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说:“好了,好了,不要为难他了,他确实不是故意的。”方卉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在经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那位膀阔腰圆的男同志却不依不饶:“那不行,方卉,饶了他倒是可以,但是必须让这小子出点血,得让他长点记性。方卉,我看你身上的衣服被他弄脏了,其他的不说了,那你让他买一身衣服赔你吧。”
听男同学说赔一身衣服,再看看男同学那股子狠劲,方志荣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周围看热闹学生越来越多,很多人挤成一团议论纷纷,或许是人声太噪杂了,或许是方志荣急于摆脱目前的困境,反正方志荣对周围的情况没有任何反应,焦急的眼神一直在方卉身上移动,手心里早就蓄满了汗。
男同学有些蔑视地看了方志荣一眼:“方卉,你这身衣服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方卉微微一笑:“也就七、八千吧。”
方卉的话音刚落,方志荣又是一惊,然而方志荣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方志荣想,七、八千元几乎是他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就算是自己出得起也不会给她,因是那是他父母几年的血汗都堆不起来的无底洞。
方志荣从小就倔,倔得经常让他的父母都无可奈何。
记得还是方志荣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发现家里少了一元钱,以为是方志荣偷偷拿出去花了,于是就把方志荣叫到跟前。父亲说:“做人要诚实,如果你承认了这钱是你拿的,以后可以既往不咎。”
方志荣回答:“爹,钱不是我拿的。”
父亲又说:“你要是嘴硬,看我不揍扁你。”
方志荣对父亲的威胁仍然不当回事:“爹,钱真不是我拿的。”
父亲火了,提了一根鞭子朝着方志荣狠狠地抽了几下:“我叫你不老实,说,钱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方志荣倔强地抬起头,虽然脸上挂着委屈的眼泪,但是他还是不肯对父亲认错:“爹,那钱我既没有拿,更没有偷。”
父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孩子,简直是气极败坏,抡起鞭子朝着方志荣狠狠地抽了过来,可是父亲抽了十几鞭子,方志荣不仅没有躲,反正把身子挺得更直了,父亲无奈,只好扔下鞭子,蹲在一边大口大口地抽起了旱烟。
夜深了,方志荣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母亲替儿子脱掉身上的衣服,看着儿子背上的伤痕,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就在母亲替儿子流泪的时候,一只老鼠探头探脑进入了父亲的视线,父亲最恨老鼠了,因为家里的粮食不多,父亲最怕那为数不多的粮食被老鼠糟蹋,于是父亲从床上一跃而起,先是关紧门窗,然后又是搬桌子又是移家俱,好在家里的东西不是很多,很快那只可怜的老鼠再也无路可逃,只能无奈地被父亲就地正法。在清理完死老鼠以后,父亲和母亲开始将家俱搬回原位,就在移动一口木箱的时候,母亲看到一元钱掉在地上,那正是父亲和母亲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的一元钱。父亲看到那张人民币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而儿子确实是被冤枉的。
从不流泪的父亲那天晚上抚摸着方志荣背上的缕缕伤痕流泪了,父亲看着儿子,心痛地说:“臭小子,我下手那么重,你咋就不喊一声呢。”
方志荣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他必须挺直腰杆,面对他必须面对的一切。
方志荣面对对方的挑衅,突然提高声音不白不亢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可以帮你把衣服洗干净,但是要我赔你一件新衣服,我做不到。”
膀阔腰圆的男同学差点跳了起来:“你找死。”
方志荣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倒:“你现在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你也不用威胁我,我同样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方志荣的话音刚落,周围立即响起了一片喝彩声,那些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同学无一例外的开始为方志荣助威。
膀阔腰圆的男同学按捺不住了,过去一把扯住了方志荣的衣领,方志荣只是看了他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似乎他早就料到对方有这么一手,似乎他早就把一切后果放在身后,而是坦然地去承受他应该担当的一切。
“行了,这儿有你什么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方卉突然激动起来,走过去猛地推了那个膀阔腰圆的男同学一把,他的那张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脸顿时变了颜色,手也慢慢地松了下来,恼怒地喊了一声:“不识好歹。”然后拨开人群匆忙离去。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掌声到底是给方卉的还是给方志荣的,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但是掌声不断,甚至令方卉和方志荣有了一丝不安或羞怯。
周围围观的同学渐渐散了,方志荣并没有离开,而是再一次诚恳地对方卉说:“对不起,方卉同学,你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方卉嫣然一笑:“没关系的,我回宿舍换一身衣服就可以了。不过方志荣同学,刚才如果那位同学冒犯了你,也请你不要在意,他就是个愣头青。”
方志荣奇怪方卉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你认识我?”
方卉笑了:“咱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校园作家,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倒是你不认识我。”方卉笑着伸出一双纤手:“我叫方卉,英语系的。”
方志荣认真地看了方卉一眼,然后就想起了,眼前这位让许多男生望穿秋水的女孩就是传说中的英文系的系花,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男同学会为她挺身而出,她的美丽是浑身天成,与生俱来的,同时带着那么一缕妖气,正是这缕妖气让更多的男生魂不守舍,欲罢不能。
方志荣也被方卉的美丽与妖媚迷住了,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容易迷失自我,方志荣在那一瞬间也不例外。
方志荣面对如此热情洋溢的女孩居然局促:“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然后绅士般的握了握方卉的手。
方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饭粒的衣服,接着对方志荣说:“你是男子汉,说话可得算数。”
方志荣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吧,什么事,我真的是说话算话的。”
方卉朝方志荣做了个鬼脸:“大作家,那可就要委屈你了。今天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可以帮我洗衣服,你现在不会不认帐吧?”
方志荣这才知道掉进了方卉设计的小小陷阱,然而他却没了退路,只好红着脸对方卉说:“行,那你把衣服给我。”
方卉说:“你不至于让我在这里换衣服吧。”
方志荣回答:“那,那你说怎么办?”
方卉想了想:“这样吧,你到我们宿舍,等我换好了衣服,你就拿去帮我洗干净。”
方卉不像是开玩笑,方志荣只好跟着方卉去了外语系的女生楼。
走到方卉的宿舍门口,方卉半是命令半是开玩笑对方志荣说:“我的宿舍到了,你不会跟着我进去看我换衣服吧。”方志荣是谦谦君子,当然不愿意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听了方卉的话,乖乖地站在方卉宿舍的门口,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方卉莞尔一笑,开门走了进去。
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方志荣就听到方卉在屋子喊他:“进来吧。”方志荣迟疑了一下,结果却误入了方卉精心设计的爱情陷阱。
推开门,方志荣顿时呆在了原地,甚至连门也忘了关。只见方卉的床上放了十余套衣服,看上去都是非常高档的那种,而方卉上身只戴着胸罩,洁白的皮肤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光芒。看见方志荣进来,方卉走过来关上门,伸手便把方志荣拉到床前:“大作家,我都发愁死了,这么多的衣服,你看我该穿那身好吧。”方卉的目光很清纯,也很自然,然而方志荣却不得不避开方卉的目光,尽量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别处。
方卉乐了:“方志荣,你别魂不守舍好不好。”
方志荣的呼吸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他甚至感到一股热血不分青红皂白的往上涌,方志荣不得不用尽全力压制下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短短的一分多钟之后,方志荣突然来了灵感,只见他弯腰从床上取了一件衣服披在方卉的身上:“方卉,别着凉了。”
方卉顺势抱住了方志荣,将滚烫的小脸紧紧地贴在方志荣并不宽大的胸脯上。
“志荣,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也就是刚才方志荣刚才的一举一动彻底征服了方卉,方卉知道方志荣是一个可以依赖一生的人,她绝对不能放弃我这个最好的表达爱情的机会。
方志荣明确地感受到了爱情的温度,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突然手足无措,一双手居然变得僵硬起来,人也如凝固了一般,甚至来不及对方卉的爱予以迅速的回应。
方卉把方志荣抱得更紧了,方志荣明显地感到自己的胸前有两只活泼的小兔子在欢快地跳来跳去,感到有一缕清新的呼吸穿透了自己的灵魂,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荷尔蒙在快速集聚然而突然喷发,仿佛山兴一样,转眼间便呼啸而来。方志荣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把方卉抱了起来,然后直到滚到了床上。
披到方卉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展现在方志荣眼前的是鲜美芳香、洁白无暇的极度诱惑,那穿透力极强的诱惑足以让方志荣从万丈悬崖上一跃而下,哪怕是跌得粉身碎骨,方志荣都会在所不辞。方志荣端起方卉那张美艳的脸,火辣辣地直视着对方,最后深深地和方卉吻在了一起,那吻修长而深远,如触电一般,舌头毫无顾忌的相互缠绕,爱由津生,口有余香。
方卉呻吟了一声,又呻吟了一声。
方志荣本能地开始柔搓方卉高耸的乳,先是轻轻地,像是抚摸一对陶器,然而慢慢地增加了力度,然后猛地含住了其中的一只。吮吸着方卉的那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方志荣突然冷静下来,虽然他依然在贪婪地吮吸,但是手上和身上的动作已经全部停止了,似乎只是对方卉的两只小兔子情有独钟。
方卉用一双手勾住了方志荣的脖子:“志荣,我,我想要。”
方志荣明白方卉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他完全清醒了。方志荣常常地吻了方卉的唇:“方卉,原谅我太冲动了,我想,我会爱你的。”
方志荣从床上坐起来,又拿起一件衣服盖在方卉近乎赤裸的身上:“方卉,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我一定对你好。”
这时候,方卉已经看到方志荣眼睛里的火焰在熄灭,激情在冷却,因为方志荣是男人,男人有时候是冲动的,但更多的时候是理智的,只是男人一旦理智了,那就说明这个男人女人很难驾驭,而只要在男人疯狂的时候,他才是女人最好的晚餐。
方卉望着方志荣,喃喃自语:“你,你刚才弄痛我了。”
方志荣爱怜地看着方卉,非常小心地捧起她的脸:“方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方卉说:“不,我喜欢这样。”
方志荣说:“你就象一件艺术品,我再也不敢了。”
方卉说:“艺术也需要有人欣赏,有人玩味,你就是我最需要的那个人。”
方志荣说:“或许,我并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个。”
方卉说:“但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
方志荣说:“以后也许你会知道,喜欢和爱是两回事。”
方卉说:“我不管,没有喜欢怎么会有爱,我首先要学会喜欢一个人,然后才去爱一个人。”
方志荣:“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方卉说:“这就够了。”
俩人聊了好长时间,直到快要到了上课的时间。
方卉和方志荣从床上站起来,方卉突然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