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人民公社改成乡镇,生产大队改村,大队长成村长了,换汤不换药,还是石头一把手。生产队分产到户,土地各家各户说了算,不过你还得交公粮。一把手刘石头依旧美滋滋的。

        外人看来,村大队长能是多大的官儿呢?相信,也没几个人会把村长当一回事儿。错了。别拿村长不当干粮。可在村支书刘石头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他管不了天,也管不了地,也管不了其他村,更不可能管得到镇上。可是,在这个一亩三分地里的张庄后孙家村里,他就有这个能耐,他就是权威,你村民若不服他管,还真不行哩!不信,有种你就试一试。

        确实,村里的人都打怵村支书,惹不起他,那还躲不起他吗?凡事都绕着他走,省得给自己惹麻烦。可有一个人不服村长。村长连小学五年都没上完,就退学回家了。凭什么,他耍点手段当上了大队长,当了民兵连长、治安主任一身三职,凭什么?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孙天生真的是天生的牛脾气,他初中没毕业,当然只差一等级就比村长厉害。当初,跟刘石头竞争当村长,原本他很有希望当上大队长的,可是,村支书耍手腕,还对一些人耍狠,威胁说,谁敢投孙天生票,等他当上了大队长,就找谁算账。结果,孙天生只差几票,与村大队长失之交臂。还有,村支书的儿子,也是一个爱耍横的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靠老子的支撑,在公社干了一个小官官。还有他老婆,村小学老师,吃公家饭。还有俊俏的女儿刘山花又嫁给了孙家老油坊家的大学生。好事都让他摊上了。威风着哩!

        孙天生在这方面也有瞧不起刘石头的资本,他的儿子考上师范,毕业后就在村里教小学。是村里人人尊敬的老师,村里人因为孩子的关系,对孙天生的儿子可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呀!毕竟,自己的孩子成不成才,陈天生儿子是关键着哩。他对教学很有一套方法,孩子们都喜欢。在村里,谁都不敢得罪村长刘石头。谁若敢惹他,他就马上给他颜色瞧瞧。

        偏偏孙天生就不服他。时不时的,孙天生都会和村长顶撞。他压根就不服他,倘使不是他耍手段,这村长现在就归他当哩!

        村长刘石头也不服他。他说:“这村大队长我还真就当了哩,我想当多久,就能当多久。你有本事就来抢,没本事吹什么牛?”

       孙天生不服,说:“你牛什么牛,有你哭的时候。你以为你是靠真本事上去的吗?你千万别让我找到证据,找到证据,我让你吃牢饭去,看你还怎么牛。”

        两人就这样来来往往地争着吵着。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村长刘石头一激动,就飞起脚踹向孙天生,孙天生没防备村支书的突然袭击,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嚎叫着。孙天生被踹断了骨头,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才出得院。可村长愣是没有去看望天生,医药费也一分都不给。

        这可把天生气坏了。这村长刘石头够坏的,他不能让他永远这么得意下去。等好的利索了一点,天生就去法院把村支书告了。他哼道:“我管不了你,法院还管不了你吗?我就让你在全县名声都臭去,看你还怎么当这村长。”

        当法院的传票送到村长手里的时候,村长石头就开始慌了。这事儿要在法庭上辩起来,话就不好听了。毕竟,是他无故踹了人家一脚,不为啥,就因为自己是村长,村一把手,牛,在村里是一霸,一手不能遮天,谁都拿他无可奈何。可是,这要是到了法院,他就有可能得赔钱,还可能连村长也没得当了。谁愿意为他这个小小的村长扛着啊!人家公社书记的乌纱帽可大着呢,肯为你丢?

        村长去找公社书记想办法。书记找学校,跟校长说:“你得让跟天生的儿子说,让他老子马上撤诉,不撤诉,你就停他儿子的课。”

        校长听了公社书记的话,就只好找天生的儿子,说:“孙老师,人家村长的后台硬着哩,上边已经找过我了,他让你回家跟你爸说,让他老人家撤诉。如果你爸不撤诉,那,对不起,孙老师,我只好按上边的要求,停了你的课了。”

        天生的儿子原先是支持父亲的,可是,没想到家刘石头的后台这么硬,上边居然敢不顾一切地威胁他,可见,他们背后的利益交集不简单。他只好回家跟父亲说:“爸,你去法院撤诉吧。你再这样继续闹下去,儿子的工作就让你给闹没了。咱这是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呀!”

        天生很痛苦。他真不理解,这小小的村长的能量,就那么的大吗?他居然能够支使公社来为他办事,真是太了不得了。他不想撤,也不服这口气儿。可是,万一把儿子的工作给毁了,他也担罪不起呀!

        无奈,天生只好去法院撤了诉。

        村支书更加得意了,他以为从此就可以把天生给压了下去,在村里大肆张扬,什么话都敢吹敢夸。

        天生牛脾气的孙天生彻底服了。强龙压下地头蛇,后悔了,连一个民兵排长的地位也及及不安!

       114

        "小孙家村,老油坊领弟,我刘天宝回来了!”

        一路长途跋涉,走过满是石子的山路,天宝看着不远处山脚下那个房屋错落的小村庄,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二年前,为了挣钱要娶孙家油坊领弟,这个叫刘天宝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不过前几日,因为在南方城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刘天宝决定再回干爹家,梨县南乡张庄后孙家老油坊。

        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刘天宝向着小村庄冲去。

      “咦,这不是老油坊孙家的干儿子天宝吗?不是去挣大钱了吗?咋回来啦?”当他经过村庄前的一片农田时,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突然轻“咦”一声。

      “张婶,是我,我现在回来了。”天宝笑着说道。看到同村的人,天宝心中很是温暖。

      “发财?这么快啊。”张婶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那张婶你忙,我先回家看看啊。”

        天宝刚准备离开,张婶却是脸色一变,突然出声叫住他,“天宝啊,你现在不能回家。”

        天宝脚步一顿,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能回家?为什么?这是我的第二个家!”

      “因为,因为,唉——”张婶长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张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天宝面色顿时一变。

      “这,这,村西的秀水弟去你家了。”张婶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刘海子?”

       天宝双眼顿时立了起来,拔腿就跑。

        刘海子是秀水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是村西的一个小混混,打架斗狠,拜张二虎为河西大哥,在村子里偷鸡摸狗,摘瓜打枣。所以大家私下里都叫他刘一手。

        因为帮别人顶包做了两年牢,出来后,人家给了他一笔钱,拿着这笔钱,刘海子回到张庄后孙家一村,盖起了4间大瓦房,汇聚了几名同样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整天横行乡里,将整个村子搅和的鸡犬不宁。他去了自己家里,肯定没有好事。

        天宝匆匆忙忙走过石街,绕过大老槐树,看到了自己的家门,此时家门口围满了妇孺老幼,而自家院子里则传来领弟的抽噎声。

        天宝眉毛顿时立了起来,这个刘一手,这个畜生,竟然敢来欺负自己的那个!好在自己回来的及时!也木是从前的天宝了,他有钱了,气粗了,你个刘一手算个屁!“各位乡亲街坊,让开一下啊!”天宝挤开人群,进入院子中后,顿时目眦欲裂。

        只见院子中,刘一手正在拽着的领弟,二个小混混挟腰扬胸。天宝并没有看干父母的身影,想来父母如果在家的话,刘一手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欺负领弟。

      “海子,你特么找死!”天宝大怒,一步就出现在海子面前,抬起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啊!”海子大叫一声,仰天栽倒。

       “ 还有你们,滚!”天宝再次将目光转向压着两名小混混,眼中凶光闪烁。那凶残的目光盯着,两名小混混吓了一大跳,赶快去将海子扶了起来。

       “你是,啊,你是天宝,天宝你回来啦,呵呵,真是太好了。”

        “哥!”

        这时,盼弟是大叫一声扑进了天宝的怀中,肩膀抽动,将这几天所受到的委屈尽数的宣泄出来。

        这时,在两名小混混的搀扶之下,海子从地上爬起来,摸了鼻子一把,鲜血淋漓,顿时大怒。

        不过当他看到是天宝时,一拍大腿,说道:“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子不识一家人啊。”

       “谁和你是一家人了?”

        天宝眉头皱了皱,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一个知道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像这种白天公然来戏玩的事情还是有些太出格了。

       “哈哈,干大舅子你刚回来,可能不了解状况啊。”

          海子颇为得意的来到天宝面前说道,“事情呢,是这样的。”

       “你妈,也就是我未来的丈母娘,她不小心摔山沟沟里摔伤了,现在正在县医院里住院,手术费用需要几十元,你看你家这穷的叮当响的样子,如果不是你妹妹求我,从我这里借了五十块钱,可能你妈连医院都进不了,现在呢,借我的钱到期了,没钱还,我就只能来逗逗我没过门的人了。”

       “什么?我干妈摔伤了?”天宝大惊失色,拉着领弟急声问道,“领弟,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领弟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也是,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向他借钱。

        天宝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而是将目光转向刘一手,冷冷的说道:“借你的五十块是吧?行,我还!六十,给。”

      “你还?你拿什么还?”刘海子冷笑,“今天就到期了,我就要!除非你能拿出六十块,否则今天这件事情没完。”“六十地块是吧?”天宝打开自己的包裹,从包裹里掏出六张拾元钱,砸向刘海子的脸上,冷冷的说道,“巧了,我正好拿了六十块的零花,拿着这些钱,滚!”

        “你——”大怒。

        “你什么你?不想被揍,就老老实实的滚!”

         天宝冷哼,“我在外这几年,什么没学会,打架倒是学了不少,你想再被揍一遍?”

         刘一手脸色僵了僵,想到刚才一拳头砸在他的鼻子上时,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恨恨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钱,灰溜溜的离开。

        115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但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盼弟本想着自己身为一个人在家,让人睡在家里肯定害怕,偏偏天宝回来了。但现在天还没黑,吴天宝又是离家二年的自家人,想了想,便忙着做饭了。盼弟强打精神,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饭菜。她无意中往阬上瞥了一下,眼光顿时痴了下来。.

        天宝到了院子外边,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屋子的后墙处,拉开裤头,一道水柱发射出去后,这货很爽地打了个寒颤。

        太阳一落山,半山腰的温度很快就低了下去。

        天宝吃了饭刚出了身汗,被山风一吹,感觉有点冷。他进屋的时候,盼弟已经把褥子都铺好了。由于屋内的门窗都被钉死了,光线非常阴暗。天宝喝了点酒,身上发热,此时已经换上了短裤和背心,身躯在蒙胧中更加的让人热血沸腾。见天宝走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两腿细腿夹的紧紧的,似乎在躲避着什么。盼弟铺好床后,对天宝说:“天宝,你睡会吧。我到院再转转!”说完,又看了天宝一眼。

       “你忙吧!哎呀,头好疼!”天宝也不客气,脱鞋上床,倒头就睡了。

        其实院里巳收拾好了已经没活儿了,盼弟只是想寻个借口出去走走。因为屋子就这么大,就他们两个人,天宝睡在这里,她再呆在这里怕被人看到说闲话。

        天宝一喝酒就犯困,人往床上一躺,眼睛就睁不开了。在半睡半醒间,他听到身下的床铺吱呀一声,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躺在了身边。迷迷糊糊中还听到有人低叫了他一声“天宝哥”但他没有睁眼去看,很快就睡死了过去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而且还做了一个刺激之极的美梦。

        这个梦是如此的美妙,以至天宝醒来之后,还在留恋不已。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领弟此时正坐在煤油灯前纳着鞋底。房间里安静极了,红通通的火苗随风跳动着。

        天宝呆呆地望着她,火光将领弟的脸映得绯红,从侧脸看去,那俏丽柔和的线条,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麦熟一晌间,女大十八变,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村里男人们在农田里干活的时候,都会拿她开荤笑话。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男人都在打她的主意。她的身材保养的非常好。身材玲珑适中,胸部和臀部该凸该凹一样紧凑、充满弹性。这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娇躯,再配上她那张娇媚中洋溢着韵味的娇美脸蛋,可真是天下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尤物。

        用村里海子的一句话,要是能搂着她睡一宿,第二天就算短命也值!

        就在他肆意打量领弟的时候,哪知她突然打了个哈欠,并朝床上望了过来。天宝吓了一大跳,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领弟放下手中的鞋底,转身出了院子。天宝暗松了口气,转脸向床里看去。只见爷爷就躺在他的身边,身子蜷缩着,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天宝有种预感,等领弟回来之后,肯定会把他叫醒,让他回他老油坊屋去。

        众所周之,天宝是个住老油坊大火炕的孙家干儿。

      “如果今晚能住在这屋就好了,可是想个什么法子呢?”天宝的脑筋像发动机似的转了起来。他心中知道,如果自己提出要在这里过夜,领弟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有可能从此轻看他。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天宝赶紧屏住呼吸,假装还在沉睡未醒。领弟走进屋里之后,接着,便朝床边走来,在他胳膊上推了推:“天宝,天宝醒醒!”

        其实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想把他叫醒的。但看他睡的很沉的样子,便有些心中不忍。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天宝本想假装听不到蒙混过关的,可又觉得这样做太假  了些。在领弟呼唤他第三声的时候,这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开了眼。她站起来看了天宝一会,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睡着了。等到确认无误后,这才吹灭了油灯,哈欠连天地朝床前走了过来。拉着天宝走出院,进老油坊。

      因为屋里很静,她喘气的“瑟瑟”声特别清晰。这声音把吴天宝刺激的不行,可又不敢睁眼乱看。二人的肌肤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光滑的触觉让天宝顿时血脉喷张起来,想起就光溜溜地躺在自己身边,心里突然有些躁动不安。由于酒精的刺激,天宝的思维还是有些迷糊。昏昏沉沉中,他的眼睛渐渐热了起来。

        “恩恩.....”

        条件反射之下,天宝顿时精神起来。天宝看到这种美丽的画面,脑子里马上“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妹子,我...我睡不着啊!”

      “睡不着说数小绵羊!”她忍着肚中的笑,面无表情地回道。

      “呃....”天宝无奈之下,只好数了起来:“一只绵羊,两只绵羊.....十只绵羊......”

        嘿,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的。数着数着,他的思维就开始迷糊起来。不知道数到了几百只的时候,眼皮已经微微有些耷拉下来       

        但他耷拉了,周淑丽却又开始精神了。耳朵却倾听着天宝的节奏,下意识地跟着念道:“第二百三十只绵羊.....”

        其实她比天宝更觉煎熬,毕意是一名正理正常的女性,这么久不被男人疼爱,心里怎么可能不想那种销魂事呢?再说,此时她正处于欲望最强的少女之年,每夜那种深入骨髓的空虚和寂寞感,就像跗骨之蛆的毒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神经。而天宝又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青年男性,和他同家生活吃住,那种要命的男人气息,不断往她鼻孔里钻。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非常的想。

        “天宝哥,别再念了,快睡吧!走了”盼弟有些痛苦地说。但一听到她娇滴滴的嗓音,心里那根“想干坏事”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了。

        “嘿嘿,没睡着啊?”天宝翻过身,看着她白洁秀美的侧脸笑道。

        天宝明知自己今天有戏,但还是很享受和她聊天说话的感觉。于是他强打精神,嘻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聊会天吧?”

        “聊什么?”领弟眨眨眼睛,看着他问。

        天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粉嫩雪白的脖颈处,一把搂住领弟,亲她一口啊。领弟脸红了,悄悄说:明天早早找个媒人来。

天宝搂住了领弟,轻轻地说:真好。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