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你来我们党办没有什么吧?”胡吹问。
“啊,没有,没有。”王实据实回答。
“那好,我要跟宋主席谈上事儿。”王实反正老实,胡吹明目张胆地下了逐客令。
王实看了胡吹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直退出门外。
看着王实走了,胡吹压低声音对宋黎明说:“方志荣的事你知道了吧。”
宋黎明回答:“知道,他不就被欧阳兰的父亲打断了几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吗?方志荣这小子最近怎么了,接二连三地弄出点花边新闻,我看你们党委办有事情做了,你们没有计划搞个专题,把其中的经验好好推广推广。”宋黎明觉得没有在胡吹面前表现得中规中矩,他知道胡吹想说什么,也知道胡吹喜欢什么,胡吹是那种看见别人倒霉就像别人死了老子的主,就算不落井下石,他也要吹毛求疵,偷偷地一边煽煽阴风点点鬼火。
“你正经点。”胡吹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这玩笑你也敢瞎开。实话跟你说呢,这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有原因,我怀疑有人再打熊局长的主意。”胡吹说这话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眉头拧成一个“八”字,故做深沉。
宋黎明倒是吃了一惊,心想这事怎么跟熊局长扯上关系来了,如果就这么扯来扯去的,那还不扯到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宋黎明对胡吹说:“我看你想多了吧,这件哪能跟熊局长扯上关系?”
胡吹看了宋黎明一眼:“宋主席,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说欧阳兰的父亲为什么下手人会那么重,几下就打断了方志荣的几根肋骨。再说了,这欧阳兰也不是什么人都打的,为啥偏偏打他方志荣,肯定是方志荣做了对不起欧阳兰的事,欧阳兰的父亲这才痛下杀手。”胡吹分析的有理有据。
“胡主任,说话要有证据,谁告诉你方志荣做了对不起欧阳兰的事?现在是关键时候,说话办事都要悠着点,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宋黎明半是威胁半是规劝,倒把胡吹给镇住了。
“我这不就是给你说说嘛。”胡吹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之中:“这方志荣平常可能就喜欢沾花惹草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啊,假如方志荣是个正人君子,他老婆犯得着像个警察一样每天对他跟踪追击吗?如果他方志荣跟别的女人没有一腿,他老婆哪敢像泼妇一样对这个对那个大打出手,所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方志荣说到底也不会是个什么好鸟,平日里就看出他那花花肠子子多着呢。”胡吹可能平常就对方志荣不满意,按理说方志荣年龄比胡吹小,职务比胡吹低,胡吹没有理由跟方志荣叫板,可是偏偏胡吹就是看着方志荣不顺眼。
“你听到别人说什么了?”宋黎明觉得胡吹对这件事很在意,索性听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那天方志荣和欧阳兰在赶着打印一份稿子,还是熊局长安排的。你说打印一份稿子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怎么就跟方志荣的老婆扯在一起了,大家去看望欧阳兰的时候,发现欧阳的脸上隐隐约约有一些抓痕,估计方志荣的老婆看到了什么,冲进办公室就和欧阳兰干上了。后来欧阳不得已逃了出来,结果不慎在楼梯上摔了下来。你说这次要是欧阳兰真的被摔成重伤,那欧阳兰的父亲还不抽了方志荣的筋扒了方志荣的皮,你小子也算是色胆包天,也不能朝局长的亲外甥女下手啊,人家现在还没有谈对象呢,你现在就给人家弄得满城风雨的,让小姑娘以后怎么嫁人?”胡吹一幅激愤憎恨的样子,看上去却多少有些滑稽。
“胡主任,你也别说,我也看方志荣这小子最近狂了一些,不就是局长秘书吗,整天趾高气扬的,还以为自己就是局长呢。”反正胡吹看着方志荣不顺眼,多说一句少说一句也无伤大雅,说错了也没有关系,现在屋子里就宋黎明和胡吹两个人,这话即便是传出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我宋黎明说的还是他胡吹说的,估计相信胡吹说的比相信宋黎明说的人要多得多,谁让你胡吹整天没事在别人面前瞎胡说。
“方志荣这小子这回估计再劫难逃了。”胡吹的脸上透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看最近熊局长挺忙的,除了工作以外,我考虑他可能也要忙别的事。听说那天熊局长去医院看望欧阳兰,旁边有人提醒他方志荣也住院了,可是熊局长就像没有听到似的,根本就没有表态。这件事说明什么,说明熊局长对方志荣很恼火,恼火方志荣什么事也办不成。你想想看,熊局长安排方志荣和欧阳兰周末赶着打印一份材料,足以说明这份材料的重要性,也足以说明这份材料的隐私性,可是你方志荣做了什么?不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搞得这件事差不多妇孺皆知了,还保什么密,据我估计,熊局长的那份材料泄秘的可能性极高,至于那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材料我不想知道,谁都不想引火烧身,是吧。”胡吹看着宋黎明干笑着。
“胡主任分析得对。方志荣也不是小孩子了,把事情弄成这样,足以说明他对工作不负责任。现在好了,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就算他方志荣再有多大的委屈,这黑锅该他背他就必须背,这责任该他负他就必须负,他不背这个黑锅不负这个责任难道让熊局长去背去负?”宋黎明也表现出了义愤填膺的样子来。
“宋主席,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这出好戏怎么收场。”胡吹终于把头扬了起来。
“是啊,胡主任,我们都要感谢方志荣,你说要是没有方志荣和他老婆相继登场,这戏哪有这么精彩啊,大家伙哪有机会做一次观众,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人家方志荣可是功德无量啊。”宋黎明索性坏人做到底。
“哈哈,真有你的。”刚才还在故做深思状的胡吹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