话。过了一阵子,话筒里又传出了声音:“哥,你忙啥哪,这边咋整啊?你道说话呀。”听到话筒里他二弟急得火烧火燎的话,县长宋国荣这才回过神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说:“事在刀刃上,你先躲躲吧。”县长宋国荣放下电话,刚起来半个身想走走,电话铃声又响起,他重又坐下,稳了稳身子,鼓足勇气似的拿起话筒,呼出一口气后才说:“我是县长宋国荣。”话筒里传出来是警务局长郑三彪的声音:“县长,出大事了,钱大队长,母中队长,更重要的还是四个日本军人,在文昌阁被杀。”听说是这个事,县长宋国荣已经听过一遍,有了精神上的准备,所以他很镇静的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哪杀人有啥关系,尽快破案,捉拿凶手就是。我知道了。”话已经说结束,他刚要放下话筒,郑三彪又说话了,而且是拉着长声在说:“县长,你知道人是谁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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