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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娟子走了以后,二大妈想起来就掉眼泪。女儿长这么大没离开过她,即使是结了婚,一个星期最少也要回来一趟。现在一下子远隔千山万水,二大妈说什么也受不了。可是她还不敢让二大爷看见,因为怕他说她,只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掉眼泪。

更加上二大爷忙着小饭桌,在家的时间少,二大妈在家里除了收拾房间买点菜,连吃饭也懒得做。最近一阵子就觉得胃口跟着了火,看见什么也不想吃。

直到有一天半夜胃疼醒了二大爷才知道,所以,二大爷中午回来给她做点吃的。

刘云催促二大爷去给二大妈看病,二大爷打了个车去了医院。到了那做了各项检查结果却一下子出不来。

“我不能得什么不好的病吧?”做了这么多检查二大妈担心的问。

“没事,到了医院做检查是必须的,有病没病也得这么检查,要不然他们赚谁的钱去?”二大爷说。

“那咱们上这干嘛来,给他送钱来了?”二大妈说。

“你不是胃不舒服吗?叫他们瞧瞧,吃点儿药就好了。我告诉你吧,你要是少惦记点儿你那个宝贝闺女就什么病都没有了。”二大爷说。

“这不是废话吗?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能不惦记她吗?要不老话说,宁要要饭的娘不要做官的爹。”二大妈说。

医院开了点药,只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进一步治疗,两口子又回到家里。

“你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做点儿顺口的,我告诉你我可是厨子,你别不服气。”二大爷说。

“要不你给我做碗疙瘩汤喝得了。”二大妈说。

“瞧你要的这东西,你可真是穷命。”二大爷说。

“你做的好,我做的跟糨子似的。”二大妈说。

“好,我给你做一碗!”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敲门,二大爷开了门改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

“你干嘛来了?”二大爷问。

“我来看看大娘。”改改说。

二大妈听见门口有人说话问:“谁呀?”

二大爷领着改改进了屋说:“这是我们小饭桌的二师傅,我的徒弟改改。”

二大妈看见改改,不由得心里喜欢,改改不仅模样端正,一脸的质朴是城里人见不到的。

“快进来坐着。”二大妈说。

“大娘,听说你病了,额给你做了点和(和念hu)子饭。”改改说着打开了保温桶,一股香气弥漫在屋里。

“和子饭是什么?”二大妈问。

“额们家那里就这样吃,用小米煮粥再下面条和在一起叫和子饭,鸡蛋柿子做调和放到里面可好吃。你胃口不好,小米是暖胃的。”改改说。

改改说着举到二大妈眼前说:“你快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二大妈尝了一口,果然味道独特,小米的香味和面条融合的很好,鸡蛋西红柿卤酸咸适口,二大妈多日没好好吃饭,不由得有连着吃了几口。

“大娘,好吃不好吃?”改改两只眼睛盯着二大妈问。

“好吃,真好吃。”二大妈连连点头。

“那疙瘩汤还做不做了呢?”二大爷问、

“有了她你就下岗了。”二大妈笑着说。

“你来了剩下刘云一个人行吗?”二大爷问。

“都弄好了,余主任听说大娘病了,她就来帮忙,还叫额告诉你不用惦记小饭桌,好好的给大娘看病。”改改说。

“姑娘,你多大了?”二大妈拉着改改的手问。

“二十一了。”改改说。

“这么点儿岁数你妈舍得你?”二大妈问。

改改听了眼圈红了说:“额娘没了好几年了,额们姊妹五个,除了大姐在家给额爹做饭,都出来打工,我是去年才出来的。”

“可怜……。”也可能二大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触景生情不由得又掉了眼泪。

“你瞧瞧你,眼窝子这么浅,孩子来看你说点儿高兴的。”二大爷说。

“你去把平常给娟子预备的零食给这孩子拿来。”二大妈说。

二大爷打开冰箱拿出一大堆零食花花绿绿的放在茶几上上。

“你吃吧,我吃你的你也得吃我的。”二大妈说。

“大娘,额不饿。”改改说。

“这不是解饱的,这是解馋的。”二大爷说。

“那额也不吃,额得回去干活了。”改改看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零食说。

“你这样,让你师傅找个兜子给你拿着。”二大妈说。

过了几天,检查结果出来了,二大妈得的是糜烂性胃炎。医生嘱咐说,这个病极容易癌变,特别要小心饮食和情绪。

二大爷除了每天忙着小饭桌,中午还要赶回去给二大妈弄饭。

改改看在眼里对二大爷说:“师傅,要不额去给大娘做饭,额们山西的面食好多种,有擦疙瘩,面鱼鱼,削面,抻面都适合胃口不好的人吃,调和额也会做很多种呢。”

“我瞧这主意不错,就让她去。”刘云说。

改改不等二大爷同意径直笨了二大爷家去,刘云看着改改的背影说:“这孩子真的挺不错。”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那天你出去的这一趟功夫短了点儿,这么快就回来了?”二大爷问。

“二哥,不带老是拿我开心的,我这心里头烦着呢。”刘云说。

“怎么回事呢?”二大爷问。

刘云本想把那天在齐天泽家的事说出来,怎奈就是觉得说不出口,听了二大爷的话没说话。

“俩人儿闹别扭了?现在就开始闹别扭,将来得闹的什么时候去?”二大爷说。

“我就不明白男人为什么把那点儿事看的那么重?”刘云不小心还是露出了马脚说。

“什么事?”二大爷说。

“二哥,你也不是外人,爽的我就告诉你。”刘云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按理说他应该端着点儿,这也难怪,他也是离婚好几年了,大概也是有点熬不住了。”二大爷说。

“我就不爱听你这么说,这个东西能当饭吃?”刘云说。

“虽然不能当饭吃却也不能没有,我们都是过来的人,这个滋味你不会不知道吧?”二大爷说。

“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刘云说。

“哎!你可别当着矬人说短话,我不是男人?”二大爷说。

齐天泽一连一个月没有再给刘云打电话,这叫刘云反而心里犯起了嘀咕,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想,既然自己觉得是对的,他不打电话自己嘀咕什么呢?

这天下了班,刘云回到家里,大臭子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

“妈,您回来了?”大臭子满脸笑容的问。

刘云感到奇怪,往常的时候,刘云无论是进出这个家,大臭子是不闻不问的更不要说主动打招呼。

刘云并不打理,就听到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

大臭子说:“许珊今天下厨,给您做了一道咖喱鸡饭。”

刘云从来也没吃过咖喱,更不知道咖喱鸡饭是怎么回事,倒是对许珊下厨感到奇怪。

“我吃了饭了。”刘云脱了外套说。

“吃了您可以尝尝。”大臭子说。

大臭子话音未落厨房里传出许珊的声音:“大臭子,放桌子拿碗筷。”

大臭子急忙转身走出去,刘云侧着身子朝厨房里看了看,厨房里已经是乌烟瘴气,一股奇怪的味道直扑鼻子。

许珊和大臭子端过三个盘子放在桌子上,里面盛着黄乎乎的东西。

大臭子摆好椅子说:“妈,您坐,咱们今天尝尝许珊的手艺。”

刘云无奈只好坐下,许珊又放上几个塑料的食盒打开,里面有鸭脖子,酱鸡翅等食品,还有几瓶橙汁。一看就是熟食店里买的,有些刘云认不出是什么。

大家坐好,刘云看着这盘子黄乎乎的东西发愣。

“吃呀?”大臭子说。

“阿姨,咖喱对身体有好处,助消化的,印度人最爱吃这个了,您尝尝。”许珊说。

刘云尝了一口,一股子肥皂味让刘云差点吐出来,勉强咽了下去赶紧喝了一口橙汁。

吃了几口饭大臭子说:“妈,我们准备领证了,今天我找了半天户口本,您把它放哪儿了?”

“你们认识了这么一段时间就要领证?结婚可不是一件小事,你们要考虑好了。”刘云说。

“您这个观点都是什么年代的了?现在还有闪婚呢,知道闪婚吗?”大臭子说。

“不知道。”刘云说。

“就是一见钟情,最短的时间三个小时就定了。”大臭子说。

“我也听说最短的时间三天就离婚了。”刘云说。

许珊听了看了大臭子一眼没说话。

“咱不管那个,我们反正是定了。还有,我们准把这房子装修一下。”

刘云听了心里想,看来这是个鸿门宴,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看着刘云不说话大臭子接着问:“对了,您跟齐师傅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许珊虽然不说话,刘云知道就凭自己儿子的智商,他是不会这么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实行自己的计划的。显然这都是许珊在背后当军师,大臭子不过是许珊的一张嘴,不如点破了他们。

“你问这个干嘛?”刘云问。

“关心您哪,我觉得齐师傅这个人不错,无论人还是家境都挺好。您找到了归宿,我们也成了家,这不是好事吗?”大臭子说。

“就是说,你们不打算我住在这儿?”刘云说。

“您如果能和齐师傅结婚您还住在这干嘛,他那房子一百多平米不比这住着宽绰?”大臭子说。

“那我要是跟齐天泽成不了呢?你们结婚你妈住在马路上去?”刘云说。

大概许珊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没有告诉大臭子怎么应对,大臭子听了一时语塞。

“大臭子,你爸爸没了,妈把你拉扯大,想不到你会这么绝情,你这叫赶尽杀绝!”刘云说着气的哭了起来。

看到刘云哭了,大臭子和许珊两个人面面相觑。许珊第一个站起身来回到大臭子的屋里去,大臭子也站起身来。

“妈,反正我是为了您好,您乐意怎么想随您的便了。”说完也走出屋去。

“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别放在我的屋里,我现在还没叫你们轰走呢,我还有这个权利!”刘云嚷到。

大臭子返回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走,刘云关上了门。

刘云坐在屋里又难过又生气,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个房子烧了,此时她有点像个困兽,来回的在屋里打转,正在这个时候听到敲门声,刘云走出去开门看见余大妈站在门口。

刘云把余大妈让进屋,余大妈看到刘云两眼通红问:“怎么了,哭了?”

余大妈一句话把刘云的眼泪又勾了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大臭子怄气了?”余大妈说。

刘云只是哭不说话,余大妈着急的说:“到底是怎么了?”

刘云只好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泣不成声。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好办,房本写的是你的名字,谁能把你轰走?我知道你是进退两难,虎毒不食子,你一边嗔着大臭子想出这么个办法你寒心,一方面儿子要结婚你又怕耽误了他们,这就是捆着发麻吊着发木。”余大妈说。

“余主任,你说我这个命怎么这么苦?”刘云哭着说。

“别信这玩意,那都是糊弄人的,事在人为。”余大妈说。

过了一会刘云说:“您看我光顾了和这个畜类生气了,也没给您沏茶。”

“我不喝,我是想叫着你去二哥那看看,看看二嫂的病怎么样了,我这些日子穷忙,上面一会一个令,现在整治拆墙打洞,房主把房子租给买卖家,现在你不让他干了他不乐意,我还得挨家挨户地做工作。”余大妈说。

“您等着我擦把脸跟您去。”刘云说着去卫生间洗了脸,站在镜子前擦了点擦脸油。

“对了,说真格的,你那个对象搞的到底怎么样了?这也是件实际的事,我这两天都没顾得问你。还有啊,孙大嘴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谁知道,他走的那天晚上,我觉得不合适去他们家找了他一趟家里没人。”刘云一边擦着擦脸油一边说。

“要说孙大嘴这个人,咱们是知根知底的。除了说话云山雾罩,人是不错的。他上小饭桌帮忙一分钱不要,他是冲着你来的。”余大妈说。

“我怎么知道?”刘云说。

“他这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地球人都知道怎么偏偏就是你不知道?这样说可有点儿亏心。”余大妈说。

“那他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有什么办法?”刘云转过头来说。

“你别着急,你等着我给你打听打听,他是怀柔的老家,说不定他就去了那儿。”余大妈说。

“您的意思是说我还找他去,我干嘛那么贱?我也看出来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刘云说。

“男人没有好东西,可是哪个女人不找男人呢?好啦,今天先去看二哥,剩下的事回头再说。”余大妈说着站起身来。

孙大嘴住在崔春霞家里,每天吃喝都由崔春霞伺候,那个叫铛铛的小孩儿也渐渐的和他混熟,崔春霞做饭的时候,孙大嘴就会和他一起玩儿,有的时候还带着他出去买些吃的。

孙大嘴一辈子没有小孩,现在跟一个小孩子在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爷爷,你还走吗?”铛铛问孙大嘴。

“你乐意我走吗?”孙大嘴说。

“不乐意。”

“为什么?”

“爷爷给我买好吃的。”

“要是爷爷不给你买好吃的呢?”

“那也不乐意,因为你走了没人跟我玩儿了。”

爷俩一来一去的对话让孙大嘴心里一阵敞快,看来这世界上还有需要自己的人。

孙大嘴除了在家以外,有时也去山庄转转,虽然他没有答应大虎的建议,但是因为有了大虎这句话,孙大嘴倒是留神起山庄的情况。

现在是冬天游客很少,其他农家院都已经关张,唯独大虎的这个山庄还是有游客。只不过,大虎的城堡不再开放,因为一两桌客人赚的钱不够水电和暖气的费用,餐厅也改在另外一个较小的餐厅里。

一天傍晚孙大嘴来到山庄,顺便走进餐厅看了看,居然有几桌客人就餐。

“这些人怎么大冬天的还来?”孙大嘴问大虎。

“这是一帮网友。”大虎说。

“网友?”孙大嘴从来不上网,自然就不知道网友的含义。

“二叔,你是不懂得,简单的说吧,他们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大虎说。

孙大嘴仔细的看着这帮人,男男女女的有二十几个,年龄都在三四十岁之间。一边吃一边聊,口音也是天南地北五花八门,有的人已经喝的成了大红脸。

“吃完了饭就住这?”孙大嘴问。

“是呀,一会他们就去房间。二叔,你来的正好,我这炖点鹿肉,是这帮人点的,咱们蹭点便宜我给您留了一块,钱当然算在他们身上,咱们落一个白吃白喝。”大虎说。

“你这是借花献佛呀?”孙大嘴说。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哈哈哈!”大虎笑着说。

大虎端上鹿肉,又叫厨师炒了两个菜,爷俩吃喝了一顿。

吃完饭大虎说:“二叔,你先回去,我到后面转转。”

“转什么?”孙大嘴问。

“每天都得转,我怕客人祸害客房的设备和东西,还得留神他们别随便动火,这离着山近,一把火就能惹大祸。”大虎说。

“我也没事,我跟着你转转呗?”孙大嘴说。

“好啊,您干嘛今天跟着我转,每天晚饭您上我这吃,然后您就替我巡查一遍,也算帮了我的忙,我好有功夫干别的,我的城堡正在维修忙不过来呢。”大虎说。

孙大嘴跟在大虎出了餐厅,转过城堡来到了住宿区,一条水泥马路两边都是别墅,大概有三四十间的样子。

此时靠最前边的几间房间已经亮着灯,里面传出男女说笑的声音,隔着窗子能看见他们。

孙大嘴注意到,除了少数几间房间是同性以外,多数都是男女搭配。

“这房间里住的是两口子?”孙大嘴问。

“什么两口子,两口子大冬天跑这花这个冤钱来?”大虎说。

“不是两口子?”孙大嘴疑惑的看着大虎问。

“这都是那些婚姻生活过腻歪了,跑出来打野食尝鲜的野鸳鸯。二叔,知道我这为什么冬天也有人来吗?我这就是野鸳鸯楼。”大虎说。

“这违法呀?”孙大嘴说。

“这既不是卖淫也不是嫖娼,不过是两厢情愿,这怎么是违法呢?二叔,你的脑筋跟车轴似的,得上润滑油了哈哈哈!城里的人到这来,一个是吃点新鲜的乡下饭菜,看看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还有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大虎说。

“这要让人知道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孙大嘴说。

“有我什么事呢?我没义务查他们是不是夫妻,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最多是个道德问题够不上犯法。”大虎说。

正说着就看见一对男女从另外一间房子走出来,里面有一男一女送到门口。两个人可能喝多了,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其中一个男人就搂着女人亲吻起来。

“看见没有?偷的东西吃着香,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大虎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情景孙大嘴忽然想起了刘云,刘云此时是不是也会跟那个对象这样呢?

想到这心里一阵发堵,转过来又一想,这关我什么事,也不是我的媳妇跟人这样。

“咱们往回走吧,我觉得冷了。”孙大嘴说。

孙大嘴回到崔春霞家,铛铛已经睡了,只有崔春霞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么晚?”崔春霞把一杯热茶递给孙大嘴。

“跟着大虎去转了转客房。”孙大嘴喝了一口茶说。

“老二,你要是留下来真的不如帮帮你侄儿,他手下除了晓琴没有可靠的人。让他给你开一份工资,少于四千咱们不干。”崔春霞说。

“我就是想留下,我也得先回去一下,我来的急,换洗的衣裳也没带着。”孙大嘴说。

“这个不是着急的事,你先踏踏实实的住几天,换洗的衣裳我给你预备。”崔春霞说。

崔春霞说着站起身来,从卫生间拿出一个盆放在孙大嘴的脚前,又从暖壶里倒了水。

“你先烫烫脚,洗完了睡去吧,我看你今天也没少喝。”崔春霞说。

崔春霞放下暖壶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说:“烫完脚,睡觉之前别忘了把电视和门厅的灯关了,我先睡了。”

崔春霞走进房间关了门,孙大嘴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到底是亲的热的,这么多年过去,嫂子对自己还是像当初一样。

孙大嘴一边烫脚一边看着电视,可巧电视里又有个亲嘴的镜头,孙大嘴一下觉得六神无主起来。

孙大嘴翻来覆去的想,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他,他心里还没有放下刘云,不管自己怎么克制。可是目前刘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底,既然放不下不如就弄清真相,如果刘云真的就是搞好了对象,他不死心也得死心。看来,光靠自己的努力还不行,还要靠外界的实际情况来最后决定自己的心态和处境。孙大嘴决定明天就回去,如果刘云木已成舟,他就回来居住,再也不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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