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满意变冷了,很冷。红玲却变热了,很热。她越来越多地感到孙鲁全同学与众不同,那寒冷的目光总让她牵挂着。

        红玲坐在他前面,当晚自习时,同学们起哄吵着让满意朗读他写的日记时,孙同学不爱多说话,促使他养成了天天写日记的习惯,学习心得、同学之间、家乡风情、人物情趣……在他的日记中活灵活现书写出来。每天晚自习,同学们保留孙鲁全同学读日记的时间,让同学们听到不流畅的朗读声音。她总是不经意长发一甩转过脸来,向他投来鼓励的目光。怎么说呢?有句老话,看对眼曲蟮变成龙。红玲初看他时,就是一个乡下娃,虽很干净利索,依旧脱不去乡下人的本色,土味十足,一身乡下土腥味。可是,从红玲的内心讲,看着看着就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也许他们相处多了,熟悉产生了一种亲情,感觉他就是自己的一个自家哥。她总在不时寻找机会注意他和那双眼神,在他的眼神看到了一种光,那是别人眼里没有的光。她不知从哪时起,产生了要帮他的愿望。

她认定了他是她一个本家哥。

        己是秋未,凉风习习,带着微凉的寒气。

        红玲的心很热,很热。

        一个漂亮的女同学,校领导的女儿。校中有多少男生想和她说话套近乎呀。可是却有这么一个南乡的乡下小子,连正眼看她都不看,不问她不和她说话。这是她无法接受忍耐的!她想痛痛快快骂他一顿,可一走到他面前,她就失去了勇气,剩下的只有亲情和温柔。这一段时间见满意没回家拿干粮,只吃地瓜干、咸菜、白干水,不舍得打三分钱的白菜豆腐汤。她总悄悄地给孙同学送吃的,有时送六个一包的白馍,有时送几个煮鸡蛋……偷偷地塞进他的课桌抽屉里,不让任何人看见。而孙同学总不动声色给她一个微笑退回。这是两个人成了一种较劲,你送,我退。你越送,我越退。有一天中午,满意对红玲说:“红…红玲,你别送了。心……我领了。你别送我一个乡下人“。李红玲冷冷的脸说:"谁送你的?你看见我送的?美的你。有送的就吃″。

孙鲁全同学说:″那好那好,你送我…我就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不记你的好”。

        红玲笑了说:"你吃不吃管我什么事?我又不饿肚子,谁让你记我好?″说完,一甩秀发走了,几步后,做一个鬼脸,心里乐开花了。

        从那天起,有送的,就有吃的。满意也想通了,不知白不吃,反正我说过,就白吃了,谁让你送,谁让我贱呢?红玲再偷偷地送什么东西,他就不动声色地吃了,填饱肚子的滋味真好。满意吃了心里有了感激,嘴上就是不说,哑巴吃饺理子一一心里有数。我就不说感谢你,让你知道我是个不明理的人,好让她灰心,不再理他送他吃的。谁知,这让女同学李红玲有了一个难以言表的喜悦,一个藏在少女心中的秘密。人一旦心中有了小秘密,那心气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天天喜气洋洋,时时盯住着孙鲁全同学,这反而无形之中造成两人的接触贴近。她送的更欢实了,几天就送一次,家里拿不出馍馍,就在学校食堂花钱买送。偶尔实在没什么送了,在街上买几块水果糖……两人一个教室前后坐着,不答腔不说话,谁都冷冰冰的,形如陌人。

       心里悄悄在暖流涌动。

冬天来了,寒假到了。在临放假的前一天傍晚,大多数学生返乡回家走了,剩下几个偏远山区的几个同学,结伴下街或收拾行李包裹,往日朗朗读书声的教室人去室空,若大个梨城一中校园显得空荡荡,极为安靜。李红玲收拾自己的书包时,突然发现内有一包软软的东西。她悄悄地打开一看,整整齐齐一打各色不一的手绢。十二条花色不同的手绢!十二条!在那个年代,她一个大领导的宝贝女儿也少见,这么多手绢。乖乖我的乖,她的脸一下红了,红的发烧发烫,心咚咚直跳,像怀里面放个小兔子要蹦出来,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甜甜痒痒的嗞味,她想大声喊出来……可她观看四周围没有人在。于是,她背起书包匆匆忙忙地跑到大操场,她觉她在找不到他,她要疯了。

         她在操场上走了几个圈,又来到大街上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已想干什么,只是走,这么走着。也许等的太久了,盼望的太久了,幸福突然来到面前,她不相信是真的。她像他说的那样,不记她的好。可她不平,在心里还是想要有回报,那怕一点点也行。可他这么一下让她又不知道怎么办了。无目地的走,走进了县城最大的向阳百货大楼,在大楼柜台问了一下手绢的价格,平日她买的那式的手绢二毛一块,还是够好的。像这种花样不一的手绢二毛五一块,是商场最好、最贵的一种。三元钱十二块手绢,他真敢,他真敢买了给她,不动声色地悄悄地给她。

  在县城南关通往南乡的四真庄桥头上,李红玲拦住了背着书包铺盖卷准备回家的满意。她一见他就激动地说:"你啊你,孙同学……你怎么送那么多花手绢给我,花那么多钱″。满意站那很吃惊,红玲像从地里冒出的,说站就站在他面前,出人意料的惊喜。说:"你……你……你从哪……来″。红玲笑着说:"送送你呗"。满意扑打她身上的一片树叶,随手动了她那一束马尾长发。红玲一怔,说到:"孙鲁全同学,你真坏。人前老实,背后无赖″。满意勾头回答说:"我就是个乡下小无赖,赖你了"。

        红玲丢下一包东西匆匆忙忙转身走了,十几步回头说:"过几天去你家玩″。

        什么?喂喂,你说什么呢?

        人没影了,满意站在桥头北望,很久。

 

57

 

        冬日午后时分,阳光暖洋洋的,老油坊屋墙根下坐蹲着不少吃过午饭晒日头的老人。一片黑云从西南面山头慢慢悠悠地向张庄后孙家村上空飘移过来。

         老油坊孙家孙油条站在老油坊墙根远望天空说,明天有雪。

        冬天到了,好收花生米压榨生米油了。以往前几年他早就来收拾好老油坊,烧大锅热水,洗烫刷遍压油包、油箍、油桶、油勺等一切用品,打扫油坊屋油桩、碾米大石磨,万事俱收拾利索,只等鞭爆炸响,开门大吉。石碾磨磨唧唧吱吱呀呀,压米、炒坯、装包、上垛、榨油,油花飞溅,香气袭人,老油坊出油了。现在不行了,老油坊是自已家的,压榨油自己做不了主,归大队生产队管理。

        奶奶的脚!油条生气地咕噜着,没出声。

        从十几岁在老油坊耳闻目睹到三十几做了老油坊掌柜,这是一种担当,一种渴望。

        乡下老油坊,浓浓花生香。

谁知:不声不响老油坊归集体管理了。

        给孙家留下无止无休的期待。

        孙油条天天在老油坊墙根下蹲蹲,看看他的老油坊,嗅一嗅老油坊一丝一缕不消失的油香。

   58

 

        婆婆丁    开花黄,

        妹妹从小苦命娃。

        十六嫁了小儿郎,

        婆婆打来儿郎骂。

        郎上山    妹下湾,

        妹妹洗衣泪水淌,

        何日回家见爹娘……

        南乡民间小调,几乎村村都有能唱能编能白话的原声态土艺人高手,见物唱物,借景唱景,随心所欲,吃米带糠,吃能捎帮,信口开河,小调一曲一曲流出,娓娓道来,好听……有流传,有传承,有自编故事小调的。盲人演出队下乡说唱大都自编大白话,诙谐幽默,今天冬至了就能现编唱到:

        长到夏至短到冬

        冬后一天长一葱

        若问一葱几多长

        算来恰好二分钟

        如何的来此数字

        我们慢说您细听

        夏至四点天已明

        入夜八点才掌灯

        冬至七点刚放亮

        傍晚五点看不清

        前后相差六小时

        六六三百六分钟

        全年天数差不多

        近似一天一分钟

        夏到冬至整半年

        所以一葱二分钟

        这账一点不糊涂

        平时无人来念经

        多句少句凑合听……

 

 

        59

 

        男不离韭,女不离藕。床不可恋,房事不贪。

        秀水嫁到王家安静了一段日子后,忽然感到了不自在的感觉。她老觉得四周有看不见的烟雾笼罩着她,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烟雾使她沉闷压抑。她起初不知是什么原因,后来她感到着沉闷压抑来自王满仓,自己嫁给的男人。满仓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像两把刀子似的锋刃剜人,让她的肉从骨子里往外到感到不自在的痛疼。

        结婚前几月,秀水喂猪,满仓十分勤快地提泔水。秀水烧火做饭,他又帮提水洗菜拿柴。秀水累了。他会关心地说,你歇着,我能干。很是恩爱体贴她。让她享受不了。慢慢地满仓这种态度变了,反复无常,难以猜测,常常莫名其妙发无名之火,脾气暴燥,把锅碗勺盆摔的叮当乱响,用一种眼神剜秀水。秀水一见那双眼心就抖一回,她害怕,怕这个男人,怕这个男人的眼神。

        一个男人让人害怕的眼神。

  秀水发觉男人有这种刀剜似的眼神是从这个男人有了病以后,满仓病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病。在那天迷人晚上,事情发起让秀水记忆很深刻。那天晚上让秀水很兴奋开心,兴奋开心的原因很简单。这个男人去公社赶集,王有田只让儿子买铁锨,他竟自已做了一回主,为秀水买回一件羊毛绒的红色衣衫,大高领的,往下翻就会变成双层衣领的那种流行款式。满仓鬼使神差地不知什么原因花八块九买下了。他走在公社的大街上,看见许多漂亮的女人都穿着,高领衬托白嫩细的脖子,格外白嫩耐看。红衣长发飘飘,更好看。自已的女人穿上显得会更好看。买了,八块几毛钱,顶多少工分?一工分才5分钱,9分劳力早起晚睡一天才挣45分,白干二十多天活,乖乖,为女人还真舍得。

        秀水感动了一下午,高兴的险些哭出声,一下午的情绪一直亢奋上扬不止,也带动了满仓情绪大涨直到晚间上了炕,兴奋不衰。两人商量试穿一下试试,秀水结婚后第一次站在自已男人面前,在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一件一件脱去衣服,索兴麻利地脱下了裤子,脱的白花花只剩下她自己了。套上了大红色高领羊毛衫,翻下高领,脖子埋在红色中越发白嫩。秀水在炕上转来转去,淘气地扭一扭屁股,比街上的女人好看多了。

        秀水的兴奋不止在红毛衫,也来自他男人满仓。结婚几个月的小媳妇儿,还没稀罕够,知逍痛人了,买衣服她穿。他希望她穿着好看,本来就葱俊的秀水在村里更吸人眼球。

秀水想做一个女人,做一个有男人痛爱的温柔女人。王满仓让她一夜之间变成女人时她就有这种想法渴望。满仓也是知道疼女人的。她想着,她就风情万种,在瞒仓面前脱下红毛衫,第一次在自已男人面前猫眯起来,欲火自燃。光着身搂住男人钻进火热的被里,她主动亲了他,为他解衣宽带,手在不停上下摩抚,让自已的大男人舒舒服服。满仓激动的喘着粗气,手脚不老实了。秀水说:"来吧,我让你好好舒服一下”。

        满仓上去了,兴奋地动起来。真的好好舒服了一回,高兴了一回,幸福了一回。后来,秀水又亢奋,张开身体又让他舒服一回,满仓气吁吁地说道:"不行了",草草上去匆匆下来。秀水没想到这大男人这么快就不行了。以前,这个臂大腰粗虎背熊身的大男人虎虎生风,一次一次不满足地要她,乐不思别事,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他才二十五岁,正值年轻正旺,她张开自已迎合他,他轻装上去却灰不溜秋败下阵了,好似一台迷人的大戏刚开场又齐不隆冬呛就匆匆散场,让秀水急迫的抓耳挠腮,浑身发烧,很烫。一脚蹬在满仓光背上,什么事情?难以言表由衷。讨厌的满仓。

        讨厌,一堆熊熊的干柴大火,一盆水哗啦浇灭了。

 

"就这本事你还哭叫着讨女人"。秀水很想多说几句,见满仓紧张起来偎进炕角一头,沉默寡言软锦疲惫的样子又不屑一看,以为他很快鼾声如雷的大睡。不料,他却在哭泣,哭顶个屁用,没本事又不能……男人这种哭泣,阴森吓人,秀水一时紧张起来。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俺有毛病"。满仓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料的到这么早就应验了。满仓十八岁那也算条壮如牛猛如马的少男人,只因那年随姐夫挖地瓜洞被石头砸伤了腰,住了三个月的医院,刮风飘雪下雨阴天腰就不对劲,痛疼象針扎的,身体也弱了下来。大夫私下对他说最好娶个大媳妇儿少做房事,否则,后果很严重。满仓心里明白,来到世上一回还没尝到女人是啥滋味做为男人的他总不甘心,悄悄地隐满了腰痛的病情,村里人都不知道。他压下医生所说娶大年纪媳妇儿少做房事否则……他偏偏娶个如花似玉小五岁的小媳妇儿秀水,守着俏媳妇儿兴奋地上了天,医生的话当了耳边风,每天天明盼黑天,黑天猴急吹灯上炕,如鱼得水享受房事。年轻小伙小俏妻,老马吃嫩草,难免要多吃几口饱了也是肚饱眼不饱,不伤身体才怪。后悔,秀水是自已的女人,慢慢享受多好,

猴急猴急的知道了也晚了。

        满仓日渐虚弱,屡试屡败。

        秀水吊在了半空中,傻眼了。

   60

 

         满意放寒假了。

        回到了南乡张庄后孙家村己是吃罢午饭。人们都猫在家歇息,村中路口河边无人走动。冬日天午后日头儿暖洋洋的,满意走出了一身汗稀稀。每次走在河边土道转弯处,总想到会能遇上秀水,像他们有约相遇。 想起秀水那次丢了他,他在大石后嚎啕大哭。  秀水那时15岁,和村同一样初中没毕业在家劳动挣工分,不过满意利用放假在村跟在村建筑队当小工,广阔天地练红心,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整天和砖头砂浆撑打。是穿着那套灰不溜秋像生满白癣的工装,腋下夹一个歪歪扭扭陈旧的铁锨。

        秀水妹跟画里人儿似的,皮肤白里透红,不过那时更多的还是个孩子心性,对异性之间的事知道的不多,也不和女孩子来往,秀水的到来并没有打乱他的平常生活,每天满意依然早出晚归的到工地垒水沟,感觉有变化的是队里零碎活乱事由秀水半劳代替了挣九分的正劳力。

       南乡 逢四遇九赶集,队里放半天工。大家结伴去人民公社赶集,秀水山花盼弟一路上成了众人扫瞄的对象,一个男的不好意思走在她们旁边,一个人故意跟在她们后面,离秀水老远,她会时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有时还会莞尔对他一笑,催他走快一点,满意“嗯”地答应着,始终不愿追上去。不过她确实出众地好看,她婀娜的身姿在他的脑海里像一只翩跹的蝴蝶,想丢也丢不掉。他们是怎

么走到人民公社驻地,这已成了满意记忆中的一段空白。只记得那天风和日丽,赶集的乡下人很多,在下一个土坡时,我们都冲了下来,只有秀水站在坡上迟豫不决,伸手接她,她羞涩地摇了摇头,就在满意放下手的时候,她突然勇敢地冲了下来,他本能地背过身去想挡住她,急速中,她用左手扒了下满意的右臂,带着一股花的清香,从满意身边擦了过去,在很远的地方站稳,才回眸给满意嫣然一笑。

         她们一边走一边看,她们愉快地谈着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被孤独的隐隐的疼,不想说任何话,故意放慢了脚步。赶集的人流拥挤,不一会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满意也没去追他们,一个走回家的路踢着路中的碎石一路玩着走,路两旁的杂草丛中开着无数叫不出名的野花,不时有蝴蝶在前边引路,一会儿又不见了它们的身影。他一人来到河边,哭了。她把他丢了,他们把她丢了。林中的知了声倒是不绝于耳,一只机灵的松鼠在林间里层墨色的枝间像跳动的音符,叮叮咚咚,窜来窜去,它是那样的自由自在,仿佛在逗我开心,让我不要自寻烦恼。

        秀水这时神奇出现在他面前,搂住他也哭了。后来,想秀水就会出现神奇。

  她嫁了男人后,他们再也再没见到。想到秀水,他的心一下一下地荡了,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脸红发烧心荡秋千,气儿也不匀。想法太下流了,他想找秀水报复一下王家男人王满仓,一朵水灵灵活鮮鲜的才开苞的花让你掐了,他也要在秀水的肥沃土地上播种一回,不狂和秀水好一回,让满仓戴顶绿色帽子。

        满意从大石上下来,慢慢走着笑着,一回头,想什么来什么,秀水一脸微笑立在路边,眼波极为特别。满意呆住了。

        满意望着秀水依旧鲜嫩细致的脸,仔细辨认是否留有满仓满下的痕迹。她是王满仓的媳妇儿,有男人,是个小俏妇。"好一回,好一回"。充满他脑海"好一回″。他又兴奋,他太想和秀水好一回,心里想,脸上显示了过热的表情,乡下人说,瞧,一幅色迷迷的样。

        秀水从他的目光看出他在想和她"好一回"的渴望。她抚摸满意恳切说:"我男人不行了,他不行了,腰跨了,他骗了我。我想和你好一回,你还和过去一样疼我吗?我是有男人的女人″。秀水说话时,泪水盈出,晶莹。他的表情心思让秀水的泪水化成一股温存,她算计和他好一回,天天午后在这拐弯处走走。

满意往前挪了一下,几乎贴在她身上。他想抱抱她,发现她胸前两团肉峰更加耸立突起,两肩一抽一抽抖动时,两团肉峰也一颤一颤地翹动。她是个女人了,不是从前的秀水了。她有男人了,让那男人"弄"坏揉烂了,"弄″变形了。他听过在大槐树下闲聊的男人说过,女人被男人用过了一段,身材发福丰满就像喂肥了的小猪,圆不丢肥的小猪,肥了的小猪更好。

        他想"弄"她一回。有了这样想法。满意感到很轻松,身体像打了气一样,麻麻酥酥痒痒的几分澎湃涨满。他突口说了:"弄你,我……"

        什么?你要我?好,我给你。秀水闭上眼,一张厚厚的嘴唇热辣的吮上,这感觉很舒服也耐人寻味,心里平平展展的好。"别急,你急什么?″

        女人是很怪的。秀水自己这么认为的,自己的男人要是换成了满意,生活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她可以实实在在有滋有味做女人了。

        她想,她很幸福。

        她要做幸福的女人。

        有男人的媳妇儿也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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