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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村的姑娘都爱俏

        俏姑娘就爱过呀过小桥

        小桥底下流水清

        清水能当镜子来照

        走到桥边弯弯腰

        对着镜子照一照

        哎嗨哟哟哟哎嗨哎嗨哟

        一朵鲜花水上漂

        哎嗨哟哎

        哎嗨哟哟哎嗨哟哎嗨哟……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遇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忽然就感慨万千,虽然心中有许多的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好久不见”……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好久不见的人。不管过了多久,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都难以忘怀,即使已经渐渐淡忘,却又常常会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好久不见”这四个字,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也许是陌生里带了点熟悉,温暖里又带了点惆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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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乡张庄后孙家村。

        村外。山路弯弯,野花朵朵,树木纵横,芦苇青青,五龙河急湍流淌。孙鲁全同学和王军校长在这停下脚步,两个月的相处,沉默与相视与泪水交织在一起。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这四个字,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也许是陌生里带了点熟悉,温暖里又带了点惆怅吧。孙鲁全同学和李红玲同学好久不见没有太多的热情,李红玲同学一句,我又欠你了,让满意泪水盈眶。校长和李红玲同学走远了。

        满意挥挥手。

        挥手是再见,不知何日再见。

        送走了李军校长和李红玲同学,满意很是失望,一人沿着河边转悠,转悠了一个上午。日头儿己挂正中,这时己是中午,该回家吃饭了。这个中午和以往的任时一个中午一样极为平常,不同寻常的是他遇上了村大队长石头的闺女,传说中他没过门的娃娃媳妇刘山花。因此,这个中午和那个改变他一生不可逆转的命运。他从河边刚回家,身疲力尽,刚坐炕沿,刘山花就像一阵风刮了进来,带来了一丝清凉。

        刘山花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满意始终认为他在家看到山花完全认为她是来串门的,她来串门特别多,这里有她的干爷爷,干爹干妈和她一直牵挂的男人孙家老油坊的长孙满意哥。刘山花、小媳妇、刘媒婆、娃娃亲每一样都令满意很不舒服,在不舒服的时候偏偏见了山花,不舒服时见了刘山花使他的情绪就愈加恶劣。

        怨谁?怨谁?

        该死的学校,该死的造反派。该死的娃娃亲,讨厌的刘山花,讨厌的小妇媳,庆兴己早早入土的刘媒婆婶婶。

        南乡老家人们几乎都是认为,男孩十八岁要成家,女孩十六岁可出嫁,先结婚后登记行,结了婚有了仪式就是两口子,符合乡下的规矩风俗,合情合适合理合乡风合民俗合家规,都这么办的,你能说它不合法吗?法不责众。乡下就这习俗,阵旧的习俗。

        晚了,孩子大了,村里人家笑话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议论你,谣言压你难直腰,够你受的。

        按照孙家老油坊老掌柜的说法,综合满意父母的意志,满意应该和山花奉意结婚了。父母之命,男大当婚。满意说我还在念书哩。父母手一摆,在那?校长都只身难保,你还念书?是,念的什么书?一中至今没恢复开课,何日上课等通知,猴年马月鬼知道!看看秀水成了王满仓的女人,己有了一个女儿,心里惦记着行,人就甭惦记着了。红玲城里人,父母是现行反革命分子,专了政打倒了,踏上了一只只脚,永世不得翻身。没戏了,咱们家是富农,成份也不好,乡下黑五类,能娶城里人,做没影的梦!剩下了黄花大姑娘刘山花,根红苗正贫下中农的子女,村大队长的宝贝女儿,人家不嫌咱们家,从小又是娃娃亲,小媳妇,这是郑家的闺女嫁给了合家一一郑合适。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男一女撮合成一对,就是一家人。孙家老油坊的老掌柜说了,这事定了,人家不挑咱,咱能挑人家吗?办了。

        爷爷说,办了。

        父母说,办了。

        满意说,办了就办了?!

        老油坊孙家一致同意,办了呗。

        山花爸是村大队长,他说:先登记,登了记,过了红,才会是名正言顺的小两口。

        村里并不看重登记?不就换回那么张硬红纸吗?拜了天地入洞房,就是一家人,谁会懒得说道。满意说,登就登,三十六拜过了不差这一哆哆嗦。于是,山花在家开了有大红榔头印的介绍信,走了十里乡土路,跨过五龙河,来到了姜庄人民公社大院。山花认识办登记的周干部,问问这问问那,大印一落,不费事办成了。那怕多一点间询,多一点难题或因为年龄不够被拒登记呢。没有,周叔叔笑呵呵地对他俩说,结婚喝你俩喜酒昂。喝喝,喝你个仰玩蹬。满意心里不高兴,悄悄劲儿吐了周干部一口。山花乐,乐的心发抖。满意愁,太容易了,就这么简单,一赌气赌来个小媳妇。两个人严格上说己在此时成为小两口一家人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朝廷有人好做官,厨房有人吃好饭,乡下有人能办事。一张在乡下人眼里的大红纸盖上大红印章拿在手,就合法有效。山花美极了,拉着满意的手,不顾四周人群投来的异常目光,拉着转着,这个还在上学的高中生现在是自己的男人了,是合法名归的男人。山花笑了,开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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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妻两个手牵手看看逛逛姜庄大街。

        满意听爷爷说。

        在旧时,人们常会把一个地方的丽山秀水和奇特曼妙的景象列为“八大景观″或“十景”之中。梨城有八景写入志书成为名胜。在梨城就有这么一个叫姜庄的小镇,它的东边有五龙河,汇集五河山之水注入南海,河道岸宽波涌,流沙沉积,如铺如叠,光彩透明。每逢暮色苍茫,夕阳返照,洁如百雪,便有“红崖暮雪”的景象;而在小镇西南的灵湖,碧波粼粼,平云接天。每当晚霞灿烂,湖水平境,塔映湖中,素影翩翩,构成“湖映灵塔”美景;小镇东北方有座娘娘山,山中多松林和柞树,乔木荫浓,山滋树润,郁郁葱葱。每逢雨后天晴,青碧浮升,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故有“晴岚生辉”之景。对于一个小镇能有三景名列当地“八景”之中,实属罕见,小镇亦如镶嵌于山水之中的一颗珍珠,更加璀璨诱人起来。

        姜庄镇虽算不上大,但历史悠久。

        进姜庄老街,踏着一块块紧挨着的青石板,悠长的青石板被无数的脚步打磨得光滑锃亮,而那一道道被独轮车推出的辕痕,如同记忆的唱片,将曾经商贾云集的繁华旧梦,深深地刻进历史的碟片中。老街两侧的沿街房屋,每栋都是翘角飞檐的马头墙,连排着远去,高低错落有致;一面面的瓦坡顶,在翘檐处衔接,连绵起伏,富有节奏和韵律;户与户之间夹墙大都向街凸出,并排竖在街侧,宛若钢琴上的键盘,在演奏着绵延悠长的乐章。

        夏日,早上的姜广七老街很静,行人寥寥,商铺开门的不多,除了入口处横街上的几家,拐进长长的主街,也只有五六家门是开着的。一家老字号的“灵湖村茶楼”,现己改为"向阳红饭店″正在经营餐馆。在另一家老字号店铺,厅堂宽敞,挂满喜庆的红灯笼,店里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做米饺和丰糕,热气腾腾的米饺,洁白的丰糕,美味诱人,香飘老街。当然,老街也有卖工艺品的、卖杂货的和铁器木制品。听老人说,姜庄过去店铺众多。老街有很多老宅铺的门是关着,为数不多开着的门,主人多为上了年纪的人,依门而坐望着街上的行人,一副悠闲的样子。整个老街像极了坐在时空中的老人,显得寂静和安详。也许是我没有遇见热闹时的老街,才这般寂静,这般安详。眼前的老街游人很少,游得自在,可以安静地细看慢瞧,细斟慢酌,独自品赏,静心凝思,很是惬意。

        青石板连接着一座座老房旧宅,弯弯曲曲地向远处绵延着。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处拱形的门,古为闸门,用于御敌和防火。走近它你能看到门墙写着一甲、二甲、三甲……直到十甲,相邻两甲之间便有一闸门相隔。在老街上还保留着保长家、巡检司房旧址,这些都已成为古代保甲制度的活化石,走近它你能原原本本看到当年保甲制度的旧迹,品味着历史的记忆。在古镇老街,当你推开老街大宅喑哑的木门,走进一座座四合院。可以看见满地青砖,被时光铺上幽绿的苔痕,从天井流下来的晨曦,如一方温暖的手绢,镶嵌在阴冷潮湿的地砖上。再走上吱吱响的木楼,可以随意地看一看老家具和旧物件;也可以立于窗前,望一望斑驳的青砖黛瓦,光亮的临街排门,幽深隽永的重楼叠院,错落有致的高脊飞檐,古色古香的镂花雕窗……这里有李家的钱庄、有姚家大屋、有刘家大宅。透过老宅旧院的沧桑,遥想着宅院曾经的富足与辉煌,老街的繁华与热闹。

        满意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任由山花牵着手,走走看看,看看问问。一路阳光,一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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