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你的一扇门哪,世界离你还那样远吗

  钟儿嘀嗒流浪飞沙,真的把颗童心带走了吗

  无止浪迹海角天涯,不忍断的根不忍忘的家

  时光如梭路而蹉跎,回首旷野又铺上繁花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梦已离开一切又回来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云儿散开笑容又回来

  我的伙伴呀,你还是那么的可爱……

  打开我的手机音乐播放器,我特意的去搜索歌曲《伙伴》。戴上耳机,闭上忙碌了一天,已经疲惫的双眼,去聆听孙悦那声音婉转的,高亢的歌儿。我需要让我的思绪来热一下身。因为,让思绪回到遥远的三十几年前,让记忆如放映电影那样,清晰的展现在我的心底,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浮生若梦,回想过去,只会让你感到岁月的蹉跎。但也会使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所有,努力,再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好,芳华即将来临。

  动听的音符把我带到遥远的童年,咿咿呀呀学语的时间真得好快,尽管那时候的我家,和当时绝大多数的家庭一样,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才能吃上那极短时间的细粮,其余的日子都是啃窝头的日子。不像现在的人,吃一顿窝头是为了健康,为了体验生活。在那个年代,对于我这个农村的孩子来说,窝头只有在娘不在家的时候,跑到厨房里,从放在那脏兮兮的橱窗上,瓶口泛着油腻的香油瓶子里倒点香油,蘸点盐,这样,一个黄澄澄的窝头才能那么爽口的吃下去。我可不敢多蘸点香油,怕被娘发觉,那肯定会责备我一顿。小时候我那个胆子小啊,唉,因为做饭时,在灶台烧玉米杆或者花柴的原因,厨房四壁或者屋顶被燃烧生成的浓烟熏得变成了乌黑的颜色,早已看不到屋顶那粗粗的槐树椽子,乌黑的颜色,乌黑的童时的梦。

  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好,但是,小时候不谙世事的我,哪知道愁是什么滋味呢?等迈开穿着的确良粗布的双脚,飞奔出家门的时候起,快乐的笑声就一直挂在我的天真烂漫的脸上。

  我家在前街,街坊邻居家的孩子年龄都比我小,我自然成了他们的老大。像电视剧里演的警匪片那样,我庄严的宣布,封大喜叔家的战旗为二当家,封我二叔家的冬冬为三当家。拿着枝干里的水分早已干涸的玉米杆当做枪,嘴里喊着冲呀杀呀,在两边垛着庄稼的街道上跑着,喊着。也许,那时候,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在大人们站在家门口,呼唤着我们该回家吃饭的声音中,你回到了你家,我回到了我家。

  在村子里玩多了也没有了意思,我们跑到了田野里。那时候的田地里和现在真得不一样。现在农村的地里,界限是那么的分明,地堾把尹家和李家的土地分得那么得清楚,像极了菜市场上韭菜3.5元一斤,西红柿2元一斤那样透明,透明得没有一点人情味儿。田野里的土坡有高耸的,有低洼的,哪像现在的农田,平整的如一滩死水,没有了连绵起伏的诗情画意。当青草茸茸的时候,我们在沾着露水的草丛里捉迷藏,逮着各种张开绿颜色翅膀的昆虫,然后用狗尾草把它们从脖子里串起来,装在瓶子里,或者干脆攥在掌心里,跑回家,打开鸡舍,喂给母鸡吃,看到母鸡们咯咯得叫着,跑过来抢着吃这些昆虫,心里那个开心呀,看到公鸡们瞪着凶狠的眼睛跑过来和母鸡们抢食,急忙用小石块把它们赶走,谁让它们不下蛋给我们吃呢,哼!小时候的孩子,真得童心如星,光闪闪的,没有一点杂尘。

  田野里的世界可不是只有昆虫那么精彩。在秋末的时候,玉米已被大人们收回了家,四周都是被寒冷的天气遗弃了的枯草,我们拿着洋火,有的孩子敢从家里偷来几个鞭炮,一齐跑到田地里,趁着不嫌事大的风刮起,我们点燃干涸的枯草,看那蔓延的火势,幸灾乐祸地,肆意的笑着。等火苗窜到电线杆子有电线的地方,才心急火燎地赶紧拿土块去灭火,火势没有灭没关系,只要不烧到电线就行。那像现在环保形势这么严峻,点火非得把你拘留不可。那时候的天,是蓝蓝的天,是白白的云,不像现在大多的时候是灰蒙蒙的颜色,只是到了一场雨之后,才会出现那碧空如洗的味道。

  饿了的时候,回到家肯定也没有饭,因为,大人们都在忙着,不到饭点哪有饭吃啊,所以,我们就溜到菜园子里,偷吃李家的西红柿,偷摘张家的茄子,拔尹家的葱,真的是无恶不作。李家的西红柿真得很好吃,沾着露水的叶子,略微有一点臭味,可能是番茄叶子散发的特有的味道吧。我们可不管,把红红的,软软的果儿狠劲得摘下,用手胡乱的擦了下,就张开嘴狼吞虎咽的吃了。那时候的菜园子,几乎不用农药的,所以吃的都是纯绿色食品。所以我很感激时代,要不然我们这些孩子肯定有什么中毒后遗症什么的,呵呵。张家的茄子瞧着也很好看嘛,泛着紫黑色的皮儿,带着略微棘手的刺儿,饿坏了,哪管这些,用衣袖胡乱的抹了几下,就开始吃了,一个八两重的茄子,吃了几口,就扔在那密密的叶子底下。二当家看上了尹家的大葱了,拔了一株,撕掉长长的外皮,在葱白处咬了一口,砸着嘴喊辣的那个小样儿,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当我回到老家,和战旗聊的时候,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还真得很开心。

  过年了,年末的街道里弥漫着烟火的味道,朦朦胧胧地,一片庆春的景象。村子里春节风俗多得很,比如在宽宽窄窄的街道里,每隔几十米就挂起那号称民间艺术色彩的剪纸画,用细麻绳串在一起,绑在街道过道墙壁的两头,站在地上,抬头而望,透过大大小小的纸孔,我喜欢看那闪闪发亮的星星们,好像是镶嵌在里面一样。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我们孩子们也一样。在并不大的两个兜子里塞满了,从满挂鞭炮拆了捻儿的零碎爆竹,照着火红的炉子里伸进一只柏树做的香棍,撒腿向街上跑去。

  虽然村子是在过年,可是晚上的街道还是安静得很。只是依稀听得见远处的几声沉闷的爆竹声。人们都在家里忙着包饺子,蒸馒头,或者其它的什么。站在街上,我从兜里拿出一只鞭炮,向香火处凑近了,赶紧扔向天空,咦,怎么没有响呢?这是我点燃的第一只鞭炮啊,当然是因为紧张啊,怕炸伤了自己的小手。把鞭炮捡起来,照裤子上蹭了下,蹭掉上面的灰尘,又凑近香火,只看见药芯燃烧起来了,随着嗞嗞的声音,我赶紧把它扔向天,崩的一声,爆竹炸开了花,发出清脆的声音,散发的烟雾随着气流缓缓得向天空散去。家门外的红红灯笼高高得挂着,随着清风微微得摆动,散发的光芒照耀着门口那不太宽阔的地方。可是,我们在这街头,你点你的爆竹,我点我的爆竹,比一下看谁的更响。夹杂着我们肆意的笑声,街里的热闹已经被我们制造,这里依然是我们快乐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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