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中,的确存在这种情况,一对好朋友反反复复的重逢,可能在观念、思想、处世态度上格格不入,甚至在人生观和理念上都存在很大的差异,但他们是好朋友,他们以对方的存在为自己的快乐,他们愿意反反复复的重逢,也高兴重逢,但是她们谁也不想征服对方,谁也不放弃自己的观点,而在于自已则感到向对方阐明自己的观点,为人生的一大趣事。她们只求说出,就像各自穿了一条好裙子,尽管花色图案、质地各不相同,但是她们都以对方看到了为满足,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王燕和丰腴留香谈了整整一天,她们都很高兴,也都很满足。现在丰腴留香来电话了:

       “喂,您好!”

       接过电话,丰腴留香对王燕说:“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我前夫的生日,我得过去给他过生日。这样吧,我开车先送你回去。”

       “没想到你还挺念旧的。”

       “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婚后只有一夜夫妻生活,还没有睡在一起,可是,怎能忘情呢?”

       “你这样到处播散情种,一根肠子十八下扯着,你的精力也太旺盛了,放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和谐社会吗,什么是和谐?讲的主要是男人与女人的和谐,其实也用不到总拿性说事儿,更重要的是情。性短情长,我和前夫,虽然离了,他也有了新爱,可是我们谁也不嫉恨谁,他常常对我说,我们做过夫妻,夫妻是什么?是恩德。哪怕只有一夜,你也是有恩于我,我也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你这个男人真的很好,这么重情义,你怎么和他离了?”

       “唉!别提了,事情不大。我喜欢养宠物狗,可他不但不喜欢,还有些恐惧;过了一夜夫妻生活,其实什么也没做;他看我身边躺着一条小狗,说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我就和他故意赌气,一到晚上躲着他,不让他靠近我,因为有狗,他也不愿意靠近我,就这样,坚持了两年,实在熬不下去了,我们就离了;也没吵架,也没生气,但是旧情如故。”


       “你这不是有点欺负人吗?”

       “那时年轻气盛,也没多想。现在想来,这心里啊,也是挺难过的。”

       两人说着站起身,结了帐,走到外面上了车。王燕问:“开几年车了?”

       “都三年了,去年和前夫离婚,前夫说,我们认识一场,除了一夜情,也没给过你什么,就说把这台车送给你吧,还把房子也送给了我,说男子汉不和女人争家产,我也就没客气,收下了。”

       “这台车还是一台马六呢,挺新的。”

       “我那年学完车买的,一直我开着,保养得好。”

       “我到家了,你下车到我家坐会儿吧?” 王燕说。

       “我还得去给前老公过生日呢,改日吧。”说。

 

       王燕回到家里。见孩子又去同学家了,柳昊杰未归已成常事,她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是这孩子,到现在不回来,总是让她放心不下。尽管这是三伏天气,可是她心中不免冷嗖嗖的。她已习惯上网,网名叫菊花糖,不知是出于嗅觉呢,还是人类天生的阴阳相吸引,她一上网,后面总跟着一群粉丝。今天在网上群聊的题目是:一棵红树,到底需要几棵红树陪伴?

      艺叶方舟说:至少是三棵,一棵大树一棵小树,符合时代模式。

      海天福平说:看是男红树,还是女红树?这应该是不一样的。

      男山女海说:要是男红树,至少需用两棵大红树,一到两棵小红树。

      艺叶方舟说:要是女红树呢?

      海天福平说:要是女红树至少三棵大红树的护卫。

      男山女海说;为什么至少三棵?

      裙子浪人说:一棵守着一棵的模式,是过去时了。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一些男士们较多的享受了改革成果,在商海、宦海、浅海、深海,几经扑腾,已经精疲力竭,加之酒精、食品添加剂、农残、二恶英等超环保食品的大量摄入,大多已成糟糠,所以,一棵女红树至少需要十棵男红树的护卫,方可保证无误。

       艺叶方舟说:这不自找麻烦吗?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裙子浪人说:战斗故事片,免费立体的,我看挺好的,这世界还怕打仗吗?

       男山女海说:打也打不到你头上,怕什么?

       她们在网上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群聊,胡聊,盲聊,即不对人负责,也不用对自己负责,只要把自己的话题坚持下去就行;说完就拉倒,错了、对了没人找你道歉,当然也没人赞扬。就是这样的生活,王燕坚持了6年。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见孩子也回来了,她感到很欣慰,毕竟屋里有人,可是没想到,她的7岁女儿非要去学烹饪。王燕说:“你现在念书呢,怎么能去学烹饪呢?家里也不需要你做饭呀!”母女一顿好吵,最后女儿说:“你一天竟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当我不知道吗?给我300元钱了事,这事咱俩就算是扯平了。”


       一席话把王燕说得头晕脑涨,于是就给柳昊杰打电话。

       “昊杰吗?我是王燕!我限你立马给我滚回来,孩子骂我,你气我,这个家我不给你管了。”

       “我今天实在有客人离不开,别生气。”

       “这个家我管起来实在太累了,太累了!为了这个家,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我心力交瘁,满头白发,未老先衰。”在电话里,她已是泣不成声,越说越冤屈,“钱都给你吧,存折、现金,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不要你的钱,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我走了,再见了。”

 

       第二天,柳昊杰回来了。妻子王燕果然走了,去哪儿了?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存折,现金,果然一点也没带走。这么多年,妻子勤俭持家,里里外外也实在不易,而自己呢,十余年来几乎每天都是在外面度过,泡在应酬里,泡在酒杯里,差不多已成酒囊饭袋了。只有热爱诗歌,还保留一点灵魂的尊严。这个肉体已成糟糠了,不仅妻子累了,就是他自己也已经筋疲力尽。他下决心戒酒。他在心里说,他不戒酒就不是人,不戒酒就是王八蛋。

       他和律师事务所的领导打了招呼,和水利局请了长假,把孩子交给了岳父、岳母,不管了。他要云游四方,他要找回自己失去的好时光。正在他苦等王燕杳无音信,又苦于无处可去的时候,在红树林网坛,他知道洪建民和南海芭蕉将去南海考察红树林,于是和洪建民联系,和南海芭蕉接上了头,在网站报了名,根据网站的推荐,南珠儿把他列进了科考队花名册,就来到了南海,成为红树林科考队的成员。

 

       今天,当柳昊杰的眼球再次触摸到那些珍珠的时候,他的心中一阵酸痛,涌了上来。他开始内疚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小红树,孩子;想起了和自己并肩站立的大红树,爱人王燕。当南海芭蕉喊:“一树珍珠,我们走吧!”他还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那串价值18万的珍珠,出神呢。南珠儿说:“一树珍珠,你怎么了?你真的想买那串珍珠吗?”芒果看到警民在那出神也凑过来说:“如果你想买,我可以给你搞到低息贷款。”

       “珍珠----”一树珍珠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再说了,芒果见一树珍珠怪怪的,也不再深究。


       他们从珍珠馆出来,又去老鹿回头公园转了转。这处公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鹿回头公园,现在已改名叫民族风情文化村了。接着,他们又翻过山,徒步走到前面的海边。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没有一点污染,许多游人正在海里游泳。岸边有好多人躺在海滩上晒着太阳,一片祥和的气息。虽然他们没找到红树林,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快乐的笑容。洪建民和南珠儿坐在海滩上,继续推演他们的八大区域权值的相互作用关系。鲜汤坐在一边看着大海深处的游船,目不转睛,手中的画笔不时地在画板上,来回的画着。芒果一会儿看看大海,他感到这海洋是如此的博大,向沙老前辈的胸怀;一会儿看看岸边高高的椰子树,想如果菊芋,能长这么高就好了。其余几位诗人也各自在海滩上信马游缰的走着。小叶榕在一处响着音乐的地方停下来,见一个俄罗斯老人在那儿跳迪斯高。周围围满了观看的游客。老人见大家在观看,跳得十分卖力。小叶榕不知是喜欢这音乐,还是受这位老人热烈的情绪感染,站下来细心地看着。这位老人闪动着欢快的舞步,倒不像是老人,却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赢来了一阵阵掌声和喝彩声。跳舞的俄罗斯老人汗水已经浸透了衬衣,后背上一片水印,但是舞步依然轻松、优雅、娴熟。

       忽然听到海边有人高喊:“救命!救命了!有人落水了!”。小叶榕自幼生在水边,加之在部队专门受过水上泅渡和救生训练,熟谙水性,一边跑,一边把上衣脱了下来,他这时也忘记了自己肩痛,冲开岸边的人群,把两只鞋顺势甩在了一边,一个猛子冲过了三道雪浪,直向溺水者奔去。他立即迂回到溺水者身后,将人托出水面,送上了岸。岸边的人们看了无不称奇。感到这水上救生好像不是救生,倒像电影院里上演的惊险故事片。岸边围观的人连声称赞、致谢,那位刚才跳舞的俄罗斯老爷子也翘起了大拇指,连声喊着:“赫啦少,赫啦少,太好了,太好了。”洪建民、南珠儿等人见人已救上岸来,更是喜出望外,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在连声赞叹之后,赶紧把他们扶到一处僻静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把小叶榕的湿衣服脱下来,拧净水,亮在岸边一簇灌木树上。这时小叶榕才想起了肩膀的疼痛。冷关公立即跑过来帮他按摩肩膀,拍打两腿,忙得不亦乐乎。南珠儿和芒果上前把得救的溺水者放在一个斜坡上,尽最大努力让头低下来,把喝进去的水控出来。大家立即围过来,看到溺水者是一个女的,暗暗同情吃惊,尤其一树珍珠看了更是目瞪口呆。

奇异的事儿常在身边走过,多视而不见。因为,人们多不注意与自己无关的事儿。

 

       原来这溺水者,不是别人,正是一树珍珠的爱人王燕。那日她离家出走之后,到父母家去了一趟,取了一点钱,也出来寻找红树林了。她想:都说红树林奇,我不妨也到南海看看真的红树是什么样,就是有一天被这酒鬼气死了,也不虚此生。便一个人游游逛逛的来到了南海。这天走到这处海滩,见海水清洁可爱,就租了一个游泳圈,套在身上,下海了。可是这岸边的雪浪她怎么也游不过去,她就用力向深海游去,几道雪浪打过来,把游泳圈打跑了。她本来也会游泳,只是见游泳圈没了,一时不知所措,心里没底一慌,呛了几口海水,在海里扑腾起来,险些沉下去;现在被小叶榕救了上来。


       一树珍珠见到爱人王燕,又是心疼,又是心酸的,忙把王燕抱了起来,放在椰子树下一处稍微干爽一点的地方,做起了人工呼吸,把灌进肚子里的海水压了出来。王燕吐出口里的水,睁开眼睛一看是一树珍珠,哇的一声喊了起来:“怎么我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了,我想离开你---远远的,哎,你这个人啊!”于是夫妻二人拥抱在一起,各自伤心得哭了起来。洪建民赶紧给徐所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原因。徐所长立即派一辆面包车过来接人。不一会儿,车到了,洪建民、南珠儿等人赶紧把二人扶上了车。车上王燕向大家哭诉了一路的艰辛。

       洪建民说:“看来我们红树林科考队有喜了,今天晚上我大家应该为一树珍珠夫妻团圆举行一个酒会,来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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