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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古槐树亳无理由断了向东伸出的一个大树枝,枝断处白森吓人,口1心节处流着一丝丝红色状树汁。人们心中喑暗滴咕,要出大事了?

       七十年代一个深秋的傍晚,离老油坊孙家家很近的花生秸垛旁突然间出现一个年轻的疯女人,谁也不知她从哪里来,想要到哪里去?更不知她为啥偏在我们这僻静的村打麦场花生垛隐藏安身。疯女人的到来,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

        娘去打麦场俺看完回家后,一个劲儿的叹气摇头。大地和她小三姐姐当时一椤,听了娘说完那个女人的情况后感到好奇,便也想去看看。爹娘都是地道本份庄稼人,娘知道姐姐要带大地去打麦场,她特意为疯女人准备了红薯还有我们家人吃的苞米面锅贴饼子,娘怕她晚上睡在空旷麦垛里受冻着凉,又狠下心来把一床闲置的旧被拿出来让我们拿给她。

       大地跟着领弟叽叽喳喳拿着这些东西奔向打麦场,没有想到村里还有比他们更早去看她的大人和孩子。看热闹的人们围了大半圈,近处都是些幼稚无知的孩子和年岁大的妇女,远处观望的则是村里几个年龄大的光棍汉,他们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的吐露出肮脏邪恶的乡下龌龊话。那个疯女人的皮肤气色都挺好,长得也挺秀气,不像是我们经常看见的外乡逃难避灾荒过来的人。她身后麦草垛子上,不知那个好心人已经送给她两床旧被褥,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她坐在麦垛堆边反复说着那几句含糊不清的,好像是感谢的话。

        在几位妇女渐渐地为那个疯女人流下泪水之时,村里的二丫头春妮受气氛影响,轻声唱起了红灯记提蓝小妹拾煤渣的歌儿开唱。几个围观凑热闹的孩子也不知趣,竟然都跟着她的声调跑调唱了起来。

        那个疯女人看我们唱歌,也许是受了我们歌声的刺激,竟然哇哇大哭并躁动发狂起来,她一边大喊狂叫,一边疯狂的用手扇自己的嘴巴子。孩子们被疯女人的发狂吓得一窝蜂地跑远了,在一旁站着的妇女们也吓得一时间躲到了一边。

        此刻,几个远处观望的孙秃子和王万奎等几个老光棍们有了上场表现的机会,他们假装劝那个疯女人,上前开始拉疯女人的手,有的竟然往人家胸脯上摸……

        这时,村生产队长大队长刘石头和民兵排长大乖闻讯赶来,几个光棍汉像表功一样在他俩面前讲述这个女人刚才发狂的情景。石头大队长没有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光棍汉们的话,他让大乖问话。那时大乖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因为自己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还没有人替他张罗娶自己的婆娘,本来这事他不准备掺和进来,但自己没有办法呀,谁让自己当了生产队的民兵排长呢。大乖象征性朝这个女人大声问了几句,本来没有指望她能正确回答上来几句问话,可没成想她刚经过挣扎,思维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她用一口地道的城里潍坊话说,俺是广饶稻米香人,叫吕秀凤今年21岁未婚……

        那个女人的话一出口,孙秃子和王万奎等几个光棍汉马上炸了锅,难道她还没有彻底变疯,而是受了家庭意外刺激?女人回答完之后,不论大乖再向她询问什么话,她都不肯回答了,只是不时地发出令人恐怖怪笑声。

        石头队长看她有点恢复了常态,就把大乖叫到一旁低声说,这女人挺年轻,如果安置在别人家里有些不便,万一她再受刺激犯病,我们不好向大队和上面交待。你是民兵排长,就让这个女人先在你家临时安置一下,等明天天亮上报大队和公社后,上头调查清楚这女人来历之后再遣送回去,不行的话再另外给你安排俩个民兵共同看护着她。如果不是咱生产队住着几个光棍儿,就让她在生产队队部住了。

        大乖听一把手的安排当即就与他翻了脸,你这当队长的到底安啥心眼?这孤男寡女的,纯粹是没怀好意!如果是正常女人,我心里还能考虑一下,就算出点啥意外来,俺也不吃亏。可这样的脑袋有问题女人住在我一个单身人家,能不让社员们说闲话吗!多亏你还当生产队长呢,就你能出这馊主意来,你今天说出龙叫唤也不行,谁愿意就让她上谁家去,反正上俺家住就是不中。大乖太不听话了,当着生产队社员的面顶撞自己,这让大队长的脸面有些磕碜,他想自己好歹也当了好几十年大生产队长,你不服从老子的工作安排,今天现在就撤了你这个民兵排长的职务,这个女人就先由民兵孙秃子和王万奎在这守护……

       大队长发话了安排下去之后,没理会在旁边发愣的大乖就走了。他也恼火今天的瞎安排,谁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呀,这种事将来很容易被人们编出各种版本的桃色绯闻来,到那时有口也说不清了。你走、我也走,反正现在也不是啥得罪了你民兵连长村大队长治安主任一把手了,我也不怕你给我小鞋穿。大乖想到这儿,也学着一把手的样儿大摇大摆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空中刮着嗖嗖打脸的北风。东面天色昏黑似家里黑锅底一样狰狞恐怖吓人,天际中翻腾滚滚层层黑云。此时,突然间听到麦草垛那边疯女人的尖叫声,又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大地不顾娘在我身后的追赶斥责,直奔村里打麦场。此刻,天空中已经开始飘落零散雪花。到了麦草垛前,发现她赤裸着大半个身体,脸上还有天上飘落没有溶化掉的雪花,双眼无神的注视天空。

        娘在我身后发现了疯女人这副被欺负的可怜样,快速上前把她抱起,用自己体温来温暖她。娘喊我,大地赶快回家,喊你爹来,再去通知队长和民兵排长来。就这样,大地跑到家把这事讲给爹听。爹正在家里替娘为我们做早饭,他听见以后就连忙放下手里做的一切,赶快跑出家门向打麦场奔去,大地又接着跑去队长家去报信……

        那个疯女人没有死,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在夜里侵犯了她。她的身上有不少被人强迫掐捏淤肿痕迹。

        大地爹和队里的几个社员一起用单轮车把她推到俺家老油坊大火炕上,大队长刘石头等人村干部都来到我家询问。大地娘为她灌下一碗老姜红糖水以后,她才渐渐地缓过来。

        等队里向大队和公社人保组报案后,人保组的人骑自行车赶到,经过调查,查出孙秃子和王万奎等几个光棍侵犯了她。在证据面前,他们并没有替自己辩解和反抗,都被刘石头吆喝民兵用绳子捆绑押到了公社。

        这个疯女人最后身世也调查清楚,确实是广饶稻田香人,而且还是一位教小学的老师,因她父亲解放前是资本家而被批斗,受剌激后精神失控跑到我们这里来。这个女人为了逃避苦难从跑到这里,最后还是受伤而归,如果不是村子里善良的人帮助她,很可能就会被人欺辱死在生产队打麦场草垛里,成为一个更加悲惨的故事。

        这是村里的不良大事,一下抓了三个人蹲公安局了,是人吗?呸!大乖气得牙痛,一把手也不正眼看他。拍着头想想,都是自巳惹的祸,不听大队长言,给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后悔不及。

        是年,南乡遭旱灾台风更是灾难不断,三星落地,苍天流泪,古树枝断。

        很灵的老油坊大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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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7年的初冬,是一个大雪日子,鲁全迎着飞舞的雪花回到他的家,使他最关心的第一件事,都能猜到,看看爷的身体可好,因为爷爷八十多岁了,他这一辈子没生过什么大病,就是气管不太好。

     每次回家,满意都带着爷爷喜欢吃的东西,再问这问那,然后观察爷爷的情绪和气色,给他搓澡剪发这都这个公社干部应尽的事情,每次家里没什么事,才离开的家。爷爷见他离开家,很习惯的站在门口留恋的望着老油坊孙家的第一个干部,问什么时候再回来?孙鲁全给他一个满意微笑说,很快的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爷爷是三十年代出生的,从小受到封建社会传统的影响,他的性格一直没有改变。他的言行举止和过去的大户人家小爷差不多,吃饭慢嚼细咽,说话慢声啦语,留有浓厚的山东语言。他很欣赏爷爷的走路姿式,连走路姿势都很慢不惊不慌。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一个商人撑柜。记得他年轻时白皙的皮肤,闪着黑亮的大眼睛,黝黑的头发在脑后面盘着长辨,她有一手好绝活,打油炒坯上垛手准眼快,榨出的油一看知成色,花生米一上手知出多少油。油坊活一把拿。爷爷还是一个心慈面善的人,待人接物宽厚大度,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很有文学天才的,在老油坊大火炕上村人讲各种神话故事,民间传说,讲的有声有色,听的入了迷,至今还在村流传起很多民间故事。

        这次孙鲁全来到家 ,爷爷见了孙子就说:“快把柜里的包拿出来我看看。”他要那个包就知道什么意思,包里的东西是池自己十年前准备的装老衣服。平常无故要看什么包?我有些不明白没好气说:“看什么包!不看它。”因衣服柜很高他自己拿不下来,只好等孙来时才能拿出来看一下。爷爷有点不高兴又催着我说:“快给我拿下来!”不想惹他生气就遵命取下包,打开一看“呵!”真漂亮都是手工做的有一个天蓝色双面长袍是偏襟镶着边是白云彩卷,还有一套粉色一内衣,一套藏蓝色棉衣,一双绣花鞋子。一件一件仔细过目着就差一个枕头没装好,爷爷在一边也看完感到很满意。     

        当时还没等问他身体情况,就见爷爷脸有点浮肿,显然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孙鲁全像医生那样问爷爷:“怎么你的脸有点浮肿,这是咋的啦,觉得身体哪不舒服吗?”用手握住爷爷的手试一下体温。爷爷有点激动说:“昨天有点冻了,没感觉咋样就是不能吃饭了,人要不能吃饭,可能就要活到时候啦。”孙孓一边打量着爷爷猜测她的心脏和肾脏大概出了问题,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去医院检查看看,此刻,孙鲁全要了个车与家人一同很快来到了公社的市医院,经医生诊断是感冒引起老年病,和急性心衰和肾衰并发症,需要准备一下明天来住院治疗。孙鲁全感觉爷爷的病很严重,开始办理住院手续,筹备明天住院。老油坊孙家也悄然准备后事了。

        第二天早晨,4点多钟天还没亮,孙家老油坊第5任老掌木巨安然去世,享华八十有三。

         走的太突然了吧!此时,南乡之说也称为老丧。昨天还好好的呢,可是爷爷没留下一句话就要走了。爷爷去世后,回到家取来这个包,大家给爷爷一层一层把衣服穿好。这衣服太漂亮了,爷爷就这样美丽的离开了我们……

         国事村事家事,这一年都出人意料地发了一些措手不及的异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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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方的农村,大多数人住在火炕上。冬天很冷,睡在热炕上,暖和、舒适。火炕可以温暖、舒适,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搭出来的。建炕是一门手艺,人们也称盘炕炕匠,三十六行也有这一行。每个村子里,都有三到五个公认的炕匠。建炕的人,叫炕主人来。村民们不用付钱。它属于“帮助”,被乡下人称为“帮助”。买包烟给师傅,管上两顿,炕上两顿。但在南乡张庄后孙家村,刘寡妇的火炕,却没有人敢轻易修建盘炕。

        没有人敢建刘寡妇家的火炕,不是因为门前有那么多的麻烦。但是刘寡妇太挑剔了,谁也不会来打扰她。建炕的时候,她是善良和温暖的。烟酒,汤和水,好的食物,餐桌和餐桌服务。但一建完炕,她就会翻脸。立刻沿街叫嚷起来。不骂恶人歪康,故意到她家里去造倒风康;也就是说,造康的那只猴子已经失去了他的肠子,而康院子里却空无一人。炕在干之前就塌了。捉什么骂什么,十天不骂半月不饶。村里的人说,那个刁野泼妇见过,但从来没有那么刁难,那么泼辣的女人。

        刘寡妇以爱挑剔著称。再也没有人敢为她的家人建炕了。但她家的火炕,再不建实在不行。炕面已经让两个孩子跳过呼通塌了,塌陷了几个大坑。炕洞里也满是烟灰,一股大火顺着门上的烟幕往房间里滚,像烟熏的贡鼠狼獾,呛得人们无法呆在房间里。见此火炕不建不能活了,刘寡妇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孙工头老板。

        孙大哥,也是村里的一名建炕老师傅好工匠。他是诚实和善良的的盘炕高手,做篮筐,建炕贴扫帚,样样精通。但是因为家里有这么多兄弟,日子又不好过,她没有娶妻子。现在仍有近40人单身。为此,刘寡妇还没有找到孙光棍盘炕。怕自己一个寡妇的家,找个光杆来干活,惹得乡亲们议论纷纷。孙大哥也同样忌讳这件事。当然,他不会急于为一个寡妇建一个炕。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孙光杆没有给杨寡妇盘炕修灶。也是村里的几个盘炕工匠唯一一个没有被刘寡妇骂的人。

        但这一次,刘寡妇来找他,他对刘寡妇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下来。第二天,人称孙光杆用瓦刀、泥板等泥瓦匠的工具,为刘寡妇建灶盘火炕。村里的人都在三一组二一组的窃窃私语,说这个时候可以好好玩玩看看。当孙光杆建完炕后,刘寡妇会因为他的光杆而责骂他。带着一丝恐惧走进初寡妇家。可心在工作上等着,看到刘寡妇的烟茶等着,也被她大哥大哥叫晕了,直让他心里滚烫。心也慢慢踏实了。心说,好为的修炕盘炝好烧火,让她不要找茬,我不相信,她会在街上骂。拆除旧炕后,孙光杆仔细测量了炉门、炉后的眼和烟囱的眼。这是康的三个关键部分,这是康的建造者与三代人的比较。炉子的门是孙子,炉子后面的眼睛是父亲,烟囱的眼睛是父亲。位置依次升高,炕的建造保证了烟道的平整和抽吸强度,有利于燃烧。从炕洞后面和烟囱洞之间吹一点风,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不会倒烟回来。

        孙光杆步步紧逼,一码好火炕土坯。找一捆木柴塞进壁炉里,生起火来。没过多久,一股烟从烟囱里冒了出来。看有什么问题,这才用黄土泥去擦炕面,擦光压平完成盘炕工作。

        建一个炕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孙光杆可快动手了,太阳从西边射来一根火棍,高兴的刘寡妇点火生起炕。按照规定,要管盘炕师傅午饭,晚上两顿。建好炕后,孙光杆发现吃饭时间还早,于是他收拾好工具,不顾杨寡妇的再三挽留,离开了。

        孙光杆离开刘寡妇家,先到地里干活再回家。正当他准备做晚饭时,刘寡妇给他拿来了煮好的饭菜和一瓶烧酒。让一人做饭的孙光盘心里热血直冒。你以为这样一个通情达理、冷酷、热情的人会转过脸去,到街上去骂人吗?

        孙光杆大哥为刘寡妇建了炕后,村民们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激动的场面。第一天寂静无声,第二天就听不见了,大家都很失望。心说,难道这个时候杨寡妇不是来饶郝老板的吗?不料,第三天一大早,刘寡妇就袭击了。这一回不是骂街,而是像个疯子似的直接上了她郝大哥的门。说:“剂大哥,我看你是一个善良老实的人,咋也像他们一样,欺负我这个寡妇家的方式。”

        孙大哥愣了一下说:“这句话打哪讲?”刘寡妇说:“到我家来看看吧。那是什么炕?火一点燃,烟就从门里冒了出来。一开始我以为是新建的炕,因为泥湿了。但它已经燃烧了三天了,还是一样的。”

        孙大哥连忙拿起工具,过去看个究竟。到了刘寡妇家,果然是烟雾弥漫。然后走到院子里,看着烟囱。孙大哥觉得很纳闷,心里说恶个鬼,自己建了二十年的炕,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黄大仙开了什么玩笑,把烟道给堵住了吧。他用绳子绑在上半年砖,爬上梯子,放下砖烟囱口向下踼踼,烟囱不堵塞,然后把一长杆通过烤箱的门,把它在烤箱。他刚从烟洞的边上打开一个洞一看,发现了问题。是迎风的土坯倒了,堵住了通往烟囱的通道。如向风钢坯要帮忙重新扎稳,盖上炕坯擦拭好。让我们再试一次。就是这样。火苗“嗖”地向炕洞冒烟,烟从烟囱“嗖”地往上冒。沉默了几天后,刘寡妇又来到门口,说炕已经塌了。孙光杆什么也没说,就去换了炕的土坯,换了炕面后,刘寡妇说炕火凉了。说的是半夜前滚烫的屁股,而半夜后冰冷的肚皮。孙光枓大哥说,炕火寒是炕面泥薄,不能保持体温。他又往炕上盖了一层泥。但刘寡妇说,炕还是很冷。孙大哥只好去盖一层泥。就这样,泥盖一层又一层,足足有半尺多厚,但刘寡妇还说炕火冷。郝大哥见实在没办法,便挡气扔工具说:“反正我是没动,你请另高明。”不明事理的孙光杆。谁知,见孙大哥这么生气一真,刘寡妇回“哼”了一笑。说:“哎,我说一个好的盘炕师傅,连这点小毛病都治不好?也只是猪八戒落耙,让我请高明。我不是。我告诉你,是你造的炕。”大哥很无奈说:“可是我真的很无奈。”

        刘寡妇说:“我想我有办法治寒炕火。但我想知道你是否会照我说的去做。”大哥说:“你说。”刘寡妇红了脸,低下了头。他用手搓着衣角,说:“只要你能住在这炕上,就不会再热了,也不会再冷了。”

        这话说的太突然了,把孙大哥吓傻了。我犹豫了很长时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寡妇摇了摇头说:“我会说清楚的。自从你来建我的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空虚。你吃不好,睡不好。实话实说。我趁你不注意捅了你一刀炕面,也是我用镐砸塌的。和火炕寒的事,我没什么好挑剔的,故意挑剔。只是想让你过来看看你。我无论如何要把心里的话,都掏给你。告诉我你的想法。”

大哥“答气”半天,憋红了脸。最后伸出一句话来,说:“建对炕,找媳妇,合适。”

        刘寡妇听了,狠狠地打了孙大哥一下,说:“你真不诚实。”

        几天后,大哥和刘寡妇领了结婚证,举行了婚礼,睡在炕上。

        新婚之夜,孙大哥突然问寡妇杨,说:“以前村里有个盘炕的爷们,好心给你一个盘炕,你为什么要去街上骂人家呢?”听到这句话,刻寡妇就哭了。“既然你是我的人,”她说,“我可以告诉你。你知道当寡妇有多难吗?不知道,以为我要倒酒,我咬了伸到我怀里的手,我是粗鲁的。别人给你盘炕,你就骂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叫他们吗?那些人,真可耻。每次他们给我搭炕的时候,他们都抓住机会去摸,去揉,想占我便宜。而我,又不善于当场出一击。我不得不忍受它,因为我害怕建了一半的炕会被遗弃。但我一建好炕,就可以把它翻过来了。我明明骂着炕的事,但自己的心却像一面镜子,知道我为什么骂,在骂什么。我也知道,这样骂,村里的人会说我是一个挑剔的婊子。但我是个寡妇,我不挑剔吗?如果我态度软化些,那些人就会陷入困境。我不再是寡妇了。我有一个男人。不再有挑食,不再有人敢欺负我……”

        听了这话,孙光杆心里一阵热。突然,女人上了炕,紧紧地搂在怀里。仔细品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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