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弯道超车”的黄金定律

  “弯道超车”是赛车场上制胜的黄金定律。相对于直道来说,弯道上的困难多,过弯道时,领先的车手可能会落后,落后的车手可能领先。这一先一后,重要的在于把握时机。
  2008年,一场不可抗拒的国际金融风暴迅速席卷全球,发展中的鄂尔多斯同样无法回避。
  鄂尔多斯何去何从?
  为应对金融危机带来的巨大冲击,鄂尔多斯人把科学发展观作为护身符,将“结构转型”置于经济措施的核心位置,提出“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的应对措施,坚持解近忧与谋长远相结合,为抢占新的经济增长点赢得了先机。
  第一季度,各旗区开工26个亿元以上项目;3月20日,伊泰集团成功产出第一桶液化油;4月8日,神华集团投资百亿元的煤制天然气项目顺利开工。上半年,全市完成生产总值700多亿元。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
  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大浪袭来之际,鄂尔多斯没有逃避,一个漂亮的潮头“冲浪”,冲过了险关。
  高能,高效,高端,这是鄂尔多斯人的选择,也是鄂尔多斯人的目光。
  华泰汽车工业园是鄂尔多斯在金融危机的情势下引进的第一条汽车生产线。年产30万台柴油发动机项目2009年初正式下线,年产10万台变速器项目已调试完毕,年产35万台自动变速器项目土建完工,年产25万台整车项目正在设备安装,2010年底实现四大工艺联动试生产。
  全部建成投产后,员工总数将突破1万人,年销售收入可达到1100亿人民币,年利税额将达到170亿人民币,同时可以提供4万个就业岗位。

  2010年5月全面开工的“引黄供水工程”位于鄂托克前旗的上海庙。这是为上海庙能源化工基地提供工业、生活用水的基础性工程,总投资6.8亿元。
  工程正在建设中,工地上车水马龙,尘土飞扬,但见已具雏形的拦水大坝横空出世,这里是鄂尔多斯人创造的又一个人间奇迹。
  登上大坝,眺望黄河,我耳边响起一支深情的歌: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
  黄河,一条流经鄂尔多斯的母亲河,她留给这块热土的不是甜美的乳汁,更多的是灾难和灾害。十年九旱,土地沙化,人畜迁徙。说不清走过多少岁月,黄河还是那条黄河,黄河儿女唱的还是那盼水歌。
  “引黄供水”这是前人想也不敢想的事。人们对黄河的敬畏超过了对神灵的崇拜。
  黄河真的不能被征服吗?母亲河真的是有害无益吗?鄂尔多斯人不再相信神灵,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相信科学,他们要用人类的智慧建造一座“人定胜天”的丰碑。
  引黄供水工程由水源工程、净水工程、输水工程、配水工程4部分组成,工期为9个月,预计年底开闸储水。
  高峡出平湖,当惊世界殊。人们在试目以待,一睹“引黄供水”工程伟岸的风采。

  汽车在乌兰镇东部的沙漠地带穿行,眼前突兀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起伏,在阳光下闪着粼光。
  在沙漠里造“海”这是鄂托克旗人创造的奇迹。
  这里是螺旋藻工业园区,是依托当地丰富的天然碱为资源建设的以“规模型、集约型、生态型、环保型、循环型、绿色型”的特色企业。园区总规划面积6000亩,总投资2亿元,年产值1.5亿元,可安排1000人就业。
  这里的负责人介绍说:“我们的发展目标是,打造以螺旋藻养殖、加工、研发和销售为一体的世界藻都,园区全部建成投产后,这里将成为世界最大的螺旋藻养殖生产基地,全国第一个螺旋藻养殖观光生态园,中国螺旋藻螺旋藻科技研发中心。
  中国第一,世界第一,这就是鄂尔多斯人的追求。

  沙漠“种”电,听起来陌生而又新奇。
  这同样是鄂尔多斯人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对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
  能源危机是世界性难题,也是制约人类社会发展的瓶颈。随着地球上可开发的化石类能源的一天天减少,人类渴望得到清洁、环保、可再生的新能源时代的到来。
  面对传统的能源获取方式,火电、水电、核电、风电之后,还有什么能发电呢?世界上所有的科学家们都在忧虑,都在寻找。
  第六次产业革命的到来,给沙漠“种”电带来先机。
  何谓“种”电?它的准确含义是,依靠科技进步的力量,有效利用沙漠资源,生产生物质热电,发展可循环经济。
  生物质热电工程以沙柳、拧条、杨柴等沙生灌木为燃料,采用基地种植——管护——平茬——运输——加工——燃烧——返肥——再种植的低碳循环模式,形成了一条“沙漠治理、环境保护、经济发展、农牧民增收”的农工一体的产业链。
  在全世界都被温室气体所害,全民高呼低碳减排的今天,鄂尔多斯的源丰人挺进沙漠,种植绿色能源,独辟蹊径,走出一条新兴能源之路,源丰人沙漠“种”电的行为,无疑是一种高瞻远瞩的伟大壮举,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沙漠造“海”,沙漠“种”电,沙漠水产养殖,引黄供水工程……这就是鄂尔多斯人用科学发展观在沙漠里创造的奇迹,这就是鄂尔多斯在国际金融风暴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第二节:“丝绸之路”与“开士米”


  说到“丝绸之路”不能不说到蚕。
  蚕是一种普通的软体动物,可蚕能吐丝,它吐的丝能织成锦缎,那华丽的锦缎创造了举世瞩目的东方文明。绵延7000余公里的“丝绸之路”打开了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大门,让世界第一次认识中国。
  当年张骞出使西域的驼铃声已变成遥远的记忆,当年“丝绸之路”创造的辉煌已经凝固成历史。在这条历史的长河里,发生过很多很多的故事,有一个故事耐人寻味。在中世纪,有一个波斯僧人来到中国,他慧眼识珠,发现了中国的丝绸。聪明的波斯僧人几经打探,得知丝绸来自于一种名为蚕的冷血动物,于是将几只蚕蛹悄悄地装入他的空心拐杖,带回君士但丁堡,把一颗来自东方文明的种子埋进了西方干燥的精神深处。后来罗马人学会了植桑、养蚕、缫丝、织锦……于是,在腐败而华丽的罗马帝国,贵夫人们披上了来自东方的丝绸。轻薄如云,柔滑似水,罗马人在希腊的传统文化之外重新发现了肉体,男人的肉体在丝绸中沉溺,女人的肉体在丝绸中轻飏。那位僧人在他的丝绸之路一书中写道:丝是从树叶中提取的精神绒毛,这种比金子还贵重的织物,教会罗马人很多东西,他们由此而体验到什么叫轻,什么叫细,什么叫柔,什么叫华丽,什么叫烟雨般的缥缈。通过丝绸,他们接受了一种生活情调和生活哲学,他们对此心醉神迷……
  在鄂尔多斯,有一种被称之为“软黄金”的类似于蚕丝一样柔软而纤细的东西——山羊绒。
  现在说起鄂尔多斯,人们更多的会想到鄂尔多斯羊绒衫,人们太熟悉它了,是因为很多人拥有它。说不清它在全国有多少直销店或代销点,可以肯定地说,几乎所有的堪称为大的商场和购物中心,都会有它的专柜。尽管它价格不菲,可人们对它情有独钟。
  在上个世纪末,毛线衣是时髦物品,领导过服装新潮流。可自从鄂尔多斯羊绒衫神奇地闪亮登场后,毛线衣渐渐地被人们冷落了,生产厂家也纷纷倒闭。
  到了春秋天,到京城的大街小巷走走看看,那些帅男靓女们身上穿的,大多是鄂尔多斯羊绒衫。挺括、滑润、无皱、华贵,看上去舒服,穿在身上更舒服。
  如今,鄂尔多斯羊绒衫已经成为世界知名品牌,那句“鄂尔多斯,温暖全世界”的广告词也为世人所熟知。
  鄂尔多斯羊绒衫为鄂尔多斯人挣足了面子,在它成长和成功的经历里,不能不提及一个人——王林祥。

  王林祥,他的人生经历里写满了传奇。
  “文革”后期的1974年,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小小的东胜城出了一桩石破天惊的大案——反革命集团案,为首的就是王林祥。
  那时,王林祥是伊盟羊绒厂的一名青年工人。工人不好好做工,偏偏搞了个“马列主义业余研究小组”,对“文革”提出质疑。这不是屎壳郎推粪蛋——找(屎)死吗?这么重大而又敏感的问题也是你研究的?当一顶“现行反革命”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时,他傻眼了,可是已经与事无补。有言论,有文章,铁证如山。他觉得冤枉,又无处申冤,稀里糊涂地被投进大狱。
  在监狱里蹲了整整4年,王林祥也整整思考了4年,他最终也没有想通自己错在哪里,一个农民的后代为什么要反党?值得庆幸的是,1978年开展的那场“解放思想和真理标准”的大讨论和接下来的“拨乱反正”,使他得以平反,走出冤狱。
  终于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终于可以把那顶反革命的帽子扔进太平洋了!走出高墙,王林祥如释重负。
  监狱也是一所学校,它能让人学会思考,思考过去走过的路,思考未来要走的路。
  从监狱里出来,王林祥继续回到羊绒厂当工人。正好赶上那年恢复高考,他又做起了大学梦,那个梦破灭了,却点燃了他心中求知的欲望。
  科学就是生产力。当年被打倒的“臭老九”们扬眉吐气了。理由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让人们感受的中国科学的春天已经来临。
  改革开放的浪潮汹涌而来。
  不讨论姓“社”还是姓“资”!
  摸着石头过河!
  发展才是硬道理!
  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道道思想的闪电携着雷霆,隆隆地滚过寒凝的大地,划过阴霾的天空。
  春天来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也吹进了塞外高原。
  无牧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鄂尔多斯人有了新的发展思路,开始将发展的目光投向国外,寻求经济合作伙伴。
  鄂尔多斯遇到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是日本三井物产株式会社。日方看中了鄂尔多斯的优质羊绒,鄂尔多斯人看中了日本先进的纺织设备和技术。双方以补偿贸易的合作形式,共同筹建了伊盟羊绒厂。
  什么补偿贸易,不是明明欺负我们没钱吗?过去对我们是武装侵略,现在对我们实行的经济侵略,形式不同了,可侵略的性质没有变。这亡我之心不死的小鬼子,不得不防啊!
  鄂尔多斯第一个中外合资项目在人们的种种疑虑中上马了,王林祥和许许多多的鄂尔多斯人一样,从情感上是排斥的,可又不得不佩服小鬼子们领先世界的设备和技术。
  从作坊式的传统手工业到大工业时代的机械化大生产,这里可以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王林祥是个勤于动脑敏于思考的人,他以热情的态度拥抱这个开放的世界,拿出当年钻研的劲头,近乎疯狂地学习专业技能和先进的管理经验,深得领导的赏识。
  一次,在安装一台由日商提供的生产设备时,电路出现故障。设备出现质量问题退货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耽误工期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谁来赔偿?在日本工程师一筹莫展之际,王林祥出现了。王林祥自学过电工原理,对电路并不陌生,他找来安装说明书和电路图,仔细对照检查,发现事故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电子元件短路造成的。故障很快被排除,一向骄傲得走路望天的日本人这一回低下头来,连连鞠躬致谢。这个偶然事件,王林祥不但在日本人面前争来了面子,也让全厂员工刮目相看了。很快,王林祥不但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同时也成了厂里的领导骨干。
  1983年秋天,那个以贸易补偿方式建造的鄂尔多斯羊绒厂正式投入生产。这一年,而立之年的王林祥当仁不让地当上了厂长。
  第一批产品出厂了,王林祥激动得彻夜未眠。“孩子”出生了,名字还没有准备好,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羊绒有一个代名词叫“开士米”,是克什米尔的译音。克什米尔是南亚次大陆西北部的一个地区,这里盛产羊绒,当地人用羊绒织成的披肩,转销欧洲后,深受贵族太太和小姐们的喜爱,曾被视为富贵的象征。久而久之,“开士米”不胫而走,风靡世界。
  西方人是通过丝绸之路认识中国的,欧洲人是通过羊绒认识克什米尔的。
  那就取名“鄂尔多斯开士米”吧,最初,王林祥给他的羊绒衫第一代产品取了这样一个不中不洋、不伦不类的名字。
  “生在闺中人不识”。如何将自己的产品推销出去,王林祥又陷入困厄之中,可他坚信一条: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总有一天,他的“鄂尔多斯开士米”也能不胫而走,风靡世界。
  为了调查市场行情,打开国内市场,王林祥把目光盯在了大都市,北京,上海,大连……他组织了一个上百人的推销员队伍,亲自培训,亲自带队跑推销,用的是最原始的推销方式——送货上门。
  一个不足200人的工厂,派出一半的人外出搞推销,听起来有点儿滑稽,这也是被逼无奈啊!产品卖不出去,谈何扩大再生产。王林祥最焦虑的是销售。
  哪里跑火车,哪里就有鄂尔多斯羊绒厂的推销员。他们戏称这支队伍是“销售游击队”,坐火车周游列国。
  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中国的羊绒衫市场还是一个空白。在出师的动员会上,王林祥胸有成竹地说:“生产企业不搞生产经营是没有出路的,只有找到了消费市场,才能赢得商机。我不知道这次星火燎原的销售策略是否能取得成功,可我决心已定:不达目的,决不收兵!”
  中国人不认,外国人认不认?也许能发一笔“洋财”。带着这样一个美好的愿望,王林祥“转战”到了北京。
  王林祥头一回进京,心情格外激动,想去的地方太多了,紫禁城、颐和园、八达岭、天安门……想来想去,还是全部放弃了。自己不是来旅游观光的,身上也没有计划外的开支。他自信自己还会再来,把自己的厂子办到北京来,让全世界人都认识鄂尔多斯开士米。这就是王林祥,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一个雄心勃勃的人!
  王林祥来到北京友谊宾馆,亦惶亦恐地走了进去,他发现这里住的大多是外国人,这些对“开士米”情有独钟的外国人,会不会对中国鄂尔多斯的“开士米”感兴趣?
  在友谊宾馆的商务中心,王林祥见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经理,他说明自己的来意,并拿出自己的产品,希望这位年轻的经理能慧眼识珠,成为他的第一个代销商。
  商务中心不大,可这里营销的产品,除日用百货外,几乎全部是世界知名品牌,而且标的都是吓死人的天价。
  年轻的经理为难了,凭他的鉴赏力,他知道这手里拿的是件好东西,那么轻、那么柔、那么暖,而且价格便宜,有市场竞争优势和拓展空间,可它不是世界名牌,很难从这里走向市场。
  见经理面有难色,王林祥用商量的口气说:“这样吧,我留一件样品在这里,算是寄卖,卖出去了,我给你提成,卖不出去,就挂在这里做广告,打上个标签,写上“鄂尔多斯开士米。”
  两人击掌成交,相互留下联系电话。虽然前景未卜,值得庆幸的是终于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王林祥前脚到家,北京的电话也就跟着来了,给他带来的自然是供不应求的好消息。
  那一年,王林祥往返北京许多次,用同样推销方式打开了北京市场,在北京的各大商场设立了代销点和专柜。他的销售大军,如法炮制,向全国进军……
  一场从鄂尔多斯高原来的“绿色风暴”迅速吹遍全国,并以强劲的势头吹向世界,让外国人认识了来自中国西部高原的“开士米”。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92名销售人员在全国52个大中城市开设了代销点或专柜,鄂尔多斯羊绒衫就像一副多米诺骨牌,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国内市场。
  当年建厂,当年投产,当年见效。看到企业兴旺发达,鄂尔多斯羊绒人备受鼓舞,独占“世界鳌头”的信念更加坚定。
  1984年,那是建厂的第二年,鄂尔多斯羊绒厂不但收回了建设成本,而且为国家创利税1亿多元,成了全市首屈一指的利税大户。
  创世界品牌,产品名字很重要。起初定名的“鄂尔多斯开士米”,表意性不强,叫起来也感到拗口。王林祥博采众议改了名字,叫“双鱼”羊绒衫,这名字吉祥,暗喻“年年有余”。这名字太传统,缺乏时代感,最后定名为“鄂尔多斯羊绒衫”。用产地命名产品,在提高产品知名度的同时,也提高了产地的知名度,让鄂尔多斯和鄂尔多斯羊绒衫一起走向世界,这不正是鄂尔多斯羊绒衫历史性的一大贡献吗?
  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如今的鄂尔多斯集团,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羊绒加工企业,年产量约为150万件,其名声大大超过“开士米”,创造了当代羊绒工业史上的奇迹。
  1991年,鄂尔多斯羊绒衫的商标先后在德、意、美、法、日等国注册,在世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销售公司和专卖店。
  2001年,鄂尔多斯集团公司挂牌上市,股市对企业的发展增添了新的动力。
  经过20多年的发展,鄂尔多斯的绒纺工业已经形成完整的产业体系,在国内、国际市场当仁不让地占据着“霸主”地位:实际控制着全球93%的原料,分梳加工量占世界的80%以上,产品和半成品占据60%的国际市场。
  风物长宜放眼量。近年来,集团公司在风起云涌的市场竞争之中,“以大求变”,从单一的纺织业扩展到煤炭、电子、石油、化工、商贸、餐饮、通讯等领域,形成了多产业并存、产品多元化、管理现代化、经营资本化、市场国际化的跨国集团公司。
  鄂尔多斯集团公司现有成员企业75个,员工2万多人,总资产和总销售额分别超过100亿元,创利税25亿元。
  鄂尔多斯羊绒,这个被羽化的精灵,借着改革的春风,轻飏直上,飞向云天。
  有人称这是第二次鄂尔多斯风暴,一个“温暖全世界”的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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