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鹿金花说:“我要去一趟外婆家,你在家看家,有人每天给你送茶送饭,这后花园有东西北三个门,寂寞了你可以去北苑和西苑去转转,唯独这东苑千万别进。”

       鹿金花说完就去外婆家了。这黄亮也很听话,略感寂寞他先去了北苑,苑中各种飞禽走兽,奇花异草,黄亮游了一天。第二天又去西苑。西苑高山流水,奇峰珍石,让人目不暇接。又游了一天。到第三天,他寂寞难挨,心想不就一个园子吗,也忘了鹿金花的劝告,开门进了东苑,这东苑是小溪流水,山林小径,异常清静。

       黄亮沿小溪溯流而上,忽然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循声找去,见前方有一草舍小院,院内有个老大娘和她母亲一样,满脸慈祥,正在纺线。心想,我说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原来是线车发出的嗡嗡声。黄亮推开半掩的柴门,来到大娘的身旁。这老大娘也不言语,继续纺线。过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唉,可惜呀!”黄亮向四外看了,也没别人,便说:“何事可惜呢?”“你死到临头了,还不可惜吗?”“何以见得?”“这鹿金花,原名蟒金花,三年前,你曾救过一头小鹿,还记得吗?”“记得。”“那头小鹿,受蟒金花魔法所迷惑,至今不得解脱,她借鹿还魂,现在已用这个办法吃掉了99个男孩,你是第一百个,吃完以后,她将称雄南海。它声言要毁坏烧光这南海的红树林,尽提南海之水,倒灌人间村舍家园,到那时你的苗家寨亦将不复存在矣,你说可惜不可惜呢?”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对我很好啊!”“嗨!有道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她要吃你,就得让你欢欢喜喜的,这样她吃着才舒服,才有意思,你也才能心甘情愿的让她吃啊!不过这次回来,对你怎么样就很难说了。”“那,您是谁呢?”“我乃黎山老母,在这儿等你多时了。”

       黄亮闻言,扑腾一声,给老母跪下了,说:“请黎山老母救我。”黎山老母说,如此如此,倒可以一试,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昱日,天刚蒙蒙亮。黄亮按照黎山老母吩咐,开东门沿小路向东南跑去,果真见有一条小河,上有一独木桥。

       黄亮往桥中央一站,停了下来。约有一刻钟的光景,忽听有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人来到了眼前。黄亮举目看过去,见一瘦小的老头,骑着一匹瘦黄马在桥头停下了,高声喊道:“小伙子,给让个道,我去南天门上班,别误了我早朝。”“敢问你是火德真君吗?”“老叟正是。”说着黄亮就给火德真君跪下了:“我有一事相求。”“何事?”

       “请真君明天卯时赐我东南风一阵。”火德真君手轻捋胡须,略作沉吟,说:“孩子,不可呀!这东南风不是说刮就刮的。”“你不答应我,那我就不起来。”火德真君见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好吧,我就答应送你东南风一阵。”黄亮喜上眉梢,马上把道让开,火德真君走了。黄亮沿原路赶回了鹿家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是到这里第99天了,一会儿鹿金花就要回来了。

       吃过早饭,果然鹿金花回来了,恰如黎山老母所说,这鹿金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满脸怒气,见了黄亮,就怒气冲天地问:“这几天都到哪儿去了?”黄亮大气也不敢喘,只诺诺地说:在北苑和西苑转了转,别的地方哪也没去。到了晚上,黄亮按照黎山老母的嘱咐,把事先准备好的柴草在房子周围堆了一圈。第100天到了。天微微亮,东南风徐徐起了,黎山老母早早的等在了院外,黄亮也走过来站在老母的身边。只见老母手一指,掌心一道三昧真火,引燃了干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熊熊大火直冲霄汉。约半个时辰,蟒金花原形毕现,顺火焰跳到半空,黎山老母又用手一指,一声霹雳,将其打落地上。老母破了蟒金花的魔法,鹿金花现了原身席地跪下,说:“拜谢老母不杀之恩。”

       黎山老母说:“黄亮,你们有一世姻缘,她侍奉了你一百天,你现在也得侍奉她一百天,到时一切听从天意吧。”这黄亮果然按着黎山老母的吩咐,每天为鹿金花端茶送饭。过了一百天,果然这鹿金花又恢复旧日笑容,对黄亮恩爱有加,说:“黄亮,咱们回家吧。”


       他们走到院外,鹿金花说:“这里离你家有千里之遥,靠你的脚力,要走很长时间,我背你走,你把眼睛闭上,我叫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记住了!千万别自己随便睁开眼睛。”说着背起黄亮就飞到了空中,黄亮也不敢睁开眼睛,只听风声直灌两耳。不一会儿到家了。她的母亲果然在邻居的帮助下,生活起居,都很好的,只是多年的双目失明至今不好。鹿金花对黄亮说,去取一碗水来,黄亮端过水来,只见鹿金花用手蘸了水,在老人的眼睛上轻轻的擦洗着,一会儿,鹿金花说:“娘,你睁开眼睛。”老人慢慢把眼睛睁开,忽然喊:“看见了,看见了。”老人十分高兴,说:“你就是黄亮,你就是儿媳妇。”黄亮在神仙的帮助下,保住红树林,也保住了自己的村庄。从此他们在这里住下了,繁衍后代,生生不息,并把这个村庄叫做鹿家寨,把这道岭叫鹿回头。

 

       洪建民接着说:“我刚才讲的是老版的,还有一个新版的,让南海芭蕉给大家讲吧。”

       南海芭蕉说:“别忙,男诗人代表已经有故事了,这女诗人代表不讲故事,给作首诗吧。”这时大家才有记起南珠儿,南珠儿在随身的小本子上正写考察日记,听后,爽朗的一笑:“还是请南大哥讲故事吧。”

       南海芭蕉说:“我看老版的就很好,我这新版就别跟着掺合了。”

       冷关公阿辉说:“这怎么可以,原来都说好的,一人一个,不是说还有一个日本的吗?我看咱们一边走一边听故事,倒也很好。”

       小叶榕、鲜汤等人也不依不饶的要求南海芭蕉赶快讲。

       南海芭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朗读了一首诗。警民说:“听了这故事,再听听这首诗,我真的感到是难得的艺术享受呢!芒果你不感到这种排列组合,更值得引发哲学的思考吗?”

       “一树珍珠,古典和现代就这样的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假如不来南海,假如我们这十位诗人不走在一起,这样的组合,也是想做也做不到呢!时间和空间场的统一,总是这样神奇,想都不敢想。”芒果说。

       冷关公和众人一致点点头。

 

       洪建民一行十人从鹿回头公园转过来,便顺着公园西边的路,往西北走,他们想走到海边去,看看那里有没有红树林。约一个小时左右,看见前面的河边,有一处清静的场所,越走越近了,鲜汤第一个看清上面的牌子,说:“前面是珍珠馆呀!”


       洪建民说;“昨天,我听说这边有一处珍珠馆,里面的珍珠多种多样的,不妨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一进珍珠馆,迎面上来了十几个服务员,个个面带笑容,开始鲜汤吓得直往后躲,后来看见,南珠儿、洪、梁等人大大方方的穿过了欢迎的队伍,也就跟了上来。这儿果然名不虚传,各色各样的珍珠,琳琅满目,争相斗妍,七彩缤纷。

       洪建民见了说:“见到这么多、这样好的珍珠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呢。你们看看这一颗珍珠王,价值18万元,今天看了,才知什么是天下的宝贝。其中也有五六万的,三五千的,三、四百的,请大家自选吧。”

       南海芭蕉对南珠儿说:“这里的珍珠,应该说是全国品位最好的。”

       南珠儿说:“所谓北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主要是这里的水温暖和,光照时间长。”

       洪建民说:“要买珍珠,还是应该买南珠。”

       “这珍珠原来有这么多的区别,真是不比不知道,不过,人比人得活着,货比货得留着,珍珠比珍珠得等着。”芒果说。

       “哲学家,这最后一句什么意思?”一树珍珠警民问道。

       “法官大人,你看,这珍珠要价18万,谁能买?你买,还是我买?又不能因为谁都不买,你就降低价格随随便便给卖了,那对这颗珍珠是不公平的。就像我们这些人,是出来寻找红树林的,你就不能因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随随便便回去了,不找了。这对红树林是不公平的。”芒果讲得津津乐道。

       “那么,就你这么说,参与的就不能放弃,放弃了就不公平了,是不是这么个理呢?”警民与芒果素以正反方相对,这会儿又遇到辩题了。

       “那当然,比如造机器,工人师傅接受了你这个计划,为你专门制定了制作方案,结果你干着干者,不造了,师傅的劲白费了,还有那些不会说话的原材料不都白费了吗?你说公不公平呢?”芒果说得理直气壮。

       “那这么说,计划就不能更改了吗?”警民说。

       “制定计划和更改计划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再没进入实施阶段它们之间的区别不是很大,但一旦进入实施就不同了。”芒果冷笑了一声,镇静地说。

       “独到、独到,有独创性。”警民说。

       不知是语言的差异,还是心理的差异,抑或这两者都不是,而是人们注意的或者关心的着眼点不同,对于芒果和警民的争论,身边的十几个服务员,居然没一个人接上话,只是一个劲的用手指着,说:“请看这里,请看这里。”

       一楼看过之后,他们又来到了楼上,这个展厅展出的是珍珠的生长过程。警民看着这颗珍珠王,没有动。他想起了他的爱人王燕。那年他们从西北林业大学毕业后,两人双双来到月亮湖畔的古河市,他们举目无亲,他们结婚了,没人参加他们的婚礼,入洞房的那天晚上,恰好也是除夕之夜,他们用仅有的一点钱,包了一顿饺子,算是新婚的安家饭,也是过年饭。警民买不起项链,就在街头花20元钱买了一串贝壳磨的假项链,他亲手给王燕戴在了颈上,他用那双大手摸着垂到胸前的那些小珍珠,流下一行晶莹的大泪珠,他捧着王燕的脸,就像捧一棵大珍珠似的,-----,他看到这些,他默不作声,他想起了爱人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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