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此时齐天泽料定跟着刘云后面的这个男人就是孙大嘴,他打定主意要演一出戏给他看。

出租司机听到齐天泽要下车和他刚才上车说的地方不一样问:“您在这下?”

“对,你在前边等我一会儿,我看见一个朋友拉上她一起走。”齐天泽说。

司机在前边的路边停了车说:“师傅,您给点儿押金吧?”

“我还能蒙你?”齐天泽说。

“您不能蒙我,可我真让人蒙过。”司机说。

齐天泽掏出一百块钱扔在仪表盘上下了车朝刘云走去。

刘云此时加快脚步往前走,猛的抬头看见齐天泽站在她面前。

还没等刘云反映过来齐天泽说:“你着什么急,我结账这么会儿功夫你就跑出来了,你回家干吗去?”

刘云是个简单的人,对齐天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孙大嘴看到前边这个男人正是饭馆里吃饭的那个人急忙跟了上来。

“天这么冷你穿的也不多,前边我打了个车我送你回去。”齐天泽好像并没看见孙大嘴似的,搂过刘云的肩膀说。

刘云本能的摆脱了齐天泽的胳膊孙大嘴跟了上来:“你是谁?”

“你问我?”齐天泽回过头来看着孙大嘴问。

“不问你问谁?”孙大嘴说。

“我是刘云的男朋友。”齐天泽说。

“齐天泽你干嘛……?”此时刘云已经明白了齐天泽的用意。

“你们不是吹了吗?”孙大嘴说。

“谁说的?我们不过是闹点儿小别扭,今天都说开了,哎?你问这个干嘛?”齐天泽说。

“我当然得问,我才是她的男朋友。”孙大嘴说。

“哦,刘云,这是怎么回事?”齐天泽说。

此时刘云气的浑身哆嗦,如果要把事情说清楚她已经没有了耐心,反正这个误会绝对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何况这是在大街上,如果吵起来也让人笑话,刘云听了转身就走。

孙大嘴急着要追上去齐天泽伸手拦住了孙大嘴:“大哥,她不说你得跟我说清楚了,我不能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哪?”

“她告诉我她跟你吹了呀?”孙大嘴虽然能调侃,但是说到正经的时候这张嘴就有些不好使了。

“我知道了,你就是她的街坊孙大嘴吧?”齐天泽说。

孙大嘴这个外号,熟悉的人叫他他不觉得什么,现在这个外号出自一个陌生人之口,特别是自称是刘云男朋友的人,这叫孙大嘴听着特别刺耳。

“孙大嘴是你叫的?”孙大嘴说。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呀?好了,不管你叫什么,我早就想找你。我和刘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在我那吃在我那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除了那张结婚证还没领以外,我们已经形同夫妻了,我希望你别在里面搅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齐天泽说。

齐天泽的话如同在孙大嘴脑袋上打了一个炸雷,一时有些晕眩。心里想,刘云每天到小饭桌上班,她怎么会住在这个人家里呢?转念又一想,这有什么不可能呢?下了班谁也见不到谁,自己怎么知道刘云去了哪儿?如果这是真的,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信,我得听刘云亲口告诉我。”孙大嘴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一个女人家怎么肯对一个男人说自己的隐私?再说了,你看那些年轻人都未婚同居,咱们这个岁数都是过来的人,还有必要看中这些吗?”齐天泽说。

“咱们这个岁数更应该要脸!”孙大嘴气得浑身哆嗦着说。

“你说话讲究点儿。”齐天泽板起脸说。

孙大嘴本来着急去追刘云,这个人横拦竖遮又说出这些话,此时的孙大嘴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力。

“对你这样的,我说这个是好听的。”孙大嘴说着又要去追刘云。

“等等,你就是追上也是白搭,事实摆在那儿,不然她走什么?你要是懂点事儿这么冷的天儿回家喝点酒暖和暖和,着这个没用的急干嘛呢?你要是想找老伴儿我可以帮忙,谁让你是刘云的街坊呢?”齐天泽说。

“我操你妈!”孙大嘴骂了一句愤怒的朝齐天泽扑了过去。

齐天泽膀大腰圆,孙大嘴瘦小枯干。如果动手是不在一个级别上的。怎奈兔子急了也咬人,孙大嘴此时恨不得生吃了齐天泽,他冲上去伸手去抓齐天泽的脖领子,齐天泽挡开他的手一拳打在孙大嘴的左眼眶上,孙大嘴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再次朝齐天泽扑过去,齐天泽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孙大嘴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看见都站住了脚,很快围上来一帮人看热闹。

“这么大岁数还打架?”人群中有人说。

“是不是喝多了?”又有人问。

“这次是轻的,你再敢勾引我老婆我让你那只眼也瞎了!”齐天泽说。

“哦,敢情这个人是偷着闻骚的?”有人说。

就在这个时候,刘云走了过来,劈手给了齐天泽一个嘴巴,齐天泽被打了一愣。

“你疯了?”齐天泽喊道。

“疯了怎么着吧?你有能耐你打我!臭不要脸的,老娘今天跟你拼了!”刘云说着朝齐天泽扑过去。

齐天泽看到大事不好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转身走了,人群里一阵哄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那个人偷他的老婆吗?这女人是谁?”有人纳闷儿了。

“这大概是他的老婆吧?”有人猜测说。

“那就更不对了,他的老婆听了自己的男人偷情,她应该打他呀?”

人群里乱哄哄的议论着,警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警察问。

刘云扶起坐在地上的孙大嘴说:“没事,就是一句话上不来又喝了点儿酒。你快起来咱们回家。”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是喝了酒了不是?”那个猜测喝酒的人得意的说。

“好了,都散了吧,这都堵车了。”警察说。

大家散去,孙大嘴挨了打心里恼怒,看到刘云打了齐天泽又纳闷儿,此时真是如堕云中分不清真假。

原来,刘云转身走了可是心里放心不下孙大嘴,她知道齐天泽来者不善,他是打定主意搅和自己的,如果孙大嘴和他说恼了动起手来,孙大嘴是一定要吃亏的。越走越不放心转身又走了回来,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那知道出了事,紧走两步分开人群看到孙大嘴倒在地上,左眼已经红肿成了一条缝,鼻子也流出血来,刘云知道这是齐天泽干的,一下子怒火中烧,想都没想就打了齐天泽一个嘴巴。

对于刘云来说,除了大臭子小的时候淘气打过他以外,刘云这辈子还没打过人,当她一个嘴巴打在齐天泽脸上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你还回来干嘛?”孙大嘴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说。

“我要是不回来你就让他捶成相片儿了。”刘云扶起孙大嘴掸着他身上的土说。

“这你才高兴呢?你男朋友多有能耐?”孙大嘴说。

“你少废话,赶紧跟我回家!”刘云说着拉起孙大嘴朝路边走去。

齐天泽去找等着他的那辆出租车,哪还有影子?原来,出租司机等的不耐烦,车钱也给了而且远高于应该给的车价,于是溜之乎也。

齐天泽挨了打本来就沮丧,看到出租车走了骂道:“孙子,你还怕我蒙你,谁蒙谁呀?今天出门没他妈的看黄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自然不用赘述,孙大嘴心满意足的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孙大嘴早就习惯一个人睡觉,虽然昨夜梦幻的经历,孙大嘴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是在过去的节奏里,竟然忘记了旁边应该睡着刘云。只是一瞬间孙大嘴的大脑清醒了,他急忙扭过头来一看,旁边是空空的并没有人。孙大嘴吓了一跳,难道昨天是南柯一梦,刘云并没有睡在他的身边?

孙大嘴仔细的想着这不是梦,因为他还能闻到刘云的体香,他旁边还有刘云躺过的痕迹,那么刘云去了哪儿呢,难道她后悔了半夜回家了?

孙大嘴想到这穿鞋下了地出了卧室的门,就看见旁边的那间房子里的门虚掩着,孙大嘴轻轻推开门看到,刘云此时正在酣睡。由于屋里热,刘云把被子踹开,只穿着一个内裤躺在那儿,孙大嘴轻轻走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好。

原来,刘云等到孙大嘴睡着了,她开始睡不着了。因为她从来也没在别人家过夜,即使过去几次出去旅游睡在饭店的房间里,她也常常因为换了地方睡不着觉。加上孙大嘴心满意足入睡以后鼾声震天,刘云更是睡不着,想到孙大嘴曾经说他的另外一间房子,坐起身来去了这个房间仍然睡不着,脑子里翻腾着这几个小时之间的变化,又想到了如果儿子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睡去。

孙大嘴给刘云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走出来,洗脸漱口都轻手轻脚,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牛奶给刘云准备早餐。

一切安排完毕,孙大嘴走到刘云的房间里,刘云此时还在睡,孙大嘴不想吵醒她,站在那看着她愣神,如愿以偿的满足叫孙大嘴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对于刘云来说,和孙大嘴的经历是同样的,她曾经有过婚姻的经历。尽管如此,久违的夫妻生活仍然让她心潮起伏。孙大嘴虽然轻手轻脚,但是睡觉轻的刘云在孙大嘴做早点的时候已经醒了,想到昨夜的经历她闭上眼睛并没有起床。

孙大嘴站在刘云的床前,因为挡着窗户刘云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睛看到孙大嘴站在床前。

“醒了?”孙大嘴说着坐到刘云的身边。

刘云往里挪了挪身子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

“七点多了,你怎么跑这屋来了?”孙大嘴说。

“你的呼噜跟过火车似的谁睡得着?”刘云说。

“我也不是成心的呀?”孙大嘴说。

刘云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孙大嘴一时又来了精神搂着刘云不撒手,刘云推开他说:“你还没够?我得赶紧走了,不然我一迟到二哥就不高兴。”

“吃了早点咱俩一起去,我都做好了。”孙大嘴说。

“就你那模样你怎么去?”刘云问孙大嘴。

孙大嘴这才想起自己的眼睛还受了伤说:“那怎么办?”

“那也不缺你,有我们仨就行了,你在家好好的养几天,等消了肿你再去。”。

刘云洗漱完毕吃着孙大嘴弄的早点孙大嘴问:“对了,你们家大臭子要是知道你一夜未归怎么办?”

“说实话,我昨天就想到这了,大臭子昨天是晚班,要一点多收了末班车才能回来。每次他回来我都睡了,他也就不进我的屋。我原想昨天夜里赶在他回来就回去,后又一想,我跟你是光明正大,我一不做贼二不养汉何必偷偷摸摸呢?”刘云说。

“这就对了,可是他要是问起来呢?”孙大嘴说。

“他问起来我自有答对。”刘云说。

“对,你就说跟我在一起呢,他能把我吃了?”沉浸在幸福里的孙大嘴此时毫无顾忌的说。

大臭子看着许珊上了出租车,无奈的去单位上班。下班回来知道许珊不在家一路就无精打采。大臭子既拗不过母亲也说不动许珊,此时觉得特别的委屈。

大臭子掏出钥匙进了家门,因为知道母亲已经睡下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每次刘云睡觉的时候,她的房门是关着的,大臭子发现今天刘云的门没有关,屋里没有人一下子纳闷起来。母亲上了哪儿呢,就是因为昨天生气也不至于想不开吧?

刘云在家里是独生女,父母去世以后她娘家已经没人她无处可去。

所以有的时候母亲跟他生气的时候总爱说:“你们就是欺负我娘家没人!”。

想起母亲孤苦伶仃一个人带着自己这么些年,虽然在结婚这个问题上和她有争执,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大臭子觉得于心有些不忍。他想,也许母亲只是在哪散散心,她一定得回家。

大臭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母亲,想等她回来好好的跟她谈谈,这样的日子大臭子自己都觉得过够了。母亲虽然现在生气,他相信她是疼自己的。

大臭子就在屋里等着,一直到了半夜也不见母亲的踪影他有些坐不住了,给她打手机手机却在母亲的屋里响了起来,原来刘云没有带着手机,大臭子拿着母亲的手机一直坐到天亮。

刘云来到小饭桌,二大爷和改改已经在厨房里忙和,刘云换上工作服也开始跟着干活。

“姨,你的眼睛咋又肿了捏?”改改看着刘云问。

“是吗?”刘云问。

“你让额师傅看看。”改改说。

二大爷看了看刘云眼睛说:“肿到是没怎么肿,就是眼圈发青一定是没睡好觉。”

刘云听了二大爷的话,想到昨天和孙大嘴在一起的一夜不觉得脸上一阵发红。

“怎么了,又和大臭子怄气了?”二大爷问。

“没有,哪那么多气呕?”刘云说。

“别跟他怄气,这孩子虽然有点混马交枪,心眼还是实在的。等再大几年自然就懂事了。”二大爷安慰着刘云说。

改改把菜洗净收拾厨房把垃圾袋拿出去扔,迎面看见了大臭子走进餐厅。

改改不认识大臭子问:“你找谁呢?”

“我找我妈。”大臭子说。

“你妈是谁?”改改问。

此时刘云已经听到了大臭子的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

“妈,您昨天干嘛去了,我等了您一夜。”大臭子说。

就往常而言,大臭子只是关心自己并不留意母亲,特别是两个人闹翻一来,即使在一起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现在听了大臭子说等了自己一夜刘云感慨万千。

“你找我干嘛?”刘云问。

“您这话说的,您要不是我妈我找您干嘛?您上哪儿不要紧的,您得跟我说一声啊?”大臭子说。

“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刘云说着难过起来。

“妈,一码说一码,您一夜未归我当儿子的不闻不问,那我还是人不是人了?”大臭子说。

自从大臭子进了门,二大爷听见他的声音就料定是刘云又和大臭子闹别扭,想着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太大,做街坊的不好老是掺和,更有上次和余大妈找大臭子谈的先例,二大爷决定不出面,直到听了母子的对话二大爷觉得事情蹊跷走出了厨房。

“好小子,这句话我爱听。当儿子的不想着妈那就不是人,我给你挑大拇指!”二大爷说。

“二大爷,我妈昨天晚上一宿都没回来,您说我能不着急吗?”大臭子说。

“区长和电视台说来没来,又说这几天要来,大家还得准备。”余大妈进了门说。

“电视台的事先甭忙,我们也不是为了他活着的,他来不来的扯淡,先说这件事。”二大爷说。

余大妈看见刘云在哭,又看见大臭子站在那问:“又怎么了?”

“余主任,平常我跟我妈吵两句街道都出面,昨天我妈一夜都没回来,您怎么不管?”大臭子说。

余大妈听了一时纳闷儿起来:“真的,说真格的刘云,你真是一宿都没回来?”

“我还造谣是怎么着?”大臭子说。

“大臭子,不许跟你余大妈这么说话。刘云,我问你,你真的昨天一宿也没回家?”二大爷说。

“我都想永远都不回这个家……。”刘云抽泣着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有人不想回家,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大臭子就是再不对他能等你一宿,这就足矣说明他心里有你,你告诉二哥,你昨天到底上了哪儿?”二大爷说。

“我有个姐们叫我去她们家,聊晚了就留我住了一夜。”刘云说。

“大臭子你听见了吧?但分你要是关心你妈,她能上哪儿去不告诉你吗,你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二大爷说。

“我听见了,妈,您以后到哪儿去告诉我一声,我今天还是晚班儿,您给我做点吃的得了,您都好几个月没给我做饭了,外边买的我都吃腻了。”大臭子说。

“二大爷给你做,一会让改改给你送去,你先回家睡觉。”二大爷说。

大臭子听了转身走了,余大妈说:“我当着是多大的事儿呢,我还得说电视台的事,这可是……”

二大爷跟余大妈使了个眼色,余大妈知趣的跟着二大爷进了厨房。

“刘云昨天没回家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电视台的事你先放一放。”二大爷说。

“那还能有什么?”余大妈问。

“听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刘云为什么听了大臭子等了她一宿哭了?孙大嘴怎么没来?”二大爷说。

“孙大嘴本来就是编外的,来不来的怎么着,人我不是都给你配齐了?”余大妈说。

“往常孙大嘴早就来了,你也知道他是为了刘云才来的。”二大爷说。

“你是说这跟孙大嘴有关系?”余大妈问。

“跑不了他。”二大爷说。

“那我把刘云叫进来问问?”余大妈说。

“你叫她干嘛?走一步说一步,这个关不是过去了吗?”二大爷说。

“那我就还得说电视台的事。”余大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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