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有好多谜,必须钻研,才能明白。洪建民住进新家,把随身带来的资料和书籍,分门别类的摆上了写字台。这张写字台是前主人留下的,足够气派,他简单的欣赏了一番以后,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他把大姑交给的祖传典籍,还有那张图,一一展开在桌子上,认真研究起来。他要找到祖辈的留下来的宝藏,必须从这里开始。江永的《河洛精韵》虽是难些,大体也过得去。他正在想着,南珠儿进来了,手里拿了几本旧书。洪建民立即起身相迎。

       洪建民高高兴地接过了书,说:“南珠儿,我刚想去你那里取书呢,你就过来了。”

       南珠儿说:“我想你肯定又是想找我,我就过来了,我可是给你送书来了。”

       洪建民仔细地看过书名,如获至宝,说:“我正盼着呢,我几次到你屋里去,都没好开口。”

       南珠儿说:“这阵子你又文静起来了,忘了追着我索吻的是谁了?”

       洪建民说:“那时候,不是年轻吗?”

       南珠儿问:“现在老了?”

       洪家民说:“可能南方天气热,烤的,水果都早熟,人在这里也会早熟的。”

       “你在做什么呢?”

       “唯有这口诀让我倍感难解。月月常加戌,时时见天马,这天马可是一个重要的参量,。”

       “这几本书,可能对你有用。”

       洪建民打开书,其中一本《中国山河宝典》,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只看了一页:“说,太好了。我正愁这件事儿呢。有了这本书,没准相互印证也同时解决了。”

       南珠儿看她这样兴奋,便凑上去,歪着脑袋看。冷不防洪建民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南珠儿说:“外婆把这些交给我的时候说,看书的时候要先洗净手,然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否则看不懂书里的内容。你怎么了?不管做什么,像小狗,一见我,就咬。”

       洪建民说:“说得对!我从荐如流,马上洗心革面。”说完,洪建民去洗过手,然后真的端端正正地坐了,看起书来。

       过了一会儿,洪建民用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太好了,原来这里的天马和月月常加戌还有着必然联系呢。根据这本《中国山河宝典》,这个“  ”,在古代有戌时、戊戌、戌方、戌土的组合,这老祖太爷的‘月月常加虚’,原来是故意写成的,把戌故意写成虚,也是有意考验后代的学识。这个戌原来是一个时间概念,或者是一个方位概念。戌时是晚上九点,戌方是西北。”


       南珠儿看到又帮助洪建民解决了一个难题,心里一时高兴起来。南珠儿仔细端详着他,心里想,其实鉴别一个人也是很容易的,那就是看他的情感倾向,在哪里?过去我们走了多少弯路,也看不清一个人到底好还是不好。像洪建民这样的人,你一听他说话就知道他的情感倾向在哪,就会感到他纯朴磊落;他的内心世界是清洁的。还是南海芭蕉说得对:这人不经过事儿,他就不明白事儿。这是真理呢。你看这洪建民,多专注呀!他干一件事儿能不成吗?这个人的情感,虽有些许忧伤,可是主流还是属于健康向上的,是属于关注社会共同利益的那种人。此时此刻,南珠儿想起了她与洪建民的那组诗,岁月是不能复制的蛋壳,说的多好呀!可是我的头痛、我的理念如何来实现这种统一和转变呢?不知为什么,她想到这儿,忽然感到从心底升起一丝丝的敬意。她甚至忘记了头痛。

       洪建民自己自言自语地说:“我能逾越吗?为什么‘月月常加虚’呢?或者说‘月月常加戌’呢?”洪建民想,“幸亏南珠而这些典籍没有扔,让我有幸见到,真帮我解决了难题呢!”

       南珠儿指了指另外几本书说:“这些书有用吗?”

       洪建民拿起了另一本书《河洛精蕴数本事详解底本》,翻开看了,说:“太有用了。原来河图洛书,是古人的大环境观呢。过去我们一直在猜谜,看着这些黑白小圆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好了,不但解决了宝藏的方向,还解决了白泉老师八大区域的权值周流往复的问题呢。”

       南珠儿听了更是喜出望外。

       洪建民说:“还有这个天马在东石,老太爷可能把宝藏埋在了天马的方向了。这就又有一个时间顺序的问题,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每个月每一天这天马都在动,时时在动,怎样才能确定天马的位置呢?也就是说在什么季节什么时间埋下宝藏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白天?晚上?从书上看,解决这个问题就简单的多了。”这时洪建民开始沉静下来。

       南珠儿问:什么是天马?

       洪建民头也没抬,盯着书本说了一句:“从祖上留下的典籍看,天马就是北斗星指示的方向。”

       南珠儿看到自己拿来的书派上了用场,一心的喜悦。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洪建民,推门出去了。洪建民正专注的看书,一点都没察觉。

       洪建民这样端端地坐着,看着南珠儿送来的书,过了半个小时。心里想: “老南珠儿父亲如果还活着就好了。”洪建民开始怀念这个未曾谋面的南珠儿的父亲,也想到了南珠儿的先祖江永。还想到了他的启蒙老师包志宽。包老师是他的小学时的语文老师,在课本之外,教他学习易经。可是他那时不知道将来寻找红树林中的宝藏会用到这些学问,浅尝则止,只学了一点皮毛,并没有深治其学。


       这时,洪建民又翻开《中国河山宝典》认真地读了起来,虽然纸页已经陈旧,但字迹工整清晰,他细心的浏览着,仔细的思考着前人对宇宙,对天场、地场的理解,尤其对相互之间作用关系的阐述,让他眼界大开,由此看来老师说的八大权值的权重全在这里了。然后又读了其他几本书,他更加感到,这一生幸亏遇到了南珠儿,否则,我无论如何也是很难完成老师交给的功课,今后我必须要好好的待她,不但要爱护她,还要尊重她。

       洪建民正在自己这样想着的时候,忽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找到了,又找到了,我们又找到了南亚河边的红树林了!

       洪建民立即起身,发现南珠儿不见了。于是他立即跑到南珠儿的房间说:“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我还没给你端杯水喝呢。走吧,又找到南亚河的红树林了,正好我们一起去。”

       南珠儿说:“你那么聚精会神的,我怕惊动了你,再想起旅行的事儿,我可招架不得。”

       洪建民说:“你别把我想得那么不时尚,想旅行,怎么也得找个有月光洗过的夜晚,才好。”

       南珠儿说:“看来你这来南海长进了很多呢,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不好好的研究你的相互印证。”

       洪建民说:“在南亚河发现红树林了,走,我们去看看。”

       南珠儿赶紧和洪建民推开门,从屋里出来,看见鲜汤他们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客厅。洪建民问:“在哪儿找到了?”

鲜汤说:“在南亚河桥东边一点点的河边上。”

       于是,红树林的全体队员一起出发前往发现红树林的地方。这时,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兴致勃勃地谈红树呢。洪建民上前和老人握过手。老人看到这么多人过来看红树林立即高兴得像个孩子。他高兴地说:“这红树的根呀,”老人说着把两手抬起来悬在胸前,做十指交叉状,比划了一下,然后,向下一垂,说:“你看,这么多树根盘在一起,深深扎在海泥里,不管多大的海风吹来,树都会安然无恙,海边的堤岸也因此得到了保护,它就像一道海岸的屏障保护着我们的田园。这些树根还能吸收海水里的微生物,起到净化海水的作用。”

       这老人介绍得有板有眼,仿佛一个学者站在讲桌前,正在讲课,许多路过这里的游人都停下了脚步;洪建民听了更是十分喜悦。


       老人接着讲:“在海南红树并不缺,除了这南亚河两岸有200亩外,在洪家湾、亚龙湾还有。只是那些年保护不够,被乱砍乱罚了一些,让人心痛。”

       “你老人家高龄?”南海芭蕉问。

       “78了。”老人说。

       “好身板,原来在哪工作?”洪建民接着问。

       “南海大学,海洋生物系教授。”老人的孙女说。

       “可算找到名师了。” 南珠儿说着,向前又迈了两步,走到近老人和他的外孙女跟前聊了起来。

 

       这时,一树珍珠、芒果、小叶榕、阿辉、阿强等人摄影的摄影,录像的录像,紧张的忙了起来,鲜汤还拿着画笔搞起了写生。

       洪建民看了看说:“1生10相。”

       一树珍珠刚好听到了,说:“您说的是红树林吗?”

       南珠儿似乎若有所悟,说:“静、立、盘、摇、惊、疑、暖、醉、慈、红。”

       一树珍珠说:“是这些吗?”

       洪建民对警民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一树珍珠也不再追问,到前面去了。

       洪建民又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南珠儿,温和地说:“走,我们到林子里面去看看。”

       洪建民和南珠儿从人工堤岸跳下去,沿着河边一条小路走到红树林的深处,先是认认真真地看了红树林的树根。这庞杂的树根也许是受海潮的起落的影响,也许受海风的摇曳,都长得弯弯曲曲的,像无数条长龙,相互盘结在一起、扭缠在一起、攀附在一起,然后结结实实的扎在海滩上。现在是落潮,它的根系有的裸露着,像大地的一根根青筋暴露在体外,又像似人的一根根脉管伸进了身体的内部;有的探近海水里,仿佛数条长龙在戏水。现在正是上午11点,阳光照下来,那清翠的林冠起伏着一片光浪,再细看那些厚实实的舟形小阔叶,给人平添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此时刚好有一条船摇过来,有两个清洁工在船上打捞河里的垃圾。

       洪建民就上前和他们打招呼,说:“我们是红树林科考队的,想坐你们的船到河中间去录像,能不能帮个忙啊?”

       洪建民说着拿出了批文给他们看。其中一个长得瘦瘦的工人接过看了说:“前几天我们在电视上看见你们在大东海广场的诗朗诵,对,就是你,《故乡的红树林》,那诗读得多好哇!快上船吧。”

 

       他们一行十人上了船,把船压得吃水线沉在水面上1公分的位置,洪建民问:“这河水多深?”船上的人说:“现在是落潮,也就1.6米左右吧。”

       洪建民说:“那还行。”

       南珠儿看了一下河水,对洪建民说:“这水,这么几天,就清了,怎么回事儿?”

       那两个环卫工人说:“听说南亚市来了个重逢大师,还有一位重逢才女,专门向环保局的领导交流了清水与河流重逢的经验,局里第二天就召开3000人环卫工人 清水与河流重逢的誓师大会,动员各界力量,开始治理南亚河,我们连续工作一个礼拜都没休息了。”

       南珠儿看着洪建民笑了起来,两个环卫工人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看到他们高兴,也跟着高兴得笑了起来,大声说:“坐稳了,开船了。”说着船出发了,到了河中心。

       这次见到的红树林和以往不同,过去见到的是涨潮时的红树林,这次见到的是落潮时的红树林。洪建民等人在船上,又是照相,又是录像的,好一阵忙乎,基本上取齐了资料。红树林科考队的全体成员,个个高兴得像个孩子。他们从船上回到岸边,一再向两位船工致谢。一个撑船篙的船工说:“甭客气,什么时候需要,我们随叫随到。”

       “谢谢你们!”洪建民再一次向两个环卫工人致谢,接着转向南珠儿等人说:“我看了一些资料,经过近日研究,正像小叶榕等人说的那样,红树林作为热带和亚热带潮间带的海洋木本植物群落,有很高的观赏和科考价值。还有广东的高桥、         广西的山口红树林,有时间我们还要到那边去看看,还有英罗湾红树林,连片的红海榄纯林极为罕见,十分宝贵。涨潮时,树冠隐约碧海之中,泛舟戏绿,群鸥起舞,鱼虾嬉游,让人感到奇趣无穷,心系期间,能不神情快乐吗?你见了,更会让人另有一番体悟。你看,我们的祖国,多么伟大,又多可爱啊!”

       这一天,他们仿佛天上灿烂的群星,个个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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