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此时六哥倒是满舒服。大群在饭店里开了间房,饭菜要到房间里,两个人吃饱喝足做了一回功课,洗了澡穿着睡衣聊起天来。

  “小六子,我想买辆车呢。”大群把大腿放在六哥的身上叼着烟卷说。

  “买车干嘛?”六哥说。

  “我总不能老打车呀,还是买个车划算。这么着,你给谁开也是开,你给我开车得了,别人花多少钱雇你,我只多不少还管吃管喝。”大群说。

  “算了吧,我可不给你开车,就你这一会儿五方六月,一会儿十冬腊月的脾气,我可伺候不了你。”六哥说着把大群的大腿推开说。

  大群再次把大腿放在他身上说:“你伺候我怎么了?我连人都赔上了你还不知足?”大群说。

  六哥看了看手表说:“得走了,估计这会儿我老婆跟佟川已经吃完了饭回家了。”

  “跟那个卷毛一块儿吃饭?小六子,你长着眼睛是出气儿的,那人长着一双勾魂的眼,不是个正经的玩意儿,你就不怕他把你老婆勾搭走?”大群说。

  “我老婆不会,她可不是一般人能勾搭走的。”六哥说。

  “这么有信心?勾搭走就勾搭走,更好,她让人家勾搭走你就跟我过,我把那小白脸儿轰走。”大群说着搂过六哥亲了一下。

  对六哥来说,每次跟大群在一起,只有一关难过,那就是一说到走,大群就千方百计阻拦,六哥感觉到,与其说大群和他是难舍难分,不如说大群有一种心理,她不想让六哥这么痛痛快快地去找他老婆。

  “我真得走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六哥说。

  “不行!不许走,我还没说完呢。”大群说。

  “你看看你,每次都这样矫情。”六哥有些不耐烦地说。

  “烦我了?还是你老婆好对吧?”大群说。

  “你别老黏糊这些没用的,总得说的过去,我老不回家,等着我老婆琢磨别的就麻烦了。”六哥说。

  “别老是老婆老婆的挂在嘴边儿上,我不爱听。”大群说。

  六哥坐起身来穿好衣服说:“好啦,姑奶奶,别闹了。”

  “还有一样儿没办呢。”大群说。

  六哥知道大群这是要他亲她一下,只好走过去敷衍了一回。

  “不行,别跟例行公事似的。”大群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六哥烦躁起来。

  “喂不熟的狗,滚!”大群说完转过身去。

  六哥从饭店里出来,想到每次跟大群在一起,最后总是这样的,说不出满足还是烦恼,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呢?

  六哥回到家里,发现六嫂还没睡正在洗衣服。六嫂抬头看见了六哥说:“你够忙的?”

  六哥本是做贼心虚,想起刚才跟大群说的那句话,老不回家老婆要是琢磨别的就麻烦了,心里有些不踏实,六哥没去跟着佟川一起和老婆吃饭,六嫂一定会问,可是佟川怎么答对的并没有和他事先定规好,现在听见六嫂这么问,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回答。

  其实,六嫂这句话并非有心,只不过今天六哥没有跟着去,现在又回来这么晚顺嘴的问了一句。六哥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说话,这样比较保险。

  “你们老板都有时间跟我吃饭,你一个当差的倒忙地这么晚回来?”六嫂问。

  “本来我是要跟着去的,后来有个朋友找我,我想我跟着你们吃饭也插不上嘴,佟川又不是外人,我就没去。”六哥说。

  六嫂听着有些不对劲儿,佟川分明是说有事差六哥去办,怎么六哥自己却这么说呢?六嫂最大的特点就是心里能装得住事,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即使是真的有疑问,也会等到水落石出有一定把握的时候才出手,这也是让六哥最感到可怕的一点。

  “哦,什么朋友那么要紧呢?”六嫂说。

  “是原来一起做配件的朋友,现在人家可干大了。”六哥随口说这个干大了的说法,显然是目前大群的情况给六哥提供的编故事的素材。

  “快洗洗睡觉吧。”六嫂说完端着盆出去倒了脏水。

  六哥匆忙洗漱完毕,两个人都上了床,六哥本想就这样睡了,因为刚才的问话心里还是不踏实,想跟六嫂聊两句,只是为了从六嫂的口气上看看她是不是多疑了。

  “大壮睡了?”六哥问。

  “你问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都几点了还不睡,孩子病了发烧,今天大毛带他去的医院。你这当爸爸的也真是的,孩子长这么大你连一块尿布都没给孩子洗过。”六嫂说。

  “不是有你和大毛呢吗?”六哥说。

  “孩子是谁的呢?”六嫂说。

  “我也是没办法,我这些年就一直不顺。”六哥说。

  听了六哥的话,六嫂又想起了刚才自己在家里想到的那两个男人,虽然六哥是个粗人,自己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爱他。想到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也许是自己不够细致地关心过他,造成了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怪圈,就是像应付每一天一样地应付对方。

  想到和六哥结婚以来,原先干柴烈火的时候却要在老娘的耳朵旁边忍气吞声,后来老娘走了,家境的艰难让她无暇顾及夫妻的温情,大壮小的时候,六嫂跟孩子还有大毛二毛睡在大屋里,不是很长时间后的把六哥一个人扔在小屋吗?再后来到了今天,这种渴望和温情却早已走得太远了。六哥作为男人不够体贴自己,自己做为妻子也少有对六哥的温存,六嫂不记得六哥在在方面埋怨过自己一句,

  对六哥的不埋怨六嫂不知道这算不算男人?

  也许是酒精的残余让六嫂还在兴奋,也许是她想了一个晚上六哥包括其他的男人,六嫂觉得她这个时候特别想和六哥亲热一次,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少有地欲望。

  “傻六子。干嘛睡觉?”六嫂搂过六哥的肩膀问。

  六哥觉得浑身的肌肉紧张了一下,他知道六嫂要干什么,可是六哥现在怕是无能为力了,因为刚刚离开大群。六哥之所以不担心在这方面暴露自己,原因就是六嫂的冷漠,老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看来这个本应该注意的问题今天就来了。

  “都半夜了,不睡觉干嘛?再说了,大毛他们在小屋呢。”六哥找了个六嫂拒绝他曾经找过的理由。

  “我刚才看见大毛领着大壮去了小二子他们自己的屋里去了,现在这属于咱们俩。”六嫂说。

  “不行了,困了,刚才又喝了很多的酒。”六哥推脱着,心里却像踹了小兔子一样地不安稳。黑暗中他用耳朵观察着六嫂的动静。

  “我今天也喝了点儿酒。”六嫂把和佟川喝酒的经过说了一遍。

  “喝酒以后的滋味挺好的,就是别喝多了,你转过身来。”六嫂说。

  六哥勉强转过身来说:“干嘛?”

  六嫂亲了一口六哥说:“我这么多年没叫你傻六子,看来这个名字对你还是合适,有这么问我的吗”

  六哥感觉的到六嫂的兴奋和激情,他闻到了六嫂嘴里真的有一股酒味。

  “我今天真的没心思。”六哥说。

  “为什么?”六嫂问。

  “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六哥说。

  “说吧。”六嫂把脸凑到离六哥很近地说。

  “我是被你闲置得时间太长了。”六哥说。

  六哥的以攻为守本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恰恰和刚才六嫂想到的合了拍。六嫂虽然精明必定不是经历丰富的人,听了心里反而觉得不忍。

  她一只手插在六哥浓密的头发里说:“那好吧,睡觉吧……”

  六哥在佟川这混得虽然比过去好得多,可是他并没真正的进入到佟川的生意里。佟川一年有半年待在北京,六哥干的最多的就是陪着他满处应酬。

  这和六哥想的不一样,他是想自己独立起来,起码能够掌握一门生意,目的还是不想永远的给人打工。

  六哥向佟川提出了这个要求,佟川答应了说:“北京这你是做不了,我的买卖不是本事是关系,你没有关系怎么干呢?”

  最后佟川给六哥指了条路:“我在深圳的公司还真的没有自己人,当地的人多,也是天南地北我一个也不敢信任,你要是想去给我盯着我看挺好。”

  六哥听了犹豫起来,他还不想离开家,佟川看出六哥的意思说:“瞻前顾后你永远也混不出来,你又不是新婚夫妻。”佟川说。

  “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北京,北京我是待惯了的。”六哥说。

  “六哥,我也是北京人,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北京人这个怂头日脑地样儿,你没出过门儿,你怎么知道你就不行?你守着孩子老婆热炕头儿吧!”佟川说。

  “我什么也没弄明白,我去了能干吗?”六哥说。

  “这么长时间你没看明白?咱们上头有大老板,能不能干什么人家说了算,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有脑子的多弄他俩钱儿是真的。”佟川说。

  “我撂下我的差事,万一去了不行我可就没退路了。”六哥说。

  “什么退路?你这想法就不对。”佟川说。

  “我得回家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六哥说。

  说到六嫂佟川眼睛一亮说:“我看你是得和她商量商量,嫂子的脑子比你的强。”

  六哥听了这句话有点儿不服气的说:“她懂得什么?”

  “六哥,我看出来了,你在家也是个没什么说话的份儿,我觉得,要是让嫂子自己干一摊儿未必比你差。”佟川说。

  “那你雇她,我还回去开我的出租去。”六哥说。

  “我这样说是我的看法,比如我给嫂子介绍的那家超市,我就介绍了一家,现在,他们整个的生意都叫嫂子拿过来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就是能力。”佟川说。

  六哥晚上回到家里,想着佟川的话,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人挪活树挪死,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拿不起来放不下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要真如佟川所说的那样,在北京自己就永远是个跑腿儿的。再加上,大群老是缠着自己,早晚要出事。

  六哥进了家,大毛小二子和大壮在家,大毛正念着一封信。

  “谁来的信?”六哥看见问。

  “二毛。”大毛说。

  “说了什么?”六哥问。

  “没说什么,上学也挺好的,就是南方太潮湿,吃的也不习惯。”大毛说。

  “二姑奶奶在那没人伺候了,心里头郁闷这也可以理解。”小二子说。

  “你嫂子没回来呢?”六哥问。

  “没有。”大毛说。

  “六哥,我说你们俩人这是忙的什么?她回来不回来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她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小二子说。

  “废什么话,都成了绕口令了。”六哥说。

  小二子自从和大毛结婚以来就越来越郁闷,他爱大毛,大毛对他也没的挑,可是小二子总觉得他们俩的日子没有走进正轨。虽然有了间改造的新房,可是他们却居无定所,要睡在哪完全是大壮说了算。母亲从外地调回来,和大毛结婚以后,小二子几乎就没怎么回去看过她,大毛就更不用说了,她要照顾大壮,要给他们做饭,还要照顾二婶儿,即使大毛有看婆婆的意思,她也没时间。

  更让小二子不理解的是,六哥和六嫂越来越忙,家里几乎难见到他们,他们这是怎么过日子的呢?自己也有一大摊子事,可是大毛看来并没往心里去,他要一切都服从大毛的指挥,母亲已经有了埋怨他和大毛的意思,不过想到这么多年儿子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做父母的并没有尽力,所以即使是埋怨并不会说得很深。

  这天下了班,小二子回到家里,大毛做好了饭去接大壮,小二子自己找了瓶酒开始喝了起来。

  小二子平日并不喝酒,只是逢年过节或者跟朋友聚会,现在,连朋友小二子都没有来往的时间。几口酒下了肚,他觉得头晕脑胀,一切的不痛快都想了起来,他要借着酒劲儿跟大毛谈谈自己心里不痛快。

  大毛领着大壮进了门,大毛叫大壮去洗手准备吃饭,看到小二子满脸通红,手边还放着一瓶酒。

  “不年不节的怎么喝起酒来了?添毛病!”大毛说。

  “我也享受享受吧,不能总是给你跟班儿。”小二子说。

  “你也喝不了酒啊?你看你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大毛瞪了小二子一眼说。

  “嘿嘿!猴屁股。”大壮接过话茬儿说。

  “别跟我讪脸啊?”小二子板起脸来说。

  大毛看出小二子是有备而来,结婚以来,甚至他们相好以来,小二子还从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话。

  “你有能耐冲我来,拿孩子扎什么筏子(发泄)?”大毛说。

  “你们家的人都金贵,连个吃屎的孩子我都得供着?”小二子

  “我们家人怎么金贵了?”大毛问。

  “本来嘛?小少爷吃喝拉撒包括睡觉都得有个保姆看着,还有我这个跟班儿,你哥你嫂子甩手大掌柜,除了睡觉不照面,我问问你,咱们自己的日子怎么过?咱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去看过我妈几回?我公司也是一大摊子事,你从来也没想想,我这家里外头地让你支使着,我都成了三孙子了。”小二子说。

  大毛一看小二子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想了想说:“那怎么办?我哥他们忙,孩子没人管,就叫他脖子上挂着钥匙在外边呆着?”大毛说。

  “他没人儿管,我呢?我也没人管哪?”小二子说。

  “小二子,我知道你为了我没少受累,可是我是你媳妇,我还用得着挂在嘴边儿上谢你吗?”大毛说。

  “那你也不能一句好听地也没有啊?”小二子说。

  看着小二子满脸通红的样子,想起了这些年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大毛心里软了,大毛盛好了饭端给小二子说:“你跟孩子争竞什么,我也照顾照顾你,张嘴我喂喂你。”

  “你也得喂我。”大壮说。

  “好,一人一口。”大毛说。

  大毛在小二子眼里就是个宝贝,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他是舍不得违背大毛的,现在这个样,反叫他不好意思起来说:“干嘛,我用你喂?你让我心里痛快点儿比什么都强。”

  “你要怎么痛快?”大毛说。

  “我……我苦大仇深!”小二子说。

  看着小二子的样儿,大毛憋不住乐了说:“越说你越逞脸,你还苦大仇深,那我就是罪大恶极了呗?好啦,别怄气了,这礼拜带着大壮去你妈那行了吧?”

  “争出来的都不香了。”小二子说。

  小二子虽然不忍心和大毛怄气,心里到底还是别扭。他自小儿因为父母上了“三线”,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怀,跟着奶奶过,奶奶死了就是自己过日子到了今天。从身无分文到今天混鼓了钱包,吃过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后来病死在湖北的山沟里,母亲一个人熬到了回到北京,小二子虽然一想到自己孤苦伶仃的日子,心里就有点埋怨母亲,可是转念一想,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疼儿女的?母亲是不得已,她给了自己这条小命,你还要求她什么呢?母亲如今已经年迈,大毛虽然没时间去,小二子倒是时常去看她。

  人本身不需要给自己定下什么雄心壮志,特别是所谓远大的目标。因为现实告诉你,那根本就不是大多数人活着的动力。即使是真正实现了远大目标的人,又有多少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定规的呢?不过是成功以后,自己给自己脸上贴的金,或者别人的说法而已。

  小二子没什么远大的目标,他不过是想活得好一点儿,特别是他的经历,挣扎才是一个人摆脱困境地常有的办法。从一穷二白到今天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二子付出了辛苦。对大毛,小二子也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费劲了心机,钱和老婆都得到了,可是得到以后的感受却和他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他没有时间享受他得到的东西,在外边他要为了得到的财富而努力去守住它,在家里,他也要为得到的老婆而听凭大毛的吩咐,小二子觉得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的在牺牲自己。中国人用词是很有讲究的,或者干脆就是一种人生的哲学。“舍得”和“得失”两个词,后一个字是前一个字的结果。舍才能得,而得以后就会失,人生一辈子是不是注定要在这规律里轮回呢?

  人穷志短说的是人在穷困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活命,尊严退居了第二位。而当人摆脱了困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它。小二子在和大毛结婚以后经常感到的就是,他没受到重视。媳妇不重视他还有情可原,谁让自己乐意?大毛一家不拿他当回事他就想不开了,特别是六哥,六哥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叫小二子觉得,他不应该对自己这样,凭什么呢?

  对于小二子的苦闷,大毛当然心里清楚。大毛和二毛最大的不同不仅是宽容和善良,她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明人。她知道小二子的不满,也知道她不能让小二子觉得日子满足的原因,她没有办法。自从自己辍学上班直到今天,大毛也并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她怎么不想呢?

  所以,对小二子的不满,大毛采取是退让的态度,这也是她一贯化解矛盾的办法。除了夫妻之道地体贴和温纯以外,对待其他的事情,大毛也基本上是顺从小二子的意思。何况,大毛本身也不是一个对人苛刻和对生活要求过高的人。

  小二子是个简单的人,大毛的退让给了他一个错误的信号。自从和大毛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后,大毛的态度让小二子觉得,原来自己当初是自寻烦恼,他要是早一天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早一天把自己当成一个户主,问题早就解决了。

  所以,小二子从那一天起,竟然吆三喝四起来,说话气粗,走道也摇头晃脑了,就连二婶儿也看不惯地说:“瞧你对大毛那样儿,有俩钱儿找不着北了,整天大尾巴鹰似的,打了鸡血了是怎么着?”

  “嘿!二婶儿,你别老鸹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你对二伯不是也言听计从吗?这就对了,夫唱妇随嘛。”小二子得意地说。

  “瞧你比的这个人儿,你怎么不比好的,比那疼媳妇儿的?”二婶儿说。

  二伯一边听着不高兴了:“哎?老婆子,我怎么了?你病了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我到落了不是了?”

  “别提你的伺候了,十顿饭大毛帮着做九顿,你吃得比我还多呢?我都不知道是谁病了。”二婶儿白了二伯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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